獻身者：忘記自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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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忘記生存的世界／香城篇拾荒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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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第一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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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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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看着大銀幕所呈現的大屠殺，震驚的群星不禁「噗」一聲跪倒在地上。「明明都是人類，為何會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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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幕內的汪洋染上了一片血紅，藍色的戰士操縱着千變萬化的「水」嗜殺無力逃逸的昔日同袍；每一名死者的死狀千奇百怪，傷口的大小數目、致命傷的位置、失去的部位等均有所不同，有被梟首的、有被割舌的、有被剁手的、有被挖眼的、有被斷腸的、有被剖肚的......死法之繁多使每件屍體猶如一件獨一無二的雕塑，現場彷彿是一名藝術家的展覽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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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聖賢有的提倡『人性本善』，有的提倡『人性本惡』，到底誰是誰非呢?」坐在電影院椅子上的智星一直將目光投放在銀幕上。「答案是二者皆是，有天性善良的人類，亦有天性邪惡的人類，一個人的天性取決於他所接收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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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直以來【國家】的教育及法律制度便是要把惡的基因篩走，盡量只留下對國家有利的天性，務求總有一天將人性惡清零。」永帝從舒適的椅子離開，步向群星的背後。「卿一直以來所熟悉的國民都是經嚴選出來的良民，而現在卿所見到的便是讓漏網之魚獲取力量及自由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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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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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從古至今，殺害最多人的便是人類本身；同時，在物競天擇的前提下，惡比善更佔上風，所以才需要【國家】的插手，才可扭轉乾坤除惡揚善。」永帝把一隻手輕輕地搭在群星的肩膀上。「【國家】可是比人類更愛人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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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身披【水滸傳獻身者裝甲】的禍他來到了被困在由【嘯溉】組成的釘籠的拾荒者七二一號及一一一一號面前。「試齊【嘯溉】全部一百零八種基礎形態比想像中費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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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片碧藍的汪洋蓋上了一層猩紅，本已充斥着塵埃的空氣添加一股腥臭；禍他的裝甲浴上黏稠的血肉，裝甲的藍色被密不透風的噁心血紅掩蓋；在被囚禁的二人眼中，熟悉的家園在一夕之間變成人間煉獄，熟悉的同事亦化為陌生的妖魔；他們的耳邊仍嗚響着同袍們悽厲的慘叫聲，腦海內只有一個比一個血腥殘暴的處刑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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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和鑑定師一零八號同屬同一隊拾荒隊，是他重要的人。我要仔細品味和你們相處的最後時光......」
「嘻......嘻......哈哈哈——! 」拾荒者一一一一號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禍他的說話；禍他及拾荒者七二一號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一一一一號的籠子，發現他正一邊瘋笑一邊用指甲抓破自己的臉。「嘿嘻......嘻......大家......死了......惡妖魔......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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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語無論次的，這麼快便壞掉真沒意思......」禍他不屑地朝一一一一號伸出一隻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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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號，振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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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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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他五指一合，困住一一一一號的釘籠隨即向內收縮，佈滿針尖的欄杆從四面八方壓在一一一一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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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刺針貫穿了一一一一號的皮膚，刺入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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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求你住手啊！」禍他無視七二一號的吶喊，進一步緊握拳頭，使釘籠進一步收窄之餘，更開始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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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咔！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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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一一一號的叫喊聲及其骨骼粉碎的聲音停下時，釘籠已收窄得和一個微波爐的大小無異;形狀貌似一個被搓成團的廢紙般，血水正從欄杆的的縫隙之間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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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人生，至少以有趣的方式結束吧。我替你們找到存在的價值了，不用多謝我，我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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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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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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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這樣做!」七二一號早已流乾眼淚，聲音亦變得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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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背叛了我的英雄。」禍他收起面具下的笑臉，「縱使獲得了英雄之力，我仍一度因為貪生怕死而背叛那惟一拯救了我的英雄。我事後考不禁問自己：是甚麼令我如此懦弱？是甚麼令我差點放棄改變？思前想後，惟一想到的答案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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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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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他蹲跪在七二一號面前，隔着釘籠以瘋癲的眼神和七二一號相望。「鑑定師一零八號和你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使他和你們的劣根性同化。你們代表着鑑定師一零八號至今為止的人生，你們是阻止我投奔自由的枷鎖！只有割捨掉名為鑑定師一零八號的過去，我才能全心全意作為禍他和我的英雄一同開拓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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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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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9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wRddaT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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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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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話聽不懂呀！甚麼『英雄』、甚麼『自由』，我統統都不懂！我只知道你在遇到【惡魔】後就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我求你說些我聽得懂的話！我真的想明白我們為何要遭遇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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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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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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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而言，我本身沒有殺你們的必要，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我知道若任由你們逍遙自在，我會很介意，為免在心裡留下這條刺，我便特意回來殺光你們。」禍他冷冷地拋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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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可能！鑑定師一零八號才不會這樣對我們。」七二一號不敢相信自己雙耳。「把我們熟悉的鑑定師還來！你這個冒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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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錯了，我並沒有冒充鑑定師一零八號，只是脫下了名為『鑑定師一零八號』的面具，硬要說的話，以往是我用『鑑定師一零八號』在冒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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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朝夕相對的同伴嗎?」七二一號展示掀起衣袖，展示繫在手腕上那染上了些許血跡的黃絲帶。「為何你可以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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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哼，虧我們朝夕相對了這麼久，你們卻仍看不透我的真面目，還好意思說是『同伴』，我看你們根本就從未沒有了解我的打算，只要有作為同事的『鑑定師一零八號』便心滿意足；況且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坦白講，我連你是【拾荒者】幾號也不記得呢。」禍他的語調冷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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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看你們這些能嘻嘻哈哈地活着的人不爽，我討厭你們每一個人，甚至以跟你們一起當了這麼久順民為恥 。我們只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但我們的心從未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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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他突然將手伸進釘籠，捉住七二一號的手腕並將黃絲帶扯出。「你沒有資格佩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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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家只是想繼續和你一起努力、安穩地工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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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也願意這樣，但我發現我的人生其他選項了，而你則只剩下一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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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奇怪了吧......明明你一直都很正常，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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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哈哈！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禍他站起來的同時嘴角再度上揚。「我一直都不正常。一切都只是在裝『正常』罷了。」只見禍他高舉一隻手臂，無數披上一層血的藍色武器環繞着釘籠從血海表面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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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裝夠了。」刀、劍、槍、矛、斧......兵五花八門的兵器一致地指向籠內的七十一號。
「我要實踐我不正常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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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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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他話語剛落，一把彎刀便如有自己的意識般飛撲往七二一號的臉前；七二一號向左移了一步，成功躲了第一下攻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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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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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他站穩，一把直劍便穿過了釘籠欄杆的隙縫從七二一號右側飛來；七二一號見此便立馬往後跳躍，劍身在鼻尖前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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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由於後跳幅度太大，七二一號的背撞到了釘籠的欄杆，背部多處被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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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還有呵~」七二一號狼狽之相並沒有勾起禍他的憐憫之心。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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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單手斧從兩邊劈來，七二一號盡力迴避，卻仍被割傷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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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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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長短不一的矛從三個角度刺來，七二一號反應不及，手臂及腰被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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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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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絕的利器一浪接一浪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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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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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飛撲過來的數量、速度及頻率均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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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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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哈哈哈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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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再有武器飛撲過來時，七二一號的身體已被插滿利刃；手指被斬斷、單目被刺盲、鼻頭被削掉、四刺被貫穿、身體僅靠插進自己肚皮的長槍那長及地面的把柄支撐自己站立......縱使身上的傷無一直接致命，但若被放任不管便會注定會慢慢失血死去；亦然，七二一號揮身是傷、奄奄一息的身影還未使禍他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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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嘿!」只見禍他向上撥起兩根手指，兩根「水」柱便筆直地從七二一號的跨下撲去後者的下體及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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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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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呵呵呵呵呵呵——鳴！」正當七二一號因睪丸被搗爛及直腸被強插而慘叫時，禍他趁機把一根比拳頭大的藍色釘子塞進七二一號的嘴內，用釘尖抵任對方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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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禍他把巨型釘子稍微拉出，給予七二一號的扭動舌頭的空間。「......給你一些說遺言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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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果然是個惡魔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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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惡魔】。」禍他面色一沉，將大釘子推入七二一號的嘴腔，這次釘尖不是壓在對方舌頭上，而是對準喉嚨。「是【英雄】！」禍他高舉一把藍色的錘子要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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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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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禍他正要揮下手中的錘子，一個機械爪搶先一步，從禍他身後衝往七二一號，用合起來的爪尖貫穿七二一號心臟，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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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幹甚......」憤怒的禍他剛轉身，便發現來者正用一把激光劍抵住自己的喉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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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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