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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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忘記生存的世界/香城篇拾荒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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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第一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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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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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悲劇,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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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嘅故事會一直繼續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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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義再現: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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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必再現: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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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多得足以鋪天蓋地的黑炎濃縮在身披灰暗的【三國演義裝甲】體星之右前臂上,以龍捲風的姿態隨着體星的直拳迎接身披【悟空傳獻身者裝甲】的天齊那擁有駭人破壞力的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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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太陽般閃耀的黃光和如深淵般漆黑的闇影碰撞,互不相讓地勢要吞噬對方;刮起的塵土飛揚之速足以在空中磨擦出一波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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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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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兩股力量的對峙已持續了很久,還是在此等關頭時間流動顯慢得度秒如年,體星只感到承受着灼熱衝擊的右臂已經開始酸痛,自己亦逐漸逐漸地被往後迫退,雙腿不知不覺間已在石泥大道上鏟出兩條並排的軌跡;他意識到在這單純的力量對拼中,自己正身處下風,他嘗試使右手僵直下去,但衝力正逼使其彎曲。
後生可畏,年輕戰士所產出的力量使體星感到佩服;亦然,戰鬥並非只取決於力量或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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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星用空出來的左手拍往右手後臂,使右拳從力量的對峙中滑脫出來;天齊不再被阻擋的的右腿繼續前進,進一步靠近體星的身體;體星則上調右臂高舉的角度......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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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停不了的天齊迎臉撞在體星那仍被黑炎包裹着的右前臂上;碰撞的瞬間,天齊裝甲所散發的黃光被體星的黑炎吞噬;除了鼻樑位置傳出刻骨銘心的痛楚外,渾身亦因被黑色狂風黑炎千刀萬剮而飽受煎熬,猶如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均被人用利刃刮了數下般;天齊眼中那輝眼的陽光亦被一片漆黑代替,他不肯定是眼中的視野被體星的黑炎覆蓋得滴水不漏,還是因為自己受不住痛楚而昏厥眼前一黑,只知道再次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不再被巨大烏雲蓋過的天空,而自己則仍穿着黑黃色裝甲,背貼地地平躺在離仍站在原位的體星背後約數十米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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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烏雲已散,遍地黑炎已退,但敵人卻仍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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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天齊不甘地朝天大喊。和同伴嘔心瀝血合作才拖展出來的一擊,在絕對的強者面前終仍只能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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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體星從臉甲嘴部的隙縫中吐出一口濃厚的濁煙,將【三國義演念珠】從右手的拳套形裝甲拔除並裝回胸膛的洞中;體星緩緩轉身,俯瞰着仍躺在地上的天齊,「看來,天義選擇了吾......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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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星剛往天齊踏前一步,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單膝跪地;他一手按地、一手按着腹部右上側;天齊的一腳雖沒直接命中,但單單擦「腹」而過便已足以對體星造成顯著的傷害,若非有裝甲保護,恐怕身體會被踢沒一大缺而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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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呼......」體星正在調整自己變得倉卒的呼吸,每呼出的每一口氣均伴隨着濁煙;天齊見此便逼迫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翻轉,酸痛雙手貼地打算推起自己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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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看......」體星呼吸一再次通順便順暢地站起來,和天齊的數番掙扎仍站不起來的景況形成鮮明對比。
「汝等費盡心機對吾成造成的一擊縱使有效,但吾片刻便恢復了。相反......」體星冷冷地看着好不容易站到一半卻再次摔倒的天齊,「汝還只能在地上作出無謂及費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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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掙扎或......或許費時,但絕非無謂。」幾經艱辛,天齊終於用顫抖着的雙腳勉強站了起來,「為了公義及支持我的人,我無論被擊倒多少次仍會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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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先不論公義到底是何方,若吾有意,汝還會重振旗鼓的機會嗎?住手吧,已經再沒其他人想要被汝等拯救。」
「那些拒......拒絕被拯救的人都是因為【國家】的洗腦教育才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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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汝所言般,那也是民意。不只是現在的民意,是世世代代流傳下來,對太平盛世的渴求。一代又一代的人用血肉堆砌而成的『和平』,不是汝等這班不知足的小鬼可以用這種兒戲且不切實際的理由去推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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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齊彎下腰,伸手要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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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警告,汝一撿起那武器,吾就將汝就地誅滅。」體星突然大幅加強了語氣的壓迫感,使天齊怔往了,後者的手停在【金箍棒】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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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已經多番容讓,勸降的話說了,力量差距又展示了,若汝依舊頑冥不靈,吾只好無奈放棄拯救汝。停手。放棄吧。汝已經輸了,看清楚吾及【國家】的底線,給汝等自己一條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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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齊猶如時間停止了般維持着同一姿勢陷入沉默,期間體星只是默默地看着,沒作任何進一步動作,允許少年在沉寂中思索。良久,天齊再度開腔:「我剛剛在想,若我堅持到現在才投降、放棄,他們會有甚麼反應。」天齊撿起了【金箍棒】,「比起戰死,投降恐怕會更招他們怨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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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愚昧。」體星難掩失望地搖了搖頭,「命可是汝自己的,不用理會他人目光,別讓他人的期待逼使自己非要把命搭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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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我的命早已不是我的,是他們的。因為......」天齊雙手持棒擺好架勢。他的四肢仍在顫抖,呼吸節奏仍混亂,但眼內儘管充斥着恐懼卻沒有一絲妥協的打算,「我答應了要當他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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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可憐。」體星緩緩將手伸向掛在裝甲胸部的黑【念珠】,語氣變得異常溫和,「汝很累吧,讓吾幫汝從期待中解脫......嗯?」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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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汝了。」突然,體星的手碰到【念珠】前,一道粉紅色光芒憑空冒出並從體星背後劈來;體星一個緊急側身成功躲過了突如其來的偷襲;天齊細心一看,發現激光本體是一把鐳射劍,而握着劍把的是一隻浮在半空中、戴着鮮紅色且沾滿血跡的手套的右手;見此似曾相識的情景,天齊立馬意會到發生了甚麼事,拖着沉重的步伐持棒朝體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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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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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汝一直都還在附近啊。」在體星說話之際,第二隻佩戴着紅手套的手突然從半空中冒出,啟動了手中那第二把激光劍後朝體星的腹部從左往右地橫劈過去;同時由於動作幅度之大,普提所身披的隱身斗篷從肩上滑落,讓她整身再度暴露於空氣中;只見她額上正流着的鮮血染蓋了她整張臉,瞪大的雙目變得血紅,咬牙恨齒地面露凶光;她那白袍及袍下的墨綠軍服除了沾染了新舊不一的血跡外亦添了些被燒出來大大小小的洞,洞下可見有幾道被燒焦了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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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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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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