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一夢 - 28.齊心共渡

而在修齊回到無為居後，雨心順手關上大門。

三名侍女低著頭，站在玄關左側，身子微曲一動也不敢動。

族主大人跟青山先生居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兩個去做自己的事吧，今日晚餐領你們那三份就行了。小蝶你跟我來。"

雨心拍了拍兩邊侍女的肩膀，示意中間之人隨自己來。

"族主......"

雨心豎起手指，放在小蝶面前，輕輕觸碰小蝶雙唇。

"我記得之前你沒這麼客氣的。"

被雨心這麼一弄，紅顏由脖子蔓延到了耳根子處，小蝶微抬臻首，偷偷看向紅裙女子。

"雨......雨心姐姐......"

"這樣就對了嘛！不要太拘謹，這裡不是大宅內，沒那麼多勾勾道道。"

雨心輕車熟路走進一間小房內，白日上樓前她已交代三人，幫她清出一個小房間來。

小蝶默默看著雨心，一掌拍在鐵櫃上，瞬間凹出三個弧形圓槽跟一個大方槽。

從包裹內拎出幾個鍋碗瓢盆的，分別扔在鐵櫃平坦與凹槽處，捲起袖子幾個手勢，就在鍋子周圍升起火焰。

"小蝶來，幫我一起洗菜。"

雨心朝著一旁的小蝶招招手，從鐵櫃下方抓出菜肉米調味料等東西。

小蝶眨眨眼，不管看幾次，都還是覺得雨心姐姐好厲害啊！

"最近修齊弟弟這邊，都發生了些什麼，快跟姐姐說說。"

雨心手上撿著菜，眼睛注意火焰大小與溫度，耳裡聽著小蝶話語。

小蝶頓了頓，嬌柔嗓音環繞在整個室內。

"幾位族老經常派人來送禮，還有求見青山先生的。"

雨心微微點頭。

面對疑似先天的人物，他們再怎麼巴結都不為過，畢竟......那可能是先天阿！

"誠族老上次還讓人帶了幾個美人來，說要送給青山先生當侍女，相關費用由族老那邊承擔。"

"修齊拒絕了？"

"對阿！青山先生好厲害的。"

小蝶露出佩服的表情。

那可是千嬌百媚的大美女阿！自己看到都自慚形穢了，青山先生竟眼都不眨的就拒絕了。

雨心露出滿意的神情。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雨心姐姐，你為什麼要對青山先生這般好？"

小蝶問出壓在心底許久的疑惑。

自己跟著雨心接近十年，一個月前莫名被調來修齊身旁。

原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雨心嘴裡輕哼著小曲，沒有回答小蝶疑惑。

修齊坐在書房，右手搖晃著筆，思索改善方案。

咻的一聲拉開了門，房間邊上掛著的油燈，茲拉了聲全燃了起來。

看到雨心手上端著個大陶盤，內裡裝著幾個小盤子，頂頭覆著蓋子。修齊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但雨心已經把盤子放到木桌上，這是剛剛她叫修齊拎上來的。

"你怎麼......"

"噓......"

雨心豎起手指，封在修齊唇邊。

"其他的，等等吃飯再說，先讓小蝶下樓，她端著盤子很累的。"

"喔！"

修齊站在原地，看著雨心各種忙活。

先是揮手變出蠟燭與底座，安放在桌上各處，溫暖的橘黃光芒，代替油燈染活了整個房間。

而後收起所有蓋子，交給房外小蝶，關上門。

兩道身影擠在一塊，眼前，月色燭光交融相織。

......

"族主大人留在青山先生那裡！"

接到了這條線報，各族老連忙召開小會。

不得了，族主大人晚上竟在一名男子那，這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大事！

"聞兄，你怎麼看？"

疤痕男子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圓桌旁的其他人亦然。

主位上的利添聞露出一抹無奈，摸摸鼻子苦笑著。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惜......這是苗東流親口證實的。"

"那怎麼辦！"

圓桌上一人大力拍著桌子。

族主大人一向疏遠男子，利家內外就沒她看得上的，所有入贅建議全部否決，他們一直認為族主大人討厭男子......

圓桌上另一人也露出擔憂神情。

"如果她跟青山先生在一起，這對我們可不太妙阿！"

如果青山先生是後天武者，精通六藝者，價值比單純的先天武者更高。

若他是先天......

"我知道你們所憂慮的，主脈可能因此實力大漲，雖說暫時回不到過去那樣，但至少能壓制住我們。"

聞族老雙手撐在桌上。

族主婚事可不止影響她自己而已，是會牽動家族命運的大事件。

此前從沒人料到，族主竟會接近一個男子。這幾日突然性情大變，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聞族老身旁男子張望了下周圍，弱弱的擠出一句話。

"有沒有可能，族主大人其實只是借勢，並沒真的要跟青山先生有些什麼。"

在場眾人眼光全集中在那人身上。

"我......我只是假設......"

聞族老投去一個讚許眼神。

"這個想法很好，也許我們都忽略了，她還是一個族主的身分。"

雖然嘴上喊的恭敬，其實大家心裡都將她當成一個小女孩，只注意到苗東流與利奇勝。

這認知需要改改了，人終究會長大，不可同日而語矣。

疤痕男子揉捏著手。

"也許聞兄你是對的，不能再將她當成傀儡來看待了。"

其實這一切早有預兆，只是他們下意識忽略了。

過去利家老師都是由內部遴選，或者延請成名已久的高人來教。

像這次對外開放名額，有意者都能進利家考核，通過便成為利家老師。

最初方案是族主在家族會議上提出的，理所當然被眾人激烈反對。

族主只說了一句話："族老們，時代變了。"

想想苗家、想想黃家、想想鎮主。

再不跟上大勢浪潮，利家遲早泯然世間。利家，真要執迷不悟？

聞族老輕嘆一聲。

"我明日親自去問族主大人，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還是我去吧。"

"不了，萬兄。身為派系領導人，這是屬於我的責任。"

聞族老朝著疤痕男子搖了搖頭。

輸了就是輸了，利添聞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

作為利雨心的爺爺輩，如今卻要向她低頭，等於否定自己過去的一切驕傲......

開放名額、兩家演武......這是第三次失敗了，他不能再欺騙自己。

族主成長遠超眾人預期，是時候交還部分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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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齊心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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