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一夢 - 3.人渣之血

是他！

忠伯內心訝然。

這不是明兒剛剛指著的人嗎？怎麼會跟阿三扯上關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阿三你剛剛沒說實話？"

發覺自己可能被騙，忠伯神色憤怒。

太久沒發威，被下人當成病貓了？

面對忠伯質問，阿三指著修齊，腦袋高速轉動。

有了！

"他跟我一樣，是社子村的，他在村內便遊手好閒，又忌妒我賺的錢多，故意跟在車隊後面，在驛站對我下藥。"

忠伯摸著下巴沉吟了會。

社子村......這一趟走商確實有經過。

阿三在村內的作派，也有人向他報告過，只是他下意識忘記了。

"你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他對你下手了？"

"我有人證！在上個驛站，阿杜也有看到他。"

阿三指著車隊人群，那裡站著一名褐膚色的矮小男子。

他與阿三同樣，都是車隊中的騎手。

忠伯帶著阿三朝人群走去，後頭女子等人隨即跟上。

帶頭的阿義對著忠伯拱手。

"忠管事，那人跑不掉的，我已經帶大家包圍住他了。"

忠伯讚了一聲。

有眼力，是個好苗子。

隨即命令阿義將阿杜叫出來。

"阿杜是吧！聽說你見過這人，是真的嗎？"

名為阿杜的男子點頭如搗蒜。

"我好像看過他，忘記是在哪裡了，但我有印象。"

忠伯帶著阿杜阿三，穿過人群進到包圍網中央。

站在修齊身前三步處，神色凝肅的盯著修齊。

"這位先生，你認得他們倆人嗎？"

莫名其妙被圍起來，修齊還處於懵逼狀態，下意識的開口道。

"知道，剛剛聽你們說，黑色那個是阿三，褐色的是阿杜。"

！！！

阿三臉上露出一絲狂喜，隨即隱沒在陰沉面下。

好傢伙！居然就這麼認了，虧自己還設想無數套法子，要把這村夫拉下水。

阿杜內心錯愕，難道他真見過這人？

忠伯面現怒意。

原來阿三沒騙他，這人真見過阿三阿杜。後面下藥之說，大概率也是真的。

差點害自家商隊背了黑鍋，可恨！

忠伯轉過頭來，看向人群外的女子。

"閣下，真相明白了，是這個村夫的責任，他對我們的人下藥，才導致後面一連串事情發生。要追究，你得先從他開始。"

"等等！"

"村夫閉嘴！"

就在修齊打算開口解釋時，忠伯怒喝一聲，堵住了修齊的話語。

"事情便是如此，閣下信與不信，都改變不了，我們商隊被陷害的事實。"

抱住女子腰際的紫薇，探出半顆頭來，看看修齊，又看看那個噁心的漢子，瞬間又縮了回去。

"姐姐......"

左掌貼在紫薇手臂上，女子點點頭。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交給我吧！薇薇你先到後面去，我要動手了！"

聽見女子這話，忠伯再也壓不住怒氣，一陣暴吼。

"閣下簡直欺人太甚，事實擺在眼前，還要胡攪蠻纏。就說是那村夫的問題了，你還不罷休？"

"你讓他說清楚了嗎？方才我分明看見，他欲開口的動作。你阻止了他，是心虛呢？還是害怕！怕被揪出來，你們整個商隊都在騙人！"

"你這話是認真的？"

忠伯陰森著臉。

對於商隊而言，最嚴厲的指控，莫過於沒有誠信這件事。

這會讓他們商譽徹底崩潰，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話一出口，女子心中便後悔了。

平常講話都這般調調，忘記那幫商人的禁忌了。

然而女子嘴上依舊不服輸。

既然對方打算包庇到底，那就......戰吧！

"反正你們也沒有誠意，我的要求是，交出那漢子的人頭，如此簡單，你們跟我扯一堆囉哩八嗦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女子握住長劍劍柄，一抽，劍尖對準忠伯鼻子，氣勢澎發！

見對方完全不可理喻，忠伯也放棄了談判心思。大手一揮，車隊眾人一湧而上，與女子身後諸人混戰在一塊。

"森大人，便勞煩你壓陣了。"

忠伯對著身旁中年拱了拱手。

他是商隊供奉的後天強者，這一趟走商，便是由他負責車隊安危。

強森微微頷首，方才他一直站在人群中，確定開戰後才走到忠伯身旁。

"根據契約，只在對方有後天強者，或商隊即將滅團時，我才有出手的義務，在那之前，我只會旁觀。"

"我明白。"

"阿......"

一聲慘嚎響徹雲霄，在場眾人頓時愣住，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圓滾滾的東西，咕溜溜滑到忠伯腳邊，面目猙獰的臉孔上，彰顯主人生前所受苦痛。

忠伯定睛一看。

斷成數截的腳掌、腳肢、腿跟，從半空中掉落地面之上，與血水共同構成，一幅鮮紅彩五肢圖。

心血餘溫猶在，滴答滴答，在中間留白處，點落無數禁紅警示。

劍尖頂住阿三半身，女子露出一抹鬼魅笑容，釘住了忠伯身軀。

"你們在那邊嘰嘰喳喳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羅莎我，可是非常好奇的阿！"

"瘋.......瘋女人！"

走南闖北多年，忠伯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詭邪之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眼前女人竟然......

一旁強森皺起眉頭。

好殘忍的手法，先削去阿三雙手，而後彈到半空之上，劍尖順勢切掉那話兒。在其上升之刻，截去腿腳部分，待身軀下落之時，一劍斬斷頭顱，最終......

"麻煩了，忠管事，我們都走眼了。這女人，應該是後天武者，而且修為不低。"

忠伯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會這樣，他早就把阿三交出去了，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抱歉，森大人，得請你出手，鎮壓這個瘋婆子。"

"無妨，交給我吧！"

強森拔出腰間長刀，擋在羅莎面前。

"停手吧！你的對手是我，放下阿三軀幹。"

"那便要看你的實力，能否讓我滿意了阿！"

羅莎舔了舔嘴唇，半瞇著眼笑道。

果然，只有人渣的鮮血，才是世上最甘甜的飲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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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渣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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