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女人之間,看似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4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O0OziHluf
然而兩根手指若不能交疊緊扣,4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RfOGudL7
當中便隔了一整個宇宙。4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rGIVox749
芷瑤蜷縮在梳化,環抱雙膝,雙眼直勾勾地望着電視屏幕。
電影主角正拔腿狂奔,企圖掙脫死亡的魔爪,然而芷瑤滿腦子充斥著那個願望成真的確認短訊,思緒早跟眼前那晃擺不定的畫面和淒厲的尖叫聲完全脫軌。
姚文信自芷瑤身後遞上礦泉水,見她完全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於是輕輕將玻璃樽往她臉上貼去。
「呀!」芷瑤條件反射地伸手護臉,魂魄終於被右頰傳來的冰感召回現實。
回頭見是姚文信,她才恍然大悟地接過礦泉水,「謝謝。」
「這齣恐怖片口碑不俗。」姚文信細細打量那張迷惘的俏臉,「導演要是知道有人看得一臉呆滯,想必一萬個不甘心。」
芷瑤顧左右而言他:「你怎知道我喜歡青檸味的有汽礦泉水?」
「因為廢紙箱裏堆滿了這款空樽,而正好細心觀察是作為職業治療師的基本條件之一。」姚文信盤膝坐下。
芷瑤心底閃過一絲失望,「喔。對。差點忘了你是心理醫生。」
沒錯,觀察入微是姚文信的本能。可是曾經有那麼一秒鐘,芷瑤希望那是因為他在乎她,所以才會格外留意她的喜惡。
「有心事?」為免讓芷瑤感到私人生活遭受干涉,姚文信刻意省略自余文禮出現後,她便滿懷心事的觀察所得,僅以引導性問題打開話匣子。
「假如我騙你說沒心事,要不把你當白痴,要不我自己沒長智慧。」芷瑤莞爾,「我看兩者皆不是吧。」
姚文信但笑不語。
「可否別討論這個?」叫她如何向姚文信坦承她的懊惱,她的心神恍惚,全因為一時戲言許下願望,偏偏待願望成真,她卻竟搞不清楚自己應該喜歡誰?
「我只想讓你知道,假如你需要一雙耳朵,我樂意隨時借出。」姚文信替她將碎髮攏到耳後,「還有,誰若敢欺負我妹妹,叫她傷心難過,我頭一個跟他過不去。」
「你以為……不不不!那個假扮速遞員的人才不是我的……」芷瑤本欲澄清,可是一想到那個確認願望成真的短訊,聲音便不自覺地漸漸低下去:「他只是紫藤的表哥。」
「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願意送你『天使的眼淚』。」
「天使的眼淚?」
姚文信瞄向茶几上的小盆栽,「他選擇送你『天使的眼淚』而不是鮮花巧克力,可見他曾為此花過一番心思。」
芷瑤給他一個「何以見得」的眼神。
「傳說流星是天使的眼淚,所以人們愛向流星許願,期盼灑落夜空的天使之淚會替他們實現夢想。」姚文信呷一口啤酒,深邃的眼眸反映出簇簇嫩葉,猶如盛滿了一盆子的流星碎片,「說不定這盆『天使的眼淚』正暗示他期望能為你實現夢想。」
「我看是你想太多了。這世上頭腦簡單的人多的是,他們並不如你想像般複雜有深度。我敢寫包單,余文禮根本不曉得有這個傳說。」芷瑤一想到余文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更肯定他不過認為「天使的眼淚」這名字夠動聽,所以才會選這盆栽送她。
姚文信不置可否,「也許吧。不過一個人的眼睛最誠實,他那一雙明顯不屬於沒有思想的人。」
芷瑤默然不語。
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如此竭力否定余文禮,到底是下意識不希望姚文信有所誤會,還是害怕自己會對余文禮產生過度的好感。
自相識那天起,芷瑤就認定余文禮是一團烈火,熾熱耀眼,足以照亮身邊所有人,卻也極具破壞性。然而離家出走期間日夕相對,芷瑤漸漸發現在那輕浮膚淺的外表下,原來也藏着一顆溫柔真誠的心。
奈何烈火始終是烈火,你永遠猜不透這把火甚麼時候會給人溫暖,甚麼時候會把人灼傷。
芷瑤不希望成為那隻撲火的燈蛾,偏偏只有余文禮最明白她的寂寞。
共鳴是一種難以抗拒的牽絆,彷彿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條無形的連線,當中所傳輸的訊息,只有連線另一端的他才能成功解碼。在同被至親背叛的余文禮面前,芷瑤可以盡訴心底話,因為他聽得懂;又或是甚麼都不必細說,因為他早已明瞭。
這種因共鳴而生的依賴算不算喜歡?一見鍾情的吸引算不算是愛?晃擺在余文禮與姚文信之間,芷瑤如墮進五里霧中,愈來愈搞不懂了。
慢着……該不會是願望計程車暗地裏做了甚麼手腳,擾亂了她的判斷力吧?芷瑤如夢初醒 ── 她可以找罪魁禍首問個清楚明白呀!
「怎麼了?」姚文信關切的問。
「不,沒甚麼。」芷瑤胡亂扯了個謊,「我剛想起要向迎新營的組長報到而已。」
姚文信自然察覺到芷瑤先是心不在焉,繼而眼神閃爍。不過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他也只好默默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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