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配藥吧,小燕子如今最親的親人便是朕,用朕的血做藥引。”乾隆說完,立即吩咐宮人們尋來一把匕首,絲毫不感疼痛,將手指劃破,將血滴入碗中,直滴了小半碗,這才交由沐卉。
“皇上,只需一點點人血便夠,皇上為何滴了這許多?”沐卉驚愕,問道。
“那你不早說,朕都滴完了。”頓了頓,乾隆繼續說道:“算了,事已至此,朕不跟你計較,朕只要小燕子趕快好起來。”
三日之後,小燕子依舊未醒,乾隆坐在旁邊,盯著她的臉許久,此刻她的臉色哪裡還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已經青了。
皇后曾被乾隆叫至儲秀宮,問及那日賞花之事,皇后表示此事一概不知,並且呈上了那日嬪妃們所用的糕點,經宮人查實,此糕點當中並未下毒,算是洗脫了罪責。
又聽容嬤嬤所說,那日曾勸解令妃,不可接近那有毒的花草,而如今小燕子所中的毒,便是那日令妃所接觸的那株,整個儲秀宮內,皇后一邊關切至極,一邊數落令妃的不是,明知道有毒,卻拉著小燕子去觸碰,當真不安好心。
容嬤嬤也也在幫腔,將令妃所做之事,和盤托出,附和著皇后,不斷地給令妃上眼藥。
乾隆讓皇后退下之後,又喊來沐卉,問清她調查的結果,雖情形與皇后有些出入,但大致結果與皇后所說如出一轍,證實乃是令妃所為。
乾隆的手緩緩扶上小燕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邊是此生最愛的女子,一邊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皇嗣,只覺得喉頭一緊,一陣血腥直往上竄,遷怒之狠,直指延禧宮。
乾隆喚來小路子,聲音極為平靜,卻字字誅心:“傳朕旨意,降魏氏為答應,褫奪封號,命賤婦日日正午跪于延禧宮門前,沒有朕詔,不得覲見。”
下了旨意,乾隆便在床塌之畔穩坐如山,一動不動,毫無離開的跡象。
自乾隆登基之後,第一次清晨未與臣工議政,而是留在儲秀宮中,一直陪在小燕子身側。過了正午,小燕子的體溫由寒轉熱,又由燙變冷,反復數次才漸漸穩住了病情。乾隆坐在那裡不吃不喝,監督著幾個太醫輪流照看,折騰到了日暮西斜,才見小燕子臉上有了些許血色。
自那日連續三天,皇帝一直未眠,眼珠子都泛出了血絲,此情此景,情比金堅,皇后多次前來相勸,均無功而返。而小燕子這一遭卻比上次中箭還要難熬,混沌中只覺得腹中一陣揪心之痛,攪著她的五臟六腑如同撕裂,眼看著就要彌留而下,撒手還去,卻終於一道熱流由口而入,溫熱舒緩,順著喉嚨湧入腸胃,那糾纏於肚腹之間的痛感,也漸漸隨之緩解。
當小燕子慢慢找回氣力,緩緩睜開雙眼時,失焦的雙眸在昏暗的屋內巡視了半刻,這才將眼前之人看了個清楚。
乾隆見入了夜,特地命宮人將燭火撤去大半,生怕小燕子醒了晃了眼,如今見她微動良久,終於轉醒,便緊緊握住小燕子搭在被子之外的手。
小燕子定睛看了看乾隆,只見他一頭的薄汗,滿眼的血絲,像是坐在這裡好幾天似的,幾乎脫口而出“皇上”二字,但卻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嗚嗚咽咽竟然吐不出半個字來。
清了清嗓子,小燕子頓覺已清醒幾分,見乾隆忙張羅著拿溫水過來,便低聲喚了一聲:“皇上。”
乾隆接過溫水,摟著小燕子喂著喝了一口溫水,柔聲道:“可好些了?你好幾日不曾好好吃東西,現在可是餓了?”
“皇上,臣妾這是怎麼了?” 小燕子迷夢初醒,一臉的迷茫。
乾隆為小燕子調高了枕頭,讓她靠起來說話,也能舒服幾分,“你已無大礙,再休養幾日,便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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