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刀劍 - 第十四章　暗潮

　　西碇城皇宮內──

　　一早西朝國皇帝──蕭策披上龍袍精神奕奕的去上早朝。

　　這個皇帝與那些先帝不同，他還是個太子時就不曾娶過妻也未曾納過妃，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

　　那時大臣也想，等到他登基後自然是要有的，但真的等到蕭策登基後依然以政務繁重堅持不娶皇后也不納妃，搞得人人都在傳這皇帝是不是斷袖。

　　但他們也沒見過哪位男的能靠近皇帝啊？！

　　束手無策的大臣們覺得在這麼拖下去不是個辦法便尋了太后的幫忙，不過這位太后卻並非是皇帝的生母而是前皇后病歿後才新立的，和皇帝並不親。

　　太后雖然勸不動皇帝但是卻能夠給大臣們一個解釋。

　　「記得那時候皇帝還是太子時曾在趙將軍家習過幾年武功，裡面就屬趙姑娘和皇帝的感情最好了。」

　　眾人不傻，太后口中所說的趙姑娘正是已故的趙清語。

　　大臣們也不放棄於是去尋來西朝國和趙清語相似面容的女子進宮去，但是卻引來了蕭策龍顏大怒。

　　蕭策面上雖掛著微笑但是眼底的怒火卻是壓不住的，他端坐在龍椅上示意一旁的余公公。

　　「帶上來──」余公公扯著嗓子對著殿門大喊。

　　隨之兩名士兵拖著一名女子進到了大殿上，左右的大臣們一看紛紛都跪在了地上。

　　蕭策冷笑一聲，惱火的朝著跪著大臣們問道：「眾位愛卿這是怎麼了？為何都給朕跪下？」

　　主謀此事的左相薛崇立馬將身子挪到了中間去。

　　薛崇慌亂的對著蕭策解釋「臣惶恐，不知那女的觸犯到了陛下哪裡？」

　　蕭策身子靠前嘲諷的問「左相以為呢？」

　　「是臣之錯……臣以為陛下會喜歡這般長相的女子──」他可是費了許多心思按照趙寧堂和趙夫人的面容去找的女子，就連眉間他都造著趙清語年幼時的畫像去尋的。

　　「原來眾愛卿都知道朕為何不納后的原因了？只要一日不給朕查出趙家滅門的真相，朕就一日不娶后不納妃──」蕭策勃然大怒的吼著，這是第一次他在早朝時對著大臣們發火。

　　跪在一邊的右相和大理寺少卿對視嘆息。

　　大理寺少卿蔚景先是讓人將女子帶走再站在大殿前對著蕭策勸慰：「陛下息怒，左相也是一翻好意。」

　　「哼──有這番好意怎不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這時右相秦若然也開口說話：「陛下可還記得是先帝下旨不可調查趙氏滅門一案，當年那些證據也過了數年之久，需要時間等待的。」

　　蕭策自然聽懂秦若然的意思，但心裡就是氣不過底下那些人的自作主張。

　　「陛下恕罪──」薛崇跪拜在殿上，委屈的苦喊著。

　　蕭策也念在左相為了這件事情操了心便擺手示意「罷了、今日就到這了……朕姑且諒你初犯，不追究了。」

　　這場鬧劇就在大臣們謝恩退朝之後暫時拉下序幕。

　　回到御書房的蕭策卻依然龍心不悅，他坐在椅上逗弄著鳥籠裡的麻雀打算好好休息一翻時，房外守門的林公公卻打擾了他的興致。

　　「啟稟陛下，秦相、大理寺少卿求見──」

　　蕭策不耐煩的命人將鳥籠掛回去，又示意林公公讓人進來。

　　他一見到這兩人正準備跪拜時趕緊開口阻止：「免了免了，這裡沒其他人了。」

　　蔚景和秦若然也習慣了這位坐穩江山的皇帝是甚麼性子，於是就順著他的意思站直了身。

　　蕭策與二人都曾在趙寧堂的門下習過武，一同吃過苦也一同經歷過悲喜。

　　「陛下今日的作為頗有些衝動，左相畢竟是前朝老人也是先皇重用之人。」秦若然先是打破了沉默，不等蕭策發問自己先說了。

　　蔚景也點頭說道：「況且陛下不是已經收到趙家老太太的消息了嗎？」

　　那日趙家老太太突然的進宮面聖嚇得蕭策以為她終於要替趙家報仇，都做好可能被打得準備時卻是聽到趙清語還活在世上的消息，瞬間都做不出怎麼樣的反應。

　　「但要是朕今日不制止那些人，明天又有哪家姑娘家爬進朕的床上……你們可知那些女人有多可怕？！我都看了奏摺一整天晚上還要擔心朕的清白，很累的。」蕭策現在想起就渾身不對勁，趕緊拿起桌上的茶水壓壓驚。

　　秦若然和蔚景忍下揍人的衝動，對著他無奈說「陛下說的對……陛下的貞潔是如此珍貴。」

　　「先不說朕了，如今趙家姊弟還存活於世，你們覺得朕該如何？」

　　蔚景也正苦惱著，倘若讓這趙家姊弟就這麼突然回來勢必會打草驚蛇，這冤案就更難查了。

　　「還是立即下旨封趙清語為后，朕就不信在朕的皇宮內有人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萬萬不可，趙妹妹肯定知道先皇封查當年的冤案，怕是趙妹妹不願意進宮。」蔚景立馬反駁道，他們都曾在趙寧堂門下接觸過趙清語，雖然當年她還年幼但是性子卻極為固執，也極愛自由，要是真進了後宮成了蕭策的皇后那豈不是把她的自由給關了起來。

　　蕭策翻了白眼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給朕出個主意啊！」

　　「還是等趙妹妹回城再議吧，那時再問問她不就引刃而解了？」蔚景著實也想不出來好計策。

　　於是三人達成共識，準備著手迎接人回來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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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接近午時李深派來的人終於抵達。

　　「小的夜旋見過姑娘──」

　　夜旋的氣質和長安相似，不苟言笑、神情淡漠就連衣服都一慣的深色。

　　不過趙清語卻瞧著他的小眼神不是在看她，反倒是在看一旁笑吟吟的百合，她心中打趣了幾番不由得笑了笑。

　　＂這點倒是和長安不太相同。＂

　　「夜旋……是嗎？」

　　夜旋趕忙將小眼神收回，緊張的垂下頭：「是。」

　　「我叔叔可有帶甚麼話給我？」

　　夜旋點頭轉述：「大人說了，儘管姑娘去查去做，大人都會協助姑娘的。」

　　趙清語也猜到叔叔會這麼說，只點了頭回應。

　　看著天色漸晚便準備回到鎮上找間客棧歇下。

　　「那姑娘，邢大夫也跟我們一同嗎？」百合不免好奇的瞄了眼不遠處的邢月，畢竟這麼炙熱的視線朝著自家主子也是挺難忽略的。

　　趙清語這才想起有這號人物，她沒好氣地說：「你覺得姑娘我甩的掉他嗎？」

　　百合低頭含笑福了福身低頭道「百合這就去辦。」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子陽。」

　　林子陽上前一步靠近趙清語「姑娘。」

　　「去聯繫風少閣主，就說本姑娘想去看姨母。」

　　「姑娘這是？」

　　趙清語睨了眼垂著頭的林子陽：「怎麼，不能去見我姨母？」

　　「不，是因為姑娘已經許就不和雲夫人聯繫了……」

　　「之前不聯繫是怕姨母看見明語的病會難過，現在他好了也該去見見了。」她輕輕嘆息了口氣，才踏著步轉身去找地方休息。

　　林子陽緩緩站直了身，嘴角卻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也好，這個年紀就不該如此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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