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有工作了,是名純粹的家庭主婦 。其實也有人說我,一星期就做三個晚上的工作,那到底能有多累?其實幾年前,我就已提出辭職的。簡單說,就是任務完成了。想當初,這份工作是我有意識的要幫這位醫師老闆,根本起源於報恩。或許有人覺得太過離奇,但這就是我的處世原則。
二十多年前,我剛結婚就和公公同住。公公當時為了測試我對他的心意,時常裝病。而我呢?從不說破,就帶著他看遍住家附近中西醫。看了好多次,後來連西醫醫師也說,「別再讓你女兒操心了。」
我說,「我是媳婦。」
醫師有些愕然,但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我公公,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再後來改看中醫,就遇到我的醫師老闆。經過把脈後,同樣一句話,「別再麻煩你女兒了。」
我說,「我是媳婦。」
結果,當時我的老闆義正嚴詞同他說,「你根本没事,做人不可以這樣。」
霎那間,我公公的臉色變了,他甚至不敢直視醫師。
我明白,這句話是奏效了。之後,公公再沒有說他哪裡不舒服。當時,就有個念頭,如有機會,我會幫他,報答他。
那年,我去應徵醫師助理的時候,我很確定,這份工作,我會做下去。倒是老闆娘一直再三要我考慮清楚,是呀!一來薪水少,二來醫師脾氣確實很壞。那段期間已走了不少人,基本上請來的,都做不了幾天。
工作第一周,他就在我面前,兇罵老闆娘,是給我下馬威。在我看來,實屬幼稚。但他的個性,從不失直率。他和櫃台小姐打賭,若我工作超過三個月,他請喝飲料。這事在我工作半年後,經我提醒,也果真兑現,且是通通有獎。我曾想,他若不改變,新來的人如何久待?再說他那凶惡面孔,也是不怒而威。病人都被嚇得……,奈何他醫術高超,病人依舊是人滿為患,這更增添他一身傲骨。
他晚上的診看到十二點、凌晨一點也是平常,為此,我和我老公還發生過不少爭執。哪家診所會開到那麼晚?我三月去,十一月就和他說,身子難負荷,要從一周六天改三天。那三天就是醫師老闆的診,所以我是挑重荷的工作,對他又何樂不為?
人的改變,是一點一滴,潛移默化的。有一次,他在病人面前笑了出來,病人的回應是睜大眼睛說,「原來你會笑喔!」
没錯,他從頭到脚不只是行頭變了,人也變得開朗許多。而我很清楚,這就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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