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矢，你真的好壞。剛開學就跟拉比老師亂搞一起，還為了她刻意曠工，不怕加百列知道後會呷醋？」
臨近黃昏時，朱達矢一反常態的待在賽勒姆校園的食堂，隨行的阿貴大談八掛。不過他依舊冷淡地無視拍擋，反倒緊張的盯著手機，時不時檢查面具浮現的紅色數字，一直不安地等待加百列發來的訊息。
（可惡，距離返回總部匯報日子只剩下四天。明明我已經每晚加班巡邏，也逮了不少罪犯，加百列還不滿意嗎？）
（更糟的是，潛入賽勒姆校園的任務，我未確定背叛的逆賊，連加百列所說的內應也毫無頭緒。再這樣拿不出實績的話，一定覺得我們這對搭擋沒用，然後轉為剷除我們？）
其實，所謂抓住逆賊的事，朱達矢並不是完全没有頭緒，而是他不願相信那個對自己親切的班主任是罪犯。
想到這點，朱達矢的腦海浮現拉比的事，她輕撫銀白長髮，漫步於校廊的參天大樹下漫步的畫面。他真的很想扮演學生，拖着拉比老師的手，跟她一直走下去。
朱達矢眉頭緊鎖，臉色更顯陰沉，瞄了一下歡悅大笑的阿貴。
這一刻，他有點羡慕無知的人，總是幸福。也許，雖然很討厭他、自己還有很多願望沒達成，但他也清楚不能就這樣
「今週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公安獵人工作。四天內，我不打算巡邏工作，也不命令你做任務。你就想去哪就去哪。」
朱達矢無奈地以一句話打破輕鬆和諧氣氛，一邊吃着蒸魚，一邊遞出自己公安獵人的身份證給阿貴。後者聽後臉上的笑意盡失，他放下紅燒熊掌，略有狐疑的揣摩他命令的背後用意。
「你不像會唐突地下決定的人，發生甚麼事？」
「不用擔心，為了圓了任務，我需要私下調查拉比老師並拿點情報，才暫時分開行動。」
「不行！！本大爺不准你再跟拉比有來往。」
眼見自家的主人執迷不悟，阿貴終於沉不住氣，他氣憤的脫下面具，激動的推開一盤紅燉熊掌。朱達矢也不耐煩的反駁。
「你又不是我爸，關你屁事。」
「達矢，你腦子OK嗎？上次那女的逼你脫面具犯罪，要不是本大爺拖走你，恐怕你快迷到將公安獵人的工作也供出來。還有你的心理創傷還未痊癒，本大爺完全不覺得你可以獨自解決？」
這句話正好狠狠戳中朱達矢的兩處痛處。一是，一路以來，他堅信公安獵人的工作是剷除作惡的惡魔，是貫徹自己正義的信條。從沒想過也竟會為了守法，連無辜路人也照樣奉命處決。
「果然，你還是不信任本大爺。」
二是，他根本沒有當阿貴是自己的夥伴，畢竟面對弒親仇人，一起工作頂多是共犯，怎可能會有好感 ?
「我只是奉加百列小姐的命令行事，如果沒半點實力是待不了她的身邊。好了，我將該說的說完，之後分開行動。」
朱達矢一如概往的冷漠命令阿貴，不過隨性的惡魔又怎可能聽話。
「夠了，本大爺看膩你那張耍廢的臉。」
聽到加百列的名字，阿貴激動的拉扯朱達矢的衣領，食堂傳出響亮的掌摑聲，其他的學生見狀，紛紛圍觀。
「你的斯德哥爾摩後群症發作？明明你清楚她是如何壓榨、逼迫我們工作至死。但是，本大爺實在不懂，為何你寧願攀附女魔頭，也不願用本大爺的力量反抗、奪回你真正想要的正常人生。」
面對阿貴那直白又揶揄的態度，受痛苦所困朱達矢再也隱暪不了因生活的打擊帶來的痛苦，直接攤牌。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無法離開或背叛她，她太強大，強大到跟她作對只會失去現在的穩定生活。為了安於現狀，我也拼了全力。」
「來到塞勒姆學院己經完了我和義雄的約定，不像以前過城外天天飢不擇食的日子，而且好不容易找到拉比這樣的女生一直關心我，我還可以利用她套情報，然後討好加百列。你就這樣，叫我放棄嗎？」
此時，朱達矢露出憎惡的臉容，卻用平淡的口吻回懟阿貴，後者聽了，瞬間失落的瞪住前者，搖頭的否認他徹底躺平的想法。
「達矢，這只是自欺欺人。明明你有更宏大的夢想，卻選擺放棄思考和追求夢想。先不說拉比，就算本大爺看不透她的欲望，但至少不會傷害我們。不過，加百列並非如此，她早晚視我們為敵人並加以剷除。」
「那麼，當我有難時，第一個願意安慰和解難的人就是拉比老師。而加百列就算勞役我們，但至少給我們穩定的工作和權利。但你又給了我甚麼？貪婪的惡魔。」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xUG4vC7A
不過他們的對罵漸漸惹起賽勒姆學生的注意，兩人見狀則收斂脾氣，阿貴則哀歎返回座位。
見硬的不受，就來軟的，他的視線投向桌上的魚和熊掌，心中賭上一把，展開一場語重深長的說教。
「有時候，你選擇下決定，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到一切。正如桌上這兩盤的魚和熊掌，你渴望擁有他們，但事實是兩者不能兼得。現在的你就是犯這副德性。」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3ezeMCTrg
「好吧。本大爺不想管你的私生活，但請你動動腦筋，用你的手指指向桌上的魚和熊掌作選擇：要麼為討好他媽的富婆、為過虛假的幸福生活而賣命殺人，要麼取回該有尊嚴的人生，反抗加百列和公安獵人。」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pptwMYlS
瞪着阿貴膚淺卻嚴肅的說道話中有話，朱達矢看着眼前的魚，阿貴桌上的熊掌，也話他的內心會隱約刺痛，但很快下了決定。
「當年本大爺跟你契約是看中你旺盛的欲望，但現在的你一心想當別人家的狗。恭喜你終於過上狗屁的幸福生活，不過，今晚請本大爺吃的飯實在難吃得嚥不下。」
阿貴給了朱達矢一根大大的中指，順便捧走未吃完的紅燒熊掌再扔在拉圾，最後轉身離去。後者暗中慶幸趕走拍擋的計劃成功，但注意阿貴穿上面具前，卻痛心的回眸自己。這光景就像從拉比老師逃離時，她也是用這種眼神。
（是憐憫我嗎？）
意識反應過來時，熱鬧的食堂己經一片死寂，人去樓空。當朱達矢準備離去，突然背後傳出一股惡寒，他下意識的慢慢提起餐刀，趁自己轉身一刻，直接瞄準敵人的脖子拋出去。
「哎唷。小朋友，學校裏向師生拋擲飛刀是好危險的。」
朱達矢以為飛刀早就命中要害，他震驚的看着自己的餐刀竟然從沿着飛出的軌跡，反過來刺向自己的胸膛，
(我嗑多了藥嗎？這畫面簡直像三流科幼小說的時間倒流設定。)
幸好他反應過來，只擦傷手腕。但下一秒，他發現肩膀多了一隻手，仔細一看，只見戴上黑白小丑面具的長袍人，前者戒備的打量這位不速之客，手悄悄拔出軍刀，心中暗地盤算如何瞄準脆弱要害。
「喂, 你是人類，還是惡魔？」
「老夫是這所學校的校長，看來自稱「屠殺惡魔的專家」的公安獵人，派來的密探也不外如是？」
待對方笑着自報家門，朱達矢隱約察覺一把看不見的刀刃架在脖子上。面對的突如期來的死亡，不見世事的少年才感受一股深不見底的殺意。
「放過我吧，我還要補拉比老師的課，真的不想一週內為了處理枝外生枝，要違令殺人。」
深悉力量差距，又沒有阿貴的協助。朱達矢無奈的放下軍刀，舉手投降，不敢挑釁敗眼前的怪人。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不過這種小聰明卻用不上魚與熊掌的選擇，這點讓老子看得甚憂。」
雖然一直挨評真的會不爽，但朱達矢對此無言以對，校長則滿意的打量前者， 卸下脅持的長槍，繼續冷落自己。
「算了，你怎樣不濟也是老子重要的一塊拼圖。今次你選擇犧牲夥伴，來換取安於虛假的生活，那就讓老子看看你最後迎來怎樣的結局。」
「你到底想說甚麼？」
「現在的你不是要找拉比老師？她一直等待你，快去看看她。」
校長留下此話，他扳了手指後瞬間消失眼前，只剩下搞不清現況的朱達矢，他發現自己原來游走人來人往的食堂。那前一秒，那個叫校長的人，他到底又有何用意？
「小狗同學，我找了你好久。」
伴隨熟悉又溫柔的女聲漸近，朱達矢乾脆將一切的苦惱，拋諸腦海，視線投向戴上笑面具的拉比老師。
「對不起，剛才我對你有點過火。」
「傻啦，戴不戴面具的事，我不會跟外人說，就算被公安獵人發現，他也半隻眼看半隻眼閉。總之，我有事有求於你。」
朱達矢凝望一臉歉意的拉比，他刻意的拍了女生柔軟的肩膀，另一隻手不懷好意的抱住她的手，拋出富有玩味的眼神。
「小狗，你這樣我很難做啊。」
「當作回禮，上次你要我大談苦惱，今次沒聽完的，我可不會讓你走啊。」
他露出半假半真的微笑，拉比見狀只是嫣然一笑，順勢的拖着他冰涼的手。
「知道了。不過你的手很涼，放著不管會整個人變得低落，先到我的房間取暖。」
「真是的，賽勒姆城玩樂是最糟糕的主意。規矩又多，朱達矢又禁止殺人。那本大爺有甚麼大事可做？」
滿身是血的阿貴捧着一大包血袋，他踉蹌的破門突進朱達矢的宿舍，隨手將醫院偷來的血漿擱到一旁，累得直接躺在桌上嗑睡。
「糟糕，差點忘了這玩意。」
睡意來襲前，阿貴察覺沒放剛買的蛋糕，趕緊的放在冰箱處理，最後倚扶冰箱鬆了一口氣。
「真不明白人類的欲望。為甚麼人類喜歡買蛋糕慶祝重要的日子，不是雞腿啊。算了，反正本大爺吃哪一種都味如嚼蠟……想多了對腦筋不好。」
自跟朱達矢鬧翻，兩人再沒有交流，他留在學校當笨學生，阿貴選了表面上城內闖盪，實際到處搜刮公安獵人的情報。
「結果，就算了達矢的身份權限也查不出加百列的事。真夠奇怪，委派我們做任務捉叛亂分子，但連內應的聯絡、任務的細節，甚至叛亂分子的身份也不提供。那要我們從何入手？」
「達矢，你到底隱暪了甚麼？？」
阿貴把弄朱達矢給的權限卡，他打開卡內的數碼投影操作，但無意識的注意到郵件箱多了新通知。百無聊賴的他點進去，看不到還好，一點進去看，他被眼前加百列的郵件嚇得大受打擊。
「呵。達矢，你一早就知道我們注定完成不了加百列委派的任務？這回你將本大爺也騙得夠狠？」
阿貴氣憤的抓緊權限卡，咬牙切齒地低喃，揮動尖長的指甲劃破手腕，淌流的血變成長長的巨形鐮刀。準備前往公安獵人的總部鬧事，但身上的權限卡卻發了新郵件。
但來者不是朱達矢，又不是加百列，還附上自動語音播放。這一切更顯詭秘。
「貪婪的惡魔，老子知道你護主深切，但你不想知道這次陰謀的真相？」
「嘖，校長，真相是不重要。本大爺現在只想認真的報復。」
「收起你的臭脾氣，現在衝去跟加百列打，只是送死。但跟老子合作，尚有勝算。」
阿貴聽了郵件的大計，便沉思一會，原本暴戾的眼神變得銳利有神，他冷笑的追問。
「好了，本大爺找到幹勁。為了履行朱達矢的契約，就算今次被拖回地獄，也要好好的與她同歸於盡。」
後記
不好意思，最近處於靈感難產期，所以之前更新一直拖更。
先謝謝一直支持我的讀者，也許大家只看前期就退了，字數太多也退了也好，不過現在我會儘力保證一直保持高產高質的精神，將爽文的帶給大家。
接下來的劇情是實驗性，可能部分內容大家會看得水土不苦，但沒關係，可寫下留言。
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nXCKnIqy
總之，多多支持和點贊，你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努力。
ns 15.158.61.43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