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公安獵人的總部)
「叱叱嚓嚓──」
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回盪的走廊,阿貴和校長不斷迎擊前來進犯的公安獵人。他們是實力不凡的惡魔,本應輕易手刃拿著如玩具般武器人類,但他們愈是往上爬向總部的大樓高層,愈是感到全身用不上力氣。
「嘖,那群人真的沒完沒了……校長,你不能想想辨法?」
更糟糕的是,阿貴隱約發現自己的「信實果實」力量漸漸消失,兩人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疲憊地跑到走道的盡頭。此時,阿貴注意通道的盡頭有一道升降機大門,只是大門被公安獵人的部隊把守,對方也立馬將槍口投向阿貴一行人,大聲叫喊。
「大夥,絕對不能讓入侵者闖去加百列大人的御花園!!」
陷入四面楚歌的阿貴命令校長逃跑,自己則待在後方打算拼命擋下敵人的攻擊。
「老頭。趕快進去那邊的升降機,後方由我來殿後。」
話語剛落下,他立馬轉身,一手緊握惡鬼的面鬼,另一隻手操控血液變成暗紅色鐮刀。手起刀落之時,牆壁上濺起鮮血和不斷倒下的人影。
「Show time--!!來吧,螻蟻們,準備成為本大爺的獵物。」
陶醉於殺敵帶來冗奮氣氛的阿貴,並沒有減輕糾纏身上的痛苦,反倒沉重如鉛塊的身體不斷拖慢他的步伐。這下子,他也隱暪不住虛弱狀態,只好刀峰一轉,鐮刀沒一擊致命,只勉強劈中6名同時進攻公安獵人的腹腔要害。
「嘖,失手嗎…啊啊痛……」
阿貴的身體突然傳出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雙手不斷顫抖,手中的鐮刀瞬間變回一灘血水。回神時候,他發現後背被公安獵人用長槍穿刺,前方被敵人包圍。虛弱的他身體不受控制倒下。昏睡前,他感受胸口的「信實果實」的靈命力跟遙遠的地方產生共鳴,腦海浮現大量奇怪的影像,還有一道熟悉聲音的慘烈的哀嚎。
「達矢,是你嗎?是你在呼喚本大爺嗎?」
他一直想利用契約的聯繫朱達矢時總是沒有回應,種種的問題勾起阿貴的不安。
(難道他出了事嗎?本大爺總感覺跟他好像消失?)
剎那間,他發現自己的視角切換成加百列在賽勒姆校園追殺朱達矢的畫面,但礙於靈魂的狀態,只能看到自家主人不斷呼求他卻一點也聽不到他在說甚麼。
「該死的,加百列你這死臭閪怎會衝到校園那處?」
站在遠方的阿貴見狀後立馬趕過去,但眼前浮現一堆黃金飛蝶,化為一道道鎖鏈束縛他的靈魂,阻擋他的去路。
「嘖,少以為用「靈魂束縛術」就能妨礙本大爺。」
他憤怒的爆發體內的全部靈命力,操控身上的血液變出大小不一的水泡困住蝴蝶,嘗試突破重圍迎救朱達矢。
可惜,一切顯得太遲,這時阿貴才察覺他正在發動「腥紅炎種」這種做蠢事的招式的意圖,激到得破口大罵。
「停手啊!!這招對你身體負荷太重,你想自爆嗎?!」
可惜,聲音是傳遞不到少年那樣,視野瞬間切換成熾熱的火團,正當阿貴伸出手想捉住朱達矢,但眼前景象卻逐漸崩潰。就這樣,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主人,以及周圍一切的景物化成碎片而消逝,最終化為一片漆黑。
「為甚麼,為甚麼你死到臨頭還是不願信任本大爺?像你這樣弱小的小孩可必逞強?直呼本大爺就不行嗎?」
目睹整個慘劇,雖然阿貴盡是說逞強話,但他很清楚內心重視的人隨着束縛他自由的契約消失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屬於自己「信實果實」力量返回自己的身體。這也是他跟朱達矢立下契約時給予對方活下去的力量。
(朱達矢,你不僅是我重視的主人,你還是本大爺一直苟存追逐的願望。一直以來,本大爺對你有很多話想說……)
與此同時,阿貴的內心醞蘊一份無法抑壓悲痛和懊悔的情感,它如漲潮的潮水般不斷從他的思緒和翻騰。
「你這小子真自私……本大爺不是說過不要白白送死,你這毀約者,當心本大爺在黃泉之下逮住你。」
意識返回現實之際,倒在地上的阿貴己經滿身傷痕和鮮血,結界仍削弱他們惡魔的靈命力。圍攻他的公安獵人瘋狂用武器刺穿他虛弱的身體。阿貴的眼睛不爭氣地落淚,他不僅失去平日作戰的鐮刀,還失去守護的人,但也是藉着感受悲傷,阿貴才意識到自己還一息尚存。
「咦,不是契約主人一死,本大爺就跟着消失?為甚麼還在的?」
視野被淚水迷矇的他隱約看到一張陳舊照片跌在地上,剛好被公安獵人那群嘍囉踐踏。他緩緩的伸出爪子想拿走,但突然其來一條腿狠狠踏在他的利爪。骨頭快要裂疼痛讓阿貴輕輕的呻吟。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可以動,你這惡魔到底用甚麼方法才能殺死?」
阿貴見狀,他不服的緩緩站起來想反抗,卻反過來被敵方的劍戟串插他的背部,利刃架在他的頸項上。
「這張是達矢的,不准碰──!!」
一名舉止囂張的戴面具的公安獵人注意他著緊的相片,伸手撿下他的照片,刻意晃在他的眼前威脅道。
「呵,貪婪的惡魔。你很在意這破玩意嗎?」
「哈哈,明明是別人的全家照片,你卻上方寫着甚麼肉麻的話和丑陃的畫,真白痴?」
阿貴無視旁人的嘲諷,但是直到對方掏出打火機,看着對方點燃一絲火苗,開始燒毀相片之際,阿貴才露出躁動不安的表情。
「停手!!你丫的在做甚麼!」
「哈哈,兄弟,看他這驚慌不安的表情,真搞笑…啊……」
(可惡,本大爺絕對要拉你們一同陪葬)
突然,上一秒還囂張大笑的公安獵人,下一秒他的頭彷如被無形的刀劍斬下,一縷血花濺下。當眾人還驚訝之際,他們早就一一被疾速的劍光處決,留下的只有頭顱和半跪在地的栗髮身影。
「暮血濡鴉奧義.月泉流居合十八連斬──式一.弄影紅葉!!」
阿貴靈活揮動一把赤紅武士刀,他收刀的一刻,眼前的敵人全都頭顱跟身體分家。接着他握緊地上被燒剩下一半的相片,撥動身上的血花熄滅火種。
「嘖,果然動了這一招,會耗損維持本大爺生命的靈命力。」
阿貴看着遠方失去蹤影的校長,不禁為自己被拋棄的處境哀嘆一下,但他也清楚現在跟上去只是拖油瓶。他坐在地上,看着快要的前來的追步,打量手上的鮮血,心頭清楚自己該做的事。
正當兩派人馬衝上前方大殺特殺之際,半空突然出現一道裂縫,校長從半空跳出來,他合十拍掌,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無念一間──!!」
此時,阿貴發現周圍的人物的身體急速老化,從年輕小伙子變成老人再死去化為白骨。這時他才意識是校長施展靈命力的結界,看着輕易奪走人類壽命時長的校長,他從寛大的斗篷掏出一把修長的蒼藍色時針。
「真是狼狽至極。你明知對我們惡魔而言,人類的欲望是無窮無盡,但壽命短如晨露。過於着緊他們只是自作多情之舉,這次當作是老夫救了你一命。」
校長朝空氣一劈,整個空間被震破和崩塌,閃出一道散發邪魅紫光的裂縫。他正要進入裂縫之際,自言自語笑道。
「貪婪的惡魔。你就撤退吧,無謂再耗下去浪費靈命力奮鬥,陪伴你那位快要死去的主人。反正我們嬴不了加百列。」
「所以,校長你要臨陣退縮嗎?」
突然,有一隻手抓住校長的肩膀,他驚訝的回頭一看,只見阿貴脫下面具,他咬牙切齒,目怒兇光的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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