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以將你的心臟獻給魔女,這樣等於簽訂了一份契約,但契約的內容會對你很不利,你的行動自由和生命都會被掌握在魔女手中,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魔鏡不解的問道,想永生也不是這麼搞的吧?現在小孩都這麼大膽的嗎?
「只要這麼做我就能永遠和莉莉在一起了?」白雪手上拿著燭台,雪白色的睡裙映著暖暖的橘黃色,苗小的燭光似乎將白雪的眼睛照的發亮。
「诶!等等我還沒說完,你別蓋!」看著白雪拿起一直遮住自己的布簾,魔鏡有些慌了神,被布蓋住的感覺非常糟糕,魔鏡都覺得被蓋的呼吸困難了,即使鏡子並不需要呼吸。
「說,我就不蓋你。」白雪放下手中的布簾,但還是在魔鏡面前威嚇性的搖了搖。
「你得將自己的心臟給挖出來,親手挖出來!」魔鏡壓低聲音說著,彷彿想嚇一嚇白雪,但白雪面色平淡的接受了。
「難道你就不問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魔鏡看著接受度良好的白雪,只感到濃濃的疑惑,親手剜心之痛難道她就不怕嗎?
「有比這更好的辦法?」白雪順著魔鏡的意問到,只看見鏡子裡模糊的人臉似乎在笑,魔鏡清了清嗓子說:「只要在你靈魂上做個記號,即使你轉世了魔女也能找到你!這樣不是挺好的麻~」
「我殺過人,明天還要再殺不知道幾個人才能跑走,你確定我能轉世嗎?」白雪眼神都沒抬一下,看著地上的白布,思考重新將魔鏡蓋上的可能性。
「痾...可能遲個...我..哀..」地獄的規則魔鏡雖然不熟悉,但也知道白雪死後必定十之八九要進去走一遭,那大概會拖個五十多年到一百左右,甚至更多。
地獄是魔女到達不了的地方,天堂魔女也上不去,就和精靈一樣,生或死都不歸兩界所管,最終的死亡也直是殞落成魔法粒子,消散在世界中。
如果哪天如果白雪真的死了,那她想跟莉莉見面不知道要等幾十年,魔鏡陷入了兩難,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予那些詢問他的人最佳解,將自己的心臟獻出去當然是最佳選擇,但卻對白雪來說極為不利,但卻是能讓他們永遠在一起的最佳解,但這樣真的好嗎?
「如果能轉世我也不會改變我的選擇,我不想放著她自己老去,也不想讓她一個人面對我的死亡,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也太痛苦了,不值得。」白雪的聲音很輕,無意中安撫了魔鏡有些焦躁的情緒,魔鏡只覺得眼眶那酸酸麻麻的,不斷眨眼著,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是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
原來他也會難過呀....
「但你剜心跟魔女做了交易,那你的靈魂就會成為她的附屬品,哪天她厭倦了你,你可能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難道你不害怕嗎?」魔鏡那大提琴般的聲音難得有些碎裂了起來,鏡面起了霧,讓人看不清鏡中人的臉,但卻能從語氣感覺到他的急迫和焦躁。
「莉莉不是那種人,她是個很表面很冷酷實則很溫柔的一個人,她比誰都害怕一個人,莉莉肯定不會不要我的,我相信她。」白雪笑得像個陷入熱戀的小情侶,莉莉會不要她?這完全不在白雪的思考範圍內,再不行就撒嬌賣萌唄!莉莉是那麼容易心軟的一個人,肯定拗不過自己的。
看著白雪的樣子,魔鏡忍不住嘆氣,但那是白雪的未來,只能由她自己決定,她或許能和心愛的人永不分離,也或許會像那曾經追求愛情而殞落的小美人魚,化作七彩的泡沫。
魔鏡能預測世間的萬物發生的機率,了解未來過去種種的大小事物,卻唯獨不懂的人心,因為人是一種既理性又感性的生物,很容易因為內心天秤的傾斜,而改變自己的選擇,那是麻煩又難以預測的。
難以預測?確實,魔鏡永遠不能明白人心,或許是因為魔女在製造他時,並沒有為他裝上一顆心臟吧!但他卻能理解貪婪、自私、色慾和恐懼,那是魔鏡最常公爵身上所接收到的感情,魔鏡突然想起剛剛那股悲傷的情緒,或許他也有心,只是他自己未曾發現過罷了。
「那我也不勸你了,雖然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只能祝你好運!晚安了。」魔鏡說完就消失了,只留下光滑的鏡面倒映白雪的臉龐。
「晚安。」白雪拿起燭台,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回去的道路,當木門遮住那跳動的火光後,魔鏡才又緩緩地浮出鏡面,昏暗的房間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覺他的目光盯著破舊的木門,隨後又順著黑暗回到鏡中。
公爵看著熱鬧的市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一個侍從小跑到公爵身邊,一旁白色駿馬冷冷地哼了一聲,高傲的跟他的主人一樣令人不喜。
「王子殿下因為政務,可能會晚一些到。」侍從的臉上滑過一滴虛汗,明明是太陽正大的中午,但侍從卻冷地打顫著,尤其當公爵撇了他一眼後,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出,讓侍從差點站不住腳,好在公爵只是冷哼一聲,便甩動手裡的鞭子駕著駿馬離開了。
市集上似乎因為節慶將至的關係,氣氛都熱鬧了起來,孩子的歡笑聲和市集的叫賣聲此起彼落,每個攤販上都擺著鮮紅的蘋果,有些是蘋果派,有些是蘋果燉飯,以蘋果作為食材或裝飾的物品充斥著整個大街小巷。
「今天是紅蘋節?」公爵自言自語地說道,聞著空氣中蘋果香甜的氣味,眉眼間的厭惡簡直溢於言表。
「封鎖這裡,今天慶典取消,給我挨家挨戶的去查!把那魔女給我找出來!」
「是!」騎士們快速地分好隊,只留下實力上等的騎士守在公爵旁。
「父親真的要取消紅蘋節?」一個長的與公爵有著七分像的男人騎著馬到公爵旁,是公爵家的獨子安德魯,語氣帶著遲疑。
「這是最快的辦法,等跟王子交差後,你就能娶公主繼承皇室的所有了!那時,我們會變得更加富裕強大,節日還可以再有,等能抓住那魔女的機會可能已經不多了。」公爵在安德魯耳邊說道。
「知道了,父親。」
「狀況怎麼樣了」獵人跨坐在樹幹上,而愛生氣舉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小鎮。
「公爵帶人來了,現在正搜索著整個節日會場呢!呦!人也沒有很多嘛!你說我們去那大鬧一場,如何?」愛生氣興奮的轉頭問著獵人。
「還是盡量用智謀取勝會比較穩妥。」獵人接過望遠鏡,看到市集那嚴防得緊密,幾乎一條街上都有十幾個騎士在巡邏著,看來愛生氣對人的多少有些誤解,這些人數兩人衝進去無疑是在找死,想來想去,獵人決定委婉地拒絕愛生氣的提議。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愛生氣跟獵人是武力派,相望了一陣子後,逐漸陷入沉思,突然有點想念萬事通在的時候了,他在的時候,至少不用動腦。
「要不如...來個聲東擊西?我去公爵附近搞破壞,吸引騎士們的注意,你趁機幹掉公爵。」獵人原本是想反對的,但想到對方一拳就能讓大地震動的實力後,就老實的閉嘴了。
「這個想法不錯,不過要小心那個披著紫色斗篷的傢伙,那傢伙是魔法師,也是公爵身邊的貼身守衛,至於那邊穿藍色披風的人,是大騎士長,實力大概是所有騎士中最難纏的,....」透過望遠鏡能看到一紫一藍的身影佇立在公爵身旁,像是左右護法一樣,獵人不禁感到些許的頭疼。
「停停停停,為什麼有種你要自己對付那兩人的錯覺啊?」
「沒,先給你透露一下,我怕你輕敵。」獵人緊抿著下唇,不自覺地咬著。
「你怎麼那麼了解?」
「我曾經在公爵那工作過一陣子,有跟那兩人切磋過。」獵人將望遠鏡交還給愛生氣。
「然後你輸了?還可能輸得有點慘?」愛生氣接過望遠鏡,並將它塞回腰間的收納袋裡,看著有點自閉的獵人,無奈地嘆口氣:「放心吧!我好歹也經歷過更慘烈的抗戰,我想這不成問題。」
「還有,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莉莉就在那鐘塔上,我們得堅持到莉莉走後再撤退。」鐘塔在市集的中心,下面依舊熱鬧的市集,但公爵手下的騎士逐漸往中心逼近,可能過不久就會封鎖整個市集。
「那我們趕緊走吧!」獵人跟愛生氣俐落的跳下樹,一轉眼間消失在森林中。
運送物資的僕人拉著載貨的馬車朝市集慢慢前進,車上有條褐色破舊的布料蓋在上面,木桶被牢牢地綁緊在車上的邊角,通樣也被布給遮蓋了起來,一雙小手偷偷地掀起一角,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
離市集已經越來越近了,能隱約地看到市集大致上的輪廓,高聳的鐘塔豎立在市集中央,遠遠看過去像是個地標,讓旅行的商人能找到暫時停留的住所。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0UXVNu8ZO
馬車一陣顛波,原本被掀起的布被從新蓋了回去,駕車的僕人正低頭與把守入口的警衛們說著話,似乎在確認身分,過沒多久馬車又開始行駛了,周圍的一切變得熱鬧起來,空氣中傳來勾人味蕾的香味,時不時聽到孩童嘻笑打鬧的聲音,孩子們的聲音忽近忽遠,似乎正在跑鬧嬉戲玩耍,這時車上的僕人突然大喊道:「快快!都讓開!說的就是你!小鬼!站在路中間也不怕被車給撞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LWiEkfZf7
僕人嘀咕著停下馬車,當馬車停下後,一個身影偷偷的從馬車上下來,而正在與商人說話的僕人絲毫沒注意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xsPy0TZZ6
只有一個手拿著玩具木劍的小男孩看到了,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暗紅色斗篷的少女,男孩有些害怕得往後退了退,少女察覺到一股視線,笑著抬起頭看著小男孩,一根纖細的手指輕壓在少女的唇上,嘴角依舊帶著甜美的笑容,小男孩看少女一眼,整張小臉紅的透透的,沒給女孩一絲回應,就直接跑掉了,斗篷的主人笑了笑,轉頭踏入喧囂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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