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貫耳的打呼聲蓋住了白雪輕巧的腳步聲,白雪冷眼的看著仰躺在沙發上的公爵夫人,高高舉起手中的一油桶,最後澆了離公爵夫人不遠的大床上,暗紅的床單毫無疑問是上好材質,吸滿油的那面變得暗沉混濁,像是汙穢般的存在。
「或許是不想被莉莉看到自己殘暴的一面」白雪無聲地自嘲著,油已經倒了差不多了,門口處依舊是乾燥的,那是白雪留給公爵夫人的生路,但燒死在這豪華的房間裡,對公爵夫人應該反而是種解脫,但誰知道呢。
火柴擦過磨紙,一點溫暖的亮光照進白雪的眼底,手上有些灼熱,像是怕滑膩的手汗不小心丟出火柴似的,將火柴的根部緊攥在指尖。
「Bye- bye」話音剛落,火柴就以優美的弧線拋出,準確無比地落在了床上,火苗順勢蔓延燃燒,而白雪早已離開,只能看見暗門悠悠的關上,將她的蹤影隱藏在牆後。
不久濃濃的刺鼻的煙霧充斥著整個房間,大火早順著白雪為它鋪好的道路燃燒著,眼看即將要燒到公爵夫人小睡的沙發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將公爵夫人從夢中驚醒,緩過神了才發現咳嗽的人竟是自己,而身後張狂的烈火早已迫不及待地朝公爵夫人撲來。
「痾阿啊!嗚嗑嗑嗑..來人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公爵夫人握住金色的門把,但這時的門把早在火焰的陪伴下變得滾燙,保養柔嫩的手心被燙的紅腫。
但看著步步逼近的大火,公爵夫人想用裙子上的布作為隔熱墊來轉開把手,但做工繁瑣的蕾絲裙,配上上面玲瑯滿目的珠寶,連拉也拉不起來,斯也撕不開來,背後的熱度更加靠近了,公爵夫人心一橫,用手瞬間轉開把手跌出門外。
「該死的!你們這群蠢貨都去看什麼吃的了!?」公爵夫人看著自己燙傷的右手,在疼痛跟害怕的刺激下顯得更加暴躁,但公爵府上的一片紅光再次吸引住夫人的注意。
整個公爵府宛如一個巨大的烤箱,從窗戶飄出陣陣濃煙,周圍的下人皆驚慌的提水救火,但仍抵不過火勢的猛烈,公爵夫人撐著牆站了起來,一拐一拐的走向樓梯,那赤紅的火如同怪獸般張著大嘴,堵住了向下的逃生出路。
公爵夫人跌坐在地,心底的絕望和恐懼像是寒冰一樣將公爵夫人凍在原地,跟外面炎熱的溫度形成強烈的對比,雙眼無神的四處搜索著,像是丟失魂魄的活死人。
而早已抵達宅邸的公爵,看著自己打造的宮殿被大火無情的吞噬著,心理的憤怒可說是達到了頂峰,但他依舊冷靜地下達著命令,「把公主給我找出來!」
「是!」騎士們快速的分工,開始他們的救火行動,誰也不想去惹怒一個快要爆發的公爵,只能努力埋頭救火。
「母親還在裡面?」安德魯跳下馬,著急地跳下馬,但迎面而來的熱浪讓他不禁後退了幾步,但隨後又有衝進去的衝動,但最後他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公爵平靜地看著他,但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如果不是你那愚蠢至極的母親,你覺得還會有今天這些事嗎?」公爵的聲音平緩,這是他怒極的徵兆。
「你進去啊!我不會阻止你,但我也不會救你的母親,你自己看著辦吧!」公爵冷哼聲轉頭離開了。
安德魯抿著唇,咬牙隨著騎士們一同衝進火場裡。
魔力碰撞所爆發出的塵土讓人難以看清眼前的事物,班恩手中的砍刀在不知何時已經折斷了,刀柄上沾著主人的血跡變的黏滑。
風劃過空氣的冷冽感,班恩吃力地閃避著,斯圖爾特身上的胸甲上有一個近乎橫跨整個胸膛的裂痕,裡頭似乎還能看到殷紅的內襯,背後的披風早已破損不堪,嘴角依舊笑著,但卻充滿著狠戾和興奮。
銀色的聖劍沾著血跡,斯圖爾特再次朝班恩揮去,用著那詠嘆調的方式道:「進步了很多,真是令人欣慰阿~要是海蓮那知道一定也會為你感到開心的,別擔心,我想你會很高興能親自告訴她這件事。」
班恩只是粗喘著氣用斷刀接下斯圖爾特的攻擊,並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冷靜,儘管他現在就像一刀了結那個渾蛋,他一定要將將刀尖狠狠刺進那逼的心臟攪動一翻,但現在,他只能保持理智和體力與斯圖爾特繼續對抗。
至於愛生氣和威爾,他們正在天上打得火熱,天上的戰鬥很明顯對愛生氣不利,威爾腳踩在空氣中,但仔細一看便能看到腳下那隱隱約約的魔法陣,以及靴子上鑲嵌著的魔法石。
而愛生氣上去的方式簡單粗暴,只看他猛地垂向地面,許多碎石朝威爾飛去,周圍又都是揚起的煙塵,時不時會有樹或著巨大石塊朝威爾砸去,有時候又是愛生氣本人,這個偷襲可說是光明正大但又讓威爾無可奈何。
威爾的下方再次傳來巨響,飛散的土塊像是信號,下一秒一根粗壯的樹幹就朝威爾飛去,威爾靈敏的閃過,他不能使用大範圍的法術,這無疑會波及到斯圖爾特,使得威爾的行動受到很大的限制。
威爾撇了撇嘴,雖然他也不能保證他大範圍魔法丟下去愛生氣他們能被殺死,但絕對比現在輕鬆,威爾繼續閃躲著朝他飛來的各種雜物。
但一個白白的東西從餘光閃過,威爾瞬間轉頭之起屏障,但只是一頭羊,威爾不禁錯愕了一番,從那羊的眼裡似乎還看到了相同的情緒,對方咩了一聲就重回地表的懷抱。
就在威爾錯愕的那一兩秒,愛生氣就飛到威爾的腳邊了,但因為高度不夠的關係,愛生氣勉強的扒掉威爾左腳的鞋子後就與羊咩咩掉回地表了。
威爾在愛生氣飛到腳邊時,才緩過神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愛生氣帶著那得逞的笑容往下墜,威爾似乎還能聽到他那粗鄙惡劣的嘲笑聲,腳上的鞋子帶著他在天空拉扯著下墜著。
以剛剛的高度,不死也會半殘,下面的煙霧似乎散去了些,但依舊看不到地面,威爾屏著氣,準備在接觸地面的前一刻施展魔法讓自己安全落地,但腳下以失控的法陣似乎正不斷加速他的死亡,在衝破煙霧即將撞上地上時,一雙有力的手扯著威爾的後領將他甩到地上。
本來準備脫口的咒語被那一拉扯,變全都卡在喉裡,身體撞擊地面時那切實的疼痛感,讓人莫名的安心和踏實,胸腔裡的心臟依舊鮮活的跳動著,瘋狂的跳動著。
「活著真好,對吧?」威爾還沒感慨劫後餘生的感言,就對上愛生氣的雙眼,裡頭似乎有著火苗在跳動著,像是這衰老的皮囊下藏著一個青年般的靈魂,充滿著不屬於他年紀的生命力。
威爾任由自己躺倒在地,微瞇著眼睛,從喉嚨裡傳出沙啞的笑聲:「確實,活著真好。」
但這短暫的和平沒有維持太久,只看見威爾胸前別著的胸針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威爾感受著胸針湧出的魔力,無奈地對愛生氣道:「我欠你一次。」說完就消失了。
愛生氣哼了一聲,似乎對於到手的獵物跑了感到氣悶,但隨後將注意力轉到獵人那,只是周遭除了滿是坑洞的地面,他誰也見不著。
「咩~」愛生氣看著掛在樹上的綿羊,掛在樹上?愛生氣環顧了下四周,只看到右半邊的樹木幾乎已經被他連根拔起,地上坑坑巴巴的,只剩下左半邊還有少許樹木以及還算平整的草地。
愛生氣爬上樹上坐在綿羊的旁邊眺望遠方,很快就早到了獵人的位置,他飛快的抱著綿羊從樹上跳下,一路朝獵人的位置狂奔過去。
班恩穩住身子接下斯圖爾特一個又一個的攻擊,他像是在玩弄獵物般,不斷用劍劃傷班恩的皮膚,但卻又不致命,每個攻擊可說是恰到好處,一步一步透支班恩的體力。
「所以我才說,在森林裡當個閒暇獵人不好嗎?非得來這破事參一腳,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斯圖爾特用惋惜的語氣說著,手裡的劍卻揮舞的更加凌厲,看著已經渾身都是血的班恩,斯圖爾特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真不明白當時為甚麼海蓮娜不願意選擇我,明明我比你強上千百倍。」說完就順著班恩輝及過來的力道閃了過去,左手握緊拳狠狠揍向班恩的肚子,看著班恩向後倒去的身影,心理那病態般的滿足感再次升起。
「渾蛋...」班恩的聲音從牙齒中擠出,嘴裡吐出的鮮血並沒有模糊掉他的聲音,他摀著肚子向後閃避著。
「我要先卸去你的雙手,在卸去你的雙腳,這樣應該比直接殺死你來的有趣很多,你說我把你生擒回去,公爵會不會把那可愛的小女僕獎勵給我呢?」斯圖爾特笑著彷彿在描繪今天的天氣,而不是一條人命,手裡的劍越發的冷冽,臉上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笑容。
班恩艱難閃避著斯圖爾特的攻擊,手中斷裂的刀刃早已短小的可憐,上面浸滿屬於主人的血液,斯圖爾特緩慢地靠近著垂死掙扎的獵物,離班恩越來越近,攻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一劍影襲來,只聽見柔軟的草皮上傳來物品掉下滾動的聲音,青綠色的小草上沾著鮮紅的露水向土地滴去。
斯圖爾特的笑容僵在臉上,地上的斷臂是獵人的,但澆灌陸地的鮮血卻是兩人份的,只看斷刃插入他的頸脖中,斷刃的主人握住刀柄將利刃又往前推了推,隨後猛的用力抽出,斯圖爾特摀住脖子上那血淋淋的大洞不斷往後退,最後絆住自己的腳倒了下去,表情竟是難以置信得樣子。
「傻逼。」班恩跌坐在地上,左臂不斷湧出的鮮血讓他漸漸感到失溫,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為自己包紮止血了,班恩的視線逐漸因為失血而變的漆黑一片,最後緩緩的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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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拖了這麼久~~~寒假的我也忙著....甩廢?不是啦!就是一直沒想好後面的結尾要寫啥,最近才整理好了思路,我看看這禮拜能不能趕個二更來補補我的過錯。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knJDspZm9
各位一直觀看的小夥伴們~謝謝你們的支持~
我會加油更新的!
對了!我2/20就得回去學校開學了!開學後會每週五更新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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