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起來很幸福。」白雪看著廚房那張長桌,歲月的痕跡大概都被掩蓋在那厚重的碎花桌布下。
「確實很幸福,非常幸福。」萬事通望向廚房那,但眼神卻有些朦朧,似乎在看著什麼,但又像是在單純的放空。
「好像一閉上眼睛,我就能再次聽到他們吵鬧的笑聲。」萬事通笑得溫和,但白雪總覺得他在哭。
「我的身體裡,住著其他兄弟們的靈魂,聽起很不可思議,對不對?」萬事通乾笑著說,白雪抿著唇不說話。
「魔女集會,那是魔女們一百年一次的盛宴,不用想得太複雜,那只是魔女們聚在一起談心喝茶的聚會罷了,分享彼此這一百年遇到的一些奇聞軼事,一個禮拜結束後又各奔東西的小型聚會。」
「而魔女是可以帶自己的學徒去的,我們那時就是莉莉的學徒,所以那次的集會我們也參加了。」
「學徒?」難道萬事通也有魔力?白雪意外地看著萬事通。
「魔法聽起很難對吧?但其實普通人還是有操控魔力的辦法的,只是會比那些魔女法師難上很多。」萬事通招了招手,一本書就直接從書架飛到他手中。
「剛剛我是透過這塊寶石才獲得短暫的魔力供給的,有不少魔法師會將寶石鑲嵌在法杖上,來減緩他們魔力的耗損量,也有人將它做成飾品,向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鍊。」萬事通手中有一個鈕扣般大小的翠綠色寶石,白雪摸了摸冰冷的鍊墜,輕輕的用指腹摩擦。
「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被魔氣影響的原因。」
「正解,因為寶石還能透過刻劃咒語,來附加魔法上去,但單方面地索取,寶石也會有枯竭的一天,然後就會變成這這灰黑色的樣子。」萬事通握緊拳頭,再次攤開手心後,那翠綠的寶石已經黯淡不光,變成像路邊的小石子一樣。
「不要覺得有了寶石的幫助後,就能隨心所欲地操縱魔法,想當初愛生氣在學的時候,可是吃了一番苦頭,誰叫他脾氣暴躁,寶石裡的能量會因情緒激烈的波動而變得更加難以控制,且殺傷力會倍增,不過愛生氣他也是很厲害的,他是我們當中戰鬥力最強悍的一個,他最後啊..不僅是我們當中對魔力掌控力最好的,還是我們當中將那力量運用的最完善的。」萬事通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有著深深的懷念,以及一絲絲哀傷。
「魔女集會也有魔女帶自己學徒過來,但都沒莉莉這麼多個,結果還有一個深海魔女笑莉莉說,找學徒都找有能力的,你怎麼都找這麼弱小的?開心果跟我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前理論理論,結果愛生氣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要我們先去參加學徒競賽,然後我們就遇到那深海魔女的學徒了!」
「那魔女的學徒竟然是兩隻電鰻,化成人形的電鰻,那是我們都用咒語開始互相攻擊著對方,只有愛生氣一個人靠著魔力,一個跳躍來到他們那兩條電鰻,揪著他們的領子就是一頓胖奏,好好的一個魔法師,被他玩成了戰士,當時我們都快笑瘋了!想想就覺得解氣,我還想說愛生氣的脾氣什麼時候便這麼好,原來在那等著呢!」萬事通抹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但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白雪沒有說話,可以說她是一個稱職的聆聽著,她能感受到那悲傷的令人窒息的憂傷,充斥在萬事通的周遭。
「聖騎士軍團在集會的最後一天打了過來,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點的,但當時的情況比現在來的危急許多,魔女加上學徒,人數也不過一百多人,而對方的軍隊已經將這裡給包圍了。」白雪不禁握緊了拳頭,緊張地將身子往前傾。
「更糟的是對面除了有魔法師外,還有一個聖女,所以魔女們也不打算戀戰,但魔法師已經布置好了一個結界,將魔女們困在裡頭,想要破壞結界很簡單也很困難,只要能停止他們對結界的魔力輸出,結界就會自己崩壞,但問題是他們都的身前是密密麻麻的軍隊,當雙方交戰時場面很是混亂。」
「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好像一回神,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地上有很多屍體,有對面敵人的,也有剛剛跟我們一起比賽的,我覺得那時候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但又十分清晰。」
「那一場戰役裡,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家人,他們的靈魂變得脆弱,好像隨時會飄散那樣,所以我請求莉莉將他們的靈魂養在我的身體裡,一個身體要容納七個靈魂是可以但艱難的,莉莉為了穩定我們的靈魂,幾乎耗盡了身體裡的所有魔力,而在我們的靈魂修復好之前,莉莉她拿不回她的魔力,我們也無法離開這句身體。」萬事通拿下眼鏡,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莉莉會狼狽成這樣,我想我有很大一部份責任在裡頭,好在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聽到萬事通低喃的話語,白雪不禁眉心一跳,但又問不出口,萬事通低頭看著白雪,認真地說道:「我從來不恨莉莉,那集會是我們自己要去的,怪不其他人。」萬事通扯出了一個微笑,儘管那笑容充滿了苦澀。
白雪已經離開萬事通的屋子,但那哀傷的氣息似乎還懷繞著她,白雪明白萬事通只是需要一個能聆聽他的心事的聽眾,這些話他沒辦法對莉莉說,因為那只會增加莉莉的罪惡感和痛苦,所以萬事通就自己一直一直憋著,所以白雪的到來可以說是給他一個可以訴說的人,白雪也明白萬事通話裡的含意,他要自己好好照顧好莉莉。
白雪敲響公爵夫人的房門,將早已準備好的戒指交了上去。
「獵人呢?」公爵夫人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問道。
「在找尋的途中遇到魔物,獵人肚子上有傷口,現在應該正在治療。」
「呵,你可退下了。」公爵夫人的表情很是不屑。
「是。」"艾琳娜"退出公爵夫人的房間,她輕手輕腳的回到公主所在的臥室,在確認四周無人後,緩緩地推開房門。
只看見床上的人透過被子的隙縫,悄悄的探出頭查看著,然後像風一樣的朝白雪撲了過來。
「公主!你終於回來了!」艾琳娜衝過來一把抱住白雪的腰,白雪先是愣了一下,才安撫性的輕拍著艾琳娜的背。
「我回來了!」白雪輕笑著。
藥效在半個小時後就失效了,兩人也換回彼此的衣物,在漆黑的夜晚裡,只有公主的房間依舊亮著一盞燈,女僕與公主在夜色的保護下,商討著飛離鳥籠的辦法,直到天色微亮,疲憊卻又興奮的兩人才悠悠的回到床上。
白雪躺在床上,但怎麼樣都無法入睡,煩悶的她推開窗戶,外面的星空很美,月亮也泛著淡藍色的光輝,微涼的夜風輕輕吹起白雪的頭髮,白雪朝著月亮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握住什麼,但最後又緩慢的收了回來。
萬事通的時間已經不多,他陪了莉莉快一個世紀,但也要離開了....自己又能陪莉莉多久呢?
人終將老去,這是不爭的事實,白雪迷茫地看向窗外的天空,淡黃色的太陽已經悄悄升起,原本的黑夜漸漸淡去,露出天藍色的天空,白雪輕輕抱住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自己站在窗戶邊多久了,當陽光照向白雪時,白雪冰冷的肌膚才有微微的回溫。
看著日出,白雪輕靠在一旁的牆上,整個人被金黃色的日光所包圍,好像整個都在發光似的。
「公主該起床囉!」艾琳娜推開房門,就看到白雪轉過身來對她柔柔的笑著,背後的陽光像是將她的外型描了個編,讓白雪散發著朦朧又神聖的光芒,艾琳娜覺得公主就向神話裡那些來凡間遊玩的神女,連呼吸都輕了些,深怕自己打破這美好的景象。
「艾琳娜你怎麼呆呆的,沒睡飽?」白雪走到艾琳娜面前,但眼前的人還只是呆愣地看著自己。
「沒..沒有,只是剛剛公主太漂亮了,忍不住看呆了..」這種有些拍馬屁的話,從艾琳娜口中說出來卻格外的真誠,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白雪忍不住笑了。
「行吧!公主我天身麗質~」心情還不錯的白雪打趣的說道。
「確實。」艾琳娜認真乖巧的點了點頭,讓白雪又有股想逗逗艾琳娜的衝動,不過白雪卻沒有要實行的打算,反而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龐。
艾琳娜看著白雪已經將自己漱洗好了,便拿出梳子準備打裡白雪的頭髮,聽著從白雪口中哼出來的旋律,艾琳娜望了一眼鏡子,白雪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微笑,眼睛亮亮的好像在發光。
「感覺公主今天心情很好呢!」艾琳娜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白雪看著倒映在鏡子上的艾琳娜說道:「只是想通了一件很煩惱的事情,感到放鬆而已。」
「煩惱的事情?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公主儘管開口,我會努力幫助公主的!」艾琳娜將白雪的辦子綁在腦後,手上還輕捏著分段後的秀髮,準備在紮一個辮子。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通了一個人生大道理。」白雪看著鏡中凌亂的頭髮背打裡的整整齊齊,清爽又好看,真不愧是艾琳娜。
「大道理?」
「就是人生很短暫,所以要珍惜當下的時光。」這短短的一句話,讓艾琳娜聽滿頭霧水,艾琳娜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總感覺從白雪口中說出就不是那一個意思了,但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白雪知道艾琳娜沒聽懂,但總不能說她想追求莉莉吧!多不好意思啊!更何況她怕給艾琳娜給嚇傻了!那還不如等莉莉被自己追到手後再說也不遲。
昨天在冷風中站了一夜的白雪,將自己對莉莉的感情剖析的明明白白,她想像莉莉親吻自己時的感覺,那是一種令她心跳加速的事情,她並不排斥,甚至可以說是期待。
她想跟莉莉永遠在一起,她喜歡莉莉那雙如通紫水晶般的眼眸,喜歡她香軟的懷抱,喜歡莉莉的一切,喜歡的不得了!
白雪不能陪伴莉莉一輩子,但她願去嘗試一切的辦法去拖住時間的腳步,在這奇幻的世界裡,總有能讓她永遠跟莉莉在一起的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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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的媽...下禮拜還有多益要考?難受ヽ(*。>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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