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煉好了。」興奮的北辰玄在他準備的木製平台上,不斷地跳上跳下,臉上的表情期待著烏里蓮妲對他有總讚譽。
「小子,你剛剛用的那個?你莫非早就學過烏里家的煉丹術?」龍魚張大的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順利將重火涅槃丹煉出的北辰玄,就像看一個怪物依樣。
「不算學過,就是看過白凰長老用獸丹協助煉丹過,到達最後凝丹步驟的時候,我也才發現,卷軸中的煉丹術少了凝丹這一步驟,情急之下就──,烏里長老這並不符合試煉規矩,還是就──。」
「哈哈,小少主果然厲害,我心服口服了。」烏里蓮妲吐了一口氣:「我和凜葵打賭,我會在試煉當中刻意為難你,只要你領悟到,最後凝丹部分是用獸丹作為核心,那就算是你過關,結果你不只領悟到.甚至還成功把重火涅槃丹煉了出來,這份對煉丹的天賦,值得我為您開口。」
「我四祭家烏里家主祭──烏里蓮妲,在這裡見過少主,您是北辰家這一代第二位我願意在他面前開口的人,你煉丹的天賦不輸給你長姊北辰心楓,你大哥北辰寺當初還是到第三次我刻意放水才通關,小少主,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哦──,加油!」烏里蓮妲笑著,此時她的外表開始化作娟娟水流,與大海融成一體,眼前的烏里蓮妲,頭頂頂著兩隻修長的白色龍角,一頭白色長髮飄盪在海風當中,耳朵則變成帶尖刺的鰓耳,臉上多出了幾道皺紋,水藍色宮衣下方長出一條龍尾,準備單膝跪地行禮。
「烏里長老你不必這樣的──。」北辰玄驅使著平台來到了烏里蓮妲面前,出手扶停正在下跪中的烏里長老。
「少主,謝謝您原諒我先前對你的無禮,對您露出真身是對您的承認該做出的禮節,這是任何一個受到我們四祭家承認的北辰家成員,該得到的尊重,少主,如果您準備好了,我將帶你前往最終試煉的場地,大家都在那裏等您了。」北辰玄點點頭,一道漩渦出現,光芒從中央噴湧,北辰玄再一睜眼,已來到了御丹師一族的大殿。
大殿共分三層,由色澤較黑的梧桐黑木所構築,紅色的地毯由第三層長舖而下,直到第一層入口處,而紅毯尾部共切分乘九段,搭配上第三層牆上的巨大鳳首,整間大殿如同被鳳凰擁抱著一般。
第三層之上共五個位置,中央、居左二位與居右一位已有人坐在其上,第二層則是烏里蓮妲和北辰玄,至於第三層則是族內眾人,而化為龍人型的烏里蓮妲由第二層走向第三層,每步上一階,一道道水流捲上了她,當她走到自己位置時,已恢復成原本穿著藍色宮衣,短髮黑膚的少女。
「四祭家主祭──烏里蓮妲向族長宣布,小少主北辰玄已通過並完成全部試煉,獲得四祭家四位主祭一致認可,已能獨當一面,可行族內成年典祭。」烏里蓮妲講完,坐上了屬於自己的位置,與正和自己揮著手的花凜葵相視而笑,而北辰胤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族長大人請稍等,關於白凰長老的試煉,我還沒進行考核阿。」聽見自己已經完成試煉的北辰玄,不明所以,不知道何時自己已經完成試煉,慌張地提出疑問,即便自己的背後,站著一眾族人,但這種並未完成卻要被當成完成的負罪感,他並不想要,他有自信可以完成所有難關,不需要這種特別待遇。
白凰川站起身來,一邊笑著一邊捻著自己的長鬍,轉頭對北辰胤微微笑,而後面對底下眾人開口說:「小少主,我負責的是對你品德的測驗,從你小時見到青鸞之主,到你父親將你指派給我教導,持續到剛剛你提出的這份疑問與你眼裡的憤恨,我四祭家主祭──白凰川在這裡宣布,試煉正式通過,小少主北辰玄,完美通過四祭家試煉,為我御丹師一族族長北辰胤的正式繼任者。」
白凰川一宣告完,頭頂的金鳳雙眼光亮,整座大殿被染成了金黃色,全場瞬間充滿了祝福的掌聲與歡呼聲,第三層有四人緩緩走出,走向了第二層,一位背負大戟,深藍的及肩長髮中帶著一撮白髮,左眼是完全的白色與一道長傷疤,穿著狼皮皮毛與紅色異鐵加工成的輕鎧,身旁跟著一隻白狼,白狼毛髮旁似有白雪紛飛著,「御丹師一族,北辰家第一百零四代長子北辰寺見過族長、四掌祭、與族內各位。」
第二人長髮及腰,一支束髮,兩條長鬢,頂著一支金色圓框眼鏡,配上一身白衣,雙肩個垂下兩條黑緞,隱約有許多的符文在其上閃爍,一柄鐵扇握在手裡,黑色錦帶繞腰半垂,約略他半身大小的有翼白龍在一旁伴飛著,「次子北辰元青,見過族長、四掌祭與族內的大家。」
第三位也是長髮及腰,頭梳凌雲鬢,淺綠與白色綾緞層疊編織的宮服,過腰後一身綾緞向白紗與綠紗轉化,整個人如從宮中走出一般,臉抹淡妝,一雙鳳眼提升著整個人的優雅,步上階梯的過程中,一朵朵櫻紅透白的花瓣在其周遭飄盪搖曳,「長女北辰心楓,見過族長、四掌祭、族內各位哥哥、姊姊、叔叔、阿姨們。」
第四位一頭咖啡色的及肩長髮,鬢旁帶著兩撮金色的細絲,兩枚透明紫寶石所致的長型耳環搖蕩著,中間簍空露出傲人半胸設計的深紫色禮服,一雙長及手肘處的紫色手套,一條擁有多種寶石鑲錢在身上的黑蛇盤繞在她身上。「次女北辰琉見過族長、四掌祭,族內大家許久不見。」
「大哥、二哥、大姊、二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見到許久未見到哥哥姊姊,北辰玄首先撲向了二哥北辰元青,「玄兒別鬧,先讓老爸把儀式走完,回頭再聊,看見亂了本分的弟弟,北辰元青立刻出言制止到,口氣雖是嚴厲,但眼裡滿滿對自己弟弟的疼愛。
看見北辰玄冷靜下來後的北辰胤清了清喉嚨:「首先感謝族內大家百忙中抽空的觀禮,我這位族長實在是對各位很抱歉,延宕了這麼久,才將下一任家主人選選出來,而這也代表著一件事──那件我們擔心已久的災難已悄然到來,而我與其他隱族連繫後的結果,我也將往赴戰場,若有什麼萬一,到時將讓四位主祭出面,將我族長一切權利,轉移給末子北辰玄,在這裡我向同為繼承者的四位兒女詢問,對於四位掌祭的決定你們有意見嗎?」
除了北辰寺以外,其他三人皆是搖頭,北辰胤注意到後點點頭:「寺兒,你有什麼意見嗎?」
北辰寺站直了身體,直面對自己的父親:「父親,我認為該給玄弟一點成長的時間,您打算何時前往戰場呢?」
北辰胤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保持著一貫地帝王之姿:「根據祭尉一族族長的觀測,約還有四十年,所以我們有三十年的時間可以讓玄兒成長,寺兒你是想要?」
「父親請您放心,我對族長這位置沒有什麼想法,況且看完玄兒試煉的表現,我也認為族長這個大任丟給他最合適。」北辰寺話一說完,本來蹦著的臉,露出了白色的牙齒,對著北辰玄展現了相當燦爛的笑容,「父親,不久我將要帶極雪回到他的族地,一路上將會經過陽火、青東、竹開、盛離四個國家,來回大概需要十年,請父親撥給我十年的時間指導玄兒。」
「那我也要,十年後我已在樂水國站穩腳步,你十年後帶來樂水國找我,讓我指導玄兒處理內政吧!」二哥北辰元青不等北辰胤同意立刻接口。
「那玄兒與你們同行的這段期間十年後我也一同隨行吧,不然你們這兩個人肯定沒能好好照顧自己,父親大人會掛心的,到時恐怕又要麻煩白凰長老隨行了。」北辰心楓回頭看向烏里蓮妲,烏里蓮妲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回頭和我老公說我不回去啦──我要和你們一起,路上我也可以指導小玄兒宮庭禮儀,改改他這浮躁的小孩性格。」北辰琉湊過去,看向了北辰胤。
聽到其他四人要一起同行,北辰元青瞬間著急了,朝著第一層靠近門口處的一位青年喊道:「你們三個排擠我啊,那樂水國我也不回了,樂千秋,我十年後和我第弟一同回轉找你可以嗎?」青年舉高著自己的手指,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同意,北辰元青立刻大吼:「太好啦!兄弟你最好了。」
北辰寺抬頭看向北辰胤:「父親這樣可以嗎?最短十五年,我們就讓玄弟回來,畢竟他也得挑出自己將來的四掌祭才可以。」
北辰胤:「你們四個是回來前就一起討論好的吧,那好吧,但我有條件,讓川老同行做護道人,而且在你們出發前有件事情得先做才可以,族內的各位請在此幫忙做個見證,這對師徒其實關係好到不輸給我這父親,之前由於家裡的一些關係,讓他們一直沒這個機會,玄兒,我就代替你川爺爺問你了,你願不願意認他這位乾爺爺阿?」
北辰玄聽完,愣了約兩秒,興奮地喊到:「爸爸!真的可以嗎?」北辰胤點點頭表示當然,北辰玄瞪大了雙眼,看向了第三層的白凰川,只見到此時此刻的白凰川老淚縱橫,微微抬起雙手看著北辰玄,「川爺爺!我當然要這個乾爺爺了,因為川爺爺身邊也只剩我了阿。」北辰玄說完立刻奔向了白凰川,一把撞進去了他的懷抱中,緊緊地抱緊他,臉上也是充滿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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