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靈：生命之石 - 二十九

二十九

　　諾埃爾依然坐在她的床上，旁邊則是奧克維、朴世尹還有歐爾卡及布倫娜，謝維琳坐在靠門的位子，以諾埃爾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亞爾弗列德．奧斯維德沒有來，原因是他要去卡弗卡那；儘管謝維琳本來也有這個行程，但她後來還是取消了。

　　自從諾埃爾醒來已經過了兩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中斷，直到所有人都確定諾埃爾──還有奧克維──的身體狀況可以讓她們繼續接下來的事情之後，才開始動作。儘管他們都認為事態緊急，但是他們也一致認同：只有足夠的休息才能夠走足夠遠的路。

　　「那麼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來做些要做很久卻沒有做的事情吧。」謝維琳宣告。她拿著一大疊的文件，逕自拖了一張椅子坐下。她點點頭，要其他人也跟著找張椅子坐。「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奧古斯頓．雷丁特的確被做了某些實驗，或者該說他的身體被動了某些手腳？總之，這不會是甚麼正面又激勵人心的消息。這畢竟意味著也許我們真的該將這些事件當成榮帝之戰的……後續影響來看待。」

　　「我仍然不懂，為甚麼他們想要讓一個人持有兩種靈？」諾埃爾問。

　　歐爾卡瞟她一眼，笑著說：「妳是在場最沒有立場說這句話的人，諾埃爾。」她看向圍繞在她身旁的靈，除了厄內斯特之外還有火靈傑賽、風靈凡、光靈伊斯頓。雖然有個傳聞是靈會跟隨在自己欣賞的人身旁，但是像諾埃爾這樣的案例也是極為少見：大多數的靈都會在締結者受到締結之後離去，只有諾埃爾身邊還留著沒有締結的另外幾個靈。

　　全部的人也跟著一起看她。知道自己受到注視的靈旋轉著身體，讓祂們的身軀閃爍、發光，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形。「嗯，的確是這樣，」謝維琳忍著笑意說，「尤其妳身邊還有四隻靈。」

　　這不是她提出問題後想要得到的回應。諾埃爾臉一紅。「這不是我的問題吧？也許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一樣啊。」

　　「要找到跟妳一樣的大概要去到其他大陸吧？」歐爾卡聳肩。「不過塔納辛大概只有妳一個。妳要感到驕傲，諾埃爾，妳是獨一無二的。」

　　「喔……喔。我應該開心嗎？」

　　「話題扯遠了，各位。」布倫娜說。「謝維琳爵下，能否告訴我們他被做了那些手腳呢？」

　　「嗯。一般我們在使用烙印的時候，符文底部不是都有圖騰嗎？」謝維琳指指自己胸口的地方，「那傢伙的身上被烙印了很多靈的圖騰。不知道是甚麼原理，但是……就像是透過那些烙印將靈鎖在他身體裡面，令他成為締結者。或者該說……一個強迫靈為他效力的存在？」

　　「聽起來是塞巴瑞特人萬般討厭的舉動。」歐爾卡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讓符文直接作用在人體身上。」奧克維點點頭，她看向布倫娜。「不像重力或是排斥是作用在一個物體上，而是將吸引直接按進人體身上迫使它作用。因為他跟靈並不是締結關係，而是主從關係？」

　　「嗯，或許是如此。但畢竟我們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案例，所以也沒有辦法就這樣下定論。」謝維琳說。「另外，他的身上也同樣有巢的特徵。你們應該挺熟的，就是胸口那些白色像是甲殼一樣的東西；但是……不像其他的巢一樣，正中心有核心。應該說，他們有，但是他們的核心跟巢的又是不一樣的東西。」

　　「怎麼說？」

　　「巢的力量來自於力量之卵，在他們身體之內發芽之後形成那個核心，所以只要打碎那個核心就能讓他們死去、露出被當成宿體的身體，對吧？」謝維琳說。「但是這東西不是。他們即使被打碎核心，也不會停止行動。除非他們被完全擊碎，或是……就像奧古斯頓一樣自我了結。」

　　「畢竟是假的巢吧，只是這樣聽起來巢的威脅性說不定沒有他們低。」歐爾卡說。「還有什麼其他的重點資訊嗎？」

　　「這個大概最重要了。」謝維琳聳肩，「那東西似乎不只一個。」

　　「什麼意思？」朴世尹問。

　　「你那時不在，沒有聽說過吧？伊凡娜本來打算……嗯，抓個人回來問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事情有些變化，讓她最後決定直接把人帶來跟我們會合。」謝維琳回答。「她遇到一個自稱是布羅爾．羅德格倫的人，她就是打算把那傢伙帶回來的，但據說有人幫了他。」

　　「那就是第二個……你們怎麼說的，失控者？」朴世尹說。「怎麼樣，有甚麼特徵嗎？我個人感覺失控者比巢要難對付多了。要是每個都跟奧古斯頓一樣，會偽裝成人類而不是像巢那樣──嗯，渾身黑的大怪物──我們大概很難找到吧？」

　　「失控者……我們無從知道奧古斯頓是不是失敗的那個案例，但關於那傢伙的後續，他是自己死在城外的。也許失控者跟巢不一樣，會自己死掉吧？」謝維琳說。「總之，不管是什麼都很棘手。」

　　「有甚麼想法嗎？還是我們就直接衝進塞巴瑞特了？」歐爾卡哼哼一聲。

　　「妳是想要我們直接開戰是吧？」謝維琳嘆氣：「怎麼想都不可能這麼做的。」

　　「那怎麼辦？我們就像困進水泥裡面的蟲，怎麼翻身都找不到出口。我不會說我喜歡這種感覺。」歐爾卡說。「謝維琳，妳平常最會給主意了。妳覺得呢？」

　　「我也沒說我喜歡這種感覺。」謝維琳搖搖頭。「不過，我們總得試試看。奧斯維德去卡弗卡那了，對吧？也許能夠從他那邊獲得一些有用的訊息。我也會請伊凡娜幫我多加注意，畢竟除了默林之外，亞什森林似乎也有關於失控者的目擊者。」

　　「那我們呢？」諾埃爾問。「我們能做什麼？」

　　謝維琳抬頭看她。「很遺憾，我也不知道，諾埃爾。老實說，我覺得我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我會盡量分派士兵去搜尋四周還有森林，也會派使者去塞巴瑞特以及沙琳公國請求協助。」布倫娜說。「我想就算是塞巴瑞特，依斯特部族應該願意給予我們協助。他們向來聰穎賢慧。沙琳公國以智慧著名，他們也會願意伸出援手。唇亡齒寒，這應該是各國都該一起面對的危機。

　　「我會請歐爾卡偕同雅什琳尊士一同出使卡沙公國，與他們做交流。」布倫娜點點頭，歐爾卡難得地沒有出聲抗議。「謝維琳爵下，妳們最近辛苦了。我希望妳們可以休息一陣子，由我們來出使這些人力。若有需要妳們幫助──」

　　「我們會休息的。」謝維琳斜眼看向諾埃爾，斬釘截鐵道。「但一旦妳們需要幫忙，我們也會鼎力相助，皇女殿爵。」

　　布倫娜微笑。「那就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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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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