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叟人突然發話,就在他們倆合力裝衣服的時候「如果你入贅黑棠家的話,我還是得稱呼你『水城公子』呀,或者叫你『龍川少爺』。」
「入……入贅?」水城一聽到這個詞就臉紅起來「你會不會想太遠啦?我跟凰月也才第一次正式見面而已呀,還有——」
「小咩嗎?」
叟人問,真是一針見血,他看到水城啞口無言的模樣——還蠻好笑的。
「不過你應該慶幸她已經離開了,之前她還被灰鷹幫盯上一陣子呢。」
「什麼幫?」水城問,他太緊張了連話都沒聽清楚。
叟人只好再重述一遍:「灰、鷹、幫,是這裡的三大幫派之一。難不成你以為『丞翊叔叔』只是某家大公司的老闆嗎?」
「咦?他是黑幫老大嗎?」水城驚訝地叫,他看見叟人十分理所當然地點頭「那那那……凰月不就是黑幫老大的女兒嗎?我要是娶她不就——不行不行,我才不想進入那種可怕的世界呢……」
叟人露出詫異的眼神,他說:「但是,你已經身在其中啦,你可能不知道,灰鷹幫至今已經救你二次了……而且你的爸爸水城龍井幾乎可以在裡面呼風喚雨耶,跟三大幫派的關係都很密切——」
「等等!我被黑幫救了二次?怎麼可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水城懷疑地說。
「近的這一次,是我去救你的,當時我不想你懷疑我不是人類,所以給你喝了遺忘的魔藥;而第一次還蠻久之前的——久到我都還沒被黑棠家收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大概十四年前吧?」
叟人一邊回想一邊說,然後他望向水城笑了起來。
「水城公子對綁匪很有吸引力唷,二次都是綁架事件呢,不過他們的下場當然都很慘……」
叟人在講到「慘」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水城看在眼裡感覺有點可怕,不過聽到這番話,他總覺得腦袋中有一塊記憶的確是能與其相呼應的……很多畫面閃現,但都相當模糊凌亂,有些還晃來晃去的,人臉也不是很清楚,當中唯一比較清晰的影像是——叟人?
水城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一些來了!可是,那不是他做的惡夢嗎?至於,那些更久遠以前的畫面……十四年前嗎?
回想結束,水城像是有所領悟般,他拍拍叟人說:「嗯,我想我懂你的心情了……或許我們是一樣的。」
換叟人一頭霧水了,水城要解釋,不過在那之前他先讓叟人知道他跟他弟龍海同是出自巫教生命科學組這件事,才開始說明他剛剛想到的。
「我弟他今年剛好十三歲,只比出事的十四年前晚一年而已,那傢伙長相、聲音都跟我一模一樣,連身高都快追上我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爸曾跟我說未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因此十四年前我被綁架時,他才很緊張,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我弟會誕生的原因,他就是『第二個水城龍川』,而我則是『第一個水城龍川』!同樣身為『第一個』,所以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叟人看著水城,瞧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想出這個是多麼得意的事……卻讓自己覺得想笑,他笑了幾聲說:「哈哈……還蠻牽強的,不過,謝謝你安慰我。」
「我哪有在安慰你呀,而且我覺得很合理啊。」水城心想,袋子裝到現在差不多要滿了,他拉上袋子口的拉鍊「……話說龍海從小到大也沒發生過什麼意外,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回去需要我送你嗎?很快就到囉——」叟人講到這裡肚子卻咕嚕咕嚕叫起來「唔……果然一片牛排還是有點太少了。」
水城聽了覺得很驚訝,因為剛才那片牛排就和臉一樣大,他趕快提起袋子,然後帶叟人走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食物——他之前還和小咩一起在這裡下廚呢,感覺真有點懷念……
嗯?有咖哩的香味?
「謙居然煮了咖哩放在這裡呢,是打算和我打完球後回來吃嗎?」叟人掀開鍋蓋後說,濃郁的咖哩香立刻撲鼻而來,滿滿一鍋令人垂涎欲滴「可是我要挑掉紅蘿蔔、洋蔥和馬鈴薯才行吃呢。」
「那你不就是只吃咖哩醬和肉而已嘛!」水城咕噥著,直到叟人用有點無奈的表情轉過來看他時,他才想到「對喔,獅子只能吃肉……既然這樣的話,你生活在人類界不是很辛苦嗎?」
「是很辛苦呀,每次學校午餐時間我都要躲起來,否則被別人看到我的便當盒裡裝滿滿的肉,會起疑的。」
叟人說的時候,眼神變得很憂傷,就像陷入過去辛酸的記憶裡。
「在收到我爸送的這種可以抑制妖力的耳環以前還活得更辛苦呢,我無法控制自己變成獅妖還是維持人形,經常一不小心就會弄傷別人……也不可能像我們現在這樣,二個人處在一個密閉的環境裡,否則我隨時都會傷到你。」
「呃……可是,你現在也沒有戴那十隻耳環耶……」水城擔心地說「而且你現在不正肚子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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