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最近有個不為人知的小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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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領、繼承了其龐大資源,權力、資產,意大利裏世界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如此,被人尊稱為黑手黨「教父」的澤田綱吉,近來的興趣是在工作之餘拜訪某位醫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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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醫生小姐也是傳說中能降住他家地獄級難搞的霧守(男性那位,不管怎麼說庫洛姆都是無辜的)的了不起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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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澤田綱吉本人也是偶然得知此事,現在想想當時直接找上門的行為其實十分衝動,被當成什麼怪人趕出去也不奇怪……實在是好險醫生小姐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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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小姐——深海光流不僅性格好,不如外表那樣冰冷,相處起來意外地隨和之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態度卻仍然十分坦然自在,令已經繼承首領位置多年的教父難得在與家族成員相處以外,有了能放開來做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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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體現在吐槽六道骸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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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骸他真的完——全沒打算改改他的行事作風啊。」澤田綱吉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手上還抱著毛茸茸兔子形狀的沙發抱枕,似乎還是深海小姐特地為偶爾會來進行家訪的他特別買的,「雖然早就想像到可能是這樣,但聽說他直接把人家的基地設施夷為平地,收到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真的心驚膽戰的,心臟差點都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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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真是一場災難。」深海光流說,手上還拿著茶壺,將澤田綱吉面前放的茶杯續上剛燒好的嶄新茶水,「他這個人偶爾會這樣不知分寸,著實令人苦惱,所以有什麼澤田你覺得不好的地方,還請不吝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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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澤田綱吉可以放心地吐槽六道骸在「工作時」的表現,深海小姐並不怎麼盲目護短,反倒常常站在客觀角度表示六道骸確實幹得不行……說真的,有時候說得澤田綱吉都有些可憐自家霧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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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好像常常覺得你很拉,這真的沒問題嗎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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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是說骸做錯了,只是覺得應該有更迂迴的方法……總之,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澤田綱吉趕緊澄清,同時道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對我來說,骸也是不可或缺的守護者之一,所以也不是真的想抱怨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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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深海光流研究點頭表示理解,「對骸來說也是如此。或許看不出來,不過他十分珍惜與你們之間的情誼……對我而言也是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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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個人其實很害怕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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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如常的這麼說著的深海光流,澤田綱吉沉默了……妳是認真的嗎,深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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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六道骸那個人嗎?雖然以前沒少暗自腹誹自家霧守是個中二病陰暗批,但深海小姐嘴裡描述起來更像是某種類似兔子一樣會孤單致死的脆弱小動物……屬於是他們家族裡的最強守護者聽了都要罵一聲晦氣的描述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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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澤田綱吉又想到深海光流與六道骸畢竟是夫妻關係,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會有濾鏡可能在所難免吧,他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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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沒想到骸還有那樣的一面啊。」於是澤田綱吉選擇表面淡定地舉起茶杯,展現作為家族大家長對家族成員的多樣性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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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因為深海小姐是骸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能看到骸未對我們展現出的那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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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澤田綱吉想說的,然而沒注意到這一點的深海光流低著頭給自己空了的茶杯添了點茶水,隨意卻也不像開玩笑地說:「是的,因為這樣,我最近時常邀請弗蘭那孩子來家裡玩大富翁,想來應該也能排遣一些寂寞,偶爾也會找骸中學時代認識的友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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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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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非常不得體地從教父忘記闔上的嘴裡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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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讓人想吐槽「擔心六道骸寂寞所以揪團打桌遊」的部分,澤田綱吉有更想確認的事,他謹慎開口:「中、中學時代的友人難道是指,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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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黑曜眾人嗎?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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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深海光流看了澤田綱吉一眼,倒也不驚訝對方對六道骸的人際關系知道得這麼清楚;在她看來,彭格列實在擁有著十分溫暖具有人文關懷的企業文化,知道這些也不奇怪,「具體邀請的人員大概是城島、柿本……M.M小姐有空也會加入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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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澤田綱吉忍不住喊了出來,認真的嗎,沒記錯的話那位M.M可是位危險人物,還曾經放話要追求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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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教父繼位至今什麼場面沒見過,但還是由衷為霧之守護者這混亂的情感關係大為震撼——六道骸你好大的膽子,前追求者雖然比不上前任,但想也知道是地雷中的地雷,這都能放進家門還帶到老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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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這個簡直就能被開除意大利籍了啊,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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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知道M.M小姐曾經追求過骸,不過那畢竟是過去式。」似乎是看出澤田綱吉的震撼,深海光流解釋了一下,「而且《阿瓦隆》至少要五個人才能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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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一款十分受歡迎的桌上遊戲,遊戲人數規定為五到十人。算上庫洛姆,六道骸、城島犬、柿本千種、弗蘭正好五人……但弗蘭另外在給瓦利亞打工,意外的滿忙碌的,庫洛姆負責處理彭格列霧守部門明面上的工作,也不是很有空暇。所以每回要玩卻少一個人的時候,城島等人就會叫上M.M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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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我所知,M.M不像是會對桌遊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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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的話比起宅家玩什麼桌遊,絕對更想出門逛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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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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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這樣的。」深海光流點點頭,不知道一起打過多少桌遊,她自然對M.M的性格有所了解,對方確實不算是室內派,因此她說,「只要有好好付錢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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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說錢能解決所有難題,不過對深海光流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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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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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花錢讓見錢眼開的M.M小姐陪玩,澤田綱吉不敢置信,怎麼,這個桌遊你們就非玩不可了嗎?就為了聯絡感情,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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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倒不是刻意想做什麼,只是我不認為,結婚以後就必須放棄婚前擁有的生活。」深海光流看著教父已然撐不出淡定的表情,想了想後認真地開口,說明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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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並不想給他的生活做減法。若能維持原來的生活,而不是失去什麼的話,至少表示在一起是正確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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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澤田綱吉愣了下,轉頭看向深海光流,覺得醫生小姐是如此認真到近乎虔誠,灰色的眼眸透露出的光芒令人感到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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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則是回想起過去的事——其實也沒有過去太久,但她想起了某個夜晚,她向六道骸承諾會習慣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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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深海光流不認為自己理解了愛——這個命題從古至今多少人嘗試去詮釋,最終都只窺得一星半點,至於深海光流自己,更是在感情這門學科裡的落後差生,連對一般的感情解讀與體會都不太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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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愛啊,別管多複雜,深海光流也擁有良好的學習模板能對照。儘管童年不算太幸福美滿,但也遇到了不遺餘力嘗試用愛澆灌自己的長輩,學到愛最純粹,也最閃閃發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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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選擇將這部分贈與六道骸,如同折射出漂亮彩色光斑的寶石,又好像只是從樹梢間不慎灑落的不規整陽光,既珍貴又常見,並且無比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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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希望我的愛能使他感到自由……澤田?」深海光流看著不知何時低下頭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肩膀正微微顫抖的澤田綱吉,有些不解,又不免擔憂地問,「怎麼了,有哪裡突然不舒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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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在壓抑內心的某種衝動……」彭格列的大家長,年輕的教父先生雙手掩面,語音顫抖地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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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六道骸!你何德何能,竟然有這麼好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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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表白他一個旁人聽了都感動到不行,澤田綱吉想要是是自己,聽到的當下絕對會直接答應對方的求婚……對了,這兩個人已經結婚了沒錯,但為什麼這段婚姻裡面,骸你會那麼沒有存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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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這是悚然警覺,在他積極從事新的興趣(指來找深海光流聊天這件事)的過程中,六道骸出現在深海小姐的口中,他的痕跡遍佈整個各處,偏偏只有本人沒有出現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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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弗蘭所言,不久前是六道骸和深海光流的新婚,澤田綱吉還記得對方戴著結婚戒指在總部暗戳戳炫耀的樣子,但這傢伙有功夫到處去炫耀,卻沒工夫回家陪新婚的妻子?他也沒有派那麼多工作給骸吧?有那個時間就別把深海小姐一個人丟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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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檢討自家霧守的大家長澤田先生顯然忘了,一般工作日深海醫生是需要到診所上班的,身為負責人的醫生小姐甚至每天看的門診和要開的刀都遠勝診所裡的其他醫生呢,六道骸就算回家也只能做一個空巢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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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沒管那麼多,反而想到他第一回來拜訪時就知道的事:這個婚甚至都是深海光流求的,戒指也是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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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一下實際觀察到的情況,澤田綱吉內心已然建構出了一個混蛋渣男的形象,完美地貼合他那位平常就不幹人事的霧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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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問題嗎,澤田?」見澤田綱吉低頭久久未能出聲,深海光流不禁微微蹙眉,作為醫生的職業本能令她下意識地湊近觀察對方的狀態,「稍微讓我看看,是不是缺氧了?還是說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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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抬頭,正巧對上深海光流擔憂的神情,當即心下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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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與初見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那時澤田綱吉光看對方的神情與外表便以為對方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冰山角色,或是孤傲的高嶺之花……總之就是那類型的女性。然而實際接觸起來,深海光流比常人都要更溫柔體貼,性格也稱得上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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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認為對方實在是非常優秀的女性——所以襯得他家霧守完全配不上人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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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讓骸再這麼下去……或許,他應該給骸多放幾天假,然後吩咐本部的人在六道骸放假那些天,禁止吉娃娃與世界第一幻術師進入彭格列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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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換成白開水吧,或許是茶葉的咖啡因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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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要起身收拾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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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澤田綱吉慌忙出聲,其實他根本沒事,根本不用麻煩深海光流,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對方,「不用,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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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拉著。澤田綱吉伸出的手在半路被另一隻手抓住,皮質的手套用力揪住懸在半空差點碰到深海光流手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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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空氣流動似乎驚擾到忙著收拾茶具的女子,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場景,稍顯詫異地開口:「骸?你怎麼現在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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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截住澤田綱吉手的六道骸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自家老婆的詢問,反而彎下腰,以一種當事人未來只要一想到恐怕都會忍不住做噩夢的、陰森的語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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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幻術師陰惻惻的聲音從澤田綱吉耳側傳來,「你沒什麼?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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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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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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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解釋啊骸!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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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教父先生全鬚全尾地離開深海光流的住所,深海光流為自己與新婚丈夫再度泡上一壺茶——這回使用了家裡日常使用的杯具,放在六道骸面前的是畫著簡筆鳳梨圖案的黑色馬克杯——六道骸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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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深海光流這時開口,說的還是方才的「不速之客」:「骸的Boss實在是很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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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還拼命地解釋了一大通,雖然深海光流覺得對方上門做客這件事沒必要如此緊張,不過從那種緊張的神態,深海光流能看出這位首領大人確實很在乎六道骸的感受和看法,儘管他根本沒有義務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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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必要喊他Boss,澤田綱吉可不是我的首領。」六道骸哼了一聲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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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深海光流應道,也沒反駁對方,「總之,澤田似乎很擔心你的狀況,還是多去總部看看吧。還有,也不要把所有工作都扔給庫洛姆,那孩子的身體不適合太操勞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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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教父先生十分具有人情味地打算給霧守放婚假,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深海小姐卻意外十分為組織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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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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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六道骸挑眉,雙手交叉在胸前,使用肢體表達出強烈的不滿訊號,「你沒有其他的話要和我說的嗎?比如,為什麼讓澤田綱吉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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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聽了露出一個奇怪的眼神,就像是真的覺得對方這個問題很莫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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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她手指了一下站在沙發後頭鳥架上的骸梟,表示:「但是,骸你不是能看到嗎?從澤田第一次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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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骸梟在,深海光流甚至沒考慮在家裡裝其他防盜的監視錄影裝置,鴞形目匣獸擱那兒一杵就是活脫脫的實時監控,想看啥隨時連線就能看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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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昨天應該有說澤田今天要來……你忘記了?」深海光流歪頭,替六道骸想了個理由,「好吧,忘記了也沒辦法。不過我也不能因此怠慢客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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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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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然是不可能忘記。甚至他還透過骸梟聚精會神地盯著這邊的情況,什麼風吹草動發生立刻就能光速出警——回家查看狀況,也才來得及攔下某位首領一時不察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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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六道骸當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就算知道了對方要來,也不代表看到澤田綱吉與深海光流相談甚歡、甚至還共同編排起自己時不會如梗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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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聽到妻子隔空表白當然也令人高興,但那是因為他的妻子很可愛,而不是因為澤田綱吉會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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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師最後只能向自己的妻子妥協:「……當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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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曉得有什麼必要。為什麼得讓妳放棄與新婚丈夫獨處的時光,去招待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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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外人二字講得分外清楚,六道骸同時上前,從身後擁抱了深海光流,在她耳邊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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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陪著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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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深海光流的感想是——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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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感受著呼在耳邊的溫熱氣流,她一邊感覺到擁抱著自己的雙臂微微收緊,維持在一個不會弄痛自己,但也不能輕易掙脫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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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明了是在撒嬌的樣子。而且不允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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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還有犬和千種過來的次數稍微有點多了……M.M的話,老叫過來也不適合,下次別叫她。」六道骸刻意壓低變得柔緩的聲音持續在深海光流的耳畔響起,「庫洛姆假期也有想做的事,至於澤田綱吉那個人,身體不適就不要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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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幻術師甚至眼尾一瞟,掃到站在鳥架上無辜理毛的骸梟:「……匣兵器老待在外面也不好,我等等就把他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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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之前追我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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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就丟這樣好嗎?深海光流露出不太贊同,同時有些無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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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這麼吐槽了,大概也只會得到對方故作姿態的「今時不可與往日同語」這樣的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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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深海光流能看出,澤田綱吉似乎在懷疑六道骸——懷疑六道骸在這段感情裡頭付出的不夠,他似乎沒那麼愛深海光流——然而,深海光流實在不知道怎麼委婉地和對方說,完全沒有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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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大概會難以理解。就像在澤田綱吉眼裡,怕新婚丈夫無聊特意找人來陪玩桌遊十分感人,然而深海光流卻認為自己也正好能趁機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嚴格來說是她權衡下想出來的法子,她畢竟還沒適應有人整天黏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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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有自覺以後,深海光流更能感覺到被六道骸愛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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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師的愛就像是一捧霧,他圍繞著你,讓你眼前霧氣繚繞,看似沒有被束縛,實際上人卻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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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於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擁抱了一團霧的同時,似乎同樣被一團霧捕捉了,並且時限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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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深海光流不過是稍微走神思考了一下一些關於人生規劃與未來等等的事,一通詢問沒能收到反饋的幻術師似乎有所不滿。
但他沒有選擇破口大罵,成熟的意大利男人是不會做如此沒有風度又沒有情商的事情,尤其是面對自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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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深海光流,強硬的表示自己不滿是沒有用的——不是說深海光流會因此感到不快導致兩人吵起來,不如說因為情緒太穩定且誠懇,反而讓人覺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鬧——當然,什麼也不表示也是不行的,畢竟如果不說,就憑深海醫生這位在小範圍馳名的木頭絕對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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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幻術師只是將腦袋垂得更低,原本就為了刻意遷就低了自己一頭的醫生小姐彎了下腰,此時他脖子往前一杵,整個腦袋順溜地滑進對方纖細的頸側,下巴靠上因為纖細的身形而顯得突出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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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地柔軟的的頭髮蹭上深海光流的面頰,細細碎碎的搔癢自脖項處的肌膚傳來,恍惚間給深海光流一種被大型犬撲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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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光),」慢慢吐出平常絕對不會宣之於口的親暱稱呼,語氣罕見的不帶任何戲謔和挖苦,少了陰陽怪氣的嗓音顯得溫柔又和緩,還帶著某種讓熟知幻術師的他人聽到了,會驚恐倒退三步大喊這是幻覺的委屈,「只看著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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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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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沉默著,沉默著……大約堅持了十秒的沉默,最終長長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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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少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被一個「大麻煩」給纏上了。雖說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選擇並親手促成的,然而,此時仍不免感覺自己似乎被六道骸給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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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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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最後,頗有些認命的醫生小姐偏頭親吻了下幻術師低垂腦袋而露出的髮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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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你,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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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以後的作者:嗨嗨你是什麼麻煩女友……算了會撒嬌的男人最好命(?)
本章六道骸手把手教你怎麼攻略小光!
基本上未來線小光是比起喜歡自己的人,更喜歡那種「願意被自己喜歡」的人……比起「接收愛」更希望能「付出愛」這樣
當然也要看初始好感,這裡的小光因為學生時代沒有認識彭格列少年,生命中唯一有可能喜歡的人也只有六道骸,沒有其他人讓她分心的狀態下完全能說是在縱容嗨嗨……這跟Ghost 線白光老師寵溺學生(?)的感覺又有微妙的不同,這裡的小光沒有老師(督促學生上進)的感覺,完全就是廢人製造機……還好嗨嗨意志力還算堅定,只會利用這點替自己謀福利,而不是變成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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