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晚間八點,就在深海光流拒絕了六道骸讓庫洛姆端來的第三杯熱可可,而澤田綱吉終於處理完自家守護者慣例性的紛爭和內亂、正打算好好享用餐點時──作為宴會召集人的Reborn突然宣布了宴會時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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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已經要結束了?!」澤田綱吉先是震驚地叫了一聲,接著有些欲哭無淚地喊道,「可是我都沒有吃到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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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顧著讓骸跟雲雀學長別在室內打起來、讓山本別再惹火獄寺搞得宿舍爆破、還有讓藍波別跟大哥玩什麼手榴彈傳接遊戲了……根本沒有時間吃東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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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吧,沒有實力可不能在弱肉強食的餐桌上存活。」Reborn哼了一聲,表示完全不同情自家廢柴弟子,「深海光流那樣的非戰鬥人員都搶到食物了,身為BOSS,沒有吃到東西的你應該深切的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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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Reborn那沒長眼睛的槍口,深海光流沒打算反駁對方其實她並沒有搶什麼食物;相反地,她只是悄悄走到澤田少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那裡還有一份羊排,澤田你要不要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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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桑……謝謝妳!」澤田綱吉頓時感激涕澪,這是第一次在他衰的時候有部下……啊不是,是朋友做了一件貼心的事情……他果然該把深海桑劃分到跟他一樣的正常人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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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深海桑妳還記得我……」這是多讓人感動的事情,就連號稱他左右手的兩位也還在鬥嘴沒注意到他餓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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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別那麼客氣。你現在好歹是我的BOSS,而且該謝的也不是我。」深海光流擺擺手,並且努力用她那張面癱臉做出一個誠摯的表情,「剛剛六道塞了第二份羊小排給我的時候我就想,他大概是想要給你但是不好意思吧,所以你還是去感謝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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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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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個,我想我還是謝謝深海桑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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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給他的好嗎?!深海桑妳到底跟骸熟不熟……應該說妳真的認識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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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接過羊小排,頓時感覺自己是豁出生命在吃東西──連續兩次搶了深海桑的東西吃會不會被骸給幹掉啊啊而且骸到底為什麼一直送食物給深海桑啊到了這種程度根本是在養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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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到澤田綱吉接受了深海光流送上的食物,Reborn也裝作沒看到,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等等安排要進行的,可不是只有睡覺那種不用消耗太多體力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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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宴會都結束了,看過自己的房間位置就可以先去休息了。」Reborn再次開口,將還散佈在大廳各處的眾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並且他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白板,「至於房間分配就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快點問,快到我的睡覺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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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除了厭惡群聚的雲雀恭彌、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六道骸沒有上前,其餘的彭格列少年們都來到了白板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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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上清楚繪製著他們目前所在的一樓大廳,而一樓只有廚房與幾間會客室,似乎沒有客房;住了最多人的三樓部分有七間客房,分別填上了「澤田」、「獄寺」、「山本」、「笹川」,另外三間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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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七間房中,填上了唯二的兩個女孩「髑髏」與「深海」,再加上作為孩子的「藍波」以及「Reborn」;最微妙的大概是四樓的「雲雀」和「六道」,兩間房分別佔據了四樓兩端第一順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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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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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這是什麼詭異的房間配置……為什麼骸會跟雲雀學長同一層樓!」剛才才阻止完自家雲與霧因為私人恩怨毀掉大廳的澤田綱吉搶先發難……他完全不敢想像要是這樣的房間配置成真了四樓會變成怎麼樣的廢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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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藍波就算了,為什麼你也睡在二樓啊?!」Reborn你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是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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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這是最佳的作戰配置啊。」Reborn再次理所當然地說了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話,讓一旁的深海光流忍不住在心底發出了『這個人不只鬼畜還恣意妄為呢』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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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人有問題嗎?都沒有異議的話就可以去休息了。」Reborn看起來很像是在徵詢所有人的意見,實際上語氣卻是不容質疑;深海光流對於這樣的安排也沒什麼異議,反正二樓跟四樓中間還隔著三樓,怎麼樣都不會被波及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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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澤田少年,不過深海光流覺得可以遠離戰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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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了一週,終於可以好好泡澡不用擔心洗澡到一半瓦利亞突襲,深海光流特別放鬆地在浴缸裡泡了一個澡,覺得一天下來的疲憊好像都被這麼洗淨了一樣──雖然她是個日裔義大利人,但喜歡泡澡這一點說不定是日本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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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可以好好洗個澡這件事,在被追殺得沒日沒夜的日子裡都是奢侈行為;大約浸泡在浴缸內半個小時深海光流才滿足地起身,稍微擦乾身子,穿著浴袍就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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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噹」一聲響起,當深海光流前腳剛踏出浴室,房內一聲巨響伴隨著敞開的窗戶,這樣的畫面就這麼闖入深海光流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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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髮少年,臉與身子匍匐緊貼在地,看起來應該是爬窗子進來時失足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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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問題來了……深海光流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則暗自思索幾個滿重要的問題:這個正跟地板進行親密接觸的紅髮少年是誰?是彭格列們嗎?還有,為什麼有門不走要開窗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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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過了半晌,紅髮少年微弱的呼聲傳來,接著他緩緩自地上坐起並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接著才抬起頭,看到了只穿著一身浴袍的深海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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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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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熟悉的驚( 廢 )慌( 柴 )叫聲……該不會……是澤田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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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邊失措地大叫一邊退到牆角的紅髮少年,深海光流覺得這估計就是還沒有被她記住連臉的悲催BOSS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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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恍然大悟地深海光流馬上反應過來,開口,「找我有什麼事嗎?不過我現在不太方便,可以等一下嗎?」反正估計是Reborn又沒事找事給澤田少年做了吧?深海光流表示自己真的滿同情對方的,如果是她可以幫忙的事情,當然不可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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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讓她換件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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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紅髮少年聞言白皙的臉龐爆紅,連忙擺擺手再猛力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終只是一個勁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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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比較內向保守的日本人啊,哪裡像自己,就算是女孩子,但在色鬼師叔的長期性騷擾外加自帶面癱技能的交互作用下,根本沒有一點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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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把對方想像成病人,其實脫光了她也不會臉紅……仔細想想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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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自我檢討著怎麼自己的女子力會缺乏得還比不上自家堂堂八尺男兒的BOSS,深海光流迅速換好裝,走回了還戰戰兢兢地低頭坐在地上的紅髮少年,「……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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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少年還是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才像是鼓起勇氣一樣地抬頭;只是對上了深海光流面無表情的臉,自覺自己大概是惹對方生氣的少年又低下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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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麼嚴重,別這麼緊張了,澤田。」深海光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紅髮少年聽了自己的話抬起頭看她時,她覺得自己的話應該是有一點用處的,「我們是夥伴嘛,三圍都可以告訴你……不過你有什麼事嗎?這麼緊急,還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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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看了一下對方的臉,上面真摔出了不少疤,剛剛在歡迎會上面明明沒有傷到臉吧……看來都是剛才摔出來的,也真夠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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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聽到「澤田」這樣一個稱呼顯得有些疑惑的少年,在聽到深海光流開玩笑的「三圍」兩個字又慌張了起來:「我、我不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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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澤田你就別解釋了……你還是先擦個藥吧,臉上帶傷走出去說不定會被Reborn以丟彭格列的臉為理由,然後再狠狠修理一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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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完全懂對方意思的深海光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接著從一旁還沒收好的包包裡拿出一個OK繃遞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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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OK繃的少年這次倒是毫不猶豫,像是習慣動作一樣很順手地撕開了OK繃,接著貼在受傷最嚴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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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法精准的讓深海光流都有點讚嘆,很想問一下澤田少年是否有那個意願在她治病的時候負責包紮什麼的……雖然想也知道Reborn不會同意,可能還會在她身上多開兩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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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澤田,你到底有什麼事?」深海光流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還是其實你不是來找我的?是找Reborn可是爬錯窗嗎?他在隔壁隔壁房哦。」突然想到晚餐後Reborn似乎有要澤田少年單獨留下來談話,於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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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妳誤會了,我……我是來……」紅髮少年支支吾吾,還好深海光流還算有耐心,只是靜靜等待對方說完,「……我以為,主要戰力的房間應該在這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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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你要找雲雀跟六道?可是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四樓吧,這裡是二樓。」深海光流眼中閃過疑慮,澤田綱吉連這件事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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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打擊太大所以失憶?還是單純因為緊張所以口不擇言?「我還以為你不想跟他們在同一個空間呢……原來你們感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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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不是──」紅髮少年大聲反駁,好像想要再辯駁什麼;結果不待他再說任何一句話,門外「轟隆」一聲巨響便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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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門去看看,澤田。」深海光流皺起眉,輕聲對著紅髮少年說道,那聲音聽起來是有人在動刀動槍的……可是戰區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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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關係到了自己今晚是否能安穩地入睡,深海光流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關切一下,如果是六道骸或是獄寺,她說不定能以舊友的身分勸阻一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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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快速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走廊上的景象很快地被深海光流看得分明,而她先注意到的是走廊上站著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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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子手拿鐵扇,身材豐滿高挑,頭髮俐落地紮成馬尾,臉上的表情認真嚴肅,給人的感覺精明幹練又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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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海光流看著女子,眼中流露出一股特別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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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換髮型給人的感覺可以差這麼多嗎?庫洛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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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啊喂!深海桑妳臉盲發作也要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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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充滿個人特色的吐槽句子伴隨著真 · 新彭格列 · 澤田少年自二樓另一頭奔來的腳步一同傳來;深海光流聞言有些吃驚地抬眼,看著已經跑到她面前的棕髮少年,再看看紅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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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誰才是澤田?」深海光流目光有點動搖,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她真是太不友善了;怎麼會有兩個擁有一樣( 廢柴 )氣質的少年,這讓她這個臉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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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啊深海桑!妳旁邊那個是炎真!」澤田綱吉簡直吐槽無能,連鈴木艾黛爾海伍都能認成庫洛姆,深海桑妳的臉盲症不是病入膏肓也是藥石無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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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吐槽的感覺還有稱呼……你是澤田沒錯。」深海光流點點頭,認定了來人的身分,非常淡定地邁開步伐,移位到對方身旁,「所以那邊那個假扮你的傢伙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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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假扮你,阿綱!」紅髮少年炎真逮到機會總算開口澄清,「我只是不小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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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真不用解釋,我真的都明白……這是深海桑的一點小毛病。」澤田綱吉當然知道友人沒有那麼閒假扮成自己到彭格列的宿舍裡面招搖撞騙;先不論炎真的個性,就是可行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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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除了深海桑到底是有誰會受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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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剛剛都沉默著的艾黛爾海伍冷冷開口,打斷了眼前鬧劇一樣的場面,「我們不是單純來拜訪彭格列的,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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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艾黛爾海伍的話,古裏炎真稍微皺了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今天我們是來宣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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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澤田綱吉慌張地叫道,對於古裏炎真的話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怎麼會,彭格列家族跟西蒙家族不是永遠不會互相鬥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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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沒錯,阿綱。但是……」古裏炎真看起來也有點無奈,正想解釋清楚時,一道嗓音這麼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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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礙於學校的規定,你們一定要互相宣戰才行。」與剛才澤田綱吉跑來的方向一樣,Reborn慢慢地自二樓的走廊盡頭走來,旁邊則是跟著將藍波抱在懷裡的庫洛姆,「不遵守規定要被退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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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學?深海光流狐疑地看著Reborn,拚死拚活把她留在黑手黨學校,不可能才剛入學就讓她退學吧?這肯定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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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問出疑問,就聽到連結著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出現一陣腳步聲;一回頭,來人毫不意外的正是被噪音吸引過來的、其他的彭格列少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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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十代目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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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隼人還未站定就大喊著自己最心心念念的BOSS,明明已經是休息的時間身上卻是全副武裝;這讓深海光流不禁懷疑這個人該不會以為他們不是來讀書,是來當兵的……雖然Reborn的各種惡趣味考驗的確常常搞得像是在戰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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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同樣手腳俐落往這個方向跑來的山本武身上已經換上輕便服裝,只是手上拿著武士刀,明顯是只來得及抄起刀子就趕來了──不過這也是隨身攜帶武器才能辦得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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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嵐雨左右手二人組,後頭靠牆站著、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過來湊熱鬧的六道骸,手上也牢牢抓著他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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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至少在戰鬥意識這個方面,新彭格列少年們擁有高度的覺悟,這倒是有點在刀尖舔血的黑手黨的樣子了……深海光流不禁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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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你跟古裏聚在走廊做什麼啊?難道……」站定後才開口的山本武微微皺起眉頭,顯然認出了古裏炎真,並且注意到場面不妙,「……難道是小朋友臨時發起試膽大會,還邀請西蒙的大夥一起玩嗎?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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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這群人有黑手黨的架勢,大概都是睡眠不足引發的錯覺吧。睡飽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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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光流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並且決定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覺……雖然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是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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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當然不是啊……不過炎真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Reborn這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澤田綱吉朝他無良的家庭教師發難,畢竟根據以往的經驗,發生了離譜的事情十件有九件出自Reborn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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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件,大概是他本身自帶的衰運帶來的吧,這澤田綱吉也只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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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一旁站著旁觀的深海光流……她舉雙手雙腳贊同她家BOSS(暫時)的看法;就算她才認識Reborn短短一天的時間,她也可以肯定這個有著天真小孩外表的第一殺手,就是會策劃這種亂七八糟事情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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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蠢綱,不是說了是學校規定了嘛,跟人家一點關係也沒有呦。」殺手男孩用一種十分符合自己外表的小孩童音這麼說著;不聽內容並且不看說話的人的話,還真的感覺挺天真可愛的,「辦理入學的時候不是有給你們學生手冊嘛,好好讀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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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手冊……?有這種東西嗎?」澤田綱吉聞言表情一片空白,顯然對於對方所說的什麼學生手冊一點概念也沒有,「入學前一個禮拜的新生訓練除了阻止雲雀前輩跟骸大殺特殺之外,我不記得還有做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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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我可不是開玩笑的,」Reborn冷哼一聲回道,儘管根本沒有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畢竟稍有不甚就會喪命的玩笑還能叫玩笑嗎?那叫玩命吧?「而且為了預防你們弄丟了,我很貼心地幫你們收起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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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在眾人一致無聲的注視下,Reborn慢條斯理地將手伸到窩在肩上的寵物變色龍面前;綠色的變色龍身上突然閃起了微妙的光芒……就像傳說中的神奇X貝進化時候一樣的光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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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非現實的場景看得深海光流很是驚嘆,只得再次修正自己多黑手黨的認識──大概所有的黑手黨都是魔法師的後代或是魔法少女預備役吧,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澤田少年能拯救世界那麼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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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停止發光吐,牠便出了舌頭──舌頭捲著一本看起來十分精緻的黑色小簿子──輕輕巧巧地將小冊子放在Reborn攤開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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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Reborn將印有燙金校徽的小冊子拿起來展示給眾人看,看上去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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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個……不對啊!為什麼會從那種地方拿出來啊?」澤田綱吉反應最快,搶在還在思考黑手黨跟魔法師究竟有沒有關係的深海光流之前吐槽,「而且Reborn你根本沒有說啊,只是自己偷偷藏起來而已吧,還藏到列恩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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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澤田綱吉連為什麼列恩可以吐出一本比牠的體型要大得多的簿子這件事都不想吐槽,只想搞清楚Reborn又出什麼招來整他們;倒是深海光流對這隻神奇的變色龍列恩頗有興趣,視線不斷游移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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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列恩為了幫大家保管手冊肚子都漲起來了,阿綱還這麼兇,真是過分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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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你別裝小孩子無辜的口吻啊,都不是嬰兒了這樣不覺得很奇怪嗎?」澤田綱吉對於Reborn擺明裝傻的態度一點也不買帳,看得深海光流有些詫異,「還有,到底為什麼我們要跟炎真他們戰鬥,Reborn你快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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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Reborn桑,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西蒙真的要不顧約定跟我們開戰嗎?!」獄寺隼人也皺著眉頭問道,而深海光流感覺好像又認識了友人不同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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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對獄寺隼人個性的了解,感覺對方根本不會聽人解釋,而是會扔個炸藥直接把擋路的傢伙通通爆破掉……真是有所成長啊,應該是學到了澤田的溫和,變得比較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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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我隨便胡說的,開戰可是有根據的,」Reborn又哼了一聲,態度總算比較端正了一點;他將學生手冊翻開至某頁,接著再次將內容展示給眾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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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根據學生手冊排定的『宿舍攻防戰』,這個月輪到西蒙跟彭格列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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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攻防戰……?」深海光流皺著眉頭重述了一次Reborn口中吐出的名詞,她將視線轉移到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小冊子上,接著把上面密密麻麻義大利文字翻成日文,一字一句,以適切的音量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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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學院每學期至少舉行兩次學生所隸屬之黑手黨間對戰,對手由校方安排……須以雙方所屬黑手黨之宿舍為堡壘進行攻防戰,競賽方法任意,以不致死亡為唯一限制;敗者須完成勝者下達的任一要求,不得拒絕、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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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違反上述任一規則,本院將予以退學處分,並且出動學院兵力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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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將手冊上面那見鬼的校規唸出來,深海光流眼中的凝重越多……雖然面上還是維持著平板的神情,「……退學了還要被追殺的意思嗎?」怎麼感覺黑手黨一言不和就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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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規定感覺比較像斯巴達那種軍國主義國家用來懲罰叛逃士兵的軍法……該說果然是黑手黨嗎,在奇怪的地方倒是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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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很不幸也莫名其妙加入了斯巴達黑手黨學院的非戰鬥醫療人員,深海光流已經有些自暴自棄地在心中冷靜感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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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一回事,不互相競爭就去死,這就是嚴峻的黑手黨。」Reborn倒是心情愉快地回應了深海光流的話;可能是因為這種斯巴達條款很對他的胃口吧,這個鬼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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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阿綱你們很走運;宿舍攻防戰可是瑪菲雅(mafia)學院學生最期待的十大活動第五名,是富有娛樂還有鍛鍊效果的教育活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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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愉快地解說著,一旁的澤田綱吉聽完倒是一點也不相信對方說的鬼話,倒是口中開始喃喃自語「這種見鬼的活動還有其他九個?這還不是排名第一恐怖的活動?」一臉的生無可戀,看得一旁的深海光流很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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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對不起了,阿綱,因為不打的話我們都會被追殺的。」紅髮的古裏少年同樣無精打采地開口,「當成一般的比賽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啊啊,我明明對比賽最不在行了,每次都吊車尾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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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大概是覺得再說下去自家BOSS會自爆更丟臉的事跡,一直耐心沉默不語的鈴木艾黛爾海伍開口打岔,「既然是學院的規定自然必須遵守。這次先由我跟炎真潛進來通知彭格列的諸位,是看在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但是要比賽的話,我們是不會放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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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你們要不戰而逃?」艾戴爾海伍再次亮出鐵扇,面上的神情冷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不用學院,我會先『肅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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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可是我不想打啊……雲雀學長還沒下來,要是讓他發現了鈴木同學在這裡,一定又會打起來的……」澤田少年抱頭大喊,明顯對於現在的狀況感到很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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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您別擔心,在這些傢伙驚動雲雀那傢伙之前,我會幫您把敵人全部幹掉的,絕對不會讓對方踏入我們的堡壘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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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競賽是不可避免的發展以後,獄寺隼人完全恢復了深海光流所熟知的那副衝動的樣子……話說,其實對方已經進入宿舍了,什麼不會讓對方踏入堡壘之類的話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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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什麼活動嗎,哈哈,這可真讓人期待啊!」山本武再次以他超凡的理解力扭曲了攻防戰的事實;不過爽朗笑了兩聲,山本少年搔了搔面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雲雀好像不太喜歡這一類活動的啊,還是不要吵到他吧,感覺他有起床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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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山本,要是驚動了雲雀前輩,已經不是雲雀前輩有沒有起床氣的問題了,我們都會被殺掉的──澤田少年很想這麼糾正對方,但老實說他目前還處於深深無力的狀態,完全沒有力氣開口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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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海光流轉轉頭看了看現場的狀況,悄悄移動步伐靠近了站在牆邊、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的六道骸,「六道,你要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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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六道骸這個幻術師在,要打贏應該比較容易,特別以深海光流對眼前的藍髮鳳梨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的了解,使幾個陰招陰別人什麼的,應該可以有效縮短比賽時間,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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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只澤田少年不用再操碎一顆心,更重要的是──她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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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深海光流……妳知道妳剛剛把妳想的話都說出來了嗎?」這廂深海少女正思忖到一半,就聽到六道骸那讓人分外熟悉的嗓音咬牙切齒地開口,「不擇手段的鳳梨是在說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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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六道。」面對六道骸的問題,深海光流面無表情,誠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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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坦然到讓人火大的態度要是讓其他人看見,大概會驚恐她竟然敢這樣和那個六道骸說話,所幸的是目前除了站在六道骸另一側的庫洛姆,沒人注意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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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擇手段』在現在是讚美,所以你願意幫忙澤田他們嗎?他看起來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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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深海光流將視線轉移到還跟自家家庭教師僵持不下的澤田少年身上,怎麼看深海光流都覺得這個少年真是有夠倒楣的,讓人忍不住就想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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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為什麼妳會認為我會幫助彭格列呢,深海光流?」倒是沒有追究深海光流不小心說溜嘴的話,六道骸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一雙異色瞳死死盯在她臉上,「妳不是應該最明白,我有多討厭黑手黨,怎麼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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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所以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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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頓了頓,得到答案的深海光流除了點頭表示理解以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像是剛才的問題真的只是個單純的問問,「那我去幫忙澤田好了,六道你帶庫洛姆去休息吧,她的身體不適合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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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深海光流也不管身後六道骸的反應,邁開步伐,很快地又站到了澤田綱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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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eborn,我想稍微確認一下,比賽的方法沒有任何限制吧?」想了想,深海光流先向Reborn提出了這個問題,「那可不可以依澤田的意思,和平一點解決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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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海桑?」澤田綱吉驚訝地看著深海少女,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開口,「深海桑妳有什麼好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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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算是吧,但是這是比較和平的辦法,我想。」深海光流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認為大半夜的大家都累了,還是挑可以早點決勝負的吧,不如就玩『進攻城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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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城堡?小時候玩的那個?」在所有人都還沒開口之前,作為深海光流半個童年玩伴的獄寺隼人滿臉詫異地開口,「真的假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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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那個遊戲。」在獄寺的話尚未說完一千,深海光流十分有自覺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開始解釋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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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各派人從自己的堡壘出發,前往敵方堡壘;要是在路上遇上敵方陣營的人就互相猜拳,贏的那方可以繼續往前。輸的一方則必須止步一回合,直到敵方再次遇上己方的人、並且己方猜拳猜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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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基本上就是保持平常走路的速度,遇上敵人就猜拳決定誰能前進;直到抵達敵方堡壘,就算取得勝利。」深海光流說完便抬起頭,先是看了澤田綱吉一眼,接著就看向代表西蒙家族的兩人,「……這樣的規則可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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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受到注視的兩人之中,古裏炎真一臉得救了的表情,而鈴木愛戴爾海伍則是低頭思考;就這樣的情況看來,做出決定的大概會是鈴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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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方案,我們這邊沒有太大的意見……但是,」愛戴爾海伍慢條斯理地回道,「既然規則由妳來訂,並且妳也十分熟悉這個遊戲,那麼彭格列是否應該做一些適當的讓步,以讓我們立場稍微平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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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的話……如果澤田同意,那麼我會申請由我一個人出戰,而你們可以把所有守護者含首領都派出來,並且可以選擇人選折返回堡壘附近,阻止我前進。」深海光流點點頭,轉身對著澤田少年問道,「當然,這個遊戲能不能進行也要看澤田的決定,我只是提出一個方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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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咦……?用遊戲的方法沒什麼不好,但是……」澤田綱吉稍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反射性擔憂地問道,「但是只有深海桑一個人感覺好像不太好,而且這個規定好像……」有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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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為了維持遊戲的公平性,畢竟對遊戲比較熟悉的我比較有利。」深海光流卻是搖搖頭,她知道澤田綱吉大概在擔憂什麼,「而且到目前為止都是你們在努力,我看我也是時候出一份力了……啊,放心,要是輸了我會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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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問題啦,也不用你負責啊深海桑!」澤田綱吉哭笑不得,只覺得對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Reborn你倒是說說話啊,深海桑訂的規則,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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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澤田感覺拋出來的問句,Reborn 的回答倒是很簡單:「嘛,你是BOSS,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了──深海光流這是以部下的身分請戰啊,給我拿出BOSS的架子好好奴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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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這並不是請戰啊,就說想要用和平的方式解決才提出這樣的遊戲的啊──深海光流在心中這麼想著,但倒是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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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深海桑不是我的部下……啊啊真是的,黑手黨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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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交給我吧,澤田。」看著糾結得不行的澤田少年,深海光流思考半晌過後,最終這麼保證道,「用這個方法,在十二點之前遊戲就會結束了,應該不太會影響到大家的睡眠時間,你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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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桑,就說了要抓住重點啊,那不是重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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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這才不是睡眠品質的問題……深海桑在場的人當中根本只有你在意睡眠品質的問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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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澤田綱吉猜得沒錯,深海光流提出這個方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她實在很想好好睡一覺……為此,她甚至不惜提出了這個在她看來十分取巧的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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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最後在深海光流的請求下,澤田少年依舊是讓這個從規則看上去,只是想要快點落敗的遊戲;反正在澤田綱吉看來,炎真不可能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可以不要戰鬥就解決的話深海桑這樣主動落敗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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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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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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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我們竟然贏了……」澤田綱吉呆滯著一張臉喃喃出聲,「……深海桑根本是強運吧,怎麼連一把都沒有猜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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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猜了兩百一十次的拳……走到西蒙家族堡壘途中,深海光流大概跟每一個對手都猜拳三十次,竟然連一場都沒有輸,甚至連一場平局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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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也不知道是真的天生面癱無藥可醫、還是根本就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場面,從頭到尾深海光流都扳著一張臉走完,簡直冷靜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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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澤田綱吉完全無法淡定,就算他國中三年數學期考從來沒有一次及格,他也知道兩百一十次猜拳連勝的機率根本堪比中樂透頭獎,或是看到骸跟雲雀前輩突然變成好兄弟一樣──好吧,後者的機率大概是零,沒有可比性──但還是很離奇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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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傢伙的特殊才能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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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澤田綱吉後頭觀戰的獄寺隼人開口,表情凝重又帶著一種「我早已看到這樣的發展」的表情,讓澤田綱吉沒忍住,問了對方一句「深海桑的特殊才能是什麼?強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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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以前在西西裏的孩子之間有個外號,叫做『移動砲臺』……」之間獄寺隼人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回想起什麼恐怖的回憶一樣,「不管是誰,只要在玩移動城堡的時候成為她敵對的那一方,就一定會嚐到敗北的滋味!堪稱是西西裏小孩之中的遊戲惡夢!所以才根本沒有人想要跟她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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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獄寺隼人的語氣甚至變得像是談論什麼不可描述的神秘現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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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不聽內容的話澤田綱吉可能也會被嚇到……但現在他只想吐槽,西西裏的小孩對於惡夢是不是有什麼誤解?而且什麼移動砲臺啊,不就是猜拳總是猜贏嘛,他以前總是猜輸不是也沒朋友一起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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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還真是厲害的稱號,深海小時候原來是孩子王啊!」一旁的山本武誇張地嘆道,接著揚起爽朗的笑容,看向不遠處正在和鈴木愛戴爾海伍談判的深海光流,「而且深海的運氣可真好,我運氣最好的時候也就是課堂上猜中一兩題數學題目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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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太天真了,這可不是單純的運氣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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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澤田綱吉看著殺手男孩驚呼,「你怎麼出現了,現在不是你的睡覺時間嗎?」不是總胡扯什麼不睡覺會長不高,然後就馬上睡著什麼都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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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Reborn我也到了不想早點入眠的年紀了呢。」Reborn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沿,嘴角勾起一抹看上去特別愉悅的微笑,「所以,蠢綱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出深海光流的手段?那可是值得學習的心理戰模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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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戰?」剛才不就是猜拳嗎?心理戰在哪裡?澤田綱吉一臉矇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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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早在一開始,深海光流就給對方下圈套了。」Reborn哼了一聲,對於自家一臉蠢相的弟子一點耐心也沒有,只是逕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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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就說了『可以選擇人選折返回堡壘附近,阻止我前進。』看起來好像是讓步,實際上卻是暗示對方『應該』回來阻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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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智商與邏輯正常發揮之下的獄寺隼人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如果不回來阻止,其實那群家伙以人數優勢,理論上一定會先到達我們的堡壘……但是他們卻輪番回去挑戰那個女人,然後理所當然地敗在那個號稱移動砲臺的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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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所以說用移動砲臺稱呼深海桑一個女孩子,真的沒有問題嗎,而且到底是誰號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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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關注的點不對,澤田綱吉還是不免在心中先吐槽了獄寺隼人那槽點有夠多的稱呼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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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沒錯。這可不是單純強運就能辦得到的事;要是輸了任何一把拳、或者是沒有引導對方的那一段話,全都不可能贏得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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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概是覺得這幫子蠢貨總算不是真的蠢得無可救藥,「最重要的是,深海光流對於自己絕對不會輸任何一次有絕對的把握;這種對自己能力的信心,蠢綱你給我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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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Reborn又是一個飛踢將澤田綱吉踹倒在地,「她這次幹得還不錯,合格──至於蠢綱你作為BOSS,除了擁有一名優秀的、願意自主請戰的手下以外,完全失格,給我好好向深海光流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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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唔唔唔!」Reborn!深海桑才不是我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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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Reborn面朝下地踩在腳底的澤田綱吉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但倒還是不忘糾正Reborn話中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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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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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綱跟小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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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當深海光流緩步走回來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先是沉默了一下,才語帶遲疑地開口,「……沒搞錯的話,躺在地上的是澤田?我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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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踩人的估計只會是Reborn那個鬼畜,而會被踩的除人了澤田少年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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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深海桑妳好厲害!」掙扎著終於起身的澤田綱吉,起身後第一件事就是由衷地感嘆起深海少女的豐功偉業,「沒有想到竟然能贏……深海桑妳怎麼辦得到,連勝那麼多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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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實沒有什麼的。總之只要對手出剪刀,出石頭就贏了。」深海光流語氣平常,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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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規則大家都懂,但誰知道對方出剪刀石頭還是布……別說的好像大家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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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既然都贏了,深海桑剛剛對炎真他們提出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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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直覺告訴他深海光流是不會做出過分的要求的,但澤田綱吉仍是不棉有些好奇……特別是剛才他好像看到西蒙家族的大家朝這裡投射奇怪的視線……到底是什麼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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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希望每次見面,他們都能跟我稍微自我介紹一下。」深海光流很是誠懇地回答,「特別是古裏,接下來遇到我的時候他保證了會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以免我認錯BOSS很尷尬,他真是個善良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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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與新彭格列諸君簡直無言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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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深海桑。他現在就覺得很尷尬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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