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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最近總覺得自家霧守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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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對勁體現在方方面面,身爲平時都有好好注意家族成員們的生心理狀態的優秀黑手黨Boss,澤田綱吉覺得實在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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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雖說六道骸時常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成謎,幾乎是興致來了纔會到彭格列總部轉轉,每回來時還老是說有一天要把彭格列北部收於掌中、以彭格列的勢力消滅黑手黨云云;這澤田綱吉倒不驚奇,畢竟這傢伙十年如一日就是這個論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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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近來六道骸每回來到彭格列本部……居然開始不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了!更別提心情看起來還好得很,幾個禮拜下來,搞得澤田綱吉都有點想念起了對方那句「我要奪取你的身體毀滅黑手黨呢」……呃,還是算了。這種話就算聽了十年他也拒絕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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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也是比較嚴重的一點,那就是澤田綱吉發現,除了原先他就見過的兩枚地獄指環,六道骸的手上莫名奇妙又多出了一枚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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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雖然造型上不太古怪,看來不是第三枚地獄指環,但六道骸手上戴着的指環啊!怎麼想都很危險——畢竟他的霧守和拿指環當耗材的雲守不同,在挑選指環上的品味更可以說是窮兇惡極——精度不能保證頂尖,但使用起來造成屍山血海的效果絕對拔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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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澤田綱吉十分憂心,畢竟他是真把自己的霧守當家族的一份子,家人持有危險的毀滅性武器……作爲大家長,他必須得關心的呀?
不過根據他對六道骸的瞭解……直接問少不得又要被戲耍一番,說不定還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一般而言,他能去詢問跟家族成員配合度高得多的庫洛姆,不過最近正巧對方去出差了,並不在義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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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的、可以去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的人選,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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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問Me——師父最近爲什麼常常露出那種噁心的笑容?」頭上頂着一個奪人眼球的巨大青蛙頭套、面無表情的翠發少年看着澤田綱吉,語氣可以說是十分不尊重他這個彭格列十代了,「可是Me覺得——從很久以前,師父就是那副死樣子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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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是說這個……」澤田綱吉遲疑了一下,默認道……話說,原來弗蘭你一直覺得你師父那富有個人特色的笑聲很不合常理是吧?而且竟然用「噁心」這個詞,這師徒關係是得多惡劣……「就是……除了這個以外,骸最近似乎還有點異常的行爲,所以我想來問一下弗蘭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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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弗蘭用手抵住下巴,臉上露出刻意到誇張的「恍然大悟」之狀,「所以說,不被我家Boss承認的彭格列十代Boss(僞),這是關心部下到不惜深入敵營嗎?我們家的Boss可是從來沒有歡迎過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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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當然知道……可是偏偏沒有別人可以問了,要不然弗蘭德毒舌他也不想領教的好嘛? !
澤田綱吉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覺得今天大概是沒辦法有什麼斬獲——難道要動用彭格列的情報部去查?可是這樣感覺他不信任對方一樣,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能跟身旁的人打聽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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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縱使已經成爲了黑手黨首領的澤田青年也感覺沒輒了,找不到我臉上還是擺着一副溫和的臉;如今的他已經學會形不喜於色,然而卻總是以最寬和包容的大空式笑容示衆:「這樣啊,那也沒辦法了,就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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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弗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打斷了澤田綱吉的話,「要說最近師父的笑容爲什麼變得越來越噁心膩歪了——因爲現在正在蜜月期吧。不被Boss承認的Boss再忍耐個兩三個月,我看師父智商可能會稍微上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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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澤田綱吉乾巴巴地也打斷了弗蘭的話,弄得後者面無表情地偏頭望向他,「蜜、蜜月?跟誰?六道輪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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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囉。」弗蘭出乎意料沒有吐槽什麼,彷彿澤田綱吉驚訝的開始胡言亂語乃是情理之中的表現,「師父是跟師母在蜜月期啦。新婚中不是都會比較膩歪嗎— —師父現在就是那副老不羞的狀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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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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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Me——覺得師父真的好惡心啊。整天拿結婚戒指出來擺顯什麼的,根本就像是把死亡證明書拿出來炫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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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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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認真地看向弗蘭,後者則是停下了抱怨,回以一個「幹嘛?」的眼神詢問。澤田綱吉不在意對方的眼神示意,他只是深呼吸、吐氣,再深呼吸、再吐氣……重複做了三個循環以後,鄭重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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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給我那位勇者……小姐的聯繫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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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設想過很多,關於擁有「六道骸的妻子」這樣身份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間奇女子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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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六道骸過往的逃犯身份……可能是在他逃亡的時候給予幫助的善良天真的平民女子?小說裏不常這樣寫嘛,什麼把失憶的可疑男子帶回家順勢發展戀情啥的……或是犯人和女牢頭這種帶感的經典設定?似乎也有這種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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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年輕有爲的彭格列十代首領不會承認自己沒事時隨手翻的閒書裏面,可能不小心摻了什麼畫風不對的東西;他只是驚訝於那位他心目中的勇者小姐,竟然從事着他在抵達前全然沒有預料到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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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請問你要掛什麼科呢?」坐在櫃檯前的櫃檯小姐帶着體貼又得體的迎賓笑容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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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那個,我是來找人的。」澤田綱吉咳了聲,語氣猶疑地道,「那個……深海光流,是在這裏工作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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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是在普通的義大利小診所上班、從事醫療相關職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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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跟黑手黨或是殺伐幾乎屬於完全相反的詞一樣,連整個空間都乾淨又明淨,也沒有沉鬱的、殺戮的氣息——憑良心講,是個讓澤田綱吉這樣討厭殺伐的人感到輕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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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護士嗎?澤田綱吉忍不住想道,若是骸能找到個溫柔的人照顧他,還是有醫療背景的,說實在他會放心很多啊;畢竟一直以來,他的霧守就很需要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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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深海光流?」澤田綱吉還想着見到對方後應該以什麼樣的語氣還有句子做開場,以示自己的友善,然而原本還和善的衝他微笑櫃檯小姐臉色卻是沉了下來,語氣都生硬不少,「不好意思她今天不在,先生請改日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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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怎麼可能?弗蘭明明說今天來這裏的話絕對找得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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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抱持滿腹的疑問,卻還是有禮地繼續詢問:「那麼,若是深海光流小姐到了能告知她一聲嗎?就說一個叫澤田綱吉的先生來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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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不約!她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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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那櫃檯的服務小姐突然激動地從椅子上站直了身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驚得教父一愣,這姑娘還特別有氣勢地直嗆道,「我說你們,別以爲有點錢就可以要她賣命,我跟你說,要再來死纏爛打的話,我艾薩莉·奇古就算要動刀子,也跟你們這些傢伙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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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小艾。說得太過了。」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拯救了澤田綱吉於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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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道聲音伴隨相映的,是掠過空氣帶出微微騷亂氣流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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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的主人踩着不高不低的跟鞋,將剛從身上褪下的白袍安置在臂彎,淺色的髮絲束成高高的馬尾在空氣中擺動,眼眸被略長的睫毛打出一片陰翳,一時之間教人難以同時細看,只覺得此人周身氣場顯得十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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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好像雪山傳說中存在的雪女……朝著澤田綱吉走來時,莫名有種風雪被挾帶著一同撲面而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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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帶冰雪氣場的女子站定在澤田綱吉面前,他才定神看清楚了對方是何種面貌:如聲音一樣冰冷且不苟言笑的表情,縱使五官看上去靚麗年輕,仍然散發着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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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當那雙黑白之際調和而成的剔透的灰,乍一接觸簡直像是被冰塊或是玻璃製品無預警貼了一下燥熱的肌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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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先生。因爲前幾日有些不法份子前來滋事,所以我們的櫃檯小姐精神緊繃了一些,冒犯了您,不小心還請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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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冷徹的氣場和無形中讓人感覺壓力的冰塊臉不同,女子說起話來倒是沒有太過高傲的感覺,「您是來找我的吧?請問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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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澤田綱吉忍不住發出了近五年來他都沒有再發出的、曾被他的斯巴達家庭教師評斷爲「沒出息」的疑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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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能有什麼事,肯定是看上醫生妳的醫術,又要妳開一些麻煩的刀了啦!」被稱爲小艾的奇古小姐哼了一聲,頗爲不滿道,「醫生,爲什麼妳就不找個山崖、在那兒建個木屋,等到有客人上門再獅子大開口再賺一票,錢一樣賺,還不用成天開刀開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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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妳說的是動畫片的內容。」灰髮的女子似乎有些無奈,「還有點,做我這一行本來就時常要加班,如果妳不喜歡,那還是回妳家吧,我跟你父親說一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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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嘛!跟着醫生好啊,比家裏有意思多了,別趕我啊醫生!」小艾猛力搖頭表示不樂意,「我就是想把鬧事的人趕走,畢竟我在這裏的意義就是爲了給您當打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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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記得我說過我需要個打手站櫃檯,而且正常的診所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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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澤田綱吉生硬的打斷了兩者的對話,無視了小艾朝他投來的兇狠的眼刀,乾巴巴地問,「請問……妳是深海光流,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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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灰髮女子眨了眨眼睛,表情不變,眼中有了比較深的疑惑,「我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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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澤田綱吉不知道怎麼開口,來之前預設的狀況完全被打亂了,而眼前名叫深海光流的、據說是六道骸妻子的人物,並不是他擅長應付的類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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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管了——澤田綱吉下定決心,看着深海光流,拿出了第一次上談判桌談判時爲了嚇唬對手而裝出來的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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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六道骸的……Boss,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家庭狀況。」澤田綱吉鎮定地說出了他自己都覺得爛到爆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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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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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澤田綱吉從未想過,他竟然能在某一天以「家訪」的名義,踏入六道骸的任何一個藏身處……甚至是被其稱爲「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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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門牌上標着的是「深海」,看起來似乎是深海光流的單身公寓……然而,一進門就看到骸梟站在鳥架上理毛的澤田綱吉不得不承認,這地方他喵的絕對就是六道骸的居住地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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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扯的是,深海光流的房子居然離彭格列本部不遠……感情他大爺是新婚生活過得愜意不想離家太遠又沒啥事可做,所以才常常到本部悠晃的是吧? !那貨到底是得有多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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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只剩下麥茶……不好意思招呼不周了。」端了茶點放置在小茶几上的深海光流略帶歉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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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的事,是我唐突來訪。」澤田綱吉連忙擺手並尷尬地笑了兩聲,拿起茶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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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也沒想好到底要跟對方說什麼來着,探問人家夫妻生活似乎也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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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澤田你突然來訪……是因爲骸做了什麼影響了你們公司業務的行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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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用他說,深海光流竟然自己提起來這個話題,澤田綱吉不免暗自感謝起對方的體貼……不過,公司業務這種說法……骸果然沒有好好和深海光流說明自己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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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到這點,澤田綱吉雖然有小小的不認同,但多少還是可以理解六道骸的做法。人們總是想保護重要的人,希望他們無知且幸福地活着,何況在這個世界,知道得少才是好事,知道太多卻沒有相應的實力,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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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他家一向冷漠報社、堅持自己內心黑暗殘暴的霧守也有所成長,如今竟然也有了,希望她能無知無覺、納在其羽翼之下無憂無慮活着的重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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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骸以前就老是嚷着要毀滅黑手黨、毀滅世界,我想一定給澤田製造了不少麻煩吧?」深海光流嘆息一聲,在澤田綱吉「欸?」的疑惑視線下垂眸說道,「如果他行事作風有任何不妥,我先替他表示歉意,希望你別跟他計較。骸只是嘴硬,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好好完成。實際上,他心中應該是十分欣賞你的行事作風,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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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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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發現他錯了,他的霧守的進步幅度好像沒有他想像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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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你到底在幹什麼——深海小姐……這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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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知道你多年來都沒改變的征服世界血洗黑手黨的中二志願……這你都好意思跟你妻子說,腦袋裡在想什麼完全都被摸透了你知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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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一來完全可以肯定你倆關係密切,悄悄扯證結婚的說法也比較有根據了……但一定要用這麼微妙的方法?發喜帖要大夥兒吃頓喜酒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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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他這會兒上門還得聽深海小姐替你道歉,很尷尬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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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骸其實……我也算是知道他的個性,不太介意的。」澤田綱吉只好如此說道,沒辦法,他也做不到附和什麼「對對對你老公根本中二病晚期」那樣不厚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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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我只是有點好奇,因爲骸沒說他結婚了,但是聽弗蘭……骸的弟子說,似乎有這麼一回事,所以……」其實澤田綱吉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了,只好看向深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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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弗蘭那孩子說的麼。我想也是呢。」深海小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骸大概不可能自己說吧,我也不認爲需要大張旗鼓,所以送了戒指就去辦理手續,好在他還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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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原來不只隱婚,連求婚送戒指的人都是女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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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親愛的霧守啊,此番作派,你真的對得起你血液裏流淌着浪漫意大利民族的血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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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就通知了骸一聲,事出突然,我想也不能指望對方準備,那麼,我準備也是一樣的。 」深海小姐面不改色地說出太過帥氣的臺詞,「反正都是套牢對方一生,我一個他也一個,誰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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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意大利的男人都說,最想讓心愛的人穿上的服裝是婚紗。」深海光流認真地說着,同時拿出掛在頸項上的戒指,輕輕摩挲在堅冷的鋼鐵表面上,語氣堪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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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既然身爲義大利女人……想讓心愛的人套上自己挑選的戒指,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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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骸。你老婆好酷,簡直酷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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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微妙的理解了,爲何他認定要注孤生的霧守會被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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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他的話,已經想求嫁了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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