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毒蠱,這個時代,人人都懷著歹毒惡念,甚至懷著“這世界乾脆毀滅算了”的願望。畢竟人們在這幾年之間已看透一切,已經厭煩了。
獨裁暴政被抗爭蓋過,瘟疫又噤聲人們的抗議,之後是財閥併吞國家的新聞消弭了瘟疫,此般像不像養蠱,蟲吃蟲?等而下之,直到所有人變得遺忘與麻痺。
對事物的遺忘成了罪疚,對事物的麻痺成了幽魂,並不是說人們沒有選擇,只是人更擅於重蹈覆轍。
「聖杯戰爭」——對人類來說,它的確該說是終結一切戰爭的戰爭。當然,其結局也就兩種,一種是自作自受地搞死自己,另一種則是苟延殘喘地延續下去。此刻就是選擇的時候了,一派人選擇私慾,而下場差不多都是前者;而另一派人就只是等著、看著、悄悄希望著運氣碰巧站在後者這裡,我也知道人們需要時間,但我先做好了行動/選擇的覺悟。
梁來到後面的辦公室開始翻箱倒櫃,看還有什麼相關情報,不到數時,將整間命理館搜了個底朝天。
眼看沒什麼收穫,梁又看了一眼曾是傅老先生的一堆肉塊。
「……好,回去吧。」梁拎起包包,拿出手機。
「喂?事情辦好了,已把現場佈置地像是入室搶劫,特地還留下了『癸門會』的記號嫁禍給他們。」
當然,我也沒那麼篤定自己就是善,傅博斯就是惡。嗯,我是衝動行事了。衡量善惡這種做天秤的事情對我而言過於傲慢,一切價值觀都是搖擺不定的——
梁跑到頂樓,停下了腳步。
古有孫叔敖埋葬雙頭蛇,今有梁思冀擊殺傅博斯。殺一人而拯救萬民,頂多只能這樣想,這種騙人的話即是最大的安慰。更何況今後還要殺更多、或是見證更多無辜的人的死。
就是那麼輪迴下來的事情,這對家業是長生店的我熟悉不過。「蓋棺論定」這件事本身從來不是死者的事,重要的,永遠是生者的論點,或許哪天他人也認定我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梁加快助跑,往頂樓一躍,開始在樓宇間迅速穿梭,不一會兒,就抵達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各種風格的建築混雜在一起,猶如都市叢林中特別突出的一棵擎天大樹,地圖上,只會含糊寫著“九龍大寨”而不做其他註明。
在急劇變遷的2030年代,西歐財閥的強勢併吞造成大量人口流動。在歷史上一直都是中途點的香港,也就成了當今世上人口最稠密的地方,許多難民來到了香港,而他們必定選擇越為龍蛇雜處的位置,藉以藏木於林;而中共當局主要仍有著西歐財閥等外敵威脅的壓力,將香港情勢視為「內政重點」,進行高壓統治,特區政府也就淪為橡皮圖章一樣的地方(不過照那些三十幾歲的大叔說特區政府本來就夠像傀儡了)。
而九龍城,自2019年的那場抗爭開始,九龍城民眾發起「自建家園」行動,就這麼一直不斷擴張:從路連著路、牆連著牆、屋邨連著屋邨,除了北端獅子山—筆架山南麓因地勢較高而難以開發外,最終超越了過去九龍寨城擁有的規模,故名“九龍大寨”——這座異常龐大的建築群覆蓋三分之二的九龍城區,現今仍繼續往九龍半島東西面擴建。總有一天,頂樓加蓋的天台也會搭起橋樑接在一起繼續像疊羅漢般蓋下去往天上進攻吧。
三年前(2029)政府還派遣解放軍試圖一口氣拔除這座違章建築,不過受到當地居民的激烈反擊,演變成撒手不管的無政府區域,現在想想,應該是有多位魔術師參與設計的緣故。
無政府狀態的大寨不問出身,只問實力。在此城的住民基本上社會也有,反正絕對不乏流浪漢、貧民、罪犯、癮君子、妓女、賭徒以及無照醫生,還有一些被放逐的奇人異士,都在這裡落腳生根形成了別種文化,“除了自由,一無所有“、“敵托邦內的烏托邦”,大家都這麼講的。
除卻身份不明的“寨主”外,尤以九人在這魔窟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這一帶的Vigilante,他們自稱“九龍之子”,亦即以龍孕育的九名孩子為代號,雖然他們亦是一群黑幫、無賴與一群沒父母管的人組成的鬆散團體罷了。
大寨其中之一的門口掛著紅燈籠,上寫「出入平安」四字,這是在等人的暗示,紅光點綴在昏暗的天空之上。
有三道人影在門口。
「你回來了,老七。」一名肥胖的中年大叔一個手勢,負責監視梁的蛇型使魔從衣服背面爬下,他與雙手還殘留著血腥味的少年寒暄幾句。
「後生可畏,居然用暴力手段解決。」身材修長、腰際纏著兩把西瓜刀的女性說著“暴力不好”的言論,顯得有點矛盾。
「老四別這麼說,嗯哼~這就是梁生帥氣的地方~辛苦了,東西讓我抬吧。」男扮女裝的壯漢在一旁耍花癡。
「呃謝謝…難得這次三個人來接我啊……」
「只有我跟肥佬圓,旁邊那個白癡是自願來的。」
「我知道你想回去工作,但先跟我們來一趟吧。」肥佬圓輕巧地拿出手銬銬住梁的左手。
「欸?晴姐,點解?」
「你殺人啦!當然捉回去報備首領。」晴姐這才笑了,拿出麻布袋套在梁的頭上。
四人坐上豬籠車,向大寨內部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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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 元朗.東頭工業區
「九昌少爺,探子將資料都已蒐集備妥了,請您閱覽。」充滿皺紋的手,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交予在桌上喝著咖啡的男人。
男人正閱讀著報紙,在社會新聞版用筆圈上一位記者的名字,那位記者在報導上寫著近日由“癸門會”主導的諸多暴力案件。
「我要他閉嘴。」
自信的話語中流露出不慌不忙的口吻,將報紙遞給旁邊的黑衣幹部。
「是的。」幹部迅速離開,執行絕對的命令。
這就是香港新興黑幫“癸門會”背後的影子領袖,也是庚申一族的第二十三代當家,庚申九昌。
「謝了,老劉。既然來了,你就為我簡單報告吧。」
「等等,我先問最主要的問題,『那個』寄來了嗎?」
「等等就送到了,雖然不知道會召喚到什麼從者,但肯定是最為強力的。」
「很好。一切都很順利。『聖遺物』居然能那麼貴啊。」九昌滿意的笑著。
「畢竟『最古老的蛇的蛻皮』、『古希臘半神的斧劍碎片』皆以亡佚。這次我們買下的可是珍品中的珍品,我還沒看過如此滿溢著神氣的聖遺物。」
「接著,就由我來講解目前各勢力的動向吧。我從威脅程度由低到高排列出來。」老劉站在廳堂中間在白布上投影出各個資料。
「首先就是一直以來與我們有衝突的九龍勢力,香港三大勢力中“實力最強”,歸納為最強的原因是裡面有強大的異能者。他們可以靠能力一舉扭轉戰局,但在稍早的“會議”裡,你也很清楚,他們根本不知道聖杯戰爭的事情。現在寨裡肯定是忙的慌。」
「再來就是魔術協會,聽到聖杯的消息,動作比誰都要大。魔術師莫妮卡・瑪格努斯・安托士是他們派來的菁英,擅長金屬相關的魔術。」
「又是那種名門望族出來的傢伙啊,代表可以用槍做掉她吧。」九昌比了一下槍往太陽穴射擊的手勢。
「沒錯,不管她召喚到的從者是誰,依我們的人數總會逮到他們鬆懈的一瞬間。」
「再來就是需要警惕的勢力了,赤柱丹家。三大勢力裡“歷史最久”,在當地紮根悠久的歷史與經驗使他們擁有應對各個事態的手段,目前其領導者為現任當家丹千秋。」
「資料我正在翻,就只有她一人嗎?沒有其他人的資料呢。一般查戶口也應該可以知道相關人士吧?」
「『丹』並非戶口上的資料,而是所謂魔術系統上的『密姓』,他們的家族人員以香港島為中心,遍布全香港,以不同身份活在不同戶籍上的家庭,根本無從調查起。實際上,癸門會也有部分丹家的殺手潛伏在這裡,而且會用密語互相通風報信,要動這塊只怕打草驚蛇。」
「喔——那麼還真麻煩。」九昌深有意會說著。
「最後,就是宣布聖杯戰爭的馬奇里,自幾百年來還活著的怪物,與中國政府合作,有著人脈與權力的優勢,面對他,我們癸門會“人數最多”的優點會消失。目前香港政府過於依賴來自中國的支援,他們有制式軍隊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直接踏入我們的地盤。」
「但我們已經掌握到馬奇里準備的聖遺物。」
「總算是我想聽的消息了。」
老劉在白布上投影出一張照片,是解放軍軍隊在雪地上挖到某一大塊“冰”。
「那個冰塊內部有個很奇妙的造型呢,是劍?」
「沒錯,這是從北歐某地,某個兵器遭到冰封、最後消失,那冰塊裡就有著鏤空的劍的形狀。據我們的鑑定專家解析,八九不離十是『提爾鋒(Tyrfing)』。」
「神代的東西啊,肯定很棘手。不過我們的也很古老啊。」
「是沒錯,只是他們可能要召喚最強職階Saber、或最無法掌握的Berserker,不管是哪一種,不確定因素都會增加,所以列為最大的威脅。」
「謝謝你的講解,老劉,辛苦了。」
「少爺…唔…」
九昌話甫說完,白布凌亂地降下,投影的資料消失。老劉單膝著地,充滿皺紋的手抱著肚子呻吟著。
「你給我的咖啡,有毒。而且我知道你是有意為之的。雖然我不知道服侍我們家幾乎一輩子的你竟然會做出這種行為,但你講到丹家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但你…你明明喝下去了吧…!嘔嘔噁噁噁!!!」廳堂潔白的地板沾滿了老者暗紅色的血。
「我喝下去的一瞬間,用使魔將毒排出來,然後它藉由你給我公文的手當作媒介傳給你。剛剛在我旁邊的幹部只是障眼法,讓你分心用的。」
「啊啊…我沒想到…少爺…對不…起…」老劉倒在血泊中,雙眼漸漸模糊,看不到眼前那個使毒的男人。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既然要投毒,應該即時發作越快越好吧?但效用居然是你報告完畢後才發作,這點不太合理,我猜測你應該是被控制了,安息吧,老劉,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工於心計又不乏領袖的氣度,這就是庚申一族的當家。
「不太合理?是因為我也想聽老劉的報告啊!」門外的聲音,打破了九昌的得意。稍早的走出黑衣幹部兩眼無神、露出詭異的笑容打開門,迅速地,在九昌還沒做出反應前,幹部的雙臂不自然地伸長,抓住了九昌。其手上馬上出現紫黑色蜷縮成一團的蟲子纏住了九昌的雙肩。
九昌發現有異,卻已來不及,雙臂已經毫無知覺了,很快,「死亡」很快繼老劉之後,也要追上他了。
「賢弟,好久不見了…」
「哎呀,還記得我,好感動啊老哥!」一名穿著黑色道袍的男人,從幹部背後出現。
之後而隨門而入的是一名帶著口枷的白髮少年,彭躓,他拍兩下幹部的身軀,幹部隨著拍聲,用力一扯,九昌的雙臂應聲而斷,發出痛苦的呻吟。
「對不起…對不起…」老劉繼續呢喃著。
「唉,浪費了兩個人的生命。要是大哥你乖乖被毒死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庚申章持看著倒在地上的老劉,惋惜地說著。
彭躓卸下口枷,再拍一拍幹部的身軀:「躋,你可以出來了。」
幹部身軀爆開,彭躋蠕動著,轉眼間就把幹部剩餘的部位吃得一乾二淨。
「你…居然放出那種東西…瘋了嗎?」放著流血、等死的九昌仍質問著章持。
「居然還活著啊?那可是我養的蟲喔,真厲害,不愧是庚申家的大哥。」原本沉默無語的彭躓突然聒噪地說起話來。
「別學我說話、還搶我台詞,感覺真噁心。」章持擺出一臉嫌棄,然後走進九昌旁邊。
「當我在老家的時候讀相關文獻時就非常好奇呢。現在他們是我的合作對象,向你介紹,真正的死徒,『三屍神』!」
「咳…我知道那是什麼!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啊,讓局勢更加混亂罷了。當然,能得到聖杯也再好不過,我想要以某種方式追求根源,聖杯是我驗證的一種方案。」
「喂,這跟當初說好的不一樣。」彭躓語氣變得兇狠,又好像是在學他們首領的說話方式。
「欸~願望講講就好不行嗎?到時候如果你們比較強,我就讓給你們啦。」
九昌一息尚存,「咳…你認為老爸會坐視兄弟相殘不管嗎?」
章持奸詐地笑著:「你覺得我是怎麼逃出老家的?」然後捲起袖子,手臂上發出妖異的光芒,那是庚申家的魔術刻印。
「如果你還掛念父母的話,他們還活著。你的死法就是被老劉暗殺,然後老劉自殺。不管你有沒有喝咖啡,劇本寫的都是一樣的。」
「再見了,哥哥。」門一關上,九昌閉上眼睛,死了。
走出門外,就是遍布整個工廠的屍體,這些庚申家的守衛們,僅僅是普通人,但還是謹守貫徹了自身的忠誠——如今有著各自不同的淒慘死狀:有些軀體上佈滿了腫脹的惡瘡,這是彭躓幹的;有些不是手腳缺了、就是只剩手腳,這是彭躋吃的;而剩下的四肢完好、身軀無外傷,但腦內部已被「某物」入侵,兩眼無神的他們漫無目的地徘徊著,那是庚申章持的術式。
其中一位捧著鐵箱,如貴重物品般呈上交給章持。
「喔喔,聖遺物送到了嗎?」
「要讓給我們嗎?」彭躓開口。
「不行,召喚從者不是你們倆的事情,是你們的大哥負責的,之前雙方都同意了吧。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好啦,多謝。你們就回去吧。作為酬勞交換,這裡的人任你們吃。」
「我才不屑吃。」彭躓一臉不悅,重新安好口枷,不過一旁的彭躋瘋狂地大吃特吃,彭躓直看了扶額搖頭。
「謝謝惠顧!」章持微笑著。
彭躓最後拍了拍巨蟲的身體示意該走了,彭躋粗暴地爬進一位女性幹部的下腹部內,開始操縱她的身體跟著口枷少年離開。
庚申章持眼看他們走出大門,才將鐵箱的蓋子打開,看到的只是一搓動物的毛皮。
「這是……幻想種的毛?」庚申試圖觸碰,不過手指一接近就有著某種觸電的酥麻感,它,似乎就是注定不得接近、不可抓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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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大寨.新蒲崗.啟業基地大樓A棟
四人迂迴地驅車前往,樓宇間互相遮蓋的陰翳使得大寨內部看過去的天空更顯昏暗,途上不乏騎著電動機車的人們穿梭在大小巷子裡。來到一處大樓,接著下車,過程當中沒人出一點聲音。3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pQlo6Eup
搭上電梯,梁思冀開始不耐煩地說:「套布袋實在太過份!你們還真以為我會逃……」肥佬圓這就拉開布袋。
「逃、逃……」電梯門打開,映入梁眼中的一間明亮整潔的會議室,就算帶著墨鏡仍感覺到刺眼的白光,與寨城之下的暗影成強烈對比。
倚靠在長形的辦公桌上的是穿著西裝外套、打扮俐落的馬尾女性,現今九龍勢力的代表。
她的名字叫索多瑪。
與聖經記載被上帝毀滅的罪惡之城同名,非常相襯這座敵托邦之王‧香港的名字。
「要逃嗎?」
「沒事。」
「我能理解你討厭來這裡,想儘早完事,所以你選擇在戰爭之前就幹掉監督者,老實說,這樣各方都會跑來圍剿我們吧。」
「我、我感覺傅博斯感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總之,我有帶證據。」梁示意其他成員打開稍早帶來的包包。
晴姐將包包拉鍊打開,裡面裝有那位算命師的雙臂,其皮膚上刻有著神秘的紋樣。
「我離開現場前,切了下來。聖杯戰爭裡是馬奇里設計『令咒系統』的,馬奇里很有可能跟傅博斯接觸,並給了他這些令咒。」
「你算盤打得不錯,這雙手臂既是傅博斯與馬奇里勾結的鐵證、還可以為我方帶來多的令咒作為保險……」
「Miss,很遺憾,上面的圖樣完全沒有魔力反應,那只是普通的刺青而已。」肥佬圓戴著口罩在一旁檢查。
「啊,死定了。」
「看來你很清楚。」索多瑪銳利的眼神看向梁。
一片靜默,其他成員陸續到來,他們只看到在場人們的茫然,還有一雙斷手詭異地放在桌上,景象更令人不解。他們尷尬地避開,走到會議桌後面。
「也拿你沒辦法,『寨主』也向我指示參戰是遲早的事情,畢竟附近的黃大仙是靈脈豐饒的區域,遲早會有人攻佔。」
「大家都到齊了吧。」索多瑪轉身,端正地坐在辦公椅上。肥佬圓戴著手套握住開始發出屍臭的雙臂,不怕嚇死人地隨意往窗外高處一扔。
「關於召喚從者要準備的東西,我從監視用使魔知道了,Louis也查到有人可以幫忙,說吧。」
「我聯繫到協會派出的武鬥派魔術師莫妮卡,她人已經在香港了,我們今晚將在尖沙咀廣東道附近的港口見面。」路易戴起眼鏡,拿出身上的平板電腦秀給各位展示。
「怎麼可能人那麼好,她應該有條件吧?」晴姐一臉懷疑。
「沒錯,她願意跟我們同盟,前提就是把聖杯讓給她。」
「哈哈哈哈…那只杯子真的一堆人要?」嘴巴寬的蕭中元大笑數聲。
「嗯,那就這麼辦,梁、路易,就你們兩人今晚赴約。」索多瑪左右兩側搖著椅子。
「……」
「嗯~能跟梁生組隊好開心,不枉我那麼努力了。」
「我這裡也有情報,最近丹家的人有找我聯繫。」索多瑪話鋒一轉到神秘的丹家,大家都豎耳傾聽。
「她們想找我談談,在今晚跟我約在大潭共進晚餐。」
「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召喚從者了,這感覺很危險,索多瑪小姐我覺得……」
索多瑪離開座位,打開窗戶,夕陽的陽光照進會議室,拿出一包牌子叫「煙龍」的菸,開始抽起煙來,背對各位,開始說:「令咒長在你的左手上,你不去不行吧。我會自己派部下過去,也不用勞煩你們了。」
索多瑪背光形成的影子亦停駐在一刻,而成員們享受一刻在大寨在高處較為新鮮的空氣。隨著煙抽完,她關起窗戶,又面向眾人。
「戰爭期間就是重劃勢力的最好時機,敵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更該挺住,因為我們是最強的九人——」
「『贔屭』肥佬圓、『螭吻』黃泉路易、『蒲牢』蕭中元、『狴犴』晴姐、以及我『饕餮』。」
「『蚣蝮』……Sealing她人呢?有誰知道嗎?」
「還真的不知道那孩子跑去哪裡了,今天早上明明還看到她人在深水涉那邊。」路易捻了捻鬍子。
「……好吧。『睚眥』梁思冀、『狻猊』百丈、『椒圖』關一居。」
「總而言之,我們“九龍之子”的目的依舊不變:保衛家園香港!拒絕聖杯!」
「保、保衛家園香港!拒絕聖杯!」大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得要跟著附和。
晴姐又說:「你們等等有誰沒事幹的,陪我去找老六。」
「話說回來,手銬可以解開了嗎?」梁晃著身子,背後手銬間的鐵鍊鏗鏗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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