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廣東道與港威大道交界
到海港城買了一些東西,Lancer換上了一身潮流名牌,穿著黑色潮T搭配寬鬆的牛仔褲,跟在莫妮卡後面簡直像個尾隨名流的小混混。
「……」
「難怪華特都不讓我選衣服呢。」
「Lady,希望你準備的武器品味不要那麼差!Yo!」Lancer半開玩笑地學著真正的小混混聊天,講話的語氣都與騎士身份不符。
「Well,我可是莫妮卡・安托士,Yo?我丈夫是華特・安托士,Yo?嗯哼,這點就不必擔心。」
「喔喔,真的假的?」Lancer敷衍。
「讓你了解一下,厄諾老師,是世上碩果僅存的純血矮人喔。製作的東西超乎你想像。」莫妮卡不怕身在遠方的老師打起噴嚏,自信地笑著,「話說,我們的合作對象差不多這個時間要到了吧?」
「是那位嗎?」Lancer指著前方的人影。
有個男人一臉獰笑、手插著口袋佇立在Lancer主從倆的前方,穿著黑色底衫、黝黑的雙臂紋著鮮紅色牡丹的刺青。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0YZTZmAo
「我記得是一名女性……」
「我就是Assassin!」那人開口:「魔術協會的莫妮卡,去死吧!」他的臉上浮出骷髏的白面具,朝著莫妮卡衝去,Lancer察覺有異,上前要先發制人。
「幻想毒經(Zabaniya)!」雙臂高速甩動,像是鞭子、又像棍棒襲來。Lancer試著接招,不過對方的雙臂已瞄準他的脖子,不過卻戛然而止。
莫妮卡早就投擲出一顆金屬球使其變形成金屬板,Lancer就抓著板子抵住作為凶器的鞭手,Assassin愣了一下,又說:「沒用的,鐵板也會鏽掉——」。
「好危險啊~真的好危險——啊!」Lancer隨著一聲吼,手直接扒住對方的頭往人行道地面上撞,他的頭就埋進了磚瓦裡,落到地上的金屬板被Assassin的招數變得鏽蝕破碎。
「謝啦,御主。」Lancer拍了拍手上的鐵屑,對著倒栽蔥的Assassin喊:「喂!剛剛的不算,起來決勝負!」
「等一下!」Assassin爬起來、小跑步,繼續擋在他們面前,不過離了遠一點。頭流著血,骷髏面具裂成兩半、牙齒也斷了好幾根:「禾、禾可是要繼承癸門會的男人!禾才不會輸!」
「話說你那怪招是在哪裡學的,那是從者的招式吧?」
「是、是昌哥的遺志!禾現在就召喚它!哈——」
『礙事。』
一隻巨手從旁揮出,將Assassin拍向旁邊的大廈牆壁,被砸成肉餅,鮮血噴溢而出。
一個沉默、巨大的身影前來,為暗夜蒙上一層更濃的陰影。
穿著染滿血汙的蒼色王袍與盔甲、面容也被破布所遮住,如同罪人一般的身體遍佈著傷疤、上面任由鎖鏈捆住……除了頭上那頂黃金王冠,就算上面充滿著斑駁的鏽點也無損於曾擁有的榮光。
「Berserker……!」Lancer察覺到不對勁,抱著御主往後退二十步之外。在他們處理剛剛那名自稱Assassin的小嘍囉時,沒注意到周圍已經封街了。
從他後面出來更多人,他們身穿著速龍小隊的制服,除了基本配備,腰上還多佩了一把有著金色握柄的劍。
「這樣Assassin就出局了,這是第一個。」一名戴著兩粒玻璃球的白髮中年男子站在部隊的左側,手指著Lancer:「來,下一個。」
「好耶,總算可以殺個爽了。」無畏的騎士・蘭馬洛克換上鎧甲,殺氣凌凌地與其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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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南區.丹氏豪宅 “皇鼎苑”
富麗堂皇的大廳,鮮美的珍餚異饌。無不是為了迎接貴客而準備的。
飯廳中,在這過長的餐桌旁有設置簡單的料理台,是特別為這次宴會準備的,當然是向客人表示處理過程公開透明,確保過程安全無虞。
「知道索小姐很講究,我們準備了很多呢。」
首先,無雞不成宴。丹竹拿著已經洗淨的現宰雞,熟練地拿起菜刀,切除雞的頭部和腳爪,接著把洋蔥和生薑等調味用的配料切成少量碎粒,塞進雞的體內,進行醃漬。
「這是在院內後庭放養的雞,先要等它醃漬入味,肉質滑嫩,好食。」千秋如此說。
丹桂搬著一車海產,抓起已被冰鎮過後的活蟹、撬開蟹殼、切除鰓、口器、蟹鉗,接著執刀切進,「啪」地清脆聲響完整切開螃蟹的身體,交給在一旁爆炒螃蟹的丹松。
「常言道秋天才是吃蟹的季節,不過三月也有紅蟹,新鮮現撈,好食。」千秋如此說。
丹杏正將醃好的五花肉燒至全熟,塗上麥芽糖後再拿到爐中燒一次,為叉燒帶來油亮的光澤。
「是本地豬,脂肪與肉的比例恰好,好食。」千秋如此說。
西歐財閥統轄下的人們很少吃肉,雖然還是有需求,但他們一般在市場都會選擇肉替代品,那是由植物蛋白組合成的仿肉,據財閥稱這樣比較省下餵養牲畜的成本。
丹千秋與索多瑪兩位富貴人家對吃相當挑剔,要是知道財閥上述的行為,應會訕笑他們太過講求效率與節省而不識人心吧。跟一般肉比較起來,兩者該吸收到的蛋白質營養並無二致,不過,仿肉缺乏所謂的口感——那種殺害生靈、以他者之死維持己身之生的鮮活的原始口感——那才叫有人性(Human Nature)。
主人與客人在餐桌上一同撕咬、嚼食、吞嚥,某方面來說亦是一種殺戮戰場(Killing Fields)。
而在外頭,丹蘭等人在找到替代的石敢當(厭勝物)來修復結界的期間,開始清潔環境、守在門前維護住所安全。
「總之,這是歸屬感的問題。」千秋先放下筷子:「我等丹家自古以來,遵從家訓,不介入政治局勢,事已至此,如今也不得不成為風暴的中心。所以才需要索小姐這般熟稔管理的人物幫助我們……。」
「要我們“九龍之子”替你們工作嗎?」料理台上,刀一接觸叉燒的表皮就發出酥脆的聲音,刀起刀落就是厚厚一疊。
「是,也不是。我們之間互相尊重為基礎,以對等關係結為同盟。」
「這說法很多問題,不過我先問,為什麼不找庚申?」醃至入味的雞被懸掛起來,在其上面不斷澆上滾油。
「新界低一兩度啊,我覺得庚申太過投機了。」
「我也有同感,畢竟庚申代表的新界一直跟九龍有利益衝突。目前鑒於稍早在貴府發生的事情,很明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索多瑪雲淡風輕地說著,一旁的屠刀又劈死了一隻螃蟹。
「是的,馬奇里,他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跟庚申都想倚靠著聖杯一逞私慾,這在道德上是不允許的。」
「所以你需要“沒有任何願望”的我們。那我們也務必得了解你們的願望是什麼。」家僕們一一端菜上桌。
「實現與恩人的約定,就是——」
在丹家最深處的房間內,那個叫八爺的老人好像聽到了年幼的當家說了什麼,用氣聲咯咯地笑,似要站起來卻沒法子做到,結果便是一出力就尿失禁、洩在精雕細琢的實心木椅子上。
「啊……」
不是嘆氣,只是發出聲音。他頹然地望著天花板,食指點著喚人鈴“叮叮”地發出聲響,等著家僕過來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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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廣東道
晚上十點開始,由警務處帶領著數十名警察理由以瓦斯氣爆來疏散人群。於港威大道與廣東道的各個路口交界處設立封鎖線待命,像是在準備死鬥的擂台一般。說白了,就是偏袒馬奇里,讓他在指定的場地內,用人海戰術擊潰對手。
已至深夜十一點,這是聖杯戰爭中第一回兩名從者正面交鋒,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什麼事。
「梁生,港威大廈那邊封街了。」Louie用她獨有的能力探知到附近除槍聲以外,還有著濃厚魔力的奔流,「看來是開始了呢。」
「喔?」梁思冀歪頭一看,就說:「前面有差人擋路,姐你要怎麼做?」
「欸嘿……♡」不管怎麼想,警察自然是攔不住這兩個瘋子的。
在封鎖線之內,Lancer正覺得奇怪,那位白頭髮的中年大叔大剌剌地秀出令咒,還領著部隊站在從者的前面,難道不怕自己出事嗎?還是說,這人根本不是Berserker的御主。
事實上馬奇里還在根據地內招待從螺旋館來的道士們,還悠閒的用遠程操縱蟲子監視現場,這次與Berserker前來的又是一名有著預托令咒的假御主——“偽臣師團”的第二隊隊長・肖奉應。
速龍小隊手持MP5衝鋒槍,在Berserker前面站滿一排。
「預備——開火——!」
「לעצב(l'etsb)」
子彈噠噠聲地迸發而出,彈殼散落滿地。Lancer腳下的路面凸出膨脹起來,成了一道柏油石牆擋住射向莫妮卡的子彈。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EIOpMBJqV
於壁上笑著的Lancer單手手刀斷開一旁的路燈。“嘿呀!”一聲,將路燈像標槍一樣投出。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ogvErD66c
燈桿竟直直沉入路面,揚起一團混亂的塵煙。槍林彈雨隨之駁火反應,可沒有神秘的俗物難傷從者分毫。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3um4hG2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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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警察受過專業的訓練,但還是很難相信眼前此般風景,雙腳畏縮不前,Lancer早已縱身躍下,其中一名隊員成了墊腳石,直接被壓潰而死。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PchQ2Vt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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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麼用?」銀白色鎧甲初染上一抹殷紅,騎士陌生地拾起腳下的衝鋒槍,一個劍步上前抓到來不及撤走的另一名隊員。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W0H6GB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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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此時槍聲不止,望見被踩扁的同伴,隊員忍住嘔吐,拉開保險——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yrUtL8e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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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呦!」Lancer將正要擊發的槍口托上去,另一手反握著槍桿直接拍爛天靈蓋,奪下第二把槍——堂堂圓桌騎士滿足地兩手拿著衝鋒槍,開始朝四面八方瘋狂擊發一通。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oeYZ5DVb
折損兩名隊員,部隊已收起槍,改以持盾重整隊形,穩住陣腳來接近對方。卻發現子彈竟貫穿了盾牌、防彈衣,子彈帶有同樣的穿透力,絲毫未因防禦而減慢速度。
不是物理的法則,而是屬於那女人給予的詛咒,英靈蘭馬洛克常時發動型的寶具:【騎士皆死於我手】(Countless Knights' Breaker),只要是武器、兵器落入他的手中其末端就會有著“貫穿”的概念武裝,化作暴風突破一切物理性防禦,當然,要是射擊類的武器,那麼“子彈”或“箭矢”會視為末端。此寶具雖不及在亞瑟王傳說中那一位常勝騎士的「接觸物體就能寶具化」之能力,但也算相當可怕了。
屍體陸續增加,小隊成員一個個倒下,一旁的肖隊長嚇傻了,跑到封鎖線之外請求支援。
Lancer心想若是王面對這些雜兵,恐怕都還不需要使出聖劍的光輝,只要抽劍砍個幾招就能解決了,而且還更華麗,不過這種重效率的兵器,蘭馬洛克也不討厭。
「聽我說,御主!這玩意比一般的槍更好用啊!」回頭一望,莫妮卡不見了。
Lancer愕然,子彈用罄,兩把槍落下,已是赤手空拳,Berserker還在後方穩如泰山,光是在那邊呼吸著就能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喂!御主,好歹用念話溝通一下啊!我槍的使用權需要你的許可欸!你老師做的東西呢?你要我拿什麼打啊啊啊啊啊!」
還沒死的四名隊員勉強站起身,拿出佩在腰間的劍,漆黑的劍身,纏繞著不詳的氣息。
「嘖!」蘭馬洛克抽起方才插在地上的燈桿,準備應戰。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斬裂劍之王啊,收受這個身體的詛咒,將血肉全數獻於你。」接著集體將劍尖往心臟捅下。
笑了。
鄰近的海風吹過Berserker臉上的布、露出那遍佈傷疤的面孔,在鮮血淋漓之中,笑了,滿嘴尖牙上全都是血漬。
原本插在四位隊員的四把劍轉移並插進Berserker寬大的背上。另外他們的血液遭到抽乾、凝聚在Berserker的左手手掌上,化成一把鮮紅的劍,開始邁出步伐。
在遠處見到狀況反轉的隊長肖奉應,又帶著支援過來:「就那傢伙的御主,一定在附近!找到那個女御主!殺掉她!」
「原來剛剛只是血不夠多!」第二波攻勢突進,Lancer運起燈桿敲死數個人,但部隊選擇無視他的挑釁,一群人甚至開始跑起來分頭尋找莫妮卡。
「可惡啊啊啊!」Lancer無法接受這種卑劣的戰術,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自己身為需要魔力才能維持存在的從者,應該也可以反向探測出御主的所在。但要跑去找也沒辦法,目前無法背對敵人。
肖奉應在後方狐假虎威地嗤笑,伸出右手:「Berserker,我以令咒命之——」
Berserker掄起斬裂劍的贗品,Lancer以燈桿加上強化魔術防備。
「噢噢噢噢噢噢!」如警笛般長鳴的聲音,是久遠時期的古老的戰吼。
「解放——」肖還沒講完,引擎聲隆隆作響,街道旁連鎖手機店在尖沙咀的分店,在二樓的高度,猛然衝出一台重機,引起在場所有人同時注意,還不偏不倚地降落在肖閃避不及的右手上。
在重機上的是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巨漢與穩穩地站在後座、穿著馬褂的少年。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Berserker!」在輪子高速運轉下,折指斷骨,肖的手變形得不成樣子。
Berserker為了解部下之危出招,劍往地面砍去,路面崩裂,Louie催油門閃避,往蘭馬洛克的方向飆去、在距離騎士後方一公尺左右阿基拉式側滑停車,路面被刮出一道血痕。
「嚇死我了!那是什麼東西啊?」少年看著Berserker。
「哇♡帥哥♡」Louie見到Lancer在尖叫,「咳,沒事,我們在找莫妮卡。」
「呃?女性?」Lancer思考了一下,「算了!你們是要跟我的御主見面,對吧?」
「Yes!Yes!Yes!」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WFGaot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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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南區.丹氏豪宅 “皇鼎苑”
丹桃與丹菊帶著裝滿溫水的臉盆與毛巾來到了八爺的房間,一個攙扶著他站起來、另一個為他擦拭身體、換尿布。清理之後,就扶著他到臥鋪,準備就寢。
在大廳內,鑒於監督者橫死,丹千秋向索多瑪簡短講述了一些關於聖杯戰爭的資訊。其實這些索都從梁的報告中知道了,要是丹大小姐知道監督者是被九龍勢力不講理地殺掉,不知道會是開心還是難過呢。
丹千秋只表達出極力地想與馬奇里脫鉤卻避而不談最關鍵的資訊,丹家跟馬奇里之間似乎有什麼隱情。
「就是這樣了,本來還想邀請你們的御主,不過他現在很忙吧?」飯後的甜品椰子燉奶端上來了,「索多瑪小姐可不可以說說他是怎麼樣的人?」
「很愛作夢的人。」
「哈?聽起來像個笨蛋~」
「我很看好那個笨蛋呢。」索臉上又一抹微笑,「我們就暫時結為同盟吧,這場聖杯戰爭太多不確定性要素了。」
丹千秋這才放心,「謝謝您,那麼,到時再討論如何對付馬奇里吧。保持聯絡。」
「嗯。你太客氣了,謝謝你的招待,那麼。」索看了一下錶,千秋命家僕們集合送客,而肥佬圓駕車剛好停在宅院的門口。
等人走了,Rider這才出現在丹的面前,「小丹,還是要小心一點,方才那名女性讓吾想到奧茲曼迪亞斯那小子。」
「請狐仙大人不用擔心,現在目標是馬奇里。」大門緊閉。
車駛離燈火通明的宮殿,朝向混沌暗湧的都市。
「夢啊——」女人倚靠著車窗。
夢是願望的滿足,但越是解析夢,答案只越會導向現實“無法被滿足”,願望在現實或許能在某程度上被實現(滿足);夢則無法帶到現實,只能存在於混亂無序的潛意識之中。
望去窗外景象猶如銀白的陀錶晃過般引導著睡眠,她闔上眼,做著無夢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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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夠被光照到,只好逃進越暗的地方。
看到剛剛那一排警隊出現,臨陣退縮了。連自己的從者用念話呼叫著也不想理會。
明明過去身為封印指定的執行者時,比這之上瘋狂的情況也見過,不過那是是因為她的身份而做出反抗,這一次則是完全針對她的存在進行抹殺。
搜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思考越來越紊亂,哪怕出生入死那麼多年,莫妮卡到現在才認識到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居然如此巨大。
「嗚啊啊啊!」沒有什麼比女人的尖叫聲更能增添今夜的血腥——就那一瞬間。
「欸?怎麼……」正當莫妮卡想怎麼整層樓都感到潮濕黏膩、氣味也變得刺鼻,她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鐵手套牢牢抓著剛剛還算是“敵人”的臟器。
「第一隊失敗!第二隊上!」門外又傳出軍靴的踩踏聲。
女人覺得此身處於煉獄,逃脫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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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噢噢噢噢噢噢噢!」Berserker的巨軀大步向前,劍也胡亂揮舞,蹂躪一切所經之處。
草草制定了計畫,由Louie對付現場的那名「御主」與其部隊,Lancer跟梁騎車當誘餌,總之,三人都以找到莫妮卡為目標。
Berserker由於狂化影響,雖然以理性換取強大的力量,反過來說,也很容易受到擺佈。
梁看著後照鏡不禁吐槽:「這根本DARK SOULS……」
「嗯,在上面嗎?喂,小子,要換你騎車了,我御主的精神狀況真的很差。」Lancer相當擔憂,戰場上同伴的互信相當重要,不過購物時的聊了那麼多,仍沒能打開她的心房。
「哈?不是要先引誘那大隻佬超過封鎖線來逼他們自己人動手?再衝一下就到了欸!」
轟的一聲,前方不遠的大樓樓層爆出一陣巨響,玻璃瓦片四散,掉出一堆鐵片,驚惶聲不絕地從上邊傳出。
「抱歉,我的御主用令咒呼喚我……就拖延那傢伙十秒吧……我馬上過來,小子!」Lancer就這樣不見蹤影。一時失去控制,梁要避開掉落物並沒能接好握把,緊急之下只好跳車,抱頭滾了幾圈。
重機刮出一道火痕,Berserker也追上來了。
「浪費我那麼多時間……」肖奉應拍掉肩膀上的灰塵出現,「Berserker!解放寶具!」他方才骨折的手居然已經“接好”了。在他身後的Louie其身體被數條黑線固定在牆面上。
「噢噢噢噢噢噢叮叮叮叮叮叮!」Berserker手上的血劍化開變成一道道刺穿地面的血雨。
「糟糕。」梁試著退開用魔眼削除襲擊而來的血刃,血液是被消掉了,但裡頭的詛咒並沒有,其中一發正中梁的肚子上。
「呃啊!」梁像打水漂般倒在地上,斬裂劍的斬擊是一製造傷痕就會繼續「生成」傷痕的詛咒,哪怕是輕輕地劃一刀,基本上,梁的傷勢已跟腸胃被穿孔沒兩樣。
要死了。
上面傳出響聲,又散落一地東西在梁的身後。Berserker往上看,察覺「劍」在呼喚著他,就往Lancer與莫妮卡所在的大廈直奔。
變得安靜。
肖奉應上前,用手擰開眼睛上面的兩顆玻璃球,一雙如銅鈴般外凸的大眼死死盯著梁,一眨也不眨,發出邪魅的綠光。
從「視線」中出現兩條細小的黑線,將梁的手腳跟地面縫在一起。毫無疑問,那是魔眼的一種,
“縫合之魔眼”跟簡單的強制定身不同,是將兩種指定物用視線進行縫合的能力,此般色彩堪稱寶石級別。
「你知道國家為了我這種人做出多少犧牲嗎?」肖奉應——像是一名廚師冷靜處理著砧板上的肉塊般——拿出了一把銀湯匙:「剛剛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睛很棒呢。」
「屌柒你老母啊,金魚佬。」梁喘著才擠出一句話,又嘔出血。
就這樣,不僅會死,還會死的很慘。意識逐漸模糊,眼睛沒辦法對焦,身體越來越冰冷。
想睡。這下閉上眼睛就會做個像樣的夢了吧。思考閃過越來越多的景緻,如底片般轉動,畫面皆是屬於夢的碎片,好像身體跳入其中一格,就可以進入該夢幻的世界。
不對。
裡面連一個「正經返工,務實供樓」、「移民」的底片(film)都沒有……連住進公屋的畫面也都沒有啊。
怎可以死在這!
「仲要返工唔可以死!」
稍早掉落的一顆金屬球,恰好畫出一個陣型——那是英靈的召喚陣。
梁思冀左手的令咒與召喚陣一同閃耀著光芒,然後光芒化為鮮紅的火光,周邊的溫度越來越炙熱。
湯匙已經抵在眼皮上了,只要再施點力就好——肖奉應卻發現不只是湯匙,他整個左手手臂都被火焰燒熔,斷開了。
「Berserker!快來!」第二道令咒,Berserker從上方出現,要活活壓死第七名御主。
一道以梁思冀為中心的火牆彈開了Berserker,在火焰阻擋著敵人之際,燒開身上的詛咒與禁錮,凜然俐落的身影降臨在梁面前。
高貴的金髮,與夜空襯托比月光更為清明。搭配著猶如世間一百種黃昏都為之失色的金之瞳眸;身上的暗紅色衣裳也如此華美,每一處編織都在讚賞著穿上之人的專屬的尊貴。
一把劍,如同蠟燭一般,其尖端冒著火,溫暖著御主的身體。
spectacular,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試問,你是朕的Master嗎?」少女說話了。
倒在地上的梁思冀自認身體恢復了大半,聽到火牆外刀槍的交擊聲,勉強站了起來。先甩了甩頭,吐了一口瘀血,竟然對少女擺出了戰鬥架勢——
「你能實現我的夢想嗎?」
「什麼?」
這是兩人的相遇,不管各自抱持的疑問了,先從美好的互毆開始。
自此一刻,傅博斯留下來的七枚棋子中,屬於「劍」的棋子發光了,七名從者皆以召喚,聖杯戰爭正式揭幕。
命運之輪開始流轉,在這七百萬條生靈翻湧的坩堝都市【香港】,躁狂與抑鬱皆會化為欲望的力量,在其中相互廝殺、進食。
聖杯。
那會是人類藉由鬥爭而進化的致突變物(Mutagen),抑或是報應在眾人身上的最惡之事(Anathema)——
目前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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