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緊隨雷聲而來的大雨傾盆落下,站在湖邊毫無防備的阿裕被人推了一下,他本能反射地轉過身,雙手慌亂地想抓住些什麼以防止跌入湖中。
可推他的人早已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落空的他只在跌入湖中前,望見一個有些熟悉的短髮女生,用著她那雙杏眼冰冷地看著他跌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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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外面逛著呢。等一下啊?可以啊,我差不多逛完了,等下是約老地方嗎?OK,沒問題……幹!」阿裕走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被路人撞了一下肩膀,手機因而脫手掉落在地,他隨即不爽地朝對方望去。
「對、對不起。」
甜美的女聲傳進阿裕的耳中,擁有一雙杏眼的短髮女孩,那可愛的外表容易讓人心生歡喜。
在看見女孩的霎那,阿裕的態度瞬間轉變,原本皺起的眉頭已經鬆開,換上一副大度的模樣彎身向前撿起完好無損的手機。
「嗐,沒事。你看,我手機好著呢。不過如果你真覺得抱歉的話,不如和我加個好友?」他打開手機的通信軟件,示意地朝著女孩晃了晃。
女孩聞言,怯生生地說:「我、我沒有手機,社交賬號父母也不給我開……那個,家裡的電話號碼行嗎?」
阿裕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眼前女孩的話,垂下眼小聲地嗤笑一聲,下一秒又微笑著開口想繼續哄騙女孩留下手機號碼,「你別怕我啊,我、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想和你做朋……」
「原來你在這裡!急死我了,都叫你跟在我身邊不准亂走了……欸,這是誰?」比女孩大了幾歲的紫髮女人衝到女孩身邊,抓住女孩手臂就是一頓說。
等女人反應過來還有阿裕站在身前時,後者神情已經冷卻,他瞄了眼用審視目光望向自己的女人,最後丟下一聲:「嘖。」便越過她們離開了。
絲毫沒發覺放在褲子後方口袋裡的住家鑰匙已經不見。
等阿裕發覺自己的鑰匙不見時,已經到達與朋友相約的樓房下。那時的他只能又急忙往剛剛去過的商場趕去,最後在失物待領處中找到遺失的鑰匙。
可笑的是,那時的他還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錯,鑰匙遺失後還能輕易找回來。直到剛剛一直輸牌給那些狗友們,他才覺得有些點背。
現在看來,今天的運氣差的可不止一點。
「救……命!呃嚕……救……我……」
「真的,不救他嗎……」宋嘉儀走到玉夢和Lisa身旁,望著在湖面上載沉載浮的阿裕,不禁面露些許猶豫。
玉夢能理解宋嘉儀的遲疑,誰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就能平靜接受的。即使這人,她恨之入骨。「你忘了中午看到的那些照片和影片了嗎?」
「怎、怎麼會……忘呢……」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宋嘉儀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害了那麼多女孩,殺了他都算便宜他了。」Lisa面色冷峻地說。玉夢剛和她提起宋嘉儀的事時,她曾提倡把收集到的證據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處理就好,殺人的事就不要再做了。
可是當她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與影像,和面前宋嘉儀慘白的小臉後,那些想法便都消失不見。
她和玉夢此前在網上查過類似的案件,那些加害者即使被抓被判刑,也不過做幾年牢便能出獄繼續迫害女性。
反觀那些受害者卻必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因為那些加害者的行為而去承受他人異樣的眼光和背後的流言蜚語。
情況好一些的或許能走出陰霾,慢慢將傷口收到心底最深處,然後過上屬於自己的人生。情況壞的則可能一輩子被困在那些日子裡,日復一日地受盡折磨,再也過不上正常的人生。
儘管,她們犯下最大的錯不過是輕信於人。
「轟隆隆!」又一聲雷響喚回了三人的神智,她們一同抬眼望向只剩漣漪的湖面。
那人渣已沉入湖中。
「檢查一下周圍,別留下證據。」經過前兩次事件的洗禮,玉夢已越來越冷靜,甚至還有些駕輕就熟的意思。
處理好現場,玉夢和Lisa與宋嘉儀道別時一再提醒後者,「記住,今晚你沒有見過我們,也從沒約過阿裕出來。你一直待在家中,難得的好好地睡了一覺。」
你是個受害者,你沒做錯什麼,是這世界病了。
你只需要過好你將來的生活。
一個月後,宋嘉儀轉學至另一個城市,走之前寄了一封信給玉夢。裡面除了感謝她救了她之外,也感謝Lisa姐的開導。
要不是Lisa建議她把實情說與母親知曉,和她說:「我聽夢夢說過你的母親還是很關心你的,我不覺得她知道了那件事後就會嫌棄自己的女兒。天下父母心,我不否認有些人不配身為他人父母。但我更知道,大部分的父母還是心疼自己的子女的。」
就像Lisa姐說的那般,宋嘉儀把實情告知母親後,母親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是責怪起自己為了工作而忽略了她,才沒有及早發現她所面對的問題。
『最後,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方法把網上的照片和影片全刪除了,也知道同樣的一句話我說了很多遍,但我還是要再對你們說聲謝謝。謝謝你們的出現,謝謝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
宋嘉儀上』
整整兩頁的信紙,全被娟秀的字跡所填滿,看信的二人臉上充斥著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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