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小夢?」Lisa替顧客結完帳,走到後排貨架想接著和玉夢一起排貨,就看見玉夢蹲在貨架前發呆。
Lisa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玉夢發呆了,以往也不見她一直發呆啊。「小夢?」她拍了拍玉夢的肩膀,又喚了她一聲。
玉夢這才回過神,「怎,怎麼了?」
Lisa看著玉夢無辜的大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有什麼心事?」她問完話,見玉夢搖頭,於是直接盤腿坐下。
「過來,這邊坐,和我聊一下吧。」Lisa伸手拿走玉夢手上的貨品,拉著人不容置疑地坐到自己的身旁。
玉夢望了眼店門口,卻直接被Lisa的一句:「別看了,現在店裡沒顧客。」給斷了其他念想,只能乖乖地坐到Lisa的身旁。
「你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Lisa直入主題,沒有要廢話的意思。
玉夢垂下眼眸,抿緊了唇,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還沒調整好。」
「為了欣曼?」Lisa有些驚訝,明明前一陣子,玉夢看起來心情已經恢復不少,上星期還找她學駕車呢。
而且昨天看起來也蠻正常的啊,怎麼就過了一天,心情就開倒車了?
面對Lisa投射過來的關愛眼神,玉夢只能心虛躲避,她總不能和Lisa說自己會這樣,是因為失手殺了人吧?
她胡亂地點著頭,應付性地說道:「我昨晚夢到欣曼姐了,所以才狀態不好。對不起,Lisa姐,我會盡快恢復的。」
Lisa本就不願多為難玉夢,加上聽到的解釋也算合理,所以就算玉夢當下的行為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再多問。
「沒事,你不用道歉。」Lisa拍拍玉夢的頭頂,左手撐了一下改坐為蹲,「快把貨排完,在下一批客人進來前,還能再休息一下。」她拉過身邊的箱子,開始排貨。
玉夢則滿眼複雜地望著Lisa的背影,好半響才起身加入排貨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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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換下制服拿上包,走到正在排貨的阿景身前,「阿景,我回去啦。」她笑著和同事打完招呼,走到店外沒幾步就被一個黃色頭髮的男人攔住。
「Lisa,跟我回去吧。好不好?」黃髮男抓住Lisa的肩膀,一臉哀求地說道。
Lisa試圖揮開黃髮男的雙手不果,只好不耐煩地抬眼望向他,語氣不好地說:「孫威志,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你報警啊,看警察會管情侶吵架嗎?我帶我女朋友回家,有什麼問題?」孫威志聽到報警,一點也不驚慌,反而一臉張狂地朝Lisa怒喊。
Lisa蹙著眉,望向孫威志的眼神裡帶著濃厚的厭惡,「你有病吧,我們早就分了。」她再次掙扎,可女人的力氣始終敵不過男人。
「沒有!我沒有同意,那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同意,那我們就沒有分手。走,今天你必須和我回家。」一提到分手,孫威志就像瓦斯爐碰到火苗般炸了。他緊緊抓住Lisa的手腕,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強拉著人就要離開。
「瘋子,你這瘋子!」Lisa用力地掰著孫威志的手指,卻怎麼也掰不開,驚慌之下,她只能轉頭向走過的路人大喊救命。
但大多數人只是看熱鬧般,站在幾步之遙望著,少數有幾人向前,也被孫威志一句:「這我女人!我帶我女人回家,你們最好別多管閒事!」給罵退。
Lisa詫異地看著那些退開的人,竟有些失了神,直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把她喚醒,「你們別聽他的,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求你們了,幫幫我,我不能再跟他回去了!」她的眼眶在掙扎中漸漸紅了,她的話語卻猶如無聲一般,傳不進那些圍觀者的耳中。
「你放開我!放開我!」Lisa尖叫著,不斷掙扎著,「我報警了!」她說著,左手伸進褲袋掏出手機,卻連開鎖的機會也沒有,就被男人揮過來的手打飛。
「報警,我讓你報警。」孫威志邊罵邊抬手打了Lisa兩巴掌,然後轉身繼續拉著人離開。
Lisa的淚水終於在此刻落下,她望向冷眼旁觀的路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就只是看著,不管男人女人都只是看著,就沒有人聽到她的求救來救救她嗎?
「Lisa姐!」
「Lisa!」
Lisa聞聲轉頭望去,眼中本已漸漸消失的希望重新燃起,「小夢,阿景!」她喊著,掙扎的力度也不自覺地加大。
「放開Lisa姐!」玉夢跑到Lisa身邊,一起掰著孫威志的手,阿景則站到孫威志的身前阻攔,「你別想帶走Lisa,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在這裡說。」
孫威志見這情況,面上有些難看,他伸手用力地推了阿景一下,「你誰?這我女朋友,我帶我女朋友回家,關你什麼事?」
阿景被推了個趔趄,面對野蠻的孫威志心底多少有些怯意,但他好歹是個男人,Lisa還是自己的同事,絕不能就此退縮,「我,我是Lisa的同事。我聽Lisa說過,她和你已經分手,是你一直在纏著她。」
「對,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是他一直在糾纏我。放手,混蛋!」Lisa能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陣陣疼痛,可不論她和玉夢如何用力也掰不開孫威志的手。
「那個,你放開她吧,人都不願意和你走。」一個圍觀的大姐大聲說道。
「對啊,這人怎麼這樣?喂,你放開她!不然我們報警了!」本來還在和身旁朋友竊竊私語的女孩,突然拿著手機朝孫威志喊道。
「先生,你先放開這小姐,有什麼話好好說。」一個壯漢走到阿景身邊,試著勸解。
緊接著,其他圍觀人群像是打開了正義的開關,都指著孫威志指指點點。
孫威志面色難堪地巡視一圈人群,繼而發現又有幾個男人走了過來,「嘖。」他轉身貼近Lisa,在她耳邊細聲威脅,「你等著,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兄弟,女生都明確拒絕你了,你再糾纏下去就沒意思了。」幾個男人圍著孫威志,其中一人更是試圖將他拉離Lisa身旁。
被人拉扯著的孫威志這時倒直接放開了Lisa,「放手。」他掙開肩上的手,轉身瞪著拉住自己的男人,接著用狼一般的眼神,一一巡過眼前幾個「多管閒事」的男人,然後突兀地笑了一下,才推開身前的人,念念有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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