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個早上的雨，天空仍舊烏黑，沒有人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才會停止，空氣潮濕黏膩的讓人不適，連吸氣吐氣間都是一陣濕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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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了一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親戚，看到傅琰上前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說著傅衍年生前多次幫助過他們，如今他逝世他有多難過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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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沒有露出不耐，只是不動聲色的挪開步伐，拉開距離，神情始終平穩，聽著對方溢美之詞源源不絕的倒出，誇到最後終於沒得誇了，對方才咳了咳自己乾啞的嗓子，話題自然銜接到生意合作上，隱藏在悲痛底下的貪婪才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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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幾句搪塞對方，傅琰頓時覺得有些心累，指尖摩挲了陣，他走到離靈堂有一段距離的屋簷下，途中看到了一把不知道誰遺落在地的黑色雨傘，傘面打開積蓄不少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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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眉頭一跳，腦中想起剛才往外一瞥見到的模糊人影，心頭忽然焦躁了些。他點了隻煙，站姿隨意，火光明滅間照的他略微疲倦的眉眼，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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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抽完，他才堪堪壓下內心的煩躁，轉身回去應付那些虛偽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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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十點雨才消停，但烏雲仍舊籠罩整片天，把月色遮的掩掩實實，半點星光都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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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坐在後座，倚在座椅上抱臂蹙著眉頭，眼下烏青在窗外路燈照進來的燈光下越發明顯，疲態十足。司機見狀車速不自覺放慢，過不到三分鐘傅琰便開口：「開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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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便依照吩咐，踩下油門直直開往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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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停，傅琰便睜開了眼，別墅裡外卻是一片漆黑，心裡隱約有不太好的預感。輸完指紋，開門後傅琰第一件事就是找電燈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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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屋內實在黑的看不清路，傅琰打開了手機的電燈，照亮腳下可視範圍，避開障礙物行走。忽然聞到一陣濃重的酒味，眉心一跳，手機快速在四周照了遍，發現地上零落了幾隻紅酒瓶，他眉頭蹙的更深，快速找到電燈開關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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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燈光照亮客廳，傅琰才知道他想的還是太保守了，客廳根本不能用凌亂來形容，只能說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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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腳下鋪著的地毯不知道去哪了，地上四處零散了啤酒罐子，還有本攤開的書本，紅酒暈開了書本上的字跡，桌上擺著東倒西歪的各式杯子，從馬克杯到烈酒杯都有，一看就知道每個杯子都有被使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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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揉著眉角，冷靜了一會才把目光落到始作俑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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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裹著毯子蜷曲在沙發上，露出他紅撲撲的臉蛋和鼻尖，長睫偶爾輕顫，眼角還掛著淚痕，白皙的手臂從毯子探出，緊抱著空了三分之二的紅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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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壓了一天的火氣在此刻莫名被勾了出來，尤其是在看到啤酒罐和紅酒瓶，火氣更盛。他不怎麼溫柔的把慕瑜懷抱著的酒瓶抽出，原本半壓在紅酒瓶上的身子陡然撞到沙發上，他眉頭一皺，手臂動了動卻沒有東西，懷裡空虛的不安促使他顫顫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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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瞇著眼，模糊的視線中高大的身影抱臂在他面前，混沌的腦中隱隱覺得對方很熟悉，他緩緩仰起頭，先是看到傅琰冷硬平直的嘴角，一路往上經過他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到他沉的能滴水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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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不發一語，看著慕瑜迷茫的雙眼，在一剎那璀璨的像是落入滿天星斗，呼吸微微一窒，下一秒一隻白皙的手扯著他的領帶，把他拉向沙發。傅琰右腳踩地左腳卻半陷進沙發中，右手抵著椅背，從上到下垂眸看著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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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微微嘟起嘴巴，雙手自然的攀在傅琰的脖頸，裹著的毛毯自然滑落堆在腰部。傅琰眼眸一顫，才知道慕瑜裡頭什麼都沒有穿，白皙的肌膚因為喝酒的緣故，像蜜桃般泛著淡淡的粉色，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看看是否會流出甜膩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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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對於傅琰的不親暱感到不滿，慕瑜利用自己的重力把傅琰帶向自己，兩人的距離極近，呼吸間交織著菸草和酒味，傅琰似乎才妥協般扶住他的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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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那隻手乾燥灼熱，慕瑜有些不適的扭了身子，卻也沒有撥開，他湊近傅琰的嘴角鼻尖動了動，隨後蹙著眉不滿道：「傅琰你又抽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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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酒的嗓音低軟，上揚的尾音顫顫，輕輕撓了下傅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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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喉結不自覺滾動，好一陣子，他才低著嗓子開口：「為什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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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肩，癢的慕瑜忍不住縮了脖子，隨後直把自己的臉貼向傅琰的側臉輕輕磨蹭，柔軟的面頰蹭到鬍渣，並不刺人還有些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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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軟著聲，文不對題道：「我好想你，你怎麼都不來找我。」說到最後委屈的聲調帶著哭腔，傅琰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淚滑過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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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舒服坐在沙發上，順手帶上毛毯裹住他的身子，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裡，低下頭卻硬深深停在半空，只伸出手揩去他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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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抿唇，淚珠掛在眼睫上，在燈光下泛著亮光，眉眼間都是支離破碎的脆弱，緊緊攀著傅琰，彷彿他是汪洋中唯一的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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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吸了鼻子，眼眸閃著淚光問道：「你為什麼都不親親我，你是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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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慕瑜身子一僵，臉色倏地慘白，毫無血色的唇哆嗦著，緊皺著眉頭閉上眼，淚水卻源源不斷的從眼縫瀉出，他顫抖著身子鬆開環繞的雙手，卻被緊捉在大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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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不安的睜開眼，張唇還沒吐出一個字眼，他的下巴就被溫柔的勾起，傅琰那張俊臉就在眼前放大，直到唇上覆上另一個柔軟，他鼻尖一酸，顫著睫毛又流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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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他一直渴望的吻，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卻是一片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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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只是安撫似磨蹭他的唇，但慕瑜卻不滿足的哼了聲，酒精在血液裡流動，阻斷他的思考能力，只憑著本能的渴望，再次緊攀著傅琰的脖頸，身體的重量壓在對方上，急切又毫無章法的啃咬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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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睜著眼，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哭的鼻頭和眼尾都嫣紅的人，閉著眼專心親吻他，手掌輕輕摩挲著對方的脖頸，慕瑜渾身抖了下，緊繃的身體才漸漸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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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的渴望還沒得到滿足，唇瓣卻被拉離開來，慕瑜不得饜足的眼眸閃著疑惑，傅琰卻用拇指摩挲他晶亮飽滿的唇，眸色更深，啞著聲開口：「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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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難耐的扭著身子，握著腰間的手卻像烙鐵般，又燙又熱手勁還特別大。他眨眨眼，忍不住在傅琰的唇角磨蹭，聲音含糊開口：「喜歡，最愛你了，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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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個字消失在熱烈交纏的唇瓣中，突如其來的吻，猛烈的讓他來不及反應，鼻腔忍不住溢出悶哼，傅琰停頓一下，比上一波還要洶湧的吻重重碾壓在唇上，微張的唇讓傅琰的舌順利的鑽入，攻城掠地的襲捲整個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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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被親的全身發軟腦子發熱，唇齒交纏間連呼吸都被掠奪，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火熱，曖昧的親吻水聲混雜著粗喘呻吟，在這個空間裡迴盪，最後又盪進他的耳膜，刺激的他頭皮發麻。癱軟的手臂終於無力滑落，卻在身子即將滑下之際，掐在腰間的大手順著他的腰椎一路向上，撐著他的身子，粗糙指尖經過的地方都帶起一陣舒爽戰慄，他忍不住在交換親吻的換氣間溢出一聲勾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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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唇上被重重一咬，他蹙起眉心，睜開充滿水霧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傅琰，似是不滿但泛紅的眼角卻顯的更像是勾引。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慕瑜被壓在沙發上，濕漉漉的唇瓣張開大口喘息，胸膛劇烈起伏，腦袋還在暈眩，只能感受到對方隔著布料的火熱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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