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薇拉姊姊。」桃樂絲道:「我在想,今天我在躲老約的時候,邦邦有沒有看著我。」
「一定有。」薇拉溫柔地摟住了桃樂絲的背,安撫著:「之前聽艾瑪說,只要是有妳參與的遊戲,邦邦都會全神貫注地看著,不用擔心。」
「但……我很害怕瘋眼先生把邦邦給拆解了……」桃樂絲將心中的恐懼給說了出來:「而且那個新監管者很懂電,他可能會和瘋眼聯手毀損邦邦!」
「莊園主不會允許的。」薇拉口中如此說,不過身為求生者,監管者自是愈少愈好,但看年幼的桃樂絲如此擔憂,還是安慰了幾句。
雖然幾乎所有的求生者都有在遊戲中被桃樂絲的技能不小心傷害過,但她年紀幼小便來這個有死無生之地參與遊戲,著實讓人於心不忍,這也順理成章地讓她成為了求生者的「團寵」。尤其是薇拉和瑪爾塔、艾米莉和艾瑪這兩對情侶,更是把桃樂絲當作是自己的女兒來照顧。
桃樂絲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道:「可以請盧卡勸勸自己的老師嗎?如果他們真的要毀壞邦邦的話。」
「老師?」薇拉疑惑地道。桃樂絲點了點頭,道:「那個隱士,是盧卡的老師。」
「所以……我們所有求生者真的都錯怪他了,他並沒有害死自己的老師,不過他為什麼不願意講出來?」薇拉沉吟著,又問:「妳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他有和安德魯叔叔說,我有聽到。」桃樂絲幽幽地嘆了口氣,又道:「今天隱士帶著盧卡去監管者的餐廳吃晚餐,就只能靠盧卡幫助邦邦了。」
「帶著盧卡?」薇拉想了想,道:「你想多了,隱士是新來的監管者,不會懂那個意思的。」
原來在莊園裡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倘若監管者選擇和某位求生者定下情侶關係,就會帶著那位求生者去到監管者餐廳用餐。盧卡進入莊園已有兩年,自是明白其中含義,便這樣在阿爾瓦毫無知覺中定下了這份微妙的名分。
薇拉看著桃樂絲落寞的樣子,趕緊又安慰:「盧卡很聰明,一定會說服阿爾瓦的,放心好了。」
至於說服什麼……二人心照不宣。
畢竟在比賽中,邦邦並不認識桃樂絲。
*
接著下來幾天,阿爾瓦都沒有再撞見那名修女,於是忍不住找上了傑克,想問問那名修女究竟為何會來到莊園。
「傑克?」阿爾瓦走到了二樓的第二間房間,抬手敲了敲門,道:「有叨擾你麼?」
「嗯?阿爾瓦?」傑克開了門,道:「找我有什麼事嗎?要不要進來坐坐?」傑克說著頓了一頓,看著阿爾瓦穿著黑色斗篷,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穿著這個?」
「我只是有點冷,不進去打擾了。」阿爾瓦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天菲利普曾說我的眼睛像『長脖子女巫』,她是誰?」
傑克沉吟了幾聲,道:「你的眼睛就像貓兒一樣,著實令人過目難忘。但問說莊園裡還有誰有跟你相同的眼睛,應該……只有使徒。」
「使徒?」阿爾瓦疑惑地複誦,傑克點了點頭,道:「莊園裡的監管者和求生者大多都有屬於自己的職稱,像你是『隱士』,你的學生被稱作『囚徒』……大家雖然有職稱,但通常都會喊別人名字,而不是職位稱呼,因為有些帶有貶意。但使徒不一樣……」傑克說著頓了一頓,接著道:「使徒身邊總是帶著一隻黑貓,脖子很長,扭來扭曲地看著覺得很奇怪。而且她的名字我們沒人知道,有人說她叫做安(Ann),也有人說安是那隻黑貓的名字,她自己卻沒有姓名。」
「黑貓……」阿爾瓦立即便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他曾經帶黑貓復活的人。
復活了那個人之後,黑貓便離開了阿爾瓦,但那人卻也下落不明。阿爾瓦明明察暗訪,卻屢次未果。
雖說讓黑貓復活那人是貓神的旨意,但那隻黑貓頗有靈性,在教中地位崇高,牠的失蹤不僅讓教徒感到不安,也讓長老、祭司等人不悅。
但也幸好阿爾瓦這個「隱士」的稱呼,讓他不至於因此在教內受到不好的對待。
兩年後,阿爾瓦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澆著暗紅色的火漆,上面還有他熟悉的蕨形花紋。阿爾瓦知道,那是高貴慷慨的莊園主──德羅斯男爵來信。
但阿爾瓦歸隱已久,自己的研究也不缺經費,為甚麼德羅斯男爵會在這時候寫信給他?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