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以及他的故事。 - Ep24 曲終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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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p24 曲終

野臺伴鶴生

Jan 28, 2024

190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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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倫茲先生，不好意思叨擾到您休息了。」原來敲門的人是艾米莉。只聽她問道：「盧卡有在這裡嗎？」

　　「有，妳找他嗎？」阿爾瓦奇道。艾米莉點了點頭，道：「他下午有來找過我要一些感冒藥，但我那時候正在忙，剛剛去敲他的房門發現他不在房間裡，也沒有和安德魯在一起，便來這裡看看了。」

　　阿爾瓦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先進來吧。」

　　「盧卡呢？」艾米莉跟了進來，問道。

　　「在裡面，不過他已經睡著了。」阿爾瓦道：「需要我叫他起床嗎？」

　　「不用，如果洛倫茲先生知道他的症狀的話直接跟我說也可以。」艾米莉道。

　　「嗯……」阿爾瓦沉吟了一陣，才道：「盧卡剛剛有說他頭痛，也有發燒，還有打噴嚏和咳嗽。」

　　「還有嗎？」艾米莉問。阿爾瓦看著盧卡的睡臉，思索了半晌，才搖搖頭，道：「應該沒有了。」

　　「看得出來，洛倫茲先生很疼惜您的學生呢。」艾米莉突然說道：「要好好珍惜他哦，能相聚已經不容易了，還在莊園裡，那就更不容易了。」

　　「嗯？」阿爾瓦呆了呆，道：「會的，一定會的。」

　　艾米莉抿唇一笑，道：「好啦，給你這些藥，記得讓盧卡三餐飯後吃，我就不打擾了。」

　　*

　　不少監管者和求生者都因為打雪仗而著涼感冒。莊園主沒有辦法，只好提早放起了寒假。

　　而在阿爾瓦的「關愛」下，定時吃藥的盧卡好得很快，一下子又變回了生龍活虎的模樣。

　　這幾天的快樂假期，盧卡便賴在阿爾瓦的旁邊，說什麼都趕不走。阿爾瓦沒辦法，只好挑些電磁學的新發現，以及瘋眼給的手稿，和盧卡談談說說，有時講得開心，甚至還討論起了赫爾曼手稿中的實驗和理論。

　　平安夜裡，盧卡又一次賴皮地搶走了阿爾瓦的床，阿爾瓦已經有幾次被搶床的經驗，索性強制把盧卡推到床邊，並用毯子捲成一條界線放在床上，告誡說如果半夜發現越界，會直接把盧卡給踢下床。

　　盧卡當然答應了，躺在老師柔軟舒服的床上，一下便鼾聲大作。

　　阿爾瓦躺在盧卡旁邊，聽著他早已習慣的打呼聲，卻久久不能成眠──他曾聽求生者們說過「歐利蒂絲莊園，有去無回」這句話，但他如今不僅還活著，甚至還和自己親手指導的學生朝夕相見，不由得想起曾聽宿傘之魂中的謝必安說的一句中國俗諺：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阿爾瓦看著盧卡睡著後翻身滾到自己身邊的模樣，他並沒有真的把自己的學生給踢下床，反而任由盧卡抓住自己的衣襬，湊在自己身邊睡著。

　　「晚安，盧卡。」阿爾瓦伸手摸了摸盧卡的頭髮，關上了床頭燈，和自己的學生共枕而眠。

　　隔天一早便是聖誕節，盧卡睡到自然醒後起床洗漱，便看見阿爾瓦早就坐在了他的那張扶手椅上，手中依然是那本《論物理力線》，只見阿爾瓦抬起頭來，道：「睡醒了啊？」

　　盧卡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伸著懶腰說了句：「老師，聖誕節快樂。」

　　「嗯。」阿爾瓦應了一聲，道：「床頭櫃那個是給你的，現在拆開吧。」

　　盧卡拆開了上頭的蝴蝶結，並打開了禮物盒，赫然發現裡面躺著一件褐色的毛衣，上頭還有橘色以及綠色的花紋。「喜歡嗎？」阿爾瓦看著盧卡雙手緊緊捧著毛衣，忍不住問道。

　　盧卡伸手緊緊地抱住了那件毛衣，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阿爾瓦不明所以，又問：「怎麼了？顏色不好看嗎？」

　　「我……我好喜歡！」盧卡說著用力撲進了阿爾瓦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說道：「好久沒有人給我送聖誕節禮物了。」

　　「好了好了，別哭。」阿爾瓦笑著摸了摸盧卡的後腦，又道：「不要在我的衣服上偷偷擦鼻涕。」

　　阿爾瓦的一番話逗得盧卡破涕為笑。盧卡穿上了暖和的毛衣，開心地跳了起來，說道：「這是老師自己織的嗎？」

　　阿爾瓦點了點頭，道：「很合身吧？」

　　盧卡用力地點著頭，道：「我終於有新衣服了，好開心！」

　　*

　　另外一邊，清晨時的使徒聽見了敲門聲，前去應了門才發現外面根本沒有半個人。

　　疑惑之際，她低頭一看，卻發現有個不大不小的禮物盒，上面還有著神尊巴斯特的印徽，顯然是給自己的禮物。使徒四處張望，卻沒有半個人影，只好先把禮物帶回房間。

　　拆開了禮物盒子，赫然發現裡面是一條潔白的圍巾，盒子裏還躺著一張卡片，上面用歌德字體寫著：

　　親愛的使徒：

　　佳節愉快，過去一年所過不順即將逝去，願妳來年愉悅平安。

　　願神尊護佑。

　　底下署名「隱者」。安明白，這份禮物來自阿爾瓦。

　　自從阿爾瓦來到莊園後，安的生活著實好過很多，即便有以伊德海拉為首的蛇神教派諸處有意無意的刁難欺負，但有阿爾瓦在，誰也不敢直接孤立安。

　　披上那條潔白的圍巾，安失去溫度的身體竟流淌出了滾燙的熱淚──隱者雖然厭惡她的不負責任，但阿爾瓦卻終究在默默地護著短。　　

　　晚餐時，盧卡穿著阿爾瓦親手織的毛衣，又蹦又跳地，開心得像個小孩。阿爾瓦也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權杖，在盧卡後面慢慢走著。

　　今年的聖誕節，一樣是求生者和監管者一同進餐。這次盧卡卻和阿爾瓦坐在一起，左邊還有安德魯。

　　照樣地，約瑟夫和卡爾坐在一起、薇拉和瑪爾塔在一起、諾頓身旁是盧基諾，艾瑪坐在廠長父親里奧旁邊……

　　用過了晚餐，盧卡高興地拉著阿爾瓦來到了名為「里奧的回憶」的地圖──這是莊園主為了聖誕節特別開放參觀的，二人在工廠的板窗邊，盧卡故意吵著說要阿爾瓦抱著。阿爾瓦拗不過自己的學生，於是將盧卡抱了起來。

　　盧卡抱著阿爾瓦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地道：「幸好老師夠高，才能這樣抱我。」

　　阿爾瓦笑了笑，道：「你之前都說我的身高不近人情，現在知道好處了吧！」

　　盧卡用力點頭，將臉埋進阿爾瓦懷裡，道：「老師，你覺得這裡的月亮美嗎？」

　　阿爾瓦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來這裡時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裡的月景。盧卡，我們明年這時候也來這裡好不好？」

　　盧卡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

　　「明年的聖誕節，還有後年，大後年，我都要和老師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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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士，以及他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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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p10 隱士

#11 Ep11 去脈

#12 Ep12 修女

#13 Ep13 技能

#14 Ep14 機械

#15 Ep15 改造

#16 Ep16 工廠

#17 Ep17 冤家

#18 Ep18 晚餐

#19 Ep19 平安

#20 Ep20 商討

#21 Ep21 過去

#22 Ep22 冒訪

#23 Ep23 寂靜

#24 Ep24 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