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底人世 - 番外三雪逝之三

　　「對不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LRYLxDLs

　　傅琰的嗓音嘶啞，說話都很費力，但這三個字卻是他這些日子說過最清晰的一句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BbvjoC4e

　　手指摩挲的那道傷疤，從虎口處撕到了手腕，傅琰的指腹有氣無力的一遍遍來回撫摸，很像是被東風吹起的柳絮在臉頰輕撓的感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RVmay9FT

　　慕瑜知道他在說什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pxCCrCYz

　　這道傷疤是在他二十五歲那年車禍留下的，那場車禍遺留的不只是這道無法被抹平的傷痕，他的左腳也在那場車禍後同樣也有了後遺症。自此之後，他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每到雨天或是天氣轉涼，他的腿就會疼的像是被人拿錐子在骨頭上敲琢。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UctOYNRq

　　那年他特意去考了駕照，為的其實是能親自接送傅琰上下班，雖然傅琰說過，不用那麼麻煩還有司機。但慕瑜想，他就是想多一點時間陪在他身邊，更何況他也閑得發慌，總得找些事情做才不會成天想東想西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IbwPLmxB

　　傅琰聽完後也覺得有道理，也就隨他去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xdUKFDII

　　那天，慕瑜把傅琰送到傅氏大樓後，回去的路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張揚顯眼的超跑忽然從左邊的路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駕駛不當，超跑急轉彎弧度過大，又車速也沒有降低，於是就直接撞上在對向車道的慕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Fw9udRsv

　　這就是個飛來橫禍。事發突然，慕瑜根本來不及反應，耳邊還是超跑刺耳輪胎磨地聲，下一秒「碰」的一大聲，自己渾身的臟器就在體內撞的東倒西歪。當他意識回籠時，自己擠在安全氣囊和椅背中間，左腳疼得就要沒有知覺，血紅色的視野中擋風玻璃全數碎裂，半個車身因為衝擊力度，撞上路旁的電線桿，從右邊的車身卡了進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Ld7TChha

　　他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心跳急驟，就聽見外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hXOVnF3p

　　「操！會不會開車啊！嗝，害老子，老子剛買的新車，就這樣廢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ZHZ5jIoh

　　又傳來了兩聲撞擊聲夾雜著髒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KdxYJbqU

　　再後來慕瑜就沒印象了，等再有印象的時候，他人已經是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6R2oGjQC

　　慕瑜眨眨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處理了一下腦中訊息才想起自己發生車禍了。他眨眨眼，想扭個脖子，卻發現自己全身疼得厲害，而自己的左腳正被高高吊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SAfGBMID

　　他抬起右手打算去按床頭的呼叫鈴，右手卻也纏著一層厚重的繃帶，愣了一瞬，他才慢半拍按鈴。沒過一會，護士就推門而入，看到慕瑜便問：「感覺怎麼樣？」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GYhlYwnS

　　慕瑜一眼不眨的看著護士，雙眼沒有聚焦，明顯還處在呆愣，好一會才開口：「我全身都很痛，尤其是頭和腳的部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l2U9qlaT

　　護士說：「過一段時間疼痛感會緩和的，請不用擔心。對了慕先生，您是當時的好心人打電話送來醫院的，但我們聯絡不上您的家人，請問您現在身邊有可以聯絡的人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fTM1hacr

　　慕瑜在聽到「家人」二字時，眼睫上下輕顫，渾身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什麼起伏，護士沒有不耐，良久才啞聲道：「沒有。」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rFJDSnzY

　　護士沒多說什麼，只讓他好好休息，有事隨時按鈴就離開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tPTkLnDq

　　慕瑜靠在床上，腦袋思緒雜亂，一直坐到了晚上，才從床頭拿起螢幕有裂痕的手機，還好還能用，他打開通訊軟體，點開頂置的對話，用僅存的左手在對話框裡輸入文字，卻輸了半個小時，文字打了又刪，最後只送出一句：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38Vpg0Bc

　　「先生會議順利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9wnrsUc6

　　約莫過了半小時傅琰才回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AKUIgJDO

　　「嗯。」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FYi1rgjM

　　間隔不到五秒又傳。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jWy2qqXE

　　「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srmtY8dN

　　慕瑜看著這兩行文字，手指在鍵盤上來回飄移，最後還是忍不住按了通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E2JIX5C5

　　傅琰很快就接通了，聲音有些意外，他說：「怎麼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XG6SkxVu

　　聽到傅琰的聲音，慕瑜忍不住鼻酸，心中有滿腹委屈話語想要道訴，但他最後卻只是小小聲的說：「先生，早上回去的時候我遇到車禍了，現在我人在醫院。」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CJYeHXOK

　　電話那頭傅琰沉默許久，慕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聽傅琰不鹹不淡道：「我會找人過去處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hz5lgjCV

　　停頓一會又道：「好好養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pScVVOmr

　　傅琰就結束通話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hKvGcaBH

　　慕瑜看著不到五分多鍾的通話時間，淚水終於不爭氣地打在碎裂的螢幕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G6F5spLe

　　「哎呦小夥子，怎麼哭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AqI3fAzb

　　隔壁陪床的奶奶偶然轉頭，才看到慕瑜獨自坐在床上一聲不吭的掉眼淚，模樣太過可憐，她才忍不住出聲詢問。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lobqnnzt

　　慕瑜睜著濕漉漉的雙眼，無聲抽噎一陣才哽咽道：「沒事，只是很痛而已。」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QH1GZhxc

　　老奶奶看著全身大傷小傷的慕瑜，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幼的孫子，每次摔疼了還是受傷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不自覺帶入為他心疼。她從自己兜裡掏出孫子愛吃的糖，放在慕瑜的手心上和藹道：「乖，吃完了就不疼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wODd8BRz

　　慕瑜被淚水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老奶奶眉眼慈藹，手心的糖紙是粉色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ar8C0yYs

　　最後慕瑜是哭累了才睡過去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vO5c1A02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傅琰一臉憔悴的在他眼前，目光滿是心疼與不捨，濃的都溢出似的，滴落在他臉上。傅琰薄唇輕啟，慕瑜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傅琰最後在他額上落下一個疼惜的吻，有些濕潤卻溫暖的吻。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3lWcZbqs

　　慕瑜知道這只是場美夢，因為傅琰才不會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而傅琰也不會在他們沒有做愛的時候吻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08G1HEJN

　　後續與法律相關問題，許圄都處理的很好，酒駕的紈褲富二代也得到他應有的法律責任。事件完美落幕，慕瑜則帶著傷疤離開醫院，跛著左腳走往了未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84xKdGNS

　　其實這件事慕瑜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沒想到傅琰卻還記得。慕瑜反握住他手，「不要緊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0qQ1xHk9

　　傅琰腦袋小弧度動了動。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PjMNSQnc

　　慕瑜開口說了些瑣事轉移他的注意力，傅琰很認真聽著，偶爾開口應個幾句，說說笑笑的，也沖淡不少沉重的氣氛，平添幾分溫馨。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S92NTFWA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小時就過了。慕瑜還在驚訝今年傅琰清醒的時間格外的長，就聽傅琰忽然問道：「外面的雪大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ScpLgqVv

　　慕瑜看著窗外紛紛飛揚的雪花，「挺大的，感覺再下下去，北襄都要被雪掩埋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gbw3jDAf

　　傅琰摸不著邊際又問了句，「跟那天一樣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Igt9Tz0T

　　慕瑜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天，以為他記憶又錯亂了，順著他道：「一樣大，那天的雪也是大的嚇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gxxOGZL3

　　「那……」傅琰急吸了口氣，「冷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AOCBcnFA

　　「不冷的，很溫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HYlyL28d

　　傅琰緩緩眨了兩下眼，不能聚焦的混濁眼珠望著慕瑜，而後他斷斷續續的說：「我……好久……沒有……看到……雪了……你……可以捧……一把……回來……給我看看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HWO0XPD0

　　傅琰難得向他提出請求，雖然有些為難，但慕瑜還是答應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MO4Bp9Ua

　　「那好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了，先生等我。」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SqGNsxcH

　　慕瑜起身的時候傅琰還握著自己的手，慕瑜感覺傅琰施了力之後就鬆開了。離開病房前慕瑜還特意回過頭看一眼傅琰，發現他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特別的狀況，才不利索的走到院外，撈了枝上比較乾淨的雪才又回到院內。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O5X5GBd4

　　前後也才不過幾分鐘的事，再回去時，傅琰的心電圖早已變成一條筆直的線，機械特有的「滴——滴——」聲迴盪在這個有些讓人喘不過氣的空間，前來的醫生和護士對著僵在門外的慕瑜說：「請節哀。」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a0Cuhq2X

　　身上細小的雪花在進到溫暖的室內時都融化成水，從他的發燒滑落至眼尾。而他手裡捧著的雪，也逐漸化成水從他的指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直到他什麼都捧不住了，慕瑜才看向躺在病床上安穩離世的人，心裡想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IrtJS70H

　　傅琰也沒有看到最後的雪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xEKgzmkW

　　傅琰的後世全都由傅洲接手，由於慕瑜的身份並不適合，甚至連喪禮都不能參加。所以當秘書委婉的向他提起時，慕瑜只是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JmVOnIVs

　　秘書臨走前遞給了慕瑜一個牛皮紙袋，是一份地契和一張照片，地契是別墅的，而照片是張陳舊的沙漠風光。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xtXbIiG6

　　傅琰喪禮舉辦的那天，慕瑜進到了傅琰的書房，這個地方傅琰再世時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但現在整棟別墅裡裡外外都是都是他的，書房自然也是。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oh0Hd7rW

　　書房和他記憶裡的幾乎無差，只是在歲月磋磨下也不像記憶中那般猶新。他懷念的走過每一處角落，撫過書櫃上混雜排列的文學和經濟的書，發現文學相關的書籍，書背都被磨得看不出字樣。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748h8w6N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指腹有些疼痛。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mejoOEvA

　　最後他來到書桌前，最先被注意的是邊上放了厚厚一疊紙張，上頭隨意用枝鋼筆壓著，慕瑜好奇的拿起一沓，最上面那張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但卻只有「珩」一個字。慕瑜看向底下那張同樣也是，第三張也是，最後慕瑜把那一疊全部看完，上頭除了「珩」字就再也沒有出現其他字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8AKOuBuR

　　他閉上眼彷彿可以看到傅琰是如何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反覆書寫這個名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AXoN5cLm

　　慕瑜捏了捏痠疼的脖子，把目光放在書桌中央上，一本日記本上壓著薄薄的信紙，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周圍刻意被清空了都沒有雜物。慕瑜打開那張上下對折的信紙，上頭寫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dYFSZjik

　　「致我的愛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yIVxFcYA

　　我愛你和對不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j6QL0e7v

　　蘭斯島的風鈴木很美，我替你看過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dcW5a4EL

　　你一直想要的書絕版了，很抱歉我沒能幫你找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yAWuilf0

　　對不起，我不該說玫瑰俗氣，玫瑰很美，你可以再送我一次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KdYMNf29

　　我愛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SIi0pBiQ

　　歡迎回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dRhcHCpe

　　傅琰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XimNrYr7

　　慕瑜看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傅琰還是和年輕時一樣，寫封信都像是在做條列式重點，忽然有水滴落暈開了墨跡，慕瑜在臉上一抹才發現，自己的淚水早就流下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3prLeeVj

　　很奇怪，傅琰剛離開那會他沒哭，被委婉告知不能參加喪禮時他也沒哭，直到看到他這封啼笑皆非不成文的信，他卻哭的喘不過氣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Sm8DH06D

　　他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順氣之後，復而顫巍巍拿起那本老舊的日記本。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1KN2LP8S

　　慕瑜看向落地窗外，風雪不知何時歇息了，太陽從厚重的雲層暖洋洋透了出來，他走到陽台上，也不在意搖椅上是否有灰塵直接坐了上去，藤椅發出「吱呀」聲，彷彿一聲長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cGJRDhai

　　慕瑜瞇著眼睛，只掀起一條縫讓陽光洩進眼裡，隨後才緩緩翻開日記本，從第一頁開始看起，看內容大概是從高中才開始紀錄的，又因為年代久遠，字早就不清晰了，但慕瑜還是看得懂傅琰寫了些什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SnnIKYZJ

　　都是零碎的句子，不定期紀錄想到才會寫，往往一句就是一篇日記，非常的傅琰。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39tVThgD

　　前三分之二每篇都有白珩。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edl8DvVi

　　「23/2/1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t5tLDUxH

　　準備好要跟王行行求婚了，不知道他會喜歡我的求婚嗎？要是他不喜歡，不答應怎麼辦？」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Es1MvKjV

　　慕瑜伸手在遒勁的字上輕輕撫摸，似乎穿過時光安撫那時躁動不安的傅琰。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wGkZC1Dw

　　翻開下一頁，慕瑜愣住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aryVJx2O

　　「26/10/13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9uvCVll1

　　撿了個人回來，有點像他，他說他叫慕什麼，好像是魚還是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24BGsXs5

　　再翻一頁。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w1LgsrR8

　　「26/10/21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moq7In3u

　　一點都不像。」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dFghGXs9

　　「26/11/12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Fi5vrdUk

　　書上多了新的字跡，但我看得出來這是你的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uvYqNLBA

　　「26/11/18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7oa7qPZ2

　　珩珩是你回來了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Bp7rXVbJ

　　「26/12/1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bcgibOLS

　　或許是我真的瘋了，但有時候我會在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Gqh0O8n0

　　「26/12/25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WxChC7uM

　　昨天是你的忌日，我喝醉了，然後我看到你了，醒來以後你不見了，我以為是一場夢，直到我看到我的手裡握著一顆鈕釦，下去時我看到他左邊袖口上空空的，但衣服上鈕釦和我手上這顆是一樣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fRg3u5Jy

　　「27/1/13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LiXAblXf

　　我確定了，小笨蛋，明明有那麼多破綻我卻現在才真正確定，小笨蛋要裝也不知道裝的像一點，但，歡迎回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ozFIGnHC

　　慕瑜看到著簡直氣笑了，又翻了好幾頁，翻到某一頁就沒有日期了，但仍有不連貫的句子。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GTRcZxlz

　　「我明白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259zz5gR

　　「如果戳破身份的代價是你會再次離開我的話，那我只會在你熟睡之際擁你入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Bd4F0SfI

　　「你的眼底總是很悲傷，是因為覺得我愛上別人了嗎？可我自始至終都只愛著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4Sg0CY1Y

　　「是珩是瑜也罷，我都愛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5RiJWVm8w

　　過了很久很久，慕瑜才輕輕闔上日記本，他手搭在眼上，可能太陽有些刺眼，淚水從他指縫溢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WGb6JhPp

　　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臉頰貼著放大的俊臉，自己的唇上被輕輕地啄了一口，還在愣神之際，那人就往後退去，看到他醒了，指腹輕刮他的鼻尖，傅琰說：「你醒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RVDQrOq8

　　「我……」才發出一個音，他就意識到，這是他原本的聲音。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tpMVAI97

　　「怎麼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I45Lmkou

　　他搖搖頭，把傅琰拉到椅子上，順勢窩進他的懷裡，漫不經心的開口：「沒什麼，我只是很想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SVG9b1It

　　「我們每天都見面還不夠嗎？」傅琰調笑道。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TBLuZ5PM

　　「可我在夢中也想你。」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YgvGEhkD

　　傅琰沒有開口，只是盯著他看，眼中盛滿的溫柔簡直就要讓他溺斃，他暈乎乎的和傅琰交換一個纏綿的吻，直到他臉憋紅了氣息不勻傅琰才放過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0W0PVdPC

　　「我要再送你很多很多玫瑰！」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tD2cNyqr

　　「好。」

ns 15.158.61.8da2

番外三 雪逝之三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

番外三雪逝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