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在朱雀的一路狂飆下,一個小時的路程硬被縮成半個小時。車才剛停下來,車上的人便逼不及待地跳了車,一個個都臉色蒼白,小黔更忍不住靠在牆邊吐了起來。
眾人裡面只有蒼木看上去還可以,靈夜疑惑地看了過去,接收到眼神的蒼木先是無奈地笑了一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考駕照....」
朱雀的駕駛技術很好,但畢竟性格也是擺在這,喜歡開快車也是性格使然,雖然不會出意外,但不代表乘客會有舒適的體驗。
一開始的確是蒼木懶才叫朱雀去考駕照,但逐漸他都受不了這個飆車狂魔,才逼不得已地自己去考。
「總比你逆線行車安全多了!」朱雀丟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瞬間讓所有人都沒意見了,心裡還特別慶幸朱雀救了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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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和車都送到位後,朱雀便離開了。
小黔帶著人,還乖乖排了好一會兒隊,才輪到他到櫃檯前辦理入住手續。雖然能看出來他是想要低調的,但酒店的職員們可不敢怠慢少爺,在發現對方身份後,前臺職員如臨大敵地把酒店總經理都叫出來,一行人都不管現場還有多少旅客在圍觀,紛紛對小黔鞠躬哈腰的,把人團團圍住,似是在為他剛剛排的那一陣子隊而道歉,生怕對方覺得他們服務不周。
小黔很無奈,他本來就是不想被特別對待才排的隊,現在卻得到了反效果,彷彿自己是在故意為難人似的。
經過了一陣溝通後,小黔終於擺脫了他們,拿著三張房卡回來,他難得有點虛弱地說:「他們幫我們的房間升級了...」
「總統套房嗎?!」蒼木雖然有錢,但人家聘用他的時候,一般都是安排住在別墅裡,自己去旅遊也是住自己家的別墅,所以沒有住過總統套房。
「不是,總統套房只有一間,小黔拒絕了。」靈夜淡淡回道。
「為什麼妳知道?」
靈夜白了他一眼沒回答,蒼木疑惑地想了一下,終於記起對方能偷聽到別人的心聲,難怪會知道。
「沒有偷聽。」靈夜瞪了蒼木一眼。
她可是光明正大地聽的。
「小夜說得對,我沒答應,難得一起出來玩還是住在同一層,近一點比較好,所以幫我們升級到次一點的豪華海景房。」而且包了全層,確保沒有閒雜人打擾,對他們而言更方便了。
「我們是出來工作不是出來玩的。」靈夜白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異議。「對了,那洗衣服呢?」
「安、安排了,待兒會打電話給櫃檯接收就好。」雖然他們酒店的確沒有洗衣服務,但附近有自助洗衣店,酒店經理就讓職員幫忙拿去洗,畢竟是少爺的要求,怎麼可能拒絕呢?!
靈夜點了點頭,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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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先上了房間,把行李安頓好以後才一起到了酒店的餐廳吃飯,想當然爾也是安排了一個包廂。
待侍應把菜上好離開後,餓了一整天的無月,還有松音才能跳出來吃飯。
靈夜吃了幾口,小黔家酒店的飯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雖然剛剛在飛機上也吃了不少,但也沒有減低她的食慾。
她邊吃邊看向正大塊朵頤的松音,看著她無憂無慮的表情,實在讓靈夜更在意對方到底是因為什麼事需要找上從未見過的超遠房親戚幫忙,可是蒼木似乎有意隱瞞,而她身為被委託人也沒有過問的資格,她正發愁著時,小黔卻開口了。
「蒼木師父,你們為什麼要找九尾靈狐?祂是真的存在嗎?」
同樣的問題,靈夜會好奇的,小黔怎麼可能不在意,他只是比以前更學會了克制,特意等到在包廂吃飯的時間才問。
「當然存在了,祂可是我們安倍家的老相好了。」不知道為何,靈夜覺得蒼木笑得特別壞。
「老相好?」小黔不解「可是...小月之前不是說你們家是人類和白狐妖的後代嗎?那所以小松音是九尾靈狐的親戚,為什麼要找師父你幫忙找祂?祂走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蒼木沒想到自己一個隨口而出的玩笑把小黔的CPU直接燒了,如果被九尾靈狐聽到有人說自己走丟了,不道祂是會笑死,氣死還是小黔死。
「沒有沒有,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蒼木連忙澄清:「說是世仇可能更貼切吧,祖先們追殺得比較密,近代基本上已經是河水不犯井水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誰先惹上的誰,加上雙方的實力都擺在那,在誰也不讓誰的情況下,安倍家跟九尾靈狐之間的追殺戰似乎持續了好幾代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相遇不先大戰幾十個回合都不罷休。
後來,人類社會動蕩不斷,不是內亂就是戰爭,安倍家族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興旺,而九尾靈狐都不知去向,這場持續了幾世代的追殺戰才叫暫告一段落。
「也就是因為這樣,不知就裡的人都把安倍晴明跟九尾靈狐傳成是一對似的。」無月冷冷地補充道,研究過安倍家的他看到關於這方面的影視創作時,都不禁覺得很違和。
對此,蒼木只是笑而不語,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你這次是打算重新開戰?先說明,我可不想參與到你們的世代紛爭裡。」靈夜雖然是接了工作,但也不想因此被能活好幾百年的狐妖纏上,他們要打是他們的事,她暗自決定到時開戰時還是躲遠一點,偶爾幫一下忙就算。
「不不不,這麼浪費人生的事我才不幹呢!」蒼木連忙擺擺手,他嘆了口氣後,順帶開了兩個防竊聽的結界才接著說:「這次去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這麼神秘還要加兩層結界呀?」
「這裡已經算是在祂的地盤,小心為上呀!萬一祂知道了然後逃了就糟了!」蒼木倒是相對的慎重,雖然他上一次的計劃也很周密,但也沒有小心到這種程度。
「也對,九尾靈狐很強但也討厭麻煩,小心一點也是對的。」無月點了點頭,雖然他們不是專門研究九尾靈狐,但從祂跟安倍家的事蹟推斷,確實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角色。
「其實也不是很麻煩,只是有件事想祂幫忙出面調停罷了。」蒼木說著,邊摸了摸身旁漸漸低下頭去的松音:「她們家被入侵了,她們打不過,所以才派了她來找援兵。」
「入侵?」
「嗯...聽媽媽說對方是夜狼族的一支旁系,估計是因為他們的居住地發生了什麼突變,才會來搶我們地盤的。」一直表現得相當活潑開心的松音,當聊到家裡的情況時都不禁掛上了愁容。
「夜狼族...那是真攤上了一個棘手的對手呢。」無月都不自覺地飛機耳了起來,接著問道:「....你們是白狐族吧?」
「她怎麼看都不是白色的吧。」靈夜忍不住吐槽。
「你怎麼知道的?!」松音卻十分驚訝地跳了起來。
無月給了靈夜一個「看」的眼神後回應說:「白狐族是一個名稱,不代表人家的毛髮一定要是白色的。他們是比起妖更偏向是仙的狐妖一族,相比起來氣質更為單純,而且都是更擅長於法術類的一族。」
松音聽了連忙嗅了嗅自己卻嗅不出個了然,完全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她狐疑地看向無月。
「是氣質,不是氣味。」蒼木見狀就知道小狐妖表妹是誤會了。
「哦?有什麼分別?」小狐妖第一次出山,還不太了解人類的語言。
「就一種感覺?畢竟我也有見過其他狐妖族,也見過白狐的,所以不刻意隱瞞的話都能分出來。」無月說道,然後接著說:「你們這次對上夜狼族,他們是好鬥又狠辣的戰鬥種族,跟你們的特性剛好相剋,想必很難打吧?」
「是的....他們下起手來一點都不心軟、不猶豫,我們只擅法術,肉搏戰是我們的弱項,只要一對上,如果我們身上沒有先預備好的防護術法,那就只有等著被對方砍的份,他們太快了......」
「你們可以用防護術法或是結界之類的保護家園呀!」小黔提議道,但松音卻搖了搖頭。
「我們一開始也有設置的,可是能夠設防護結界的族人太少了,如果只守一時,問題不大,但長時間的話就守不住了。」夜狼族晚上的力量會比白天強,為了能守下去,白狐族只能放棄白天的結界,雖然的確能多撐一段時間,但同時都增加了族人傷亡的風險。
「所以才派妳來找救兵。」靈夜了然,然後看向蒼木:「那班夜狼族那麼兇狠的嗎?你也沒信心打得過?」
蒼木可是連古龍都敢抓,夜狼族是要多強大才讓他要跑來求九尾靈狐?
「打得過,本來已經準備去大殺一場,但對方竟然請了狼王來做靠山,那就不是我們人類能干涉的事了。」蒼木也不是毫無準備就衝去打的人,事先有讓太陰去打探敵情,才發現事情已經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地步。
「狼王?是夜狼族的首領的意思嗎?」小黔問號。
「不是,是整個狼族。」無月回答:「你這樣想吧,狼族有許多分支,而其中實力最強,最有智慧,活得最久的就是所有狼族的王,像是精神領袖般的存在。一般祂也不參與管理狼族,只是當他們有請求或是狼族面臨巨大危機時才會出手。」
「像是大家長一樣的存在吧。」蒼木補充道:「雖然說狼王是一個可以談判的對象,但我們還不夠資格上談判桌。」
畢竟實力都不對等,當然沒有談判的資格。
「所以才要去找九尾靈狐出面。」小黔總結道。
「都只是一試,狐族不像狼族,我們相對上比較獨來獨往。」松音說,所以他們都是一小群體、一小群體地生活著。
「但總比沒有方法好,我們先把九尾靈狐找出來再算。地點我已經推算出來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蒼木倒是比較樂觀。
他們約好了集合時間,就各自上房休息了。
又坐飛機又車的,一整天舟車勞頓,靈夜簡單地收拾一下就撲了上床睡覺了。
五星級酒店就是不一樣,連床褥都特別軟熟,特別舒服,靈夜一邊想著之後要買這個床褥,一邊進入了夢鄉,連無月喊她起來調鬧鐘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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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夜本以為會一夜無夢的睡到早上再醒來,卻沒想到才睡著沒多久,眼前又亮了起來。
不是物理性的睜開眼睛,而是只有意識清醒起來的那種,簡單來說她被拉進了夢裡。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但一時說不上是什麼時候發生過,幸好在這裡的靈夜沒有疲累感,不然大概會罵人。
她疑惑地看向了周圍,才發現自己坐在一艘小船上,下面是平靜如鏡的水面......等一下,好像真的是鏡面....靈夜好奇地探頭出去看向倒映裡的自己,突然一陣漣漪泛起,打散了她的影像。她抬頭,憑著感覺看向空氣中的一點。
清脆的輕笑聲傳了開來,底下的鏡面都隨之而泛起了無數個漣漪。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方什麼都沒說,也沒現身,但靈夜就是知道對方在跟她說:『妳能找到我?』
「我能感覺到。」靈夜發現自己現在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敏銳,不知道是因為在夢裡,沒有其他影響,還是其他原因。
聽了靈夜的回答,鏡面上又冒出了一圈漣漪,不知道是因為感到疑惑,還是對此表示認同。
「你為什麼要拉我進來這裡?」靈夜不見對方的回應,於是反問道。
對方依舊沒有再多的回應,只是鏡面又泛起了漣漪,這次卻不只是單單的漣漪,鏡面隨著漣漪泛出了不一樣的影像,不再倒映住靈夜的小船,而是展示出一個白茫茫的地方,那個地方被大雪覆蓋著,在積雪下隱約看到有一些建築物的樣子,但辨認不到是什麼類型和年代的。
「這裡是...?」靈夜沒印象有去過這樣的地方,鏡面彷彿感應到她的疑惑,影像慢慢拉遠,最後出現了一個懸崖,但看不出兩者的關聯性。
靈夜還是一頭冒水,但這次對方似乎失去了耐性,覺得給的提示已經足夠多了,於是很快又泛起了漣漪,把影像都洗去剩下本來的倒映,還有突然冒出來,給靈夜一個貼臉殺的白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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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被突如奇來的大白鯨嚇到,靈夜嘩的一聲從夢裡醒了過來。
她坐了起來,剛被嚇過的她有點茫然地看了看陌生的房間,過了兩秒回過神來才想起這裡是酒店。
她深呼吸了一下,想平靜下來,但心跳還是有點快,於是她下了床,打算去倒杯水喝,冷靜一下,卻在走出房間時看到了無月在客廳的茶几上,貓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這個時間無月一般不都在睡覺的嗎?靈夜心裡疑惑著,但她沒開口叫無月。
反而是無月操作完以後,看到了呆站在房門的靈夜,他不解地歪了歪頭,然後擔心地問道:「怎麼醒了,還滿頭大汗的...造惡夢了?」
靈夜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滿額頭都是汗,她隨手用衣袖抹了兩下,才回道:「不算,只是有點意想不到。」
「真的?」
這一聲問句很熟悉,靈夜突然間覺得有點懷念。她小時候夜裡經常睡得不安穩,很常造惡夢,特別是會夢到達達出意外時的那一個場景,她總是會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驚醒過來。
她臉皮薄,當無月擔心地問起時,她都會嘴硬說沒事,然後每次無月都會再問一句: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會忍不住說真話。
這一次也一樣,但她也確實沒造惡夢就是。
於是靈夜摸了摸無月的頭,開口:「真的,不過我感覺是又有精靈來找我。」
「精靈?找妳幹什麼?」無月感覺到對方的情緖有穩定下來,就沒再糾結,順著靈夜說的聊下去。
「不知道,而且也沒說自己是誰。」靈夜最有印象的都是鏡面的影像還有最後那白鯨的樣子,說是跟水精靈有關嗎?但水芽又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找她。
她搖了搖頭決定不深究,轉而問無月:「你呢?你剛
大半夜在做什麼,在空氣中指手劃腳的。」
無月沒想到會被看到,表情有點意外,但也僅止如此,他回答道:「之前說的激活方法,死神界的同伴說有進展,而且好像查到了闇那邊有些不尋常的行動,希克斯好像回去了。」
靈夜點點頭,跟她猜的差不多。「要幫忙嗎?」
無月搖了搖頭。
猶豫了一下,靈夜再問:「那...你要回去嗎?」
無月深深地看了靈夜一眼才說:「暫時不用。」
靈夜沒有立刻回應,她想了一想,學著無月的模樣,歪著頭問道:「真的?」
無月見狀,先是一愣,再搖了搖頭,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再笑道:「服了妳,要一起睡吧?」
「好。」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mUqqz2EW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