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封印地的山路早就被打掃乾淨,修葺完畢,一點都不難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靈夜總覺得這個山林怪怪的,感覺很壓抑,還異常安靜,好像被包住一層薄膜,連風都穿透不了似的。
『光之精靈!願護吾於祢的光芒下,予吾聖潔的護壁,擋絕世間之惡。』靈夜細聲地唸了咒語往自己身上加了個守護魔法。
「怎麼了?」無月問道。
「心裡莫名毛毛的,感覺這裡不多尋常。」
「好像有很多不同的力量在互相干擾似的...」無月皺了皺鼻子,空氣的味道也很雜,彷彿參雜了很多氣味似的,有著山林本來的草木味,因水氣而生的雨水味,夾雜著什麼腐爛的,還有著一絲血腥味,隱約似乎還藏了一點熟悉的味道:「小心為上。」
走在前方的兩人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壓根沒察覺到異常,一直維持著平穩的速度和莊重的姿勢往山上走著。明明身上的衣飾不輕,可是連氣都沒有喘一下,就這樣走到了石梯前。
靈夜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已經進入了山林的深處,附近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似乎對於安氏的族人而言,山林的深處也是禁地,沒得允許,不可擅闖。
安珮兒在石梯前停了下來,仰望了一下石梯的頂端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後的靈夜並點了點頭後,才踏上石階,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的目的地——渾沌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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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沌祭壇,沒想像中的華麗正式大氣,相反它更像一個被遺忘的廢墟。
沒有佈置,沒有祭壇,只有一大片空地,中間堆了三塊大石,若不是一旁放著準備好的神樂鈴及神樂鼓,真的無法能讓人聯想到這裡就是祭壇所在。
「黃昏將至,我們開始吧。」安珮兒父親看了看天色,朝安珮兒說道,又向靈夜點了點頭示意,便走向神樂鼓的方向。
而安珮兒都默默地走向神樂鈴的所在並跪下,等待著鼓聲響起。
靈夜見狀也迅速在站到一旁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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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黃昏,白日與黑夜交錯的時分,最是曖昧的時間,亦是神鬼出沒之時。
故又被稱為「逢魔時刻」
選擇在這段時間進行降神儀式是為了更容易得到神明的回應,但同時也增加了召來魑魅魍魎等邪物的機會,因此風險相當大。
可是此時的安珮兒也只可以壓下這些不安,因為這些負面情緒更有可能影響到儀式的結果。
她深呼吸了兩下後,右手輕輕地搭上了神樂鈴的柄,左手則輕抓著神樂鈴的彩帶,閉上了雙眼,凝神集中。她的父親見狀也知道對方已經準備就緒,於是拿起鼓棒敲起了神樂鼓來,口中則唱著類似經文般的歌謠。
安珮兒隨著第一聲鼓聲便握著神樂鈴站了起來,把鈴高舉過頭做出類似向神明敬拜的動作後,繼續隨著一下一下的鼓聲踏出舞步,圍著中心的石堆輕緩地旋轉著。
她手中的神樂鈴明明都是鈴鐺,卻不會因為安珮兒的動作而隨便發出聲音,只有在她使勁搖動時才會發出清脆明澄的鈴聲,每響一下都像要把周圍都淨化一圈似的,即使靈夜不懂音律,不了解神道,都有種心靈被洗滌的感覺,空氣似乎都沒有一開始的壓抑了。
安珮兒的舞姿並不複雜,反而是比較簡單的動作和舞步,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清楚簡潔,沒有一絲曖昧不明,每一個動作都對到了鼓點,簡單卻嚴謹,看著就覺得真的是獻給神明的舞蹈。
連靈夜這個完全的外行都覺得十分賞心悅目,但她還是禁不住心裡的疑惑,問道:「無月,這樣真的可以把神明叫來嗎?」
「自古以來,舞蹈和音樂在人類社會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是跟語言文字同等重要的文明。所以不論是依賴咒語來加強信念,還是以舞蹈的方式增強集中力也是可行的。」無月小聲地回答道:「最耳熟能詳的例子就是求雨舞,雖然現在的人都不覺得有用,可是那並不是不可行的,只是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一點而已。」
「那我上次在言之精靈谷......」靈夜回想起自己也有做過類似的事。
「...那也是差不多的儀式了。」雖然無月暗自覺得那時候的言之精靈之主是想逗靈夜玩的。
跟直接使用言語相比,透過舞蹈進行的儀式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起效,可奇怪的是,他們沒等多久,周圍的氣氛又出現了變化,似乎有什麼在凝聚,而安珮兒的動作都逐漸的慢了起來。
「無月...這是...」
「開始了。」
果不其然,在無月語音剛落的下一秒,一種莫名其妙的巨大壓力憑空出現了在他們上頭,那重量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跪下來,但靈夜扶著旁邊的大樹撐住了。
而安珮兒都在同一刻停下了動作,雙膝跪下,手裡的神樂鈴都握不住了,掉到地上去。她整個人看上去就是脫空的,似是失去了意識但又有著一絲的神智般,支持著她沒有整個人倒在地上,而是維持著跪坐的姿勢,任由那股做成巨大壓力的力量走進她體內去。
安珮兒父親緊張地盯著對方,臉色十分凝重,他隱約能感覺到這次召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當機立斷的決定要趕跑亂入的邪物。
『不請自來者聽令,速離侍神者之身!現吾以審神者之名,速請汝離開此地!』急速地敲著神樂敲,他口裡唸著驅趕的口令,希望那邪物會自行離開。
可是對方似乎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完全沒有被這樣的陣勢嚇退,反而更為囂張起來,邊加快憑依的速度,邊以無形的力量對他張牙舞爪。
那力量不單邪門,還強大霸道,即使不是被正面襲擊的靈夜都能感覺到對方不是什麼普通的邪念,不會真的是把凶獸渾沌召來了吧....
「啊!」
沒想到首先出事的不是安珮兒,而是她父親。
可能被他搞煩了,那邪物不由分說地一下重擊把安珮兒父親打飛到樹幹上去,瞬間就暈倒了。
無月見狀連忙飛奔了過去,而靈夜則快速地讓地之精靈造了一個守護罩把人好好護著。
接著直接丟了一個中階治癒魔法過去,把外傷治好就不怕有失血過多等危險。
「無月,怎麼樣?」
「沒事!只是暈過去而已。」其他的都被靈夜的魔法治好了。
「暈過去也好,那就不礙事了...什麼?!」才剛安置好安珮兒父親,突然一股厚重得快要讓人窒息的不祥氣息就覆蓋了上來,最不妙的是他們明確地感覺到當中有著清晰的殺意。
這是連上次跟黑麟龍對峙時都沒有感覺到的危險,連無月都不自覺地炸起毛來。
這無疑是儀式已經完成,那不明邪物經已完全佔據了安珮兒的身體。
不明邪物似乎還未完全適應這副新的身體,只是站著就很困難似的,僵硬的操縱著四肢,連走出一步都歪歪斜斜的。
衪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周圍,最後看向了自己的手,好像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獲得了新的身體,接著衪便對天咆哮:「殺光!殺光!」
衪用著安珮兒的聲音,卻聽不出是同一人的聲線,裡面還夾雜著其他聲音,讓人聽不清楚到底是在說什麼。
可是沖天的怨氣已經說明了一切,靈夜看著眼前的「安珮兒」頓感頭痛,她已經聽不到屬於安珮兒的心聲,相反大量負面的,帶著惡意的心聲卻越來越強烈。
幸好一早就用了光之加護,不然她現在大概已經吐了。
勉強集中精神,靈夜緊握著手中的魔杖,唸道:『地之精靈!助我束縛邪惡之力!繭!』
應聲,四根樹藤立即鑽地而出,極快速地把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包了個嚴密,限制了衪的行動。
趁著樹藤還能封住對方,靈夜二話不說就丟了一個水精靈的淨化魔法,雖然不知道對所謂的凶獸有沒有用,但總比攻擊魔法強,至少不會傷到安珮兒的身體。
可也不知道是魔法的力量不足,還是對邪物無效,受了刺激的祂還掙扎得越來越厲害。
靈夜無法,只好改變策略,唸道『光之精靈!現借祢神聖的光輝,助吾擊退黑暗陰影!』
光之精靈的中階魔法,對現階段的靈夜而言還稍為吃力了一點,消耗的靈力有點多了。如果是平常的話她還能冷靜地計劃使用靈力的量,但今天只是集中精神已經很不容易,不但被那些惡意影響著,心還急著想救回安珮兒,一時間錯判了自己的狀態。
光之精靈迅速地聚集起來,閃爍著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的白色光輝,一同襲向中間那個樹藤做的繭去。
眼看快要擊中之際,整個繭突然脫離了那四根拉扯住祂的樹藤,升上了半空,不但躲過了這個攻擊,還掙開了纏在身上的樹藤,爆出了六條黑色的蜘蛛腳。
看上去那六條蜘蛛腳就像由安珮兒背後長出來似的,而她人就被吊在半空,身軀隨著蜘蛛腳的移動而晃動著。
「無月...這是什麼?」這個情況完全超出了靈夜的預計,在她的靈力已經有點消耗過度的情況下,實在有點危險。
還沒有外援......
「六條腿......差兩對翅膀就真的是凶獸渾沌了...」但上古凶獸,真得是一個普通術師能封印得了的嗎?無月心裡還是對此有著疑問。
如果真的是渾沌,那麼他們該考慮的是怎麼活命而不是怎麼救人。
「打得過嗎?」
「難說......先假設祂真的是渾沌,現在祂依附在安珮兒身上,能發揮的力量一定有打折扣,也許可以趁現在還沒有完全覺醒時趕跑祂的。」無月強逼著自己思考「不過靈夜,妳情況是不是不樂觀?」
「......祂的心聲,太吵了...」
「凶獸還能有心聲?」
「不知道...很雜...我也說不清....」靈夜下意識地忽視心聲的內容,這樣對她的身心都比較健康。
「先不管了。」什麼線索都沒有,現在不是分析的時候「靈夜,我們先對準祂那六條腿下手吧,我看那應該都是用安珮兒本身的靈力凝聚出來的,大概能好好地消磨一下祂的力量吧,到一定程度的話說不定能讓祂放棄這個身體去尋找別的,那安珮兒就安全了。」
附身的東西不會因為依附的軀殼受傷而被影響,所以一般只會縮在軀殼裡面,讓人傷不了祂,這就是降神或憑依狀態最棘手的地方。
難得這次「渾沌」大人肯用靈力化出攻擊目標,當然不能放過。
靈夜同意地點了點頭,只是她的情況比對方更糟,靈力用得越少越好。
本來使用簽定了契約的水之精靈魔法是最好的,可是水之精靈的攻擊效果不是很好,如果不用火攻,那麼只剩一種可以用。
『風之精靈!風刃!』
風刃,雖然不是大範圍攻擊,但勝在足夠鋒利,一記風刃打出去,先削了兩隻腳。
失了兩隻腳,邪物先失了一下平衡卻又在快要倒下之際穩住了腳步。但這時,靈夜的風刃又再一次砍過來,這次準繩度差一點,只是削掉了一隻腳。
邪物也不是傻子,會一直站好好的被當靶,祂用著剩餘的三隻腳,快速地衝向靈夜。
第三道風刃橫掃了出去,可是對方的速度更快,靈活地避開後就筆直地往靈夜跑去,舉起了一隻腳就要往她身上刺了。
靈夜來不切唸咒,只好狼狽地往旁邊一撲,險險躲過這次攻擊。可是邪物的腳有三隻,這下不中,便立即舉起另一隻攻擊,靈夜只好邊滾邊閃。
邪物接連攻擊了好幾下,在這個期間祂的腳都重生得差不多了。
只是三隻腳都有點吃不消了,如果六隻齊了,靈夜知道自己大概必死無疑。
至少要改變現在被單方面追打的狀況。
靈夜咬咬牙,翻身仰躺,眼看尖腳就要刺下來了,她抓緊時機,大喊:『光之精靈!保護我!』
語音才剛落下,光點就在瞬間集合起來,化作防護壁擋在了靈夜身前。
邪物明顯也沒想到防護壁出現得那麼突然,狠狠地刺上去後,馬上慘叫了一聲,然後整隻往後彈開,撞上了身後的石堆上去。
趁著這個空擋,靈夜馬上爬起來,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樹後躲著。
「靈夜,妳還好嗎?」剛剛急得無月差點跳出去咬邪物的腳。
「不太...幸好剛剛精靈有回應我...」那是西詩教她的救命做法,在生死關頭時集中自己意念,無需使用咒語,而是用最簡單的話語把心裡的願望傳遞出去。
如果精靈們接收到的話,便會回應訴說者的請求,發動相應的魔法。
但成功率只有五五開。
「即使不太需要消耗靈力,但這個方法都太危險了!」無月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賭命的玩法。
用最小的成本賭最大的效果,幸好這次賭贏了。
「結果沒事就好。」靈夜偷瞄出去,剛才光精靈的魔法似乎對邪物的影響不小,現在看上去似乎有點虛弱似的,正好趁機回一回氣,她趕緊在心裡計算還有多少靈力可以用。
「靈夜,光精靈的魔法對祂是最有效的,但需要的靈力都不少,所以必須一擊即中。」無月猜得到靈夜的心思,雖然他本人覺得趁機逃跑比較明智,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一定不肯走的,也只能陪到底了。
「我知道。吶,你覺得那時候西詩那招會有效嗎?」
「什麼時候...啊,鄭平安那次嗎?」無月回想了一下西詩用了什麼,才說:「可是那個是跟次元素精靈簽訂了契約才能用的中高階魔法,妳現在又沒契約又沒靈力,用不了的。」
「誰說的。」她剛剛不是用了光之護壁這中高階魔法了嗎?
「不可以!不許再賭了!」無月又炸毛了,機率是五十五十,上一次中了下一次可說不準呀!
「我只想到這個方法,要不你說?」能不傷到安珮兒,又最有可能把邪物趕跑的方法。
「......」這確實是最好的,至少無月現在真的想不出有什麼更有效的方法。「可是....算了,有什麼事我再拼一拼吧......」
「...放心,沒事的。」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靈夜是如此相信著。
可是條件還未達成。
靈夜重施故技,接連丟出了好幾下風刃,想著邊挑釁邊削弱對方的行動力,卻沒想到,五下風刃,中了三下,卻全都被反彈開來,邪物似乎因為一開始的失利,居然在重生時加強了腳的硬度!
削弱做不到,挑釁倒是很成功。
只見邪物又仰天大喊了一聲,舉起其中兩隻腳,把它變成了刀刃般鋒利的爪,接著用其他四隻腳連奔帶跑地衝向靈夜,途中揮舞著的雙爪把附近的樹都砍掉了。
靈夜本來是沒打算跑的,可是見對方來勢兇兇,求生的本能卻讓她跑了起來。只是兩條腿怎麼夠四條腿跑,距離都沒怎麼拉開,對方就一爪插進她前方的地面,擋了她的去路。
靈夜一回頭,只見另一隻爪已蓄勢待發,於是她立刻回想起剛才的感覺,在爪子揮過來的同時大喊:「光之精靈!縛...?!」
不料,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絲強烈的惡意突然鑽進了靈夜的腦袋裡打斷了她,該死的是頭痛害她無法再次專心起來。
「糟了!」無月在見狀馬上動作起來「拜託,這次一定要開對位置!」
黑洞般的異次元空間瞬間於靈夜身前展開,爪子毫不猶豫地插了進去,無月也不知道會插到什麼,他沒設定另一邊的位置,反正只要刺不中靈夜就好了。
但他沒想到邪物的反應那麼快,見這一隻打不中,就抽出另一隻插在地上的爪,從後橫掃向靈夜。
無月擋一招已經花了很大力氣,就在他想丟個結界擋一下時,「鏘」的一聲,從天而降了一把長槍,把爪子釘死了在地上。
接著兩隻怪鳥從天而降,也不打衪,就只在邪物的身邊不停繞,不停飛,煩得祂想要攻擊,但一隻爪進異次元,另一隻又被釘死,還死活也抽不出來,最後祂無法,唯有自斷雙爪,轉而化出絲線想要縛住那兩隻鳥。
可那兩怪鳥也是飛行高手,不管對面的絲線怎麼來也能輕鬆避開,但絲線卻也起了保護的作用,兩怪鳥一時間也靠近不了,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僵持局勢。
危機暫時解除,靈夜繃緊的神經才能稍為放鬆下來想要走到安全的地方去,但剛剛的頭痛仍然持續著,加上各種消耗,眼前一花,雙腳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卻在此時跳出了一個身影,從後拉住了她。
「小夜!妳堅持多一會兒...」是小黔。
他力氣還不夠讓他抱起靈夜整個人,只好從旁當拐杖,撐著對方走到一邊草叢去。
那邊不只有青龍,安佩絲也在,後來無月都趕到了,最沒想到的是安珮兒父親都被他們搬過來了,靈夜於是把之前設下的守護魔法徹掉,減少一點靈力的支出。
「小夜妳覺得怎樣?」小心地讓人坐下,無月便馬上上前察看傷勢。
幸好都只是擦傷,就是體力有點透支了。
「沒事...」死也不肯在其他人面前示弱,明明都頭痛得要死,還只是揮揮手逞強。
「逞什麼強呢!妳嘴唇都白了還說沒事。」一旁的安佩絲都看不過去,女生再怎麼大咧咧,還是在這方面比較細心一點。「小黔,你先幫幫她,我去外面拖著!」
「可是那是小安,小絲妳...」
「正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才更要保持冷靜。」畢竟是召喚師,如果頭腦不清晰冷靜,又怎麼可能在危急關頭發出清晰正確的指示?
「那青龍大哥你也一起...」小黔有點擔心,那東西看上去那麼可怕,覺得還是多一個人幫手比較安心。
「不用,祂留在這裡保護你們吧,我還行。」安佩絲衡量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拖不住,這裡只剩老弱傷殘,肯定會出事的。
「我才不是老弱傷殘...」明明周圍的心聲亂得不行,但靈夜還是該死地捕捉到了安佩絲這友好的一句,小聲地反駁著。
「她說什麼?」好在安佩絲也聽不到。
「沒事,妳快去吧!」可是小黔聽到了,為了不讓靈夜露餡便連忙趕著人出去,安佩絲聳了聳肩就跑出去指揮兩隻鳥身女妖了。
「小夜,妳臉色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靈夜休息了一會兒也沒什好轉,小黔擔心地問道。
「沒事...你?!」
完全無視靈夜的話,小黔一手摸上了對方的額,邊摸邊說:「沒發燒...是不是頭痛了?青龍大哥說這裡有很多不好的東西,我剛剛也是這樣,後來青龍大哥給我們都施了個保護術法才沒事,不如小夜也試試看?」
靈夜連忙撥走對方的手說:「不用,我用了光之加護...我會這樣是因為....心聲.....很多.....」
沒想到此話一出,小黔跟青龍竟然同時愣了一下,接著表情僵硬地對視了一眼。
「青龍大哥,這...果然...」
「嗯,錯不了。」
無月看著有點懞,不知道他們是在打什麼啞謎,有點著急地問道:「什麼?你們猜到什麼了?」
「關於依附上小安的那個...青龍大哥說應該不是渾沌。」
青龍接著小黔的話說:「吾沒記錯的話,那傢伙早就離開了,不可能會被人封印在這裡。」
「沒可能是遺孤之類的嗎?」靈夜問道。
「沒有,不然就不是四大凶獸了。」雖然也沒人類傳的那麼兇。
「那到底是什麼能比之前的餓死鬼還要兇?」
「如果是好幾隻餓死鬼呢?」無月一言驚醒夢中人「不一定是餓死鬼,但看樣子也不會比衪的怨氣少。當年安氏祖先封印的,也許就是幾隻厲鬼的集合體。」
「所以小夜才聽到那麼多心聲!」
剛剛就很在意的點終於解通了,可是又冒出了另一個問題:當年安氏祖先為什麼不直接把祂們滅了或是淨化掉,反而選擇封印在此處?沒淨化掉可能只是因為淨化不了,但封印這樣的東西比滅了祂更難,正常人也不會這樣做。
就在無月想要提出這個問題時,剛出去沒多久的安佩絲突然大喊回來:「小黔!我這邊差不多了!你快來!」
「欸?!那麼快?」小黔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站起來,想要跑過去。
「......什麼差不多?為什麼要找你過去?」靈夜拉住了正要開步的小黔問道。
假如她狀態好一點的話,大概一開始就會意識到小黔出現在這裡本來就很奇怪,可惜她現在頭昏腦漲到不行,幾乎思考不了。
「去弄昏小安呀。」小黔的回答更令人摸不著頭腦。
「打她也沒用,那個東西還是可以操縱她的身體的。」無月覺得是對方搞錯了,認真地勸說道。
「我知道,可是還是可以弄昏她,讓那東西不能控制小安的身體。」小黔的回答弄得兩人有點搞不清東南西北,他好像沒聽懂無月的話,但又好像是聽懂了。
「你們過來看就明白了。」看到兩人都霧煞煞的,小黔也不想解釋了,直接拉著人跟安佩絲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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