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精靈!請借祢的輕紗掩去吾與吾友之身影!』靈夜喚起咒語,瞬間把所有人都隱身於黑暗中。
「還是小夜反應快...」待那隻發狂的鬼離開了以後,小黔鬆一口氣,並佩服起靈夜上來。
「如果不是你,我會落得如此狼狽嗎?」不說還好,現在提起靈夜便火起了。「本來都很順利的,差一下就可以把它勸走。誰知你突然跳出來,害它以為我們騙它。」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在工作...」小黔向來都很識相,從以前開始沒特別原因都不會打擾他們工作,畢竟打擾到靈夜賺錢是得不償失的,只是沒想到今晚那麼剛好。
「你到底在這裡幹什麼?」靈夜生氣地質問。
要知道今次可是很大很大的生意,先不說委託人豪爽,而且因為那不是隻容易對付的鬼,對方還加了錢務求盡快解決。滿心歡喜的靈夜來到才發現委託人的家,剛好就是建在某朝大將軍戰死的土地上,已經成了怨靈多年,加上本身的戾氣跟殺氣才變成非常危險的鬼。
碰上這種鬼一般都是清掉為上,畢竟對方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不過身為死神的無月當然還是想盡最後的努力談判一下,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冷靜下來把他的話聽進去,剛準備助它離開時,沒意識到兩人是在工作的小黔居然突然出現,還跟他們打招呼。
本來這行為沒什麼,但偏偏這個大將軍生前就是被人陷害致死的,弄得它以為靈夜他們找人伏撃他,氣得連最後的理智都氣跑了,才把靈夜他們害成現在這樣。
「我來探靈而已....」小黔也是無辜,這裡早就是熱門的探靈地點,只是相對危險才少人來。最近覺得自己歷練多了可以一探的他也是沒想到會遇到靈夜他們,還害了他們。
「靈夜小心!」隨著無月的一聲驚呼,一個黑影飛近他們的眼前。生前是大將軍,死後的觀察力也是沒有退步。
「我來引開它,你們想辦法!」小黔說著就朝大將軍揮了揮手。
「你是白痴嗎?」沒有任何能力的人當餌是嫌命長嗎?
「我有護身符,沒事的!」不顧靈夜的反對,小黔仗著有花妖精給的護身符就引著大將軍往另一個反向走。
幸好體能訓練有用,見小黔還跑得挺快的靈夜也不勸他了,接連放出了好幾個中階魔法,可是大將軍移動得太快,加上本身的殺氣太重,不是被它躲開就是被它擋掉,傷不了它半分。中階魔法對靈夜而言還是很消耗精神力,她再放下去會暈倒,而小黔也跑不了多久。
「無月,還有什麼方法?」靈夜一時想不出方法,只好問無月。
「用最基本的方法吧!」還原基本步,靈氣彈雖弱但勝在足夠快而隨心所欲。
被無月提醒,靈夜瞬即想起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的靈氣彈。
心動,念動。
紫色的光球在大將軍身邊升起了無數個,不把它們當一回事的它繼續追趕著前方的小黔,可是光球沒打算讓它如意,它們纏繞著它,在它身周高速移動擾亂他的視線,更不時在近距離爆炸,疼痛感令它失去判斷力,減緩它的速度,如同上一次對付餓死鬼時那樣。
成功牽制了大將軍,靈夜正想使用魔法集中攻擊時,不料聽到一聲「哎呀!」,負責引怪的小黔好死不死的在這時摔了一跤。
「遭了!」大將軍見機不可失,煩人的攻擊又剛好停下,它一躍而起,長矛馬上就要刺中小黔,情況太突然靈夜他們完全來不及作出營救。
『禁!』突然一個束著馬尾的男子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擋在小黔前面,在空氣中畫著五芒星,然後大將軍就好像撞到一面牆的樣飛彈出十米外。
「喲!這裏就讓我來吧。」轉頭向身後的小黔打招呼,他有著一把很好聽的聲音,可惜因為背光從小黔的角度看不清他的樣貌。
然後他再轉身面對著那隻已經瘋狂起來的大將軍,它衝向那男子,男子只是輕輕的淺笑了一下,完全不把它放在眼內,從容地從衣袋裏抽出了一道符,並用兩指夾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草綠色的靈氣在他身上遊走,待大將軍走近於他七步內時,才立刻把手上的符飛出。那道符就好像會自動追蹤的一樣,自動貼在它的心口處,突然一團火由符中冒出,把它整隻包著,發出了幾聲悲嗚後,很快就被燒成灰燼了。
「好,完成。」男子拍走身上的灰,然後對背後的小黔伸出手:「初次見面,我是安倍蒼木,是一名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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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靈夜一行人被對方以「你們都累了,衣服都弄髒了,來我家吧」的理由被邀到對方的家裏。
雖然靈夜聽得很清楚對方只是想邀請小黔一個,但生怕對方有意跟自己對分報酬,所以厚住臉皮地跟了過來。
安倍蒼木的家很大,是現今很少見的傳統和式大宅,裡面還有假山景跟小花園,實木製的柱子、屋頂莫名的有歷史感,看新舊程度應是傳承了很久的屋子,而且還被小心保養著。
安排他們到客室洗淨更衣後,穿著客用浴衣的靈夜等人被邀請到會客室去。才拉開會客室的門,就有一陣清幽的茶香飄來,小茶几上還放了仙貝跟一些日式糕點。
安倍蒼木早已坐在主家席上等待他們。
「剛剛的服務還可以嗎?」笑得一臉帥,但莫名就是令人感到有點噁心的安倍蒼木托了托臉上的眼鏡問道。
主要還是問小黔。
「嗯,浴室很大很舒服,謝謝安倍哥哥。」即使心裡是有點抗拒,但小黔還是乖巧的道了謝。
而靈夜知道重點不是自己就沒有理會,只看著食物雙眼發光,卻在伸手時被無月拍了下來。
到別人地方隨便吃東西是神經有多大條?
「不用緊張,東西沒下咒都沒下毒,單純宴客。」看到黑貓的舉動多少覺得有趣,安倍蒼木輕笑了一聲,接著還把一盤甜食遞到小黔面前:「看你應該是喜歡甜的吧?」
「....呃嗯,謝謝。」小黔覺得怎麼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於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默默拿了一串糰子咬。
靈夜見狀便向旁邊有點愣住的無月打了個眼色:看,人家的目標不是我。
無月給了她一記白眼,直接跳上茶几,打斷了可疑人士盯住小黔的行為,開門見山地說:「你好,我們是來這裡驅靈的除靈師。我是死神第一貴族,無月.提斯利亞;這邊女的是靈夜,精靈使,至於另一位是聖神.黔,有陰陽眼的普通人類。感謝你剛才出手幫助,還有現在的招待。」
「客氣什麼,只是小事。沒想到還能遇見精靈使跟死神,真幸運。不過...死神現在都流行依附在貓身上的嗎?」
「不是,他只是太沒用才要靠我家達達留在人類世界,不是流行。」無月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靈夜搶先了,還順便被損了一筆,貓尾煩躁地啪打著桌面。
「有趣,不過我覺得你對他的介紹好像有點偏差。」安倍蒼木比了比一旁默默咬完最後一顆糰子的小黔,後者聽到對方的話疑惑地歪了歪頭。
無月跟靈夜對於安倍的話也是一頭霧水,還能有什麼偏差,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這麼純淨的靈魂,用普通來形容,似乎不太適合......而且,真是越看越美味。」安倍蒼木不但是用說的,手都不安分了起來。
茶几不大,兩人的距離是伸手可及,在一個出其不意之下,安倍蒼木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了小黔的下巴,在對方還未來得及求救前,毫不猶豫地覆上了他的雙唇。
小黔瞬即僵直了在原地。
無月立刻跳起來,大字型地貼在靈夜的臉上大喊:「不準看!妳還未成年,不準看!」
「無月你瘋了?!」靈夜雙手拉開無月,想要拯救自己的臉,畢竟就算無月擋住了她的眼,她的腦中還是會出現不想看的場面,例如:安倍蒼木放大的臉。
安倍蒼木沒有被在場的其餘兩人影響,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在非禮未成年少年,他依舊像是在享受美食般,津津有味地輕輕吸收著他要的東西,直到小黔幾乎因為缺氧而昏厥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他,還朝大腦當機的小黔舔了舔唇。
小黔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初吻會是怎樣的,他從來都不在意過這件事,直到今天他才有點意識到初吻的重要,還有什麼叫非禮。
「嗚嗚!!......?!」終於成功重新開機的小黔才一回過神來就指住兇徒大叫,然後他悲傷地發現,自己失聲了!
「小黔你...冷靜聽我說...」面對淚眼汪汪地對自己求救的小黔,還有不打算負責任解釋的原兇,跟繼續吃仙貝的花生客,無月只好收拾起自己的無奈,慢慢地跟小黔說:「剛才安倍蒼木是在吸你的靈氣,而失聲是被吸靈氣後很普遍的副作用,過兩三天就沒事,不用擔心。」
然後他看向兇徒說:「你應該是安倍晴明的後人吧?」
「正是。」安倍蒼木點了點頭:「而且是承繼了先祖靈力跟血統的繼承人。」
「我看也是。」無月看向滿頭問號的小黔接著解釋道:「安倍晴明你應該有聽說過吧,世上最偉大的陰陽師。他是人類跟白狐妖所生的,也因此天生就擁有讓人羨慕的強大靈力,跟通曉陰陽之術的聰穎。可是人妖所生的孩子跟狐妖一樣需要吸收人類的靈氣以滿足心理跟生理的需求,對純淨的靈魂特別沒有抵抗力。」
所以小黔就無辜的被人家當糧食了。
「沒想到你這個小死神還蠻清楚我家的事呢,你說的這一些可是連本家的人都未必清楚。」安倍蒼木回以一笑,喝了口茶。
「那當然,你們家曾經是死神族的重點觀察對象,在死神族的檔案室有一份頗厚的資料。幸好因為多了人類的基因,你們沒有發展成噬魂一族,我們才沒有繼續觀察下去。」
「那可真謝謝了。不過這需求也很煩人,現在要吸人的靈氣比以前難多了。」說是這麼說,但他的表情沒有一點困擾的感覺,相反好像挺享受的。
「為什麼?難道只有剛剛那個方法嗎?」靈夜終於把手上的仙貝吃完,重新參與話題。
「對...不過幸好,繼承能力的人都會順便繼承白狐的妖魅,男的帥女的美,才容易一點。」不然就算像他懂得去夜店找獵物,不頂住一張帥臉都只會變成警局常客。
「是嗎?怎麼我只覺得你的臉欠揍。」靈夜依舊嘴上不客氣,難得的小黔在一旁點頭如搗蒜,非常同意她的說法。
安倍蒼木受到了一點打擊,但也沒作出反駁,只拿起旁邊的紙扇搖了兩下。
「話說回來,當作賠禮跟答謝,少年要跟哥哥我學陰陽術順便留宿幾天嗎?」喝了口茶平復下來,安倍蒼木突然正式地向小黔提出邀請。
這次換小黔不冷靜了,才剛喝了一口茶都噴了出來把坐對面的安倍蒼木噴個正著。
靈夜看了兩人一眼,繼續毫不在意地吃其他點心,打算現在吃飽省掉今晚的晚餐。
安倍蒼木優雅地從口袋拿出一塊小手帕抹掉臉上的水,接著說:「不用太驚訝,我看你也挺有天資而且有見靈能力,多學一點術法旁身對你也有好處。再說你現在失聲了,回去也不好解釋。」
小黔思考了一下,對方說的一點都沒錯而且很吸引他。不管是摩利摩利的事,還是楚思思的事都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想要成為靈夜他們的一份力,至少不要在關鍵時刻成為他們的負擔。
再說,未來他也必定需要這份力量。
可是......
小黔很猶豫地看了安倍蒼木一眼。
這個人才剛非禮了他,之後會不會更過分?!
聽到這裡,靈夜忍不住「噗」一聲的笑了出來。
「我保證剛剛的事不會再發生,你不信,我也可以叫青龍出來看著,保證不會再犯!」安倍蒼木也接收到他的質疑,立刻作出另一層保證。
「青龍?你還繼承了十二神將作式神嗎?」無月對此還真有點意外,十二神將是安倍晴明手下最強大的式神,而式神不是一代一代地傳,如果式神不認可新的契約主,是可以不定契約的。
「式神是你的,真的管得住嗎?」無月對靈夜惡補知識明顯是有用的,至少她記得式神必定聽命於主人,不管是什麼等級的式神都一樣。
「管得住,只有青龍我可以保證。」說這句話的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從空氣中突然出現的是一個看上去就很辣的美艷女性,火紅色的高馬尾,穿著性感小熱褲跟黑色小背心,外加一件紅色皮外套,一整個就是又帥又辣又美的大姐姐。
「朱...朱雀...」安倍蒼木明顯也有點怕她,不自覺地往後挪了一下。
她是朱雀!四聖獸中的朱雀!小黔雙眼放光地看著眼前的女式神。
「放心吧,我跟青龍都是他最怕的,所以就安心在這裡學吧。」性格爽朗的朱雀誤會了他眼神的意思,以為他還是不安,於是給他一個大姆指安慰。
「就學吧,反正你也需要,不是嗎?」最後靈夜還是漫不經心地加了一句。
於是在十二神將跟陰陽術的引誘,加上靈夜的鼓勵下,小黔留宿學陰陽術的事就這樣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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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發展裡已經以驅魔辟邪於上流社會及商界紮根的安倍家族族長說起話來當然有說服力,深明自家孩子特別的小黔父親很放心地讓對方照顧他幾天,連保鑣都叫回家去。
「陰陽術的起源是五行思想,是有很深遠歷史的綜合魔法。根据陰、陽和金木水火土的原理來表達森羅萬象,亦是用來解釋其中產生的一切現象的占卜之術。」
在那天之後,蒼木就開始給小黔上理論課,希望他先認識陰陽術,再習法,跟無月教靈夜的方法一樣。
望了眼小黔,發覺理解力異常驚人的他依然認真地低頭抄寫筆記,感到一陣欣慰的蒼木偷吸了一下鼻子便繼續講解。
小黔真的是所有老師心中最理想的學生,不管是什麼科目。
順帶一提,小黔由那天起就一直失聲,直到現在都未復原。
「陰陽師擅長使用鬼神的式神法術和從天象、星星的位置群讀萬物的命運。當然符法都是不可或缺的......唉....」說到這裏,蒼木扶著額,一臉鬱悶地望向遠方。
小黔則疑惑地從筆記中抬頭看向他。
「可是比起以前,現在的學生質素差數量少,有資質的學生一年可能只有一,兩個。沒有天資的學生,我們只可以教他們占星的基本術,其他的教來都沒用。式神、符法只有有天資學生才有機會習成。」但因為占星過於枯燥,現代可以看到星空的地方也不多,最後能學成的人還是很少很少。
蒼木收回了目光,轉過身看著一臉疑惑的小黔。
「而你,我想教你符法是最適合不過。」以小黔天生的理解力和融匯貫通的能力,符法是最適合他的。符法雖然事前準備很繁複,可是勝在直接而快捷,只要會使用靈力跟畫符就可以順利發揮出符咒的威力。再說小黔有足夠潛力,徹底了解符咒後,應該還能演化出新的符咒術。
小黔點點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符的畫法,我等下再教你,現在先告訴你符的種類。符都是以五行為本的,聊舉一例,黑龍北斗水帝符咒是水氣符,黑龍是水系神龍,可以提高水符的力量。」說著,從衣袋裏抽出一道紙符,上面畫著一些謎樣的,很像是咒陣的不明字體。
小黔接過蒼木的符,仔細打量著,但看不出個了然。
蒼木見狀輕笑了幾聲,也不急著收回紙符,反而很高興他對此有興趣。
「好了,現在試著散發自己的靈力。」見對方快要把紙符翻個幾百次,蒼木覺得差不多就進入下一個步驟了。
散發靈力?小黔歪著頭,他實在不知要怎麼做。
對此也不意外,蒼木告訴了他方法,內容跟無月教靈夜的大致一樣。
小黔的理解力真的很高,只是三言兩語已經了解對方想要自己做的事,尋找著靈脈泉的位置,再把靈力散發出來。很快,一道又一道白色的靈氣由小黔身上發出,如果現在是晚上一定會很有仙氣吧。
白色......等級外的特別顏色,這個孩子果然是擁有高度純潔靈魂的人類,看來自己的占星之術還沒有生疏,缺的就是他,現在已經到手了,那個計劃終於可以重啟了。蒼木摸著下巴,心裡默默了打響了另一個算盤。
「做得很好,然後再把靈力集中注入符中,可以的話便把你所想的都傾注進去,這樣使用符的時候就更順心了。」蒼木把被放在一旁的水符塞到他手裡,還提醒小黔下一步要怎麼做。
聽從蒼木的說法,學著上次看到的拿法,小黔兩指夾住水符,集中精神把一直飄散於身邊的靈氣往符中灌去。紙符漸漸開始發著白色的光,力量感慢慢地增加著。
把自己所想的都加進去......小黔沒什麼想法,可是一吻之仇不能忘,雖然只是在腦中閃過一下,但水符也回應了他的想法,在他飛出水符的時候,就筆直地往蒼木飛去,快得像箭一般。
可是蒼木一動也不動的,臉上依然勾著從容的笑容,還在腰間抽出了一把紙扇輕鬆地搖著,完全不把那道符放在眼裡。
「青龍。」細細的嚷了一聲,在水符快要化成攻擊之術時,一道水青色的光乍現,然後攻擊就被人用長槍斬滅,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歸於平靜。
「請問召吾何事?」
小黔聞聲尋人,才發現有一名看過去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在問著絲髮無損的蒼木。
那名男子有著墨綠色的長髮,束成小馬尾垂在背後,細長的雙眸是清澈的水藍色,為凌厲的眼神多添了一分柔情。
「沒什麼,只是想介紹一個人你認識而已。」蒼木笑著地把他領到小黔面前「他是十二神將之一的青龍。」
原來他就是一開始提及的青龍!跟見到朱雀一樣,小黔雙眼發著異樣的光芒,一臉期待地盯著青龍看。
雖然一開始是說讓青龍來監督,但因為對方一直沒什麼越矩的行為,小黔也不好特別要求,結果直到今日才見到面。
「他是聖神.黔,是我新收的學生。現在因為……某種原故而失聲。」現在想起當時的美味,又忍了好幾天,蒼木現在難掩臉上的飢餓之色,小黔見狀立即猜到對方的意圖,連忙躲到青龍身後。
「主人,請您收歛一下。」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就連青龍都看不過去。
在歷代的繼承人中,就只有他是這麼猖狂,幸好有腦袋,不然只是去警局保釋他都已經足夠煩到青龍解約。
「咳,抱歉。」縱使表面看來,青龍的確比蒼木年輕,但青龍在上古時期已經存在,還是蒼木幼時的導師,蒼木自然怕他。
聽到青龍對蒼木好像有點辦法,小黔稍稍從他身後探頭而出,雖然有青龍在對方似乎不會放肆,但還是小心地警戒住,由於太過專心,他完全沒有留意到來自上方的視線。
青龍注視了身後的少年一會,他那像小動物的行為,令青龍莫名地產生出一種保護欲,不過龍族本來就是護短的種族,其實也不奇怪。
觀察著兩人互動的蒼木似乎有點高興,生怕自己露餡的他立刻搖了搖扇子,邊裝作正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清了清喉嚨才說:「果然如我所料,你的確在符法上很有潛質。符法最重要的是心意,還有持續鑽研的探究精神,這兩點你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對吧?」
第一次使用就得到這麼高的評價,小黔自然是開心的,雖然人還沒有從青龍身後走出來,但背景已經開滿了小花。
「緊記使用符咒都要有清晰的信念,並且明確地把它灌進去符紙,這樣符的威力就會倍增。」
小黔點頭示意明白,高興過後他又想知道化了他攻擊的青龍有什麼想法,於是來回地望著青龍,但對方似乎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只是木獨地看著他,不笑也不惱,沒有什麼表情。
青龍好像很嚴肅,很像木頭......小黔在心裏如此評價。
「噗!咳咳......」不明所以的蒼木突然笑了出聲。
小黔和青龍不解地望向他:怎麼了?
「我只是想起一些趣事而已,不用在意。」感覺到兩人的異樣的目光,蒼木如此解釋道。
小黔不疑有乍的,但熟悉蒼木的青龍明顯不相信,不過他也沒有對方是在撒謊的證據,不應該隨便懷疑人。
「主人如果沒事,吾先告辭。」青龍見沒有自己的事,也不想礙住他們上課,正打算離開時,恰好對上小黔那雙水汪汪的小狗眼。
對方明顯不希望他走,手已經偷偷地抓住他的衣擺。
先不說這麼難得才可以看到十二神將,再說難保蒼木那個變態會忍不住......小黔還未有能力自保,有救星在當然不能讓他走。
兩人沒留意到,蒼木無端地托了一下眼鏡。
青龍看著這樣的小黔,本來接收不到什麼訊號的他忽然動搖了起來,護短的本能讓他不禁多想深一層:如果現在離開,只有黔跟主人獨處的話,蒼木那個禽獸......吾不應該這樣罵主人的......他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黔太弱了一定無法反抗,吾還是留這兒保護他比較好。
蒼木眼神有點空洞,又拿出扇子出來搖。
「主人,吾收回剛才的話。」
蒼木沒說什麼,只是揚揚手表示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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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青龍幾乎是如影一般跟在小黔左右,習慣了被保鑣哥哥們跟住的小黔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這令偶爾跑來關心的朱雀都放下心來。
畢竟青龍不太善解人意,如果因此適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再沒什麼機會的蒼木只好專心教導這個唯一能成才的弟子,小黔也不負眾望,進步神速,畫符的手法越來越熟練,都開始懂得掌握力量,基本的攻擊魔法都會了。
因為能力的關係,蒼木和青龍都各自教導了小黔一些治癒魔法,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的表現更是出眾,簡單來說就是用初階治癒魔法直接補出了中階的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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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黔,是時候讓你實習一下。」在留宿的第七天,蒼木對著正在畫符的小黔說。
實習?小黔在心裏滿滿的疑問,實習即是什麼?
「收服白羽龍。」蒼木笑道。
白羽龍?小黔很慣性地拋了個眼神給青龍。
「主人,太危險了。白羽龍是何等強大的神龍,黔再有天份也不足夠強。」青龍一向惜字如金,但為了阻止亂來的主人也只好多說幾個字。
「放心,雖然是任務,但我已經委託了靈夜他們,而且我們都會跟過去,不會有事的。」蒼木沒有因為白羽龍是瑞龍而掉以輕心,相反做足了十二萬分的準備。
聽到靈夜也來,小黔心裡多少有點高興,一時間把想問白羽龍是什麼的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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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接到委託的靈夜跟無月來到了蒼木家的後院。
「真奇怪,為什麼那個蒼木要委託我們?」在等待期間無月忍不住小聲跟靈夜說。
「有什麼好奇怪的?即使是歷史悠久的驅魔家族都可以有不擅長的事,再說他出手又不低,待會跟別人說安倍家族都曾委託過我們,就可以接到更多委託了。」靈夜早就明白與其自己默默做,不如多接一些類似的委託增加自己的公信力。
「妳說的也是,可是白羽龍...」無月也明白,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擔心。
小夜,小月,你們來了?!
人還沒有到,吵耳的心聲先到。
這種久違的聲音讓靈夜有點不適地低頭揉了揉太陽穴。
一抬頭就看到小黔拉住個冰冰冷冷的男人出來,後面跟住彷彿不重要的安倍蒼木。
小夜!看,是十二神將的青龍!小黔像獻寶地跟靈夜介紹道。
明明不是你的。靈夜心裡如此吐糟,但表面上還是一如以往的沒什麼表情。
只是兩個一直冰冷冷地不說話也很尷尬,於是被無月踢了一腳的靈夜還是主動伸出手說:「我是靈夜,精靈使。」
青龍看到對方的白髮,霎時想起一件轟動整個魔法界的事,可惜一瞬即剎,完全捕捉不住,只是依稀記得跟一白髮女子有關的。
長生的精靈善忘,不老的神將都沒有比較好,放棄於腦中尋找任何碎片,青龍向靈夜做了個中式的揖禮後,淡淡地說:「你好,吾是十二神將中的青龍。」
見狀靈夜有點不明所以的但也沒學對方的樣行禮,只是收回手就算了。
「你好,我是無月.提斯利亞,死神一族。」怕被遺忘的無月跳到靈夜的肩上打招呼。
青龍也有禮地頷首示意明白。
「小黔,那個變態沒再對你做什麼吧?」靈夜彷彿忘了她口中的變態都在場,一開口就不饒人。
小黔想了一下,行兇未逐算是有還是沒有呢...?
「在吾的保護下,黔他沒事。」青龍尚未知道靈夜能聽到別人的心聲,難得貼心地替小黔回答。
「朱雀沒騙我們呢,果然青龍管得住他。」無月才說完,蒼木就嘖了一聲弱弱地表示一下不滿跟存在感。
小黔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他看了眼靈夜又歪了歪頭,怎麼感覺跟平常有點差別...?
「天氣熱換短褲了,別盯住我看。」靈夜被小黔的視線看得有點不舒服,乾脆瞪回去。
小黔心裡嗚了一聲就收回視線。
靈夜也不理他直奔主題:「所以?現在要怎樣?」
「終於到我了...」細聲地說了一句,又裝模作樣地用小手帕抹掉不存在的眼角淚珠,蒼木才正式開口說:「今天我讓大家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收服白羽龍,這個也是我安排給小黔的小考,只要通過了就正式結束留宿修行。」
小考?當初不是說是實習嗎?!小黔大驚失色。
「嗯,但考慮了一下,機會難得,不當作是小考也太可惜了。不用擔心,你已經有足夠實力了,只是從旁協助問題不大。」
青龍拍了拍小黔的肩,讓他放心。
「我們幫忙不算作弊嗎?」靈夜挑了一下眉。
「不算,如果小黔能獨力收服白羽龍,那他就是真的作弊,開外掛了。」
「有沒有那麼誇張?」靈夜對無月的話頗為質疑,雖然她還沒有見過龍,但關於龍的傳說還是略有耳聞,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白羽龍,所以她一直以為只是什麼無名小龍,不足為懼。
「才不誇張,白羽龍是跟青龍一樣同為上古龍族的瑞龍代表。『白羽臨天,恩澤人間』,傳說祂所到之處必有福事降臨,農物豐收;宦官遭殃,昏君必倒。到底祂是不是有這種能力目前還不得而知,但空穴來風,既然祂所到之處都有好事發生,也不排除祂有一定的驅邪降妖能力,加上是上古龍族,實力必定不低,也肯定有著身為龍族的高傲,難馴。」無月雖然甚少涉獵東方的知識,但收到了這個委託後還是努力地補了一下。
蒼木在一旁笑了笑沒出聲,讓無月繼續。
「雖然如此,但因為本身是吉祥的象徵,感覺不是兇惡的對手,因此想要捕捉祂的人不少,只是大家都卡在了一個點上......出現的時機。」關於白羽龍的傳說不多,最大原因是祂神龍見首不見尾,飄忽至極的行蹤。
「你應該有把握了吧?」無月看向胸有成竹的蒼木,心想他敢叫他們來找位置就先在他臉上抓上兩把再說。
「當然。」幸好血案沒有發生的必要,蒼木指了指天上的星宿說道:「最近幾晚,夜觀星象,星辰都指示著同一個方位,而今夜就是最佳時機。」
「那還說什麼,我們出發吧.....」靈夜剛想使用轉移魔法,卻沒想到被蒼木阻止了:「且慢,這樣過去不行,而且太快會錯過時機。」
「真麻煩,那你想怎樣?」
「青龍,靠你了。」蒼木聞言,輕輕一笑,指了指青龍。
「......罷了...」青龍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放棄掙扎,誰叫他主人雖然實力強悍卻是這副德性.....
沒對主人的行為作出多餘的表示,青龍默默地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到後院最廣闊的位置,閉上眼化成一道水藍色的光球,接著光球開始打橫延伸,並化出龍爪龍角,不消一刻,氣勢逼人的青龍出現在他們眼前,巨大的蛇形身軀盤踞了後院的好一大片位置。
如果不是天生的龍威悄悄震懾了在場的人,恐怕小黔會直接興奮到撲上去。
但即便如此,小黔還是第一個走近青龍的人。
他沒有跑沒有衝,像平時散步一樣慢慢走過去,他先伸手撫上了青龍青藍色身體的鱗片,身體很乾爽一點都不黏稠,但觸碰的時候都有一點濕潤的清涼感,很舒服。來到龍頭時,青龍看了他一眼,小黔衝他笑了一下才摸上了龍角。
是龍...傳說中...不,原來是真實存在的..
在對方還是人形時的真實感很低,當看見本體時,那個衝擊感就大了。
「我們就坐青龍去吧!」待所有人緩得差不多,蒼木才發號施令道,然後就熟門熟路地坐上了青龍的龍背上。
「我可以說不嗎...」無月滿頭黑線,現在他可是寧願在原地等。
「說什麼呢,有龍不坐還要自己費力嗎?」雖然以上古龍族,還是四聖獸之一的青龍為坐騎似乎有點不妥,但靈夜一向少理,只要是免費就什麼都好,抱住想跑路的黑貓坐好了。
小黔輕輕拍了拍青龍的鼻子以作安慰便走到最後的位置坐好。
在所有人都坐穩後,青龍開始往上爬升,以尾巴為推進力,用力一擺,就已經飛到半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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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朗氣清,一輪彎月高掛於天上,青龍飛的位置挺高,剛好於雲層下方,幸好他的身體大,在他背上的人其實不怎麼能看到下面,不然就算不恐高都會被嚇死。
靈夜會飛但很少這樣飛,陣陣晚風吹來,看著身邊的景色,她覺得飛行的感覺還不錯的。不過她懷中的黑貓就不這麼認為,即使被靈夜抱住還是怕得把青龍抓死死的,連爪子都伸出來,害青龍好想提醒他,但感覺到他的恐懼後還是決定忍一下,反正比起平常戰鬥時受的傷其實沒很痛。
很快的青龍稍微往下方飛去,一眼看下去就能看到他們已經來到一個山林的上空,緩緩地盤旋著,等待蒼木確認就可以降落了。
「根據占星得來的結果就是這裏了。」蒼木觀察了一會兒,回頭對著身後的人說。
「好。」青龍回應著正要下飛,卻沒想到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異樣的氣息直衝他們而來,他連忙往旁邊閃避,然而對方的氣息又突然消失,彷彿剛剛是幻覺似。
「怎麼了?」奇怪的是蒼木他們完全什麼都沒感覺到,就算是感應最為敏感的小黔也是一臉茫然。
「無事,錯覺。」就在青龍以為是自己最近太累而有幻覺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上方的雲層出現,高速朝他們俯衝,而衪的目標明顯不是青龍,而是他背上的一個人類。
小黔只來得及看到對方的龍眼,胸口的項鏈就亮了起來,在一陣撞擊過後,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他就先聽到靈夜大叫:「小黔!」
接著他的身體翻了一個圈,看到了地面時他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是被什麼撞飛了出青龍的背,而那有八成是在另一條龍襲擊他時,妖精項鏈發動能力保護了他,把龍彈開去的同時,自己因為反作用力而被彈了出去。
他此時真的很想在心裡吶喊:為什麼每次都是反作用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妖精世界,沒有物理學,而且他們會飛。
青龍在意外發生時已經立即反應過來,轉頭想要把往下墮的小黔叼回來,可惜背上載住人的青龍無法任意加速俯衝,錯失了救人的機會。
「用風符!」蒼木人急生智,頓時想到方法連忙大喊道。
小黔急忙從袋裏抽出風符,把靈力注入,想要發動符咒。
但剛剛的白龍又突然出現在前方,張開血盤大口就要把人生吞下肚。幸好小黔反應快,立刻改變想法把本來是承托自己的風,改成攻擊用的風刃。
白龍出現的時機本來已經很巧妙,沒想到獵物居然會有如此反應速度,硬生生地吃的幾記風刃後又馬上飛遠。
「那是......」靈夜看著剛剛的白龍,不確定地問蒼木。
「是白羽龍。」蒼木確認了她的想法。
趁著這個空隙,小黔沒有怠慢的抽出另一張風符發動。倏地,一陣白風吹來,像有生命般互相交織著,然後形成了一個網把小黔承托起來,白色的風網繼續周圍的風都吸了過來,穩穩地托住人之餘還起了一點保護作用,可惜小黔的風符沒有強力到可以帶他飛行,於是就這樣漸漸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不過見他再沒有自由落體的危險,靈夜他們都鬆了口氣,可是白羽龍已經出現,而且對方的目標很明確,絕不能放他獨自一人。青龍正欲往下降落匯合小黔時,突然又有另一道氣息靠近,而且比起白羽龍的要更兇狠許多。
「不會真的是那麼巧吧......」
空氣中醞釀著異常緊張的氣氛,靈夜不禁緊握手中的魔杖,連一直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蒼木都沉默起來,手中已經準備好了火符,隨時都可以扔出去化作攻擊。
青龍凝視把氣息的方向,心裡疑惑著,比白羽龍更令人抑壓的氣息,究竟是什麼.....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osFQnp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