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寫於2014年4月19日)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kxDpM5UO
這是一個僅值弱冠之年基督徒作家的信仰自白。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UO0rAwIQY
素來沒有甚麼可誇,不才惟獨有一點或者可以引以為傲。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我是個十分誠實之人,擅於內省,亦擅於捕捉蘊含世事中的通則。我深信上主讓每人經歷不同,內中都有真理,期盼接下來誠實無偽的自白可以激起諸位的反思。
受難節-高舉世人唾棄價值的節期
今天有太多節日的原意遭消費主義騎劫,再有深意的內蘊也被替換成銀碼。誇張的說,商業價值就是今天世代的惟一價值。
聖誕節是其中一個被騎劫得最嚴重的節日,另一個基督教最重要的節期-復活節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們會說復活兔、復活蛋,卻不提復活的基督,因為人們覺得復活兔復活蛋很歡樂,復活的神卻沉重得要命,是故人性都傾向選擇開心快樂之事而迴避掃興。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LaACsdZV
不才所識有限,僅在此論述個人理解。在二千多年前,為世人帶來光明的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慢慢失血,最後在世人的注目下窒息而死。在基督斷氣的一刻,就是世界最黑暗之時。黑暗降臨時,期盼上主國度的人哀痛欲絕,政權因鏟除危害自身存在的眼中釘而歡慶,黑暗的權勢亦自以為勝過了光明而狂傲。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JDwTFnN2
的而且確,基督在三日後得勝死亡復活,而衪也應諾將要再來。然而,基督暫離的末世依然是個黑暗的世代。而我們作為上主的兒女所行的,就是在黑暗中的世代服事上主。
We work in the dark to serve the light.
我們在黑暗中作工,以事奉那光明奇妙者。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3xWtKNrOs
昨夜,不才的教會受難崇拜訊息的題目為《對自己,對上帝,YES or NO?》。題目中提及了兩個物件(Object) 和兩個行動 (Action),物件有自己和上帝,行動則是Say YES和Say NO。無獨有偶,不才先前曾撰文《預苦-消費帝國中的反動》,寫的是預苦期的其中一個實踐在於對抗現今世代流行的消費主義。預苦是意志的選擇,也是一個Say NO的舉動,先拒絕自己喜愛的事物,再操練Say YES的行動,從而校正錯置的渴望 (Misplaced Desire)。
人類最正確的渴望-同時也是最終極的渴望-就是渴望上主本身。
講道所提的另一項要點,就是向自己Say NO之前先要知道自己向了甚麼Say NO。根據不才先前根據薄弱的誇口,我大略知道自己要向甚麼Say NO,詳細內容將於下文述之。
權力-歷世歷代最教人類癡迷的陷阱
在匆匆廿餘載的有限人生中,不才曾面對過好些誘惑。於學業和事奉中怠惰有之,放任口腹縱情吃喝有之,惱恨家人朋友有之,對女色的依戀與肉慾亦無法否認。我從不否認原先的自己有多醜陋,因為我已經知道受造於上主的自己有多美。我亦可以想像到,接下來將要面對的誘惑是甚麼。
諸位想到的或許是金錢,但在金錢背後更核心的誘惑其實是權力。
《魔戒》三部曲是不才最愛的文學作品,電影版中的序言對人類種族的首句描述就是「最貪戀權力的種族」。以前幼年懵懂的我並不明白,然而來到今天,我才逐漸明白我們人類是何等的受權力所誘惑。
權力這玩意其實很好懂,即便是動物野獸如黑猩猩也明白,權力意味著食物、繁殖和生存,所以眾多獸類才爭相競逐王者之位,如此才能確保自身的存活以及後代的繁衍。來到人類世界,權力也存在於各個機構組織之中,其滲透面之廣令人驚奇:國家的權力帶來擴張和更大的勢力版圖、企業的權力帶來更多利潤、NGO的權力帶來更多行動力、社會組織的權力帶來更大發聲空間、宗教的權力帶來更多的影響力,甚至連家庭之中也有權力的運作。雖然情況比較複雜,但權力在人群和獸群中運作的基本原理還是一樣。
權力導致腐敗,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敗。(Power tends to corrupt, and absolute power corrupts absolutely.)-阿克頓勳爵(Lord Acton)
短短廿載餘的歲月讓我有幸親眼見證不少掌權者如何運用之權力,也多番見證權力帶來的安全感是何等的虛幻。這些人包括政府、老師、同學,也包括教會領袖和親屬。想到他朝一天到我執掌權力之時,我可又會欺壓無權的弱者?霸凌不能為自己發聲的無聲者?若我真那麼做了,屆時又要如何向權柄的主、萬軍之耶和華交代?心念及此,不寒而慄。
看到這裡,諸位應該在想我怎會用基督徒的身份討論如此敏感的議題?就不怕我自毀名譽?這,是因為我知道:醜陋並不因藏在黑暗中而消失,黑暗卻是滋養醜陋的溫床。聖靈藉經歷藏在我心之話,不得不說。
我時常讚美上主,因衪是權力之源,也因衪是眾光之父。基督降世,人世就有了光,有了光就不致在黑暗中走路迷失。
光驅逐黑暗,有光的地方就沒有黑暗。藏在黑暗中的醜陋,亦因為有光而顯露。我接受了自己的醜陋,也就接受基督這光。
除卻上文提到的懶惰、好食、色慾外,我亦知道自己是個貪戀權力之輩。有了權力,我的妻兒就可以衣食無憂,我的理想得可實現,我更可以幫助他人,以賙濟施恩之名,行沽名釣譽之實。有了權力,就可以叫世界來敬拜自己,像膜拜神明一樣。
不過也就在那一刻,久留不再是久留,彭浚銘也不再是上主親手創造的樣式。彭浚銘,會因為驕傲而失去自己。
曾經在禱告中祈求,也在禱告中聽上主如是說:我要將你造得謙卑,比摩西更溫柔。
我說:願祢成全自己的心意。
無權者的權勢
不知何故,劉進圖弟兄被斬一案此時在我心中浮起。
生於基督教家庭,深受精英文化和中產意識薰陶,劉進圖弟兄自言「過去我一直認為,事奉是奉獻自己的才智、能力和時間,做有益於社會的事情,自然就能榮神益人」,然而在臥病在床的日子,他用筆寫下了許多受傷後的感言。其中一篇的感言名為《受苦的意義 生命的反思》,有一段值得所有基督徒深思的說話,在下引述之:
如果我承認今次我遇襲產生了積極的社會意義,那就意味我是通過一個非自願的、被動的、與個人才智能力全不相干的途徑,單純靠承受傷害和痛楚來造就別人,這完全違反了我一貫的概念。
在同一篇感言之中,他更提到「無權勢者的權力」、「受苦的事奉」。在此借題發揮一下,這些的主題其實都與基督在地事蹟的理念相符。
基督之所以偉大,其中一個原恩在於全盤放棄權力-或者在神學的範疇中有專屬術語,我不知道是甚麼。曾經聽過一位傳道人的教導,說基督最溫柔的時刻是被釘在十字架上,因為衪沒有堅持任何應有的權力。經上如是說:
他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立比書》2:6-8
令人費解的是,因著完全放棄權力,基督卻被提升到擁有最高權力的境地:
所以,神將他升為至高,又賜給他那超乎萬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無不口稱耶穌基督為主,使榮耀歸與父神。-《腓立比書》2:9-11
主動放棄權力,換來全部的權力,這是哪門子的邏輯?
放棄權力,不論在動物界或人類看來也是愚蠢至極的舉動。放棄權力,等於放棄隨權力而來的各項好處,包括食物、繁殖,以及存活下去的權力。然而,真理劫時常隱藏在吊詭(Paradox)之中,聖經有另一段經文如是說:
「因為,凡要救自己生命(或作靈魂)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路加福音》9:24
人總以為追求甚麼才會得著甚麼,基督卻說棄掉甚麼才會得著甚麼,這委實是人智所不能理解的邏輯。也許,真的如聖經所說:人看神的智慧為愚拙。
在未來的路上,我知道自己要踏入職場和社會之中。在那裡,會有比以前更多的權力鬥爭、更多的慾望和光怪陸離的價值觀。
「人若賺得全世界,卻喪了自己,賠上自己,有什麼益處呢?」-《路加福音》9:25
若我在物慾橫梳的社會中失去了自己,即使擁有掌控全世界的權力也是徒然。
願聖靈時常保守我的心,因我這卑微作家一生的果效都是由心發出的。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crPlI1Y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