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寫於2016年9月17日)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3BdN5IrWL
"Nothing is true, everything is permitted." - Ezio Auditore
意譯過來,就是「萬物皆虛,諸行皆可」。
這也是《刺客信條》(Assassin's Creed)中刺客教團的核心教條。
系列故事背景
長久以來,人們總有兩種想法:相信組織和架構,認為紀律和控制才是通往智慧之路;另一邊廂,也有人崇尚自由,認為解放人們才能將世界帶往更美好的方向。
在《刺客信條》的世界觀中,地球在遠古的時候曾經存在一個高度發展的先進文明,他們自稱為「第一文明」。正正就是第一文明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類男女,作為侍奉自己的奴僕,世代皆是如此。相對身為奴僕的人類,第一文明就是諸神,是奴僕服侍的對象。
好景不長,第一文明預先探知到太陽的異動,將於未來數十年會產生小幅噴流,將地球表面上的一切生命燃燒殆盡。第一文明雖然科技先進,但卻不足以令自己在太陽噴流這浩劫下存活,只能將延續文明的希望投放在人類身上。就這一點,諸神之間起了激烈的爭辯,一派認為人類也有權存活下去,可以分享諸神透過血液繼承先祖記憶的天賦;另一派則認為,人類只配是奴僕,不應享有與諸神同等的地位。
兩派的爭論並未因浩劫的到來而終結,雙方執持的理念反而由倖存的人類繼承。深信控制與組織的人們,成為了聖殿騎士(Templar),利用手中的充沛資源暗中操縱歷史的走向;秉承自由的一方,為解放受壓制的弱勢而戰的,亦成了刺客教團(Assassins)。
刺客與聖殿騎士兩派的鬥爭,打從人類文明的開端就一直持續。遠至十字軍東征,延綿至文藝復興時代,到來自土耳其的回教顎圖曼帝國,還有後來的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戰爭,及至英國的工業革命,刺客和聖殿騎士一直在陰影之中為著各自的理想而爭戰,有意無意在這些歷史的舞台上扮演了自己的角色。
在海上追求自由的義賊
普羅大眾對海盜的認知只停留在《小飛俠》的鐵勾船長(Captain Hook),或是較為近年的日本漫畫《海賊王》(One Piece),或者電影中的史積克船長(Captain Jack Sparrow)。然而故事建構於史實的《刺客信條》,今次卻來到了1715-1725年的加勒比海。
這是海盜的黃金年代。
在大眾的刻板認知中,海盜是為了錢、蘭姆酒(Rum)和女人而打家劫舍的法外之徒。然而,海盜其實以前多是被海軍或商賈壓迫的可憐水手。十八世紀的世界對衛生還沒有很強烈的概念,而且食品保鮮技術不佳,水手在壞血病和性病的威脅下每次出海都得面對四成至六成的死亡率。出海貿易的商人只會給水手極為低廉的薪水,而船長卻有一般水手十四至十六倍的薪水;海軍的情況更為惡劣,除了疾病外,被奴役至死的水手大有人在,許多被政府強徵隊逮住的水手在不自願的情況下在軍艦上服役,沒有退役的一天,退役的唯一辦法就是死在海上。
與大多數海盜類似,愛德華‧肯威(Edward Kenway)曾是農夫,但厭倦了被地主抽取重稅,就毅然捨棄捉襟見肘的農夫生活,到海上追逐更多的財富。
的而且確,海盜生涯帶來了很多財富和冒險,也讓愛德華結識了史上有名的黑鬍子、在海盜間充滿名望的霍尼戈爾、凶殘的查爾斯‧范恩、女扮男裝的瑪莉‧瑞德和安妮‧伯妮,眾多海盜船長之間的合作,與英格蘭、西班牙和法國的商船和軍艦周旋,將海盜的黃金盛世帶到巔峰。
好景不常,巴哈馬群島總瞥伍茲‧羅傑斯為報海盜多年前殺弟之仇,調用所有的人脈作為政治籌碼,說服當年的英王喬治一世頒佈特赦令。海盜們一下子分為兩派:以霍尼戈爾為首的特赦派,以及查爾斯‧范恩為首的拒降派。愛好自由的愛德華加入查爾斯‧范恩,突破英格蘭軍艦的重重包圍而逃逸。
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當愛德華見證著一個又一個史上有名的海盜同行死於非命,得悉丟下在家鄉英倫的妻子病逝、再加上死在自己懷中的瑪莉‧瑞德,愛德華終於聽從她的勸告而浪子回頭,來到刺客大師面前,尋求贖罪之路。
在自由中選擇自限?
首次得知瑪莉‧瑞德是刺客教團一員時,瑪莉曾將核心教條介紹過給愛德華,當時愛德華只是覺得聽上去不錯,還說「聽起來不錯,我可以隨心所欲,不受拘束」。
但在瑪莉死去後,愛德華來到刺客大師阿‧塔拜面前問:「如果真的諸行皆可,為甚麼我們不能追求自己的欲望?」
阿‧塔拜反問:「對,為甚麼哩?」
愛德華不甚肯定的道:「或許這教條只是帶你通往智慧之門,而不是最終版本。」
或許一些規條看似是限制,但其實是一塊讓人可以踏往更高處的奠基石?
在基督教神學中,也有類似的論述: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約翰福音》1:1
「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約翰福音》1:14
「他本有上帝的形像,卻不堅持自己與上帝同等;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謙卑自己,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立比書》2:6-8
基督教信仰中最核心的救恩外,乃是奠基在耶穌基督既為 神,但願意降卑而生為人,並為人類的罪而死,把人類從罪惡中拯救出來。
也就是說,救恩的起點始於溫柔,在於降卑,在於理正氣壯的一方不去堅持自己應有的權利。
世途的確險惡,有心害人之輩必定絡繹,但在自保之外,我們是否可以不那麼堅持一些次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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