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聖徒 - 第三十二章至暗時刻

藏在自己臥室裏的占卜師，正在冲忙地收拾東西，待滅世軍離開后，準備逃離這裏。

可惜未等占卜師收完東西，房門被一脚踹開，幾個滅世軍衝了進來，兩個士兵抓住他的左右手，其他士兵搜查他的房間，烏鴉醫生最後進來。

「你們是什麽人！快放開我！」占卜師大喊。

「這麽快就想逃走可不好哦，你不是十分忠於救贖派嗎？師父。」烏鴉醫生説。

「師父？你是⋯⋯」

「哈利亞師父，這麼快就忘掉徒兒啦？我是你最喜愛的徒弟卡爾卡斯啊。」

「卡爾卡斯，你這個自甘墮落於黑暗的叛徒！多隆在哪裏！」

「多隆？那不安分的傢伙，早就被我們關進牢中了。」

「混帳⋯⋯多隆才是我的愛徒，你不配。」

士兵們搜索片刻，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一用玻璃瓶裝著的棕色粉末。

「醫生，找到了，是『詛咒之湯』。」士兵道。

「你們要用它來幹什麼？那可是禁品⋯⋯」哈利亞道。

未等哈利亞說完，卡爾卡斯便施展法術，在哈利亞嘴唇上生出冰霜，封住他的嘴巴。

「是不是禁品，我們說的算。不過，我們可能需要你的協助，親愛的師父。」卡爾卡斯湊近去對哈利亞說。

「帶詛咒之湯、水晶球和哈利亞回王宮，我留在這裏接殿下走，稍後回來。」

說罷，卡爾卡斯雙手從上至下畫了個橢圓形，變成一道被閃電包圍的傳送門，裏面是由風暴組成的無底深淵，卡爾卡斯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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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宮的手術台上，卡爾卡斯將法術施展於尤里西斯的白液上，然後附上魔力的白液將尤里西斯的身體部位拼湊並黏在一起。過程極為痛苦，特別是將斷掉的雞巴與分裂的小穴重新拼合時，使尤里西斯哀嚎不斷。過了不久，尤里西斯終於重獲完整的驅體，他訝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不可能，簡直荒謬。我的孩子們本就可以拼接我的身體部位與重組細胞，才不需要什麼法術⋯⋯」尤里西斯道。

「殿下，恐怕凱恩也掌握使用法術的能力，才能使您的孩子們能力失效。」卡爾卡斯道。

「一派胡言！凱恩沒受過巫師指導，哪來的魔力？」

「殿下息怒，凱恩沒有巫師指導，但天啟之前就擁有操縱水的能力，那他的能力從何而來？」

「八歲那年，他在湖裏第一次向我展示此能力。難道⋯⋯是與生俱來？」

「好了，殿下請先別深究，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來到燈火闌珊的宮殿，走過冗長的紅毯，單膝跪在菲力王面前。菲力王坐在王座上，是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皇冠，留著一撮大鬍子，距離卡爾卡斯與尤里西斯有三級階梯，王座旁站著一個黑袍的神職人員。

菲力王：「傷勢康復了嗎，尤里西斯？」

尤里西斯：「是的，多謝陛下關心。」

菲力王（吩咐一旁的神職人員）：「可以開始了，亞倫大祭司。」

亞倫：「宰相任命宣誓儀式開始。尤利西斯，今天你在此接受重任，成為阿陶薩王國的宰相。你是否願意宣誓效忠於我們的國王菲力與新神教，捍衛國家及滅世派的利益？」

尤里西斯：「我願意，尊敬的大祭司。」

亞倫：「請你舉手發誓，宣告你的忠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5zLtlxri

尤里西斯（舉手）：「我，尤利西斯，鄭重宣誓，效忠於我的國王菲力與新神教，願意為國家與滅世派的繁榮與安全而奮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rgwFfap8

亞倫：「你是否承諾遵守國家的法律，維護公正與正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lb6tbr2b

尤里西斯：「我承諾，遵守法律，維護正義，絕不濫用權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gfZ0sFhG

亞倫：「你是否願意誠實地服務人民，傾聽他們的聲音，促進社會的福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Gf9k2gMh

尤里西斯：「我願意，努力為人民服務，傾聽他們的需要。」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LF70QmFx

亞倫：「你是否願意為新神教統一大業出一分力，即使犧牲性命？」

尤里西斯：「我願意，即使犧牲性命，也要消滅萬惡的救贖派，讓滅世派統一新神教。」

亞倫：「願神明保佑你的承諾。現在，我正式封你為宰相，賦予你這項崇高的職責。願你在此職務中，盡心盡力，帶領我們的國家走向輝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NTyavge2

尤里西斯：「謝謝您，尊敬的大祭司。我將竭盡所能，履行我的職責，絕不辜負國王的信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Crpr1adX

菲力王：「很好，起來吧。國家不會虧待你們的。」

卡爾卡斯與尤里西斯站了起來。

才站起來不到幾秒，一個披着黑紗頭巾與金銀邊交錯的黑袍，面戴銀色的人形面具，以及穿著黑色歐洲貴族服裝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到他，除尤里西斯外，在場的所有人都低頭單膝跪下。尤里西斯有點錯愕，到底有什麼人會令大祭司與菲力王都跪下？

卡爾卡斯（低聲提醒尤里西斯）：「下跪，是亞巴頓大人。」

尤里西斯識相地跪下，他認不出四肢健全的亞巴頓，對其印象仍停在額頭有洞的人棍。

亞巴頓：「起來吧，忠誠的信徒們。」（眾人站立）

亞巴頓身後跟著一個紅色長髮的年輕美女，穿著貴族長裙，引起尤里西斯的注意。

菲力王：「亞巴頓大人，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嗎？」

亞巴頓：「嗯，當然。這是尤里西斯的功勞，我要衷心感謝他。」

尤里西斯：「感謝您的賞識，我的主。」

亞巴頓：「哈哈哈，不用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不過現在我、尤里西斯與伊文捷琳都獲得了天啟四騎士之力。跟從神的旨意，只有初代阿陶薩王族血脈才能得到其力量。除非殺死四騎士之力的擁有者，吃掉他的大腦，腦裏有一顆寶石，就是力量的來源。問題是，菲力沒有王族血脈，而我們當中只有三人擁有四騎士之力，證明還有一個在外人手中。」

亞巴頓身後的女子：「兄長，我們必須找到並殺掉他，將寶石交給菲力。」

她是亞巴頓的妹妹——伊文捷琳。尤里西斯有點詫異，伊文捷琳用溫柔的聲線和語氣說出如此兇狠的話。

亞巴頓：「尤里西斯，你有頭緒這人是誰嗎？」

尤里西斯：「古革斯，他還活著，救贖派只剩他有王族血脈了。對不起我的主，我未能殺掉他。」

亞巴頓：「沒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尤里西斯。接下來，就要快點處理掉古革斯，拿回寶石。」

卡爾卡斯：「我的主，我們剛剛從救贖派大本營裏找到哈利亞，取回了『詛咒之湯』。僕人提議去地牢讓他教我們使用它，藉此殺死古革斯。」

亞巴頓：「好，不過精通多種邪術的你，竟然不會用『詛咒之湯』。」

卡爾卡斯（低頭）：「僕人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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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隨亞巴頓的腳步來到地牢，只見哈利亞被綑綁在椅子上，旁邊兩側各有一名士兵看守。

亞巴頓：「哈利亞大師，久仰大名。有你在，救贖派是怎麼打輸的？」

哈利亞：「一群狗東西，派卡爾卡斯這叛徒背刺我，偷走我的魔力，算什麼英雄好漢？！」

亞巴頓：「冷靜一點，大師。我們特地請你來，就是為了證明你的神通廣大。」

哈利亞：「等等，穿著貴族裝的傢伙？王國貴族與官員我無不知曉，但我從沒見過你，連聲音也認不出來。你是誰？」

亞巴頓：「等一切順利完成後，我就會告訴你。哈利亞大師，我有兩個請求：一，請教導我們『詛咒之湯』的配方；二；請幫助我們預測國運。」

哈利亞：「『詛咒之湯』乃正派巫師的大忌，要我使用就是對我的人格侮辱，我決不接受。」

亞巴頓：「大師你誤會了，你只需要教導我們使用的流程，不需要親自下手。」

哈利亞：「我哈利亞的大名不會毀於今天，你省省吧。」

亞巴頓：「那就恕我失禮了。」

卡爾卡斯走上前，磨擦雙手產生黑色的魔力在兩掌之間懸浮，然後將雙手放在哈利亞太陽穴兩側。

「不！！！」哈利亞神情極為恐慌。

卡爾卡斯施展法術，魔力植入哈利亞腦中，後者雙眼反白，不斷前後抖動身體，口吐白沫。

「停！」亞巴頓過了十秒後喊，卡爾卡斯停止施法。哈利亞大口喘氣，慢慢緩過來。

哈利亞：「混蛋⋯⋯敢用邪術對付師父⋯⋯」

亞巴頓（在哈利亞面前彎下腰）：「現在可以接受我們的請求了嗎？」

哈利亞：「去你的⋯⋯」

亞巴頓向後退，卡爾卡再次上前施法，哈利亞再作痛苦的反應。在此之後，硬骨頭的哈利亞仍然拒絕請求。但同樣情況發生了好幾次後，哈利亞意識已經有點不清晰了。

卡爾卡斯：「我的主，僕人仿彿讀到他的意識了。他現在意識淺薄，僕人想可以直接操縱他的思想，讓他吐出配方。」

亞巴頓點頭示意，卡爾卡斯再將紅色的魔力植入哈利亞腦袋，後者狀態由半死不活，到逐漸清醒。

亞巴頓：「哈利亞，你現在是否清醒。」

哈利亞：「清醒得很，我的主。」

亞巴頓：「那請告訴我『詛咒之湯』的配方。」

哈利亞：「是，我的主。」

士兵幫哈利亞解開繩索，哈利亞在講述配方的同時，卡爾卡斯在一旁照著做。

哈利亞：「將瓶中的棕色粉末倒在器皿中，加入半碗水，然後攪拌，令粉末溶於水中。然後讓第四騎士將一滴血滴入湯中，說出要詛咒的對象，並喝掉它。過程必須由第四騎士完成，只能使用一次，完成後被詛咒的人便會被奪取靈魂。」

卡爾卡斯：「我的主，已經製作完成了。」

亞巴頓：「尤里西斯，請。」

尤里西斯走上前，用小刀割破自己的食指頭，將血滴進『詛咒之湯』中。

哈利亞：「現在請念出受詛咒之人的名字。」

尤里西斯：「凱恩。」

眾人有點錯愕。

亞巴頓：「尤里西斯，我明白你狠透了凱恩，但是奪取所有騎士之力是當務之急。我不會左右你的選擇，但請三思。」

哈利亞：「請容我提醒你，你選擇的對象，無法直接被詛咒殺死，只能封印他。」

尤里西斯：「什麼意思？」

哈利亞：「凱恩不完全是人類，他似乎擁有部份神族的血脈，應該說是半人半神吧。受到詛咒後，凱恩無法持續戰鬥，每經一場戰鬥，便會視乎戰鬥強度昏迷一週至一個月不等。不過他也活不過30歲，隨著時間情況會越來越嚴重，直至一場戰鬥使他永久被封印。」

尤里西斯沉默片刻，眾人的聚光燈放在他身上，希望他因此放棄選擇凱恩，轉而選擇古革斯。

哈利亞：「請容我再問你一次，你選擇的對象是⋯⋯」

尤里西斯：「凱恩，我要詛咒凱恩。」

尤里西斯鐵了心要詛咒凱恩，沒有一絲猶疑。哈利亞向「詛咒之湯」施展黑色魔力，湯逐漸變成黑色，中心處像水龍卷般旋轉，直至完全變成黑色的液體，停止旋轉。尤里西斯端起碗，一口將湯喝掉。

哈利亞：「詛咒完成！」

尤里西斯：「對不起，我的主。我必須要戰勝凱恩，古革斯我有足夠的信心能殺掉他，請放心。」

亞巴頓：「沒關係，我不會過問你的做法。好了，現在是預測國運的環節。卡爾卡斯，解除對哈利亞的思維操縱。」

卡爾卡斯：「是，我的主。」

卡爾卡斯雙手放在哈利亞太陽穴上，後者翻了翻白眼，又清醒過來。哈利亞發現自己被鬆綁，桌上的「詛咒之湯」被喝光，馬上激動起來。

哈利亞：「你這混蛋，剛才操縱我幫你們製作『詛咒之湯』了吧！你沾污了我雙手！」

哈利亞憤怒地衝向卡爾卡斯，後者向他施放定身法術，使其動彈不得，然後讓他返回椅子上。

亞巴頓：「好了，所有人出去，讓我和哈利亞大師好好談談。」

所有人按照亞巴頓的意思，步出房間，地牢剩下亞巴頓與哈利亞。亞巴頓將水晶球放到哈利亞面前，然後搬了張椅子到他面前坐下。

亞巴頓：「大師，你知道嗎？我挺敬佩你的立場堅定，所以希望你可以合作。」

哈利亞：「你剛才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還奢望我合作？」

亞巴頓：「底線可以往後移，一切都只是價碼的問題。大師，你有一個名為多隆的愛徒吧？」

哈利亞：「你想怎樣？他在哪？」

亞巴頓：「他現在在王國最大監獄——凡勒多斯監獄，再過不到一個月，他就會被死刑處決。但是，你可以救他一命，只要你幫王國與滅世派預測國運，我就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哈利亞低頭沉默片刻，陷入悲痛與掙扎之中，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抬起頭。

哈利亞：「我答應你⋯⋯」

亞巴頓：「明智的選擇。請開始吧，大師。」

哈利亞雙手揉捏了幾下水晶球，裡面的藍色螢光液體開始轉動。不過一會，液體中浮現出數塊場景碎片，圍著水晶球轉動，這些全是未來的場景碎片。

哈利亞：「在你們清除大部份救贖派勢力後，王國在滅世派的統治下獲得短暫的繁榮。但很快，你們高壓殘暴的統治會造成人民貧困潦倒，民怨四起。在忍無可忍之下，人民吹起革命的號角，救贖派會再次崛起，帶領人民推翻你們。」

亞巴頓：「真有趣，也不知道裏面夾雜了多少你對我們的私怨。」

哈利亞：「信不信由你。」

亞巴頓：「大師出言，我必相信。對了，一個小小的額外請求，可以預測我的未來嗎？」

哈利亞：「我必須要看到你的臉才能預測。」

亞巴頓：「別說謊，卡爾卡斯說過，只要摸到對方手，就能預測個人的未來，只不過他並不掌握這樣的能力。」

哈利亞：「好吧，請伸出你雙手。」

亞巴頓將雙手放在桌上，哈利亞並沒有摸亞巴頓的雙手，而是用盡自己所剩無幾的魔力定住後者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摘掉亞巴頓的面具。

哈利亞看見亞巴頓的長相時，完全驚呆了。

哈利亞：「你⋯⋯應該十多年前早已經死掉了才對⋯⋯為什麼⋯⋯」

亞巴頓見大事不妙，從右手手背射出一支利刃，貫穿哈利亞施法的右手。後者想用法術防禦，不料被亞巴頓一手陷住脖子，讓他整個人被舉起在半空。亞巴頓另一隻手的手背再次伸出利刃，一下捅穿哈利亞腹部。

亞巴頓：「我警告過你的，大師。我本想饒你一命，但在你看到我真面目的一刻，你就已經死了。現在，在你奄奄一息之時，預測我的未來。」

哈利亞顫抖地提起手，摸了摸亞巴頓陷住自己的手。

哈利亞：「一⋯⋯一個渾身充滿火陷的少年，將會成為你巨大的威脅。你將獲得強大的力量與生命力，但命運與神都不站在你這邊。」

亞巴頓：「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亞巴頓抽出哈利亞腹中的刀刃，哈利亞趁機用法術擊退亞巴頓，使後者被擊退在地上，還幫他腹部開了個洞。

哈利亞：「我不會獨自死去⋯⋯」

怎料一眨眼的功夫，亞巴頓來到哈利亞面前，腹部的洞完全補上，就像沒受過傷一樣。反而哈利亞的脖子突然被劃傷，額頭也多了一個洞，不斷噴血。

哈利亞：「什麼時候⋯⋯連我也沒發現⋯⋯」

亞巴頓：「竟然想用剩餘不到1%的魔力擊敗我，太天真了吧，大師。」

哈利亞：「多麼邪惡的力量⋯⋯但記住我的話⋯⋯你會感謝我的⋯⋯」

說完，哈利亞死不瞑目，亞巴頓的身世仍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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