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 此篇章具有一定程度犯罪描寫,敬請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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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大會結束後,我們兩人都沉醉在屬於我們的幸福氣氛裡面。真木考慮到安全問題,於是決定送我回家後,順便留宿一晚。回到家後,開始感到有點疲憊,於是兩人洗好澡後,都急不及待回到床上,繼續享受兩人的時光直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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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我們談了很多。從期待開學後的學校生活,到我們兩人的小時候趣事,話題都圍繞我們兩人展開。然而今天還是有點累,談了一會後,我不自覺地伸伸手,打了個呵欠,再稍稍躺平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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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真木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
「嗯,有點睏了……」我揉了揉眼睛。
「那麼,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真木為我蓋好被子,再把頭湊到我耳邊接著說。「不過……要是睡覺前能有一個晚安吻就好了。」
「那當然。」說罷,我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這樣可以嗎?」
「還不夠……」真木裝作思考,然後再吻一次。「一人一次,剛剛好。」
「真是的,那我們都好好休息吧,晚安真木。」
「晚安,可愛的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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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真木輕輕抱著我入睡。看著她呼吸平穩,安穩地睡覺的樣子,我感到一陣安心。漸漸地,我也開始感覺到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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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還是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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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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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天國咖啡廳裡面。環顧四周,發現2810先生正端著兩杯剛沖好的熱咖啡,往我的位置走去。
「你好,知惠子。今天也是同樣的咖啡 ——只要奶不要糖。 」2810先生小心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接著坐到我的對面,接著說道:「看上去你還挺精神,最近你的生活過得還好嗎?」
「我覺得心情挺好的,畢竟剛剛的晚上,我向真木表白了。」
「那可是一件好事呢。」2810先生拿起了杯子,呷了一口咖啡。「自從上次見面再到目前為上,對於這個旅程,你有什麼看法呢?」
「嗯……」我看了看杯中的咖啡,稍作思考後再回應:「我記得在之前,一直對於『目標是什麼』感到困惑。但最近我在想,其實目標是什麼,好像也變得不太重要了,因為我發現自己在這旅旅程中,真正愛上了一個人。」
「那可是新的得著呢。」
「可以這樣說吧,所以我在昨天晚上的煙火大會上,向她表白了。也許這個並不是試煉的目標;或者在整個旅程中,我也沒有完成目標。但至少我也不會後悔。」
「我明白了。那麼,請讓我告訴你三件事。」2810先生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笑了笑:「那麼,首先是恭喜你,知惠子。」
「什麼意思?」我愣住了,瞪大眼睛。
「關於你的試煉目標,已經完成了。」
「完成了?但是……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為,也沒有具體的『目標』啊。」
「還記得當初職員跟你說過:試煉,是為了彌補前世未完成的心願嗎?而那份心願,已經在你今晚的表白中實現了。」
「表白?」
「這就是第二件事,寶藏一直藏在你的心裡。那麼,請你親手打開寶藏吧。」2810先生指著我的胸口,再輕輕在空氣中劃動了一下,像是在解開某個不存在的鎖一般。下一秒,我的腦海隨即感到一陣陣刺痛,無數畫面以狂潮般的速度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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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失態了。下次再來我一定能喝不加糖的咖啡。」
「好啦好啦,下次再說。快把聖代吃了吧,它快要融化了。」
「好!那下次我們要再來哦!」
——那一天,我們兩人下課後在咖啡店,真木在逞強喝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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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喜歡什麼……嗯?」我本來打算追問下去,但發現我的嘴好像給什麼封住了。
是嘴唇,那是她的嘴唇。就像是電視上映的愛情劇那樣,那種像是「親吻」的感覺。雖然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卻莫名地令我感到安心。正當我的腦袋瘋狂在思考的時候,那個嘴唇收回去了。
「你。」她眨下眼,似是用俏皮的感覺說著。
——下課後的教室,我們一人一邊戴上耳機,聽著《In Dre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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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美的煙火表演; 那是最壞的告白。
煙火的聲音, 剛好蓋過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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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再說一遍嗎? 抱歉剛剛煙火聲音太大了, 我沒聽清楚。」
「呃....沒事, 我是說我沒事了, 煙火也很美。」
「今夜煙火燦爛。我知道你應該有話想跟我說吧。來年的煙火大會, 我希望你能再對我說一次。」
「好......」
——那一年煙火大會的夜晚,
我鼓起勇氣想向她講出心底話,卻沒有勇氣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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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在上一個人生中與真木相處的片段不斷在腦海快速閃現,最後停在那個人生的結尾,在我瀕死時所聽到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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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你仍會在花火大會上,對我說『我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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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木……嗎?」我不由自主地低語,眼淚滾落下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就是……我一直想不起的記憶和遺憾?」
「沒錯,這就是你所有在上一個人生中,有關真木的所有記憶。」2810先生拍了拍手。「試煉從來不是一場懲罰,而是希望你能從這段過程中重新認識自己,以及讓你有機會去解決在你心中未竟的遺憾。所以在此我再次恭喜你,你完成了試煉,同時對你找到新的目標一事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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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著淚,並沒有回應。同時我發現2810先生好像還有話要說,於是我注視他,等待他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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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的遺憾已經圓滿,試煉也已接近尾聲。接下來,你需要在兩個選擇中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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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結束這一場試煉,並帶著這段美好的回憶回到天國
B. 繼續留在現世,享受剩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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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裡開始泛起陣陣不安:「剩餘的時間……這是什麼意思?」
2810先生輕輕嘆了一口氣:「選擇B並非沒有代價。基於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加上已完成目標,試煉的保護效力將隨之消失。沒有保護的靈魂在現世將無法完全穩定。」
「會發生什麼?」
「你可能會間中出現暈眩和無力的狀況,身體也會偶爾呈現半透明狀態。而最重要的是,剩餘時間並不多。按照協議,你的存在只能維持到高三畢業後的同年八月底,並不會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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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選項,我並沒有考慮太多。既然本來我就已經死過一次,那麼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我更應該珍惜,而不是選擇結束這一切。我深呼吸一口氣,把手上的咖啡一口氣飲盡。再抬起頭,直視2810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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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考慮,我會選擇繼續留在現世,直至時間結束為止。」
「即使你日後需要忍受各種未知的苦難?」2810先生對我的選擇感到意外。
「我想和真木在一起,哪怕日後再多的苦難,都不會動搖我們兩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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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0先生點點頭,露出微笑,說道:「很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請你記住,時間終有盡頭,希望你能珍惜每一刻。要是在之後也提前結束,也可以選擇打開管理局程式,點擊裡面的『放棄』按鈕就可以了。」
「我明白。」
「對了,我一直很欣賞你每次作出選擇時展現的勇氣。請好好珍惜這份特質。因為或許有一天,真木小姐也會需要從你身上汲取這樣的勇氣。」
「在我身上的勇氣?」我正想問口詢問,2810先生卻打斷了我的問題。
「時間都差不多了,那麼,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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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職員彈指的瞬間,我感到一陣輕微的暈眩,意識模糊之際,我感到周圍的空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光影扭曲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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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我不由自主地輕聲喚出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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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變得更為真實,是我記憶中的模樣:總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那個溫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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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好久不見。」
「真木……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幻覺嗎?還是夢境的一部份?
她走近我,語氣如常:「這裡是你的意識深處,而我則是你記憶的一部分。你心中對我的牽掛,讓我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這話後,我的眼眶頓時一熱。「真木,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對不起。那時候我的我沒有勇氣告訴你我的感受……」
她笑著搖了搖頭:「不,知惠子,你做到了。你已經把那句話說出口了,雖然不是對過去的我,而是對現在的她。」
我低下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還想謝謝你……謝謝你曾經給了我那些珍貴的回憶。我會把你的溫柔、你的笑容,一切一切深深記在心裡。」
「你已經成長了,知惠子。現在的你有勇氣去愛,有勇氣去珍惜。我很高興,也很放心。」
我抬起頭,直視著她,堅定地說道:「我會好好珍惜現世的真木,把這份愛一直傳遞下去,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退縮。」
真木輕輕挫住我的手。「那就足夠了,知惠子。帶著你的勇氣和愛,與她去迎接未來吧。」
「謝謝你,真木……」我輕聲說道,抬起手拭去臉上的淚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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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聽過「不協和音」這個詞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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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常常在腦海中,反覆思索這個詞語。「不協和音」代表著緊張,不愉快,以及對事物感到異樣的感覺。開學後,這種違和的感覺正悄悄地發生在我們身上 —— 在這個安靜的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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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過後的第一天,本應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回到學校,急不及待互相分享暑假中發生的事,或是收拾心情,準備努力學習。但這一年的九月份,校園內氣氛卻顯得異常沉重。學校通知我們,有家長報告兩名女學生失蹤,這消息瞬間將這股不安的情緒推向了頂點。校方同時宣布暫停所有學會活動,並要求學生放學後盡量早點回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焦慮的表情,似乎這場不安的旋律,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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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上的班會,我偷偷望向真木,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看得出來她的心中也充滿了不安。雖然她並未開口,但我知道,這樣的時刻對她來說同樣沉重。我甚至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氣氛,也不像以往那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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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真木每天都會堅持把我送回家,然後自己再匆匆忙忙回去,準備晚上的教師視像會議。雖然她的步伐看似平穩,但在她的眼神中,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疲憊。每次與她分開,我心中的不安就愈加深重,彷彿無論我們多麼努力,都無法避免那一絲絲的不協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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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一場無止境的噩夢。雖然真木依舊會送我回家,可這份安全感也無法消除那些讓人心生恐懼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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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信開始變得愈來愈頻繁,甚至每天都塞滿了我的信箱。每一封都充滿了讓人無法忍受的惡心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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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愛我了?」
「我好想●●●●,你可以給我嗎?」
「每天看到你,好開心。好想念你,想把你的衣服●●●●。」
「為什麼你會和那●●在一起!我好傷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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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毫無預警地塞進我的信箱,像是提醒著我自己無論多小心,都無法逃避某些人的注視。我曾試著打開過幾封信,但隨著每一次的閱讀,我內心的恐懼便再增加多一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像是無處不在的陰影,逐漸吞噬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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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深夜,門鈴聲總是不停地響起。每當聽到那聲音,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宛如一顆顆沉重的石塊壓在胸口。我走到對講機前,看到的總是那個全身黑衣、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影。雖然他始終隱藏在面具下,但那份熟悉感總是讓我心頭一顫。那身影,我似乎在哪裡見過。而每一晚,都是一樣的姿勢,一樣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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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父母,更沒有告訴真木,因為我不想讓他們擔心,特別是真木。她一直以來都太為我著想了,我不希望她因此而分心。她已經承擔了太多,我不想成為她負擔的一部分。即便內心無比恐慌,我依然選擇繼續隱瞞,應該總有方法解決的,例如嘗試尋求警方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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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是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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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報警後,警方的回應仍然毫無建設性可言。他們告訴我,證據不足,而且也不知道疑犯身份,只能讓我再等一等。還說要是我真的感到擔憂的話,建議我去找信任的人陪伴。我知道警察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但在那一刻,我實在感到非常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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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我的恐懼卻愈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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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現在,今天是九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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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如2810先生所說,我的靈魂狀態可能有些不安定;也許是這星期沒有睡上一晚好覺;今天上午,我的狀態可說是糟糕透頂 —— 不是暈眩得伏在桌子上倒頭大睡,便是一陣惡心的,衝到廁所嘔吐的感覺。教師的講義根本聽不進去。我不想影響到同學,逃到天台上休息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天台並沒有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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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起,下一課是國文課,更糟糕的是國文課是由石川主任任教。此刻我的頭重得彷彿隨時會掉下來。每當我睜開眼睛,腦袋裡的混亂和不安就像潮水般襲來,讓我完全無法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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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主任對學生上課態度非常嚴格,誰也不敢在課上睡覺,因為讓她捉到的話,最少要被她用尖銳且刺耳的聲音瘋狂教訓。我只好低下頭,假裝在整理筆記,但其實只是在努力讓自己不再倒下。課堂上的聲音仍然模糊,我只能聽見自己胸腔裡的心跳聲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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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又怎麼了?」石川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不耐煩的意思。每次她這樣質問,我的內心就會不自覺地縮成一團,像是做了什麼壞事,害怕被發現的孩子。這已經是在同一節課中,第五次在課堂上站起來去廁所了。每次我起身走到門口,教室裡的目光就像針一樣刺向我。老師的眼神充滿不滿,幾個同學也在低聲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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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知惠子你怎麼又去廁所? 你自己要不要看看,一節課裡面你乖乖坐在教室的時間有多久?」石川繼續用剌耳的聲線,並故意大聲說道,想我在同學面前感到羞愧。我已經不敢再說什麼,也不想對任何人有接觸,點頭後直接以快步走出教室,走向那個能為我帶來短暫慰藉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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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走得太急,當轉過走廊的拐角時,我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人,結果直接撞了上去。我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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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雙有力的手臂迅速扶住了我,防止我摔倒。同時,一隻手環住了我的腰,把我穩穩地扶了起來。我猛地抬起頭,迎上了一張熟悉的臉——數學老師鈴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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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他的聲音中透著關切,「你還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感覺到他的手臂還放在我的腰上,那種觸碰讓我有些不自在。我迅速後退一步,低頭道歉:「對不起,鈴木老師,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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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我沒打算給他機會。我急匆匆地轉身,朝著廁所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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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看著知惠子的背影逐漸遠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女孩是在高一的某堂數學課上。那時的知惠子,明亮的眼神裡帶著一點羞澀,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靜地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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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變得不同了。蒼白的臉色,疲憊的神情,甚至走路時那種強撐著的勉強感,都讓他覺得,她在脆弱中也能散發著另一種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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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目光停留在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上。他的手仍殘留著剛剛扶住她時的觸感,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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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啊……」他喃喃自語,然後將雙手插進口袋,慢條斯理地轉身,離開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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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廁所後,我緊緊關上門,靠著牆壁大口喘息,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剛才的碰撞和鈴木的關心,讓我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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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太累了吧,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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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感到發熱,廁所的冷氣像是涼水灑在燒灼的皮膚上,但很快,我又忍不住捉緊馬桶,開始嘔吐。每次都是這樣,胃裡的翻滾不止,讓我有時會忍不住蹲在馬桶旁,想要再次將內心的痛苦都排泄出去。這不僅僅是身體的難受,還有那隱形的壓力,像是無形的重擔,壓在我的肩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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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把臉後,我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許久。蒼白的膚色和浮腫的眼袋,讓我幾乎認不出這是我自己。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整理好制服,走出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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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到教室,石川的視線像是一把刀,狠狠捅在我的心上。我知道自己今天的狀態有些不正常,但我也無法改變啊。向好處想,老師們應感謝我沒有嘔在教室上,從而影響課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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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課結束後,便是一陣課間休息。
霞音和鈴奈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向我走過來,她們坐在我的身旁,神情中帶著濃濃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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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啊,是不是病了?」霞音瞪大眼睛仔細打量我的臉,問道。
我試圖擠出一個微笑,卻發現連這樣的動作都覺得費力。「沒事的,可能最近休息不好罷了。」
「你這個樣子還能算沒事?」鈴奈皺著眉頭,雙手交叉在胸前,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剛剛國語課你跑了幾趟廁所?這還可以沒事嗎?」
我也不想辯駁,只能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抱歉,真沒什麼。只是有點累……應該能撐過去的。」
霞音和鈴奈互相看了一眼,再輕聲討論。過了一會兒,霞音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堅定的語氣對我說:「知惠子,我們知道你最近的困擾。要不你先搬到我們家住吧?不管是我家還是鈴奈家,我們都很歡迎你。這樣至少晚上有人陪著,也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隨即搖了搖頭。「那可不行,也太麻煩你們了。而且……而且我沒事,真的。」
「那就搬到真木那裡去。」鈴奈突然插嘴,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反正她每天都送你回家,也比我們更了解你的狀況,住在她那裡更合適了吧?」
我的心猛地一跳,臉頰也不由得發燙起來。我擺擺手,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了……這麼做太麻煩大家了,我還是住自己家比較好。」
「你到底怎麼了,知惠子。你在覺得麻煩什麼?有些事不是單靠一個人能解決的!」霞音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歉,我們不是要強迫你,只是覺得這樣對你更安全。如果你真的不想麻煩我們,那我們讓真木來幫你吧,她肯定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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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沒有回應,但卻忍著淚水。其實我知道她們說的是對的,但是……我的嘴裡吐出了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話:「還是算了吧,我真的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霞音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鈴奈拉住了。她們最後只能叮囑我「一定要小心」,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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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和鈴奈離開時,我感到心裡輕鬆了一些,卻又增添了一絲說不出的內疚感。明明她們只是想幫助我,但我還是忍不住拒絕了她們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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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輕輕嘆了口氣,趴在桌上,試圖讓腦袋稍微清醒一點。然而,就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我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鍵盤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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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只見霞音站在教室角落,低著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滑動著。她的表情專注,時不時皺起眉頭,好像在思考該如何措辭。我下意識地覺得她在做的事和我有關,但又不敢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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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我輕聲喊了她一聲,她卻沒有回應。直到信息發送完成,她才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她臉上有些微微的不安,但轉瞬即逝。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看看手機。」她揚起一個不算自然的笑容,迅速將手機放進口袋裡,然後轉身對我揮了揮手。「好啦,知惠子,快去上課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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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的心裡卻感到更加不安。她的動作雖然隱晦,但我幾乎可以肯定——她剛剛一定給真木發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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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鐘聲響起時,我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我掏出來一看,還真是來自真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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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台見,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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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一句話中不容許我有拒絕的機會,還真有她的風格。我輕輕嘆了口氣,按下了「收到」的回覆,然後扶著有些發沉的腦袋,慢慢地朝天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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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風很大,初秋的陽光灑在水泥地面上,還能感到一些溫暖。真木已經站在護欄旁了,背對著我,微微垂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也許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她轉過身來,對我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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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挺快嘛。」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但當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眉頭微微皺起。「臉色還這麼差,看來真的需要治治了。」
我知道她是在關心我,但那種調侃的語氣,總讓我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低聲說:「還好啦……
真木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打趣道:「不怕再吐的話,要不要來一根?」
我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也好,反正我都要吐到胃空了,來一根也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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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支煙遞給我,然後點燃了自己的。「小心別讓石川抓到。」她半開玩笑地說說,「不然她肯定待會又要多個話題投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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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我輕輕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咳嗽起來。真木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笑得前仰後合:「可別吐到我身上哦,知惠子。」
「不要再欺負病人,好嗎?」我小聲嘟囔,捂著胸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她笑夠了,才靠在護欄上,語氣一轉,正色道:「不過說真的,今天石川都快把我煩死了。」
「她……說什麼了?」
「說你今天國語課上不是在睡覺就是跑廁所,你把她的課當什麼了這樣。」真木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接著說。「還有霞音,剛剛給我發了信息,說你狀況不好,叫我多注意點。」
聽到這些,我只能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這幾天身體真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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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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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我不是來責怪你的。只是看你這樣,我真的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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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我忽然覺得鼻子一酸,連忙低下頭,不讓她看見我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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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跟你說一件事:剛才我已經向學校請了兩人的半天假。」真木收回手,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接下來,你只有兩個選擇:一,選擇去我家;二,回你自己的家。沒有第三個選項,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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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真木的經典選擇題,沒有給我拒絕的選項。我想了下,只好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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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陪我回家嗎?」
「這還用問嗎?走吧,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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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一點。我簡單地洗了個澡,換好睡衣後,便回到客廳靠在沙發上,真木也沒有閒著,在餐桌上打開了手提電腦,專注地準備備課的資料。然而距離晚餐還有一些時間,閒下來的我想找些什麼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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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今天稍微任性一次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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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我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怎麼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腿,笑著說:「我有點累了,想躺一會兒……可以借用你的腿當枕頭嗎?」
真木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笑道:「你這傢伙啊,真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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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上電腦,再走過來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可以躺了。而我當然毫不客氣地倒了下去,枕著她的腿,並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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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舒服嗎?」她的聲音就在我頭頂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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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舒服,比我家的枕頭還好。」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下次也讓我試試知惠子的枕頭,可以嗎?」她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
「好啊,下次讓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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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她的手輕輕落在我的頭髮上,慢慢地撫摸著,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一般。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只有她的氣息圍繞著我,讓我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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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真木從公事包中拿出一本書,再安靜地低頭看著書,另一手繼續撫摸我的頭髮。我偷偷地瞄了她一眼,真木專注的樣子真的很好看。我繼續趴在她的腿上,感覺這樣的時光讓人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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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份不安仍然在我的心中潛伏著,猶如一條細細的針,不時提醒我不能鬆懈。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真木……」
「嗯?」她的目光從書上移開,落在我的臉上,帶著些許疑惑。
我微微側過身,讓自己能更清楚地看著她的臉,接著說。「你還記得……我給你家門鎖匙的事嗎?」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當然記得,怎麼了?」
「如果有一天,我的家裡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會不會……來救我?」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木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出聲。「你還挺可愛的,怎麼總是想著這些奇怪的事情?」她放下手中的書,用手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不對,真木。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像是怕她不當回事。「你可是唯一有鎖匙的人,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啊!」
她的神情漸漸變得認真起來,眉頭微微皺起。「知惠子,你怎麼突然說這些?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的語氣讓我心中一緊,連忙搖頭掩飾:「呃,沒有啦。我只是隨便說說,真的沒什麼。」
「隨便說說?」她的視線直直地看著我,像是要從我的眼睛裡看穿我的一切。過了一會兒,她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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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奇怪的話,知惠子。鎖匙我肯定會好好保管的,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
她笑了笑,接著說:「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現什麼問題,我一定會來英雄救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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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的笑容,心裡感到一陣溫暖,但心中那一絲隱約的不安卻始終沒有散去。她重新拿起書,繼續看了下去,而我則依舊枕著她的腿,閉上眼睛,任思緒在腦海中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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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說到晚餐,真木本來想叫外賣,但想了想之後表示:「最近我學會了煮粥,既然如此,你就來幫我看看這次我煮得如何吧。」便進了廚房,找到了白米和冰箱中的食材,簡單地煮了一鍋粥。她端著盛好的碗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笑著說:「來,趁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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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碗,剛想用湯匙舀一口,下一秒卻被她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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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你今天不舒服,還是讓我來吧。」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用湯匙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然後舉到我的嘴邊。
「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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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張開了嘴。粥的溫熱和她的動作讓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這種感覺,比粥本身更令人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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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味道還行嗎?」她一邊餵我,一邊低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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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吃。」我輕聲回答。「你終於會做飯了。」
「不是為了你的話,我才沒興趣做飯。別說了,先把粥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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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碗粥,但我卻覺得,比什麼山珍海味都要美味。這一刻,我的心裡湧起了一股甜蜜的感覺。或許這樣的時光才是最珍貴的,我希望這份溫暖能夠持續得再久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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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的滴答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知惠子躺在床上,微微側身,呼吸平穩,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沉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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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知惠子。希望你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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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確認了知惠子已經入睡,俯下身親吻了知惠子的額頭,便輕輕地走出房門。但不放心的她,回頭再看了一眼熟睡的知惠子,才放心地關上門。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客廳多坐一會。雖然手邊的書翻了幾頁,但她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最終,她嘆了口氣,將書合上,整理好衣服後,便輕聲鎖上知惠子家的門,再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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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平靜,卻並非如表面那般安全。半個小時後,樓梯間的燈光閃了一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緩緩地出現在昏暗的角落。他穿著黑色外套,帽沿壓得很低,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知惠子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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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腳步輕盈無聲,有如一隻狡猾的獵豹。確認好周圍沒有其他人及閉路電視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捆工具,蹲在門前,開始操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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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第一聲輕微的金屬響動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他微微皺眉,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進展,手中的工具換了一個角度,再次插進門鎖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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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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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傳來第二聲響動,這聲音並不大,但在寧靜的走廊裡,卻像是一記重擊。他停下動作,耳朵貼近門板,仔細聆聽裡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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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依然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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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裡面的人並未察覺,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手中的工具再度開始動作。然而,門鎖似乎並不太願意配合他的計劃,幾次嘗試後,依然紋絲不動。他的耐心開始被消磨殆盡,動作變得急促起來,工具發出一陣急促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在進行一場看不見的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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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鎖還真是麻煩。」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伸手抹了抹額角,重新調整了工具的角度,再次嘗試。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門鎖始終牢牢地守護著屋內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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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再換一套工具時,手中的工具卻不小心掉到地上, 發出清脆的聲音。
聽到這下聲音,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在猶豫是否繼續。「該死的鎖……」他咬了咬牙,終於將工具收回了口袋,站起身,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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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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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最後轉身離去,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的黑暗之中。
而房內的知惠子依然沉沉地睡著,毫無察覺自己剛剛避開了一場危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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