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作者按： 此篇章具有暴力行為描寫，請根據自身情況留意應否觀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nJxSiStE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sV28NnVc
「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M601CHF2
醒來後，拿起了手機一看，我清楚地聽到手機掛飾上的鈴噹聲。每次聽到這個清脆的鈴聲，我都能感到自己意識變得更清醒。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koCMfWks
我不自覺地將掛飾拿到眼前晃動，那是一對海豚的吊飾，下方繫著一個小鈴噹，正是那天在水族館中，真木送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鈴噹隨著我手指的輕輕搖動，再次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cGeLnnDs
儘管身體還感到有些沉重，但感覺至少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在學校弄成這樣，害得大家都要擔心我，實在有點過意不去。對了，記得在睡前，真木昨天晚上和我說過今天不論會否回校，都先和她說一聲。那麼，我先傳送訊息給她吧，好讓她不用太擔心。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VTFJ5OVV
「真木，早。今天我的狀態好多了，應該可以回來學校。」
「那就好了，但是也不要勉強。」
「回去以後再有不舒服的話跟我說。」
「嗯，我會的。」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DkWJfiF2
我放下手機，一面換上衣服，一面想起了昨天各種對話，心中「不想麻煩別人」的念頭變得更為強烈了。「不想麻煩別人」這個想法對我來說，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一般。但其實，這種習慣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徹底明白了麻煩別人的後果，也讓我下定決心，無論多困難都只能靠自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PWXkx4ne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Xeofiazd
那是小學三年級的冬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yPoH8n40
我感冒了，還帶著高燒。然而爸媽那段時間都在外地工作，家裡只剩我一個人。我知道父母一直忙碌地工作，所以也不敢麻煩他們，就自己去翻藥箱，吃了些成藥，但卻不見好轉。整整一個星期，我每天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上學，到了某天放學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LU3yXKm
回家的路上，我走到鄰居阿姨家門口，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腿一軟，就這麼倒了下去。醒來時，我已經在田村阿姨的家裡了。她一邊溫柔地摸我的額頭，一邊焦急地說道：「知惠子，燒這麼厲害，怎麼沒有人照顧你啊？這孩子真可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ue1iXehR
之後，她帶我去看醫生，也為準備了飯菜，同時通知了我的家人。爸媽趕回來後再三向她道歉，我也說了很多聲「謝謝」。
當時，我真的覺得阿姨是個好人，我很感激她。
但是在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放學回家時，我聽到阿姨和另一個鄰居在聊天。她的聲音清楚地從院子裡傳出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j577t0vX
「瀨戶家的孩子真是麻煩，爸媽都不知道在哪裡，我還得幫忙送她去看醫生。」
「是啊，他們家老是這樣，什麼事都靠別人，孩子也不知道感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INJQhPvt
我站在門邊，手指緊緊抓著書包的帶子。那幾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胸口。我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身跑回了家。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Uhh1vymW
回想起那時的情景，我能感受到自己內心有多受傷。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病原來會成為別人口中的「麻煩事」。當時的我並不懂為什麼他們會那樣說，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p5uRPuTr
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明白，或許那些話並不是針對我的惡意，只是一次普通的抱怨，但它卻深深地改變了我。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RbMbMIvF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Yo10pusC
「叮。」
換好衣服後，我拿起了背包和手機準備出門。輕輕晃動手機上的掛飾，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把我拉回了現實。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G1js9Qrm
「所以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真木，或者其他人，覺得我是一個麻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kkCtLme5
＊＊＊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Ov5Fejne
數學課結束後，便是課間休息的時間。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M9tGepIE
鈴木先生一如往常地站在講台邊，整理著課本。他的目光隨著下課鈴聲掃向教室，當我的眼神不小心與他對上的那一瞬，我立刻低下頭，假裝翻動課本，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顯眼。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bOpBCkas
但下一秒，他的聲音響了起來：「瀨戶同學，過來一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wU5E8DDL
我的心猛地一縮，抬起頭看見同學們的目光紛紛投向我。我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講台邊，勉強擠出一句：「鈴木先生，什麼事？」
「昨天的課，聽得怎麼樣？」鈴木合上手中的書，目光從課本上移到我的臉上。他的眼神看似平靜，但不知為何，總令我感到不舒服。
「嗯……抱歉。昨天有點不舒服，所以有些地方沒跟上。」我小聲回答，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鈴木推了推眼鏡，神情顯得有些不滿：「不舒服？不舒服不是一個合理的理由。那你今天狀態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我點點頭。
「那就好。昨天的課程內容你沒聽到，那麼今天放學後得留下來，把作業先補上吧。」他說得理所當然，彷彿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語氣中還透著一種「我是在幫你」的意味。
「好的，鈴木先生。」我低著頭應了一聲，心裡的負罪感湧上來 —— 昨天我的確沒好好聽課，留校補上作業也是應該的。
鈴木聽完，嘴角輕輕揚起了一個微笑：「你這幾天看起來不太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讓你分心了？」
「沒、沒有。」
「真的嗎？」他頓了頓，用關心的眼神打量著我，接著說：「如果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聊聊，老師不僅僅是教學這方面的，還能幫助學生解決其他問題。」
「謝謝老師，我會的。」我點點頭，但內心的抗拒越見明顯，此刻的我只想儘快結束這段對話。
「那好吧，現在先好好休息，別忘了放學後留下。」鈴木用食指輕輕敲了敲講台，隨後低頭整理起課本，彷彿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教學安排。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epIwl91L
我轉身回到座位，卻感覺背後的目光依舊落在我的身上，那種感覺讓我如芒在背。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QM0TZUuI
剛回到位置坐下，準備喘口氣的時候，真木就推開了教室的門，對我招了招手。
「知惠子，出來一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ssXL4RqP
我跟著她走到樓梯間。還沒開口，她就先說：「抱歉，今天學校臨時安排了一個會議，我可能要到晚上七點左右才能結束。」她摸了摸後頸，似乎有點疲倦，但還是擠出了微笑。「所以等我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回家，好嗎？」
「……嗯，好。」我低頭應了一聲，卻忍不住握緊了毛衣的衣袖。
「關於昨天的事，老師們對你還是挺關心的。」真木湊近，壓低聲音問：「需要我幫忙和他們說一聲，讓你今天不用留校嗎？」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他們說得對，昨天的課我確實沒聽好，補作業是應該的。」
真木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嗯，那就辛苦一下吧。不過記住，如果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了……」我抬起頭看著她，她的目光還是那麼溫柔。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Cn7NoaIZ
但正是因為這份溫柔，我才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uVmd89cq
我再回到教室，心裡卻感到迷惘：明明剛剛才答應真木會等她，但想到她因為我還得加班後特地送我回家，心裡就忍不住感到沉重。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7XLmLlvC
「也許今天可以破例一次。」我拿出下一課的課本，邊翻閱邊對自己說：「只要早點完成作業再直接回家，不讓她知道，就沒問題了吧？」
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心裡反駁：「不對。要是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或者，她會失望？」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CuLpOdum
我用力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些奇怪念頭。眼前的課本上，密密麻麻的資料和課文把我我看得頭疼。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wMmEvs0z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zsyEpQZ7
下課後。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yZJnXBfo
空蕩的教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窗外的天色都慢慢暗了下來。作業的題目在我的視線中已經模糊成了一片像是符號構成的影子，頭痛得快要爆炸了，還開始感到有點眩暈。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嘗試讓自己集中精神，卻發現每做完一道題，靈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樣，越發遲鈍。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qbltj2MB
當我終於寫完最後一道作業，抬起頭看了看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六點。教室裡的燈光仍魚很亮，但整個空間卻顯得異常安靜，連呼吸聲都開始變得突兀。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eDhS25l0
拿著完成的作業本，我離開了教室，往教員室走去。在空蕩蕩裡的走廊走著，甚至還能聽到自己步伐聲的回音。走到教員室的門前，我打開趟門走進去，看到裡面排列整齊的教師桌。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qqfbcqav
我依次將作業放到各科目老師的桌上，同時留意到每張教師桌旁邊還掛著老師們的公事包 —— 除了鈴木的位置以外。當我放下最後一本作業時，我無意間看到教員室另一邊的門口，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我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加速，努力告訴自己那只是偶然。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6lpVXpbF
「可能是剛好有老師需要回來拿東西吧吧。」我低聲喃喃，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個方向移開。但那影子的輪廓……看上去有些熟悉。我甩了甩頭，不願再多想，匆匆走出了教員室。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vkcIhDZn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5YtwZFCQ
交完作業後，我慢慢走回一班的教室。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yCV8GIJm
回到教室時，整棟樓似乎變得更加安靜了。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燈投射進教室的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瘦。沒有其他人，只剩我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對空空蕩蕩的黑板和堆滿課本的桌面。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MfS4vExz
我看了看教室裡的時鐘，指針到達了六點半的位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C9c4o3r1
「接下來該做什麼？」這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讓我覺得有些茫然。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UWE3cCGS
作業已經完成了，沒有人催促，也沒有人指引，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逝著。我拿起手機，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IdfepIcb
「還是回家吧，別讓真木又要送我回家這麼麻煩。」我心裡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打開了手機，向真木發送了訊息：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wxNiKZ6z
「真木，我已經完成了作業。反正今天身體好多了，我自己回家吧，到了再跟你說一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At6Nlc2C
發送訊息後，腦海裡隨即浮現起真木看到這條消息時可能會皺起眉頭的樣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sEGj2pES
「她一定不會同意。」我喃喃自語，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負罪感。可是她已經為我操心了這麼多，我不能再拖累她了。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放進裙袋裡，不再看它。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5hyjkwQI
「今天應該不會有事吧……只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gCvUnT3k
我站起來，背上書包，推開教室的門，走進了昏暗的走廊。手機掛飾的鈴鐺輕輕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音，彷彿在提醒我這個決定有問題。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CzUqrxYF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ZSylIzVL
剛走出校門沒幾步，我就感到有些不對勁。身後的腳步聲和我的步伐似乎總有一種若即若離的節奏：每當我停下來，那聲音也會跟著停住；而當我重新邁開步伐時，那腳步聲又不遠不近地響起。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NH3DLtF7
我迅速回頭，但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幾棵低垂的樹影隨著風輕輕搖曳，偶爾有一兩片落葉打著旋飄落在地。我試圖安慰自己：「可能是錯覺吧，只是風聲而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RDzmDR1u
可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是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的背影。我低下頭，加快了腳步走向巴士站。內心的恐懼隨著心跳的加速而不斷膨脹，但我還是咬著牙對自己說著：「別想太多了，只要快點回家就好了。」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
要不到回學校裡面？或者……現在打電話向真木求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f0j8PWXH
可是想到真木現在應該還在會議上，忙得不可開交，我的手停在了口袋裡。已經這麼麻煩她了，不能再讓她分心了。我搖搖頭，甩掉這個念頭，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wp9Z9gHC
我站在巴士站牌下，低頭盯著手機屏幕，試圖忽略周圍的寂靜，以及內心的不安感。雖然耳邊不時有車輛呼嘯而過，但空氣中的涼意依舊讓人忍不住縮緊了肩膀。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地滑動，假裝在看什麼影片或是社交平台，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DH7vyGbV
「巴士快來了，趕快上車就好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LiKYO90M
我暗自對自己說，卻感覺到背後的空氣似乎越來越沉重，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逼近的樣子。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同樣什麼也沒看到，只有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站著，投下長長的影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CKPx2nG0
巴士終於緩緩駛來。我快速登上車，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書包抱在懷裡，嘗試為自己帶來一分安全感。車廂裡人不多，只有幾個乘客坐在分散的位置，低頭看著手機或打盹，氣氛非常安靜。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S7A4fydP
巴士準備關門發動時，我無意中瞥向車門，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踏上了車 —— 鈴木先生。他低頭走了幾步，然後抬起頭，四下張望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眼神明明只是掃過，但當我們的視線相接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像是被重重撞了一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VGaMJQeQ
「瀨戶同學，真巧啊。」鈴木的聲音響起，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卻讓我感到背脊一陣發冷。
「鈴木先生，你好……」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膝蓋不敢再看他。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MzFIoL6W
鈴木隨意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座位坐下，拿出一本書翻看起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gnRN0dm6
我想告訴自己這只是偶然，他也是乘坐這路巴士上下班，但這個念頭卻怎麼也無法讓我完全放心。因為在我的印象中，鈴木先生的住處應該不在這條路線的方向。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weZKzTTb
心跳越來越快，我的手指在書包的肩帶上不自覺地用力，直到指尖發白為止。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向窗外，路燈和街景快速地從眼前掠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Q0Ae8Ed4
「只是巧合而已，別胡思亂想，下車後快點回家好了。」我低聲對自己說，然後拿出耳機戴上，點開一首交響樂，並音量調得很大。音樂的旋律在耳邊響起，但心裡的不安卻像陰影一樣揮之不去。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IdHaPtsR
我忍不住從窗玻璃的倒影中偷看鈴木，他依舊低頭看著書，但每隔一段時間，似乎會瞥向我這邊。那種若有似無的視線，像是一把無形的針，讓我不由自主地收緊了肩膀，彷彿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刺得生疼。我別開眼，強迫自己盯著窗外，看著夜色中的街道和一盞盞路燈，心裡一直默念：「快到站吧，快到站吧……」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H9xzkDDs
巴士停靠在站台後，我抓緊書包迅速下車。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周圍的街道。站台旁的路燈散發出冷白的光，映照著幾個匆匆而過的行人，顯得街道非常冷清。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7g5jTwOC
鈴木先生……應該還在車上吧？我並沒有回頭確認，只是繼續低下頭，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耳邊是風聲，腳步聲伴隨著鞋跟輕輕敲擊地面的節奏。我不敢放慢速度，甚至連步伐間的喘息聲都變得刻意壓低。
越靠近住處，周圍的街道越發安靜。熟悉的便利店門口的燈光依然亮著，裡面坐著幾個低頭看手機的學生。可我卻沒心情停下來買點什麼，只想早點回到自己的家裡。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MV07Y8Et
很快，我站在了公寓的入口前。燈光柔和，門禁系統的顯示屏閃著淡藍色的光，我把手放到數字鍵盤上，準備輸入密碼，打開大門。可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停下了動作。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wpszjSfs
猛地回頭。身後的街道仍然空蕩，什麼都沒有。可不知為什麼，內心的緊繃感並未完全消失，總覺得身後的某處，仍然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我。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uPU5sM7Z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6Utbrc4d
我輕聲說，再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口的不安，轉回身快速打開門禁，走進樓內。隨著門在身後關上的一聲輕響，那份不安像是被隔絕在外。但我知道，那種感覺並沒有真的離開，只是稍微離開了我的視線而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8jyOH4Ps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rAxg75OT
一個人乘坐電梯後，我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對準鎖孔，手指在鑰匙上輕輕一轉。「咔嗒」一聲，門鎖解開的聲音響起。這熟悉的聲音本應是讓人安心的信號，但此刻卻像是一個意外的警告一般。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NeQNzrch
還沒等我推開門，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背後撞上來，把我猛地推進屋內。我措手不及地踉蹌了幾步，身體被重重地撞上牆，肩膀傳來一陣刺痛。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36lt0tEP
「誰 —— 」我剛張開嘴，一條毛巾迅速捂住了我的口鼻，帶著刺鼻的氣味，讓我幾乎窒息。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bqlTEJNn
我的聲音被堵在喉嚨裡，僅僅發出幾聲模糊的嗚咽。我拼命掙扎，用手抓住毛巾，想要將它拉開，但那只捂著我臉的手像鐵鉗一樣緊，讓我無法撼動分毫。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jrmFi8ZA
「放開我！」我用盡力氣試圖抬起腿踢向身後的人，卻只踢到了空氣。胸口越來越悶，，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OwFVNuCA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突然低頭猛地用牙齒咬住毛巾一角，用力撕扯了幾下，終於掙脫了些許空間。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我用力撞向身後的犯人。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做，稍微鬆開了手，我趁勢猛地往門的方向跑去。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h5dtv9Fx
然而，我還沒跑出兩步，身後的手再次抓住了我的肩膊，這次比剛才更用力。我被他狠狠地拉到客廳，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板上，膝蓋磕在地上，火辣辣地疼。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qiqyn4bV
「住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bt9LiQOk
我顫抖著聲音喊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那種感覺就像無數根針刺同時扎進了皮膚，全身都像被點燃了一樣。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z2cjQhvM
「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uG0R79j6
我尖叫了一聲，聲音卻瞬間被疼痛卡住，變成一陣短促的氣音。四肢在這種痛感下幾乎不聽使喚，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我癱軟在地上，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眼前的世界變得像破碎的鏡面，所有的形狀和顏色都在晃動，然後逐漸變得暗淡。我試圖集中注意力，試圖呼喊，卻連聲音都像被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QMwMznjG
「就這樣……結束了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ZQ3IrugI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念頭，讓我感到一陣深深的恐懼。我可能……再也見不到真木了嗎？
她現在是不是還在開會？會不會接到了我發出的最後一條消息？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W12ly01u
指尖似乎觸碰到什麼東西，冰涼的觸感讓我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瞬。低頭看去，我模糊地看到手機滑落在地上，手機掛飾的海豚吊飾，鈴鐺在這一刻發出清脆的聲響。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8sTAmYQt
「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DoqYMC9x
這聲音像是一縷微弱的光，劃破了我意識中的黑暗。我盯著地上的掛飾，眼淚模糊了視線。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pB0nvYE0
「真木……我真的很想再見你一面……」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wTy8J7fa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L5728qTo
我用盡剩餘的力氣，微微抬起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模糊但卻熟悉的身影站在光芒中。那是……真木？
不，不是現在的真木，而是記憶中的那個「舊真木」。
她平靜地看著我，我嘗試把視線焦到她的身上，隱約看見她帶有一絲悲傷。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gyyCuzrB
「吶，知惠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1Bx2TtJl
「真木……我好累……可以休息一下嗎？」我費力地開口，聲音斷斷續續。視線中的她越來越模糊，彷彿即將隨著我的意識一起消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uUVftYy1
她走近我，伸出手將我緊緊抱住。那個擁抱是如此真實，如此溫暖，像是在告訴我，一切都還有希望。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uaSVO347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再多撐一會，好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YkhAXfMT
「多撐一會嗎……」我輕聲呢喃，眼前的光芒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黑暗。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2Z8bHTGN
抱歉呢，真木。
我想，那時候的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回家。或是說在這之前，我想我應該誠實地跟你說出一切。為了不帶給別人麻煩，現在卻為自己和身邊人帶來麻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BiEyS2wO
吶，天國管理局，還有2810先生。
我的旅程會在這裡結束嗎？如果答案為「是」的話，我可不甘心呢。
如果睜開眼之後，能看見真木；然後她摸摸我的頭，對我說「知惠子，你又作惡夢了」。之後我撩掉眼角上的淚水，再緊緊地擁抱她入睡，你說有多好……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UJogP7FD
＊＊＊
石川主任的聲音像是一種特別設計的催眠音。如果睡前能聽到她的聲音，應該很快就能進入夢鄉，有個好夢。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dvmAq7Yy
從坐在會議室的那一刻起，石川的聲音便像背景噪音一樣在耳邊盤旋。她的表情嚴肅，聲線抑揚頓挫，教師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話，仿佛石川在進行一場隆重的獨唱戲般，而內容無非是校方對學生安全的慣常說辭：「作為教師，我們有責任確保學生的安全，特別是在當前這樣敏感的時期……」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WYBIat6E
我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筆記本打開在桌面上，但筆尖卻懸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我盯著筆記本的空白頁，卻發現自己的思緒早已不在這間會議室裡，而是飛向了另一個地方 —— 知惠子身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iKcB62b7
她今天的狀態還好嗎？放學後應該已經完成了作業，現在是不是正在教室裡等我？雖然我清楚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她總是勉強自己，從來不願意麻煩別人。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TBGWEPSq
有時候，我覺得麻煩人也不是一件壞事。特別是我們現在的關係，在公在私上她也不需要獨力承受。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Bc0v8k7d
「真木先生，看到你這麼專注地思考，你對保護學生安全方面有什麼建議嗎？」石川主任的聲音突然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搖了搖頭，對著她的方向微微點頭，掩飾住自己的恍神。
「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gMTIwJTd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海豚掛飾的鈴鐺隨之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石川看見我拿起了手機，開始抱怨「作為教師應該要在會議時專心，現在的教師都這樣不像話的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yYdJz8UL
我沒有理會石川的話，把手機解鎖後，屏幕上顯示了一條來自知惠子的簡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96Yzc9eR
「真木，我已經完成了作業。反正今天身體好多了，我自己回家吧，到了再跟你說一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JoN7a7UL
我盯著這條消息，心裡瞬間湧起一陣不安。她竟然自己回家了？為什麼不等我下班後再一起回去？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TrORQ3x3
「你已經回到家了嗎？看到訊息後回覆我！」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RTo9TYYi
耳邊依舊是石川主任在滔滔不絕地發表「安全宣言」，可我的注意力早已無法集中。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特別是今天這麼晚，知惠子一個人回家，真的安全嗎？
我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快要到七點半了。再耽誤下去，可能會出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XiYElKan
我立即合上筆記本，向旁邊的田中先生說了一句「筆記簿稍後幫我放到我的桌上就好，勞煩你了。」再突然站起身對著石川主任微微欠身：「不好意思，石川主任，現在我得先離開。一班的學生 —— 瀨戶知惠子可能出事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討論。」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HqWZyBSQ
「真木先生你……」
不等石川回應，我把手機塞進公事包，並把隨身的鋼筆塞進褲袋，匆匆離開會議室。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5obKqhIs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zx4eZStB
走出校門的瞬間，我掏出手機撥打了知惠子的號碼。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K5DtpOSx
「嘟……嘟……」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LKHYfC0H
知惠子，為什麼你沒有接電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rfQcqXKm
「你所撥打的電話未能接通，即將轉接到留言信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bD6bbOWb
電話的另一端，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我咬緊牙關，再次撥打，依舊是無人接通。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zLrCF4yS
不行，絕對不能再等了。
我打開手機，快速撥打了緊急電話，向警方簡要地描述知惠子的情況和住址後，便一邊持續撥打知惠子的電話，一邊跳上一輛停在路邊的計程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WPB7tvPt
「小姐你好， 請問你想到……」
「請盡快送我到這個地址！」不等司機的話說完，我立即將知惠子的住址報給司機，並請他盡快把我送到目的地。司機點了點頭，然後立即踩下油門，往知惠子的家方向駛去。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卻是一團亂麻：她會不會已經到家了？她還安全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vb8wlyKs
「叮。」
掛飾鈴鐺的聲音還在腦海中回響。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iohtmxY4
大約五分鐘後，在知惠子家附近兩公里左右，計程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AkUj9Lru
「抱歉啊小姐，那個……前面有車禍，可能要堵上一會。」司機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再轉過頭對我道歉。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VTMERCnL
我下意識地看向前方，路燈下的車流靜止不動，偶爾有幾輛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但前方的路仍舊紋絲不動。再看向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為七點四十五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zdwzAtS7
「沒事，我下車走過去就好。」沒有時間再等待了，我迅速決定好，再從褲袋裡掏出一張一萬日元紙幣塞到司機手裡。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0Wm3LFpv
「欸，這……」
「不用找續了，我趕時間。」司機還來不及推辭，我已經抓起公事包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qOSfVuAf
街上的晚風帶著涼意，但我的內心卻像熱鍋上的螞蟻，無法平靜下來。鞋跟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裡轟鳴。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8aNI69nF
「還有兩公里……」我低聲對自己說，目光掃過街邊的商鋪和人群，但這些都只是模糊的背景。我無法停下，也不敢停下，因為每一秒的遲疑都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mRW0Kjv
途中我經過一處路口，紅燈的倒計時顯示還剩下五秒。我隨即加快步伐，趁著最後幾秒衝過斑馬線，耳邊隱約聽到身後有人驚呼：「走路沒長眼嗎？小心點！」但我沒回頭。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FFU6xMUU
「快，還要更快……」我在心裡不停地催促自己，腳步愈發急促，甚至有些凌亂。公事包的肩帶隨著我的奔跑不停晃動，幾次差點從肩膀滑下來，但我根本顧不上調整。
大約五分鐘後，我終於跑到了熟悉的建築物 —— 知惠子的公寓。我停下來喘了幾口氣，管理員看見我，打開了門並詢問我來意。我氣喘喘地簡單講述情況後，他立刻把我放進來，並立即致電警方，而我則一個勁地往知惠子的單位跑去。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9glf3bEw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x2nqicfv
跑到知惠子所在的樓層，手裡緊握的鑰匙因為汗水而變得滑膩，但我已經無暇顧及。我將鑰匙插入鎖孔，急促地轉動，「咔嗒」一聲，大門終於打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PuhWO5m4
「知惠子！」我高喊著衝進去，然而腳步剛踏進客廳，眼前的一切讓我瞬間僵住。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VjrBf5EM
昏暗的燈光
板上散落著雜亂的衣物
倒在地上的知惠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aKFS2Id7
她的衣服被完全剝去，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刺眼的紅色刀傷，傷口上的鮮血蜿蜒流淌，快要滲入地板的縫隙。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O8eIdYoM
「我好掛念你哦，知惠子……」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0bv646jH
一個低沉且興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轉頭看去，身影微微晃動，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蹲在知惠子旁邊，他沒有留意到我已經在他旁邊，手正在解開褲子上的皮帶。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FCb2kd8r
地獄。
這根本是地獄。
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站在地獄裡，看著這幅瘋狂且扭曲的畫作。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wGkGe2rG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胃部猛地一縮，幾乎想把心中的所有感覺都吐出來。強烈的憤怒和恐懼讓我幾乎無法站穩。而不遠處的知惠子閉著眼，面色蒼白，胸口微弱地起伏，彷彿隨時會停止呼吸一般。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7V8ns13o
是我造成的錯。
如果當時我沒有參加會議、沒有讓知惠子自己留在教室、沒有讓她自己決定一人回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JVqM9EC0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理智徹底崩塌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4uctuj5D
誰 都 不 能 動 我 的 知 惠 子 。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vVSHDdZo
「給我住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iKk2kht5
我憤怒地喝令犯人。聲音充滿了撕裂感，像是從胸腔深處炸裂開來。他抬起頭，目光與我對上，戴著口罩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我沒有等待他開口，將手中的公事包狠狠地甩向他的臉。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我毫不猶豫地衝上前，用盡全力一腳踹向他的胸口。他痛哼一聲，向後跌倒在地，褲子的一角還掛在膝蓋上，狼狽不堪。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9gPaNDL5
「你瘋了嗎！」他低吼著，並掙扎著站起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RQ4Z5Be
我根本不想聽，雙手緊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將他摁向牆壁。但他反手掙脫，並拿起一把小刀朝我劃來。刀尖擦過我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瞬間浸透了袖口，但我連看都沒看一眼。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Xqel9Jkk
這一刻，情況扭轉起來。他佔了上風，並伸出雙手扼住我的頸部，力道之大讓我瞬間喘不過氣來。我被他壓倒在地，視線開始模糊，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他的帽子稍稍滑落，露出熟悉的輪廓。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4dTwbIpC
「鈴木？」我脫口而出，聲音因為窒息而變得沙啞。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JjOtZPzx
怎麼可能是他？那個總是掛著溫和微笑、對學生關心備至的數學老師……怎麼會是他？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ilmIhK0B
「沒錯，是我。」他的聲音低沉，透著無法掩飾的瘋狂。「真木，為什麼你會跟她在一起？為什麼我那麼愛知惠子，但她卻不願理睬我？」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bGGhCNQl
說罷，鈴木把我的頸部扼得更緊。雖然鈴木的話聽上去莫名奇妙及噁心，但現在的我別講想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使不上勁。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7EOpM5Qn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晃動起來，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情況。意識開始模糊，再這樣下去的話我也會有危險。我把手伸到褲袋，摸到了一枝鋼筆。那枝是知惠子在去年平安夜中，送給我的禮物。平日我用完這枝筆後，總是放好在筆袋裡，而今天竟然放到褲袋裡。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YQBPTigP
「真木，這段文字是什麼？」知惠子指著卡紙上的文字向我問道。
「內容嘛，是秘密。但我相信在之後，你應該會知道的。」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IcPCj6Bn
那天晚上，我記得拿起了知惠子送給我的鋼筆，為知惠子寫了一段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9jH2dj6I
“Je ferai de mon mieux pour protéger ton sourire.”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9Tn18Ke7
那句話我當然清楚。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qvo3TJpD
指尖用力扭開筆蓋，伴隨著「咔嗒」一聲清脆的響動，筆尖露了出來。我再看向知惠子，想起了與她一起歡笑的片段。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Sj0oUast
「我會盡全力守護你的笑容。」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RlTeHA7E
我心中默默唸著，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抬起右手，將鋼筆狠狠地刺向他伸出的胳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5AUVQEx9
「啊 —— 」鈴木吃痛後發出一聲慘叫，手掌瞬間鬆開，掐住我脖子的力道也隨之消散。我趁機翻過身，再緩緩地站起來。而鈴木則捂著受傷的胳膊，喘著粗氣。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cdDNuQg2
「你竟然敢傷害我……」
「我不只可以傷害你，我還可以置你於死地。」警察應該快到了吧。我嘗試與鈴木拉開距離，好讓到時候方便警察行動。
「你這婆娘！為什麼要和知惠子在一起？」
「你現在最好記住，知惠子不但是我的學生，也是我重要的人……」
「我比你更愛她，你根本不懂……」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yZXAOfz1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電擊棒，隨即伸手撿起，手指用力握緊那冰冷的金屬。他喘息著，低聲咆哮：「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mDIIxTa1
我的體力已經超出了極限，鈴木現在拿起了電擊棒，再徒手博鬥下去可不是辦法。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瞥見餐桌旁的一把椅子，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抓起它。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wVd6vkZ4
鈴木的電擊棒高高舉起，藍色的火花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就在他即將逼近的瞬間……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98JKDItR
「 我再說一遍， 沒 有 人 能 傷 害 我 的 知 惠 子 —— 」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yZoTrOwO
我瞪大眼並撕心裂肺地叫著。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cmlbnalS
「砰！」
我已經顧不上後果，直接拿起椅子往鈴木砸。鈴木痛哼一聲，電擊棒從他手中脫落，但他仍然不願停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nTHHgEok
「我 說 過 ， 我 還 可 以 置 你 於 死 地。」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cb1lKdOf
我再次舉起椅子，用盡全身的力氣連續砸向他。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xH6XgXPW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次、兩次……我已經記不清到底用了多少次，直到他終於軟倒在地，雙手無力地摀住頭，氣息急促卻再也無法掙扎。最後椅子從我的手中滑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我的視線開始模糊，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板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gzuU6pcw
「知惠子……」我喃喃著，目光掠過地板上遍布的血跡，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她身上。她的身體依然靜靜地躺著，微弱的起伏讓我勉強確認她還活著。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4LTFEvOL
「對不起……」我低聲說，眼淚模糊了視線。「如果我能早一點到，如果我沒讓你一個人回家……」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我的喉嚨像是被什麼緊緊卡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UjELfHIL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緊接著是警察進門的聲音：「真木小姐，我們接到你的報案，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si42PdJZ
我用盡僅存的力氣指向倒在地上的鈴木：「他……犯人，他傷害了她……請確認她的安全……」我的聲音微弱，同時急切地希望他們先制服鈴木。「我……我沒事，求求你們先看看她。」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QR5vc8K8
幾個警察迅速將鈴木制服，而救護員則蹲下查看知惠子的狀況。「她還有生命體徵，但需要立刻送往醫院。」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HAr4By3j
救護員的聲音讓我的緊繃神經稍稍放鬆，但身體的疲憊感也瞬間襲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LVtbkQtM
警察扶起我，我卻擺了擺手：「我可以自己走……知惠子，她比我更需要幫助。」話剛說完，視線再次變得模糊，腳步一軟，幾乎無法站穩。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F0d8tWdT
當我被安置在救護車內時，我看了一眼躺在救護床上的知惠子。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那微弱的呼吸讓我心裡的石頭稍稍落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OLyYc8ex
我們算是逃離了地獄……了吧？
對不起，知惠子，讓你受傷害了。我想作為教師，或是戀人也說不過去……我真的有資格，有能力去守護你嗎？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Xvv2YcaY
頭有點疼，也有點昏。或者我可能先休息一下，之後再好好反省這個問題……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f8Vf7t0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