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出微弱的腳步聲。到了Theo病房外便停了下來,雅雀無聲。 過沒多久,有人在Theo 病房門外敲門。
此時,房內眾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深怕是梁弄派來的殺手。
幸好,推門進來是Theo 於 文迪建築的其中一位員工, 阿輝。 胖胖的阿輝,此時大汗淋漓,但大汗也掩蓋不了他臉上的惶恐。
「老闆,你快d 走, 我頭先上黎聽到幾個人係到講話要隊霖你!快d 走!」
「阿輝,我知你有我心,但係我宜家癱左,要休養,點走呢?」
「EH …. EH…. 我都唔知啊,總之就你要走先啦!老闆保重,我走先!」
「唉 ,唔通整定我要命喪瑪麗醫院?」 Theo 對著那白色的天花板,仰天長歎。
「喂, 其實咁落去唔係辦法woh, 萬一佢陣間殺到上黎唔通我地三個等死?不如你地試下打電話俾第d 字頭,睇下有無人可以臨時黎幫手頂住,buytime 撤退?」
「唉,宜家d 字頭全部都有梁氏集團嘅身影啦,你吹雞同話俾佢知你係到有乜分別?」阿祖說到
「屌,咁佢係咪都知我係到啦 … 唔係啦,不如搏一搏」
「搏?你想點搏?你都死過返生,仲想搏?」此時阿迪插嘴道
「你地兩個陣間同醫生夾計,用布遮住我,叫佢用d 藥整到我短暫昏迷,假死先。 之後如果d 人未走,就帶我落停尸間,之後一路等, 等到d 人走曬。 如果d人一早走嘅,係後門運我出去另外個醫院」
「得唔得架? 你咁樣人地釘牌都似who 」
「死到臨頭仲理佢釘唔釘牌乜? 佢釘牌好過我釘蓋啦,你都唔想就咁陪我香啦,話曬你都叫訂左婚」
「唉好啦,我地試下啦」說罷,阿迪便去找醫生溝通, 只見兩人在房吵得面紅耳赤。 最後醫生屈服了,一言不發便進房把一層白色步,鋪在Theo 身上。
當他們推Theo 的 「尸體」出病房門口時,他們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此時,只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魁梧,面帶殺氣的大漢在不斷拍打每間房門。 他們一行六個人,一半人拿著西瓜刀,一半人手裡拿著黑星手槍。 他們手上皆拿著Theo的照片,向每間房的醫護問「屌你老母,見唔見條白頭佬啊?」
Theo 的主診醫生看見情況不妙,便決定在Theo 身上注射那可以製造「短暫」假死的藥物。 正當醫生,阿祖和阿迪以為一切順利時,忽然…
忽然,那群大漢把他們截停。
「屌你老母你推緊d 乜嘢啊?」 其中一人問道。
「無… 無啊,咪推緊條尸」
「尸,邊撚到尸啊,睇過? 喂,大佬,佢話有條尸woh」另外一個人叫囂道
此時,只見一位軍裝頭大漢不發一言踏上前,把那條白布掀開。
「白頭佬woh!」 其中一位大漢叫道
「收爹啦,睇下佢係咪真係死左先? 」 軍裝頭說。 此時,只見軍裝頭把他那粗粗的手指放在Theo 鼻孔面前,試探一下Theo 是否還一息尚存。 他之後再幫Theo把脈。
「收隊啦,睇黎條白頭佬都係死撚左啦!我地走!」那六人便浩浩蕩蕩的離去。
三人暫時鬆一口氣。進入電梯時,醫生終於忍不住說 「其實你轉病人去第d 醫院,佢都係有俾人搵到嘅風險- 不如咁啦,既然佢其實都無乜特別嘢要係醫院治理,我建議病人可以去外國,一個平靜d 嘅地方去等佢身心靈有充足嘅修養。 你地宜家去後門車佢走啦,病人大概3個鐘之後會醒返啦」
「好,唔該醫生」
之後,阿祖和阿迪到達後門,便把Theo 抬到他們兩兄弟預先安排的一兩貨車上。 隨後,阿祖便狂踩油門, 汽車從瑪麗醫院往貝沙灣方向揚長而去。 他們從貝沙灣一路走到香港仔,再走到壽臣山,確保沒有可以的車輛在跟隨後,然後才徐徐從香港仔隧道走去跑馬地,然後往東區走廊方向駛去, 抵達將軍澳後,最後才往何文田方向駛去,回到阿祖和阿迪的大宅。
過了一會兒,Theo 終於醒來了。
「做乜我係呢到嘅? 我唔係應該係瑪麗架乜?」
「唉,你係瑪麗你死撚左啦,頭先梁氏又派班人殺你,好彩你條橋work 咋。 不過醫生話你其實都無乜事,不如去外國修養下, 反正你宜家係香港咁危險」阿迪點了一支煙說道
「又係,但係香港咁多嘢要睇住,點行得開啊?」 Theo 問道
「無左條命你點報仇啊? 見過鬼你仲唔怕黑嘅?」
「咁啊,唯有去美國避下風頭咯 … 但係搭飛機我又驚中途撞到梁氏d 線眼 … 不如搭郵輪?」
「呢d 你自己決定啦, 我地兩個都行唔開架啦,不過有d 乜你打個電話,我地係香港保持聯絡,自己小心d 啦」
「好,多謝你地兩個救左我咁多次」
「屌,男人老狗呢d 心照啦」阿祖說道
之後,Theo 便給姚偉和阿輝打電話,交代一下接下來的事宜。 姚偉會在香港幫Theo 打理文迪珠寶。 阿輝則會繼續幫Theo 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例如訂船票,住宿等等。
Theo 最終決定搭郵輪到美國紐約,在美國稍待一個禮拜後,再轉飛機到Malibu。
翌日清晨,阿祖和阿迪把Theo 載到尖沙咀的郵輪碼頭- 三人寒暄一番後,便到了Theo 要登上船的時刻。 在登船的時候,Theo 想在輪椅站起來時,才發覺自己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昂首闊步的走路了。 此刻,他只有默默地按著電動輪椅上面的按鈕,讓輪椅把自己載到船上。
在船上的十數天, 千絲萬緒在他的腦海中盤繞著。 雖然現在事情正慢慢朝著他計劃的方向所走,他終於有一間上市公司的控制權了, 但是過程中他的雙手也因此沾滿了鮮血。 首先,許駿的死。 其次, 是他慢慢沒有想到他自編自導的苦肉計最後竟導致他真的比梁弄的殺手不斷追殺,導致他現在半身不遂! 梁弄固然責無旁貸,可若Theo 當初沒有動這邪惡的念頭, 他今天會否還是一個半身不遂的人呢? 果真命運弄人啊!
可是,他後悔嗎?
他沒有。他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唯一的選項,就是成功把梁弄拉下來,然後自己踩著他的尸首上去。 畢竟自古以來, 名利場從來都是一仗功成萬骨枯。
是仇恨把他吞噬了嗎? 還是在Theo身上發生的只是命運的不公? Theo 想不通。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跟梁氏集團之間的戰役還是要繼續打下去。 世間沒有給他多作婦人之仁的餘地。
在夢中, Theo 夢見自己在無間道裡,被牛頭馬面綁著,不斷被痛苦和火焰鞭打著。 他自己也不斷發出哀嚎聲。 在他被折磨的期間,他不斷聽到 「受身無間永遠不死」在他的耳邊,仿佛暗示自己一生可能也在痛苦著。 正當他看到地獄的火焰快把自己淹沒時,忽然間, 一道純白的聖光照了下來。
是晴!
她留著一把烏黑的秀髮,微笑著,拍著翅膀,把Theo 帶到一個只有藍天白雲的地方,跟Theo 說 「老公,趁唔係太遲,收手啦」
「我都想,但係…」
「但係乜呢?」
「但係我都無得揀, 其實已經演變到唔係佢死就係我亡。 你覺得我有選擇嘅餘地乜? 你估日日俾仇恨同想得到解脫兩者入面不停咁拉扯好過癮乜?」
「有。 你可以選擇原諒,寬恕。」
「我點解要寬恕佢?又唔見佢寬恕我? 我都係佢屋企唔掂個時無借錢俾佢,之後在商言商追番錢姐,點解佢當我殺父仇人咁追? 點解佢要搞到我半身不遂?」
「咁你又無試過去寬恕, 點知唔得呢? Love trumps everything J 」
「Nah. Love aint shit. Only absolute terror and dominance can serve me justice!」
忽然間,晴消失了。 Theo 也從睡夢中驚醒,只見自己滿身冷汗,整個人在發抖著。
在不斷的思考,處理公務和閱讀,1個月很快過去。 終於, 他到達紐約了。
此時,天空烏雲密佈,下著毛毛雨, 加上四周充滿著冷冰冰的高樓大廈,給人特別憂鬱的感覺,就像Theo的心情一樣。
當阿輝幫他安排司機和護理見過Theo後,便把他們載到位於Park Avenue的 apartment 安頓下來。 安頓過後, Theo 決定獨自到中央公園 (central park)走走。 當他在公園看著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那片綠茵草地上。
那故人是誰?
是S。
「喂!」Theo 向S 大喊
S聽到那喊聲後,才懶洋洋的從草皮上坐直身子。 當她見到Theo時,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幾秒,眼淚從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徐徐留下, 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走向Theo 身前,大力的給他一個擁抱。
「Oh my god! What have you done to yourself? Why are you here?」
「Ah well, it’s a long story. Let’s have a cup of coffee and we will chat this over, 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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