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墳場時,Theo發現自己被一只白色的蝴蝶纏著,就算在他等巴士時,那蝴蝶也一直在他身後盤旋。 換著是另外一個人,早就伸手去拍走這蝴蝶。 可是,這白色蝴蝶對Theo有特殊的意義,因為他回想起在晴給他的最後一封書信,她提到若果她過身後,她希望可以化為一隻白色的蝴蝶。 他對著上天會心微笑,感謝上天成全了她的願望, 也感謝她此晚的相伴。 在他登上回家的巴士後,那隻白色的蝴蝶才緩緩的飛往別的方向。
回到家後, 他感概他要等到差不多而立之年才明白遙遠的她這首歌的意思。 當他還是一個小屁孩(fuckboi)的時候,他只覺得這首歌有點傷感和張學友的聲線就如天神一般,僅此而已,並沒有太深的感受。 到現在,當他像歌裡的主人翁一樣和愛人陰陽相隔,他感受到何謂‘縱使分隔 相愛不會害怕’。 在他的睡夢中, 他又再一次夢見晴,只是這次沒有黑藤的束綁,只有成為了天使的晴凝神的望著他,而他就像個嬰兒一樣,全省貫注的看著她,享受著美夢的每一秒。 他多麼希望他能永遠在這美夢裡醒不過來,不用再回到人間這個煉獄,這個只剩下黑暗,算計和仇恨的世界。 可惜,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會有終結的一刻,翌日的早上,他還是醒過來。 睡眼惺忪的他給翔叔傳了個短訊,約他一小時後在堅記吃早餐,相討一下偽裝者計劃的進展。
在堅記裡,兩人還是和上次一樣,叫了蛋牛治,鴛鴦和黑啡。
‘少爺,聽講你上次單野有斬獲? 恭喜恭喜,相信你屋企人在天之靈,睇到你終於展露頭角而感到高興’
‘多謝翔叔,話雖如此,但係仍然漫漫長路,畢竟呢次都係一次游擊戰,長久落去要令到佢地崩潰始終都係要靠我地個偽裝者計劃,幫我地進行一次木馬屠城。係呢,你揀到d咩蟀? 係咪fit馬先?’
‘唉,少爺,講起呢樣嘢我對你唔住 … ‘
‘對唔住? 做咩無啦啦對唔住呢?‘ Theo咬了一口香濃的蛋牛治後說。
‘唉,我仲未揀到人,你知啦,要揀一批醒目又肯賣命嘅人唔係咁容易架。‘
‘唔。。。 咁你覺得可以點? ’
‘人唔係無嘅,不過唔知你覺得好唔好姐?’
‘你陣間叫d人出黎,大家坐低傾幾句,就知掂唔掂啦’
‘好,我宜家叫d 人出黎。’
‘多謝翔叔’
Theo此時也想不到,他在待會兒的‘面試’當中會碰見一個熟悉的臉孔,那個人,Theo 曾經對他恨之入骨。
翔叔約了他所挑選的人馬在午飯時間於旺角的利園酒樓見面。 到了午飯時間,有大概十個人走到翔叔和Theo的那一張桌。 只見那十個人皆是路人甲一樣的臉,外表看沒什麼特別。不知這十人會否是大智若愚之人,在暗藏實力呢? 可是,那十人裡面,有一個人的臉特別的熟悉。 想不到事隔十數年之後,他的容貌一點都沒有改變,身材卻開始發福起來,由往日的瘦弱小子變成今天的啤酒肚眼睛男。 他是誰呢? 這人就是安德烈。 安德烈和Theo結下仇恨之時,就是當他們剛認識晴的時候。 那時候,天真懵懂的Theo並沒有什麼勇氣去跟晴表白,結果被那安德烈捷足先登,Theo當然不甘心。 使他懷恨在心的導火線是安德烈對著Theo說‘ 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所以,如果你要她的話,我可以退出,成全你們’。 究竟女孩子何時淪落為一件可轉換的物件?自此之後,他們倆人便臉和心不和。
‘喂,頂你個肺,揀埋d咁嘅魚蝦蟹? 我要fit馬 , 唔係虧馬 。。。’Theo掩著自己的嘴巴,在跟翔叔說悄悄話。
‘你食完飯先再判斷都唔遲啊’ 翔叔回話。Theo也頓時語塞。
果然,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這10個人都有在各自相關的行業有一定的經驗。 巧合地,他們全部都在待業中,意味著他們會聽命於Theo的成數便更高,因為現在是Theo給予他們的工作。 席上,眾人言談甚歡,而Theo對眾人的了解也加深了,不禁佩服翔叔的判斷,果然,薑是老的辣。 飯後,眾人便魚貫散去。 正當安德烈欲離去時,Theo把他喝著。
‘喂,講幾句啊。’ Theo喝道。 安德烈不敢怠慢,誠惶誠恐的走過去。
‘食唔食黑萬?’ Theo 一邊點煙,一邊將一包黑萬放到他的面前。
‘好。。。好’安德烈回到。
‘你唔想食可以唔食,我從來唔勉強人。 都係想同你傾幾句姐,relax’Theo 吐了一口煙說道。
‘咁你想傾d咩?’
‘我知你宜家已經係有家室嘅人,所以今次嘅行動可能對你風險好大,不過總好過你靠老婆養。 呢d都唔係重點,但係你知唔知道我點解要做呢樣睇落無可能嘅事?’
‘點解?’安德烈吐了一口煙,然後咳了兩下。
‘你仲記唔記得曉晴?‘
‘記得,邊會唔記得,我初戀,你女神嗎‘
‘佢。。。 佢因為同父母搬左去美詩樓住,跟著因為核輻射導致血癌,上年年尾走左‘ theo強忍著淚水,只好眺望遠方,以免安德烈看到他哭的樣子,皆因男兒有淚不輕彈。
‘節哀順變啦’
‘所以呢個係你一個好好嘅機會幫曉晴做翻件好事。 為你屋企,為你自己,甚至為曉晴,我都希望你幫我呢次手,好無? 以你咁嘅quali,入佢新開間藥廠應該唔難啊,而且佢都幾好pay。 一切小心,記住同翔叔保持聯絡。‘ Theo吐了最後一口煙,把煙灰狠狠的踩掉,拍拍他的肩膀便走了。
‘值得咩?‘ 安德烈大喊。 Theo也沒有理會安德烈的呼喊,繼續往回家的道路走。
當天晚上,Theo相約阿迪和阿祖兩兄弟一起共膳,以相討下一步計劃的細節。
‘喂,你宜家做緊pe fund,source deals 應該唔難啊?’Theo在喝了一口紅酒後問阿祖說。
‘呢個當然無問題,但你有無唸埋其他細節位先?’
‘我唸住開間offshore bvi hold 住間主公司, 然後用bvi 去買殼, 買殼之後再股權重組, 所以我地要搵一批人去做人頭。 不過呢d都唔難,最難係要搵間信得過嘅大行去 build-up relationship, 咁第日撲水都易d啦‘
‘ 無話唔得嘅,複雜d咯。 得啦,單deal我都會幫你source 下。 你搵翻金人唔得咩?‘
‘屌啦,金人根本唔會show我地咁細嘅size,同埋個班人害到我宜家咁。。。 大細邦又唔會吼我呢dcheap cheap嘢。。。 喂,不如搵老虎銀行? 你假假地都同Zarah係過去式啊’
‘唉屌,好撚老尷。。。 我地分手個時搞到差唔多開片 。。。’
‘佢唔似咁唔公私不分嘅 。。。 不如咁啦,你試下搵翻Zarah,我自己又搵啊S,睇下佢地肯唔肯幫手啦。 喂,阿迪,講開又講,你單官司點啊?‘
只見阿迪悶悶不樂的道,‘屌,有咩點啊,十成九都輸啦。。。 估唔到陳重咁蠱惑,用一招將計就計,竟然叫班粉腸照出court,跟住出court先推翻自己原本嘅口供,咁都夠死啦, 最重要係宜家法官又係梁氏d人,唔輸就假咯‘
‘ 去到最後,我地會贏佢嘅。 如果法庭攞唔到公道,就係商場攞公道; 如果商場都係攞唔到公道,咁就用拳頭去攞公道!‘
‘喂,冷靜d,咁我又未話灰到盡嘅,都係一單姐 。。。 況且,自從你地個日爆左d法官收梁氏賄款之後,宜家成個legal industry 風聲鶴唳,睇黎好快成個情形會有改變 , 咁到時再贏都唔算遲’
‘希望啦,講真,佢賄賂得一班人,自然有辦法賄賂另外一班 。。。 點都好,宜家香港比佢地搞到無法無天,始終都係要變,係幾時嘅問題姐’阿祖說道。
晚飯後,阿祖便戰戰兢兢的打給自己的前度,zarah。 他在想,如果不是為了幫theo,他也真的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去撥這通電話。 可能他們以後都不會再談話呢。 想起自己因為多次逢場作戲被zarah斷正,加上兩人多為瑣碎事而吵架,在女方覺得心力交瘁,忍無可忍之下,直接提出分手。 阿祖在想,究竟是我錯,還是她不夠包容呢? 不管怎樣,還是先試試撥她的手提電話吧,不行再算。
‘嘟。。。嘟。。。。嘟。。。你所電話未能接通,請稍後再試‘ 。冰冷的電話錄音再一次回絕了阿祖。 感到心灰意冷的他,不禁走到窗台外,希望尼古丁能夠帶走他的沮喪,更能帶走他對她的感情,因為他是一個縱橫愛情遊戲的老手,從未對任何人動過真感情,除了Zarah。 這次可真的是這陷阱,這陷阱,偏我遇上。
同一屋簷下,Theo 也正在打電話給S。 S又是一個和Theo之間含糊不清的女人。 Theo對他好像有愛慕之意,但同時也好像接受了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個位置,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們兩人也有五年沒有聯繫,不知這通電話會否有點唐突?
‘喂?’ 一把稍微低沉但不失甜美的聲線於電話出現。
‘我呀,喂,你禮拜一可唔可以約埋你條team個阿哥/阿姐出黎飲杯野? 有大單野醒你地’
‘我。。。 你咁遲先講,我點arrange 啊?’
‘我乜q啊,得啦,總之星期一 happy hour sevva 見,係咁!’ Theo沒有給她猶豫的空間。 因為只要給予女生猶豫的空間,便是男人惡夢的開始。 Theo之後便和阿祖和阿迪道別,並相約阿祖星期一一起去happy hour,希望阿祖也能參與其中,於法律的事務上幫他一把。
於回家的路途中, 當他在聽音樂時,忽然,一首熟悉的歌曲傳到他的耳邊,‘邪或正亦由我 仇或怨亦捱得過 人在世可以如何 天都迫我 怕什麼 留下我是誰錯 誰讓我煉成兇悍 成就了可以做王 不理後果 能抬頭迎面破浪‘。 他感到熱血沸騰,更加充滿鬥志!對!他就是要以這種大無懼的態度走下去,因為已經沒有回頭的地步。 況且,這個世界成王敗寇,臥薪嘗膽的滋味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既然上天迫我入絕路,就讓我轟轟烈烈的去打破一切的宿命!
到了星期一晚的happy hour,果不其然,S 和 另外一個女子出現。 且慢,這女子看著好眼熟。 她不就是Zarah嗎?! 只見阿祖現在臉如死灰,與Zarah仍然臉上保持微笑的專業態度,頓成一個有趣的對比。 想不到,S 現在和Zarah 同一team了。 在朦朧的燈光,不太強勁的音樂映襯下,她們兩人顯得閉月羞花,沈魚落雁。 兩人一把秀髮,一件白襯衫,加上長度剛剛好的短裙,和那雙豔紅色的Roger vivier,教在場大部分男士想入非非。 S有著像賈靜雯一般的五官,加上甜美的笑容和熱情的作風,使不少公子哥兒拜倒她裙下;至於Zarah,則是S的相反。 她樣子雖然甜美,長得有點像胡杏兒,但是她散發出來的冷傲氣場和憂鬱的眼神,叫男士我見猶憐之餘,對她更加好奇。因為男人,就跟人類一樣,也是犯賤的。 他們喜歡得到不太可能的東西。
究竟這次的會面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果?會否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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