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Theo夢到他過了身的家人。 他們在一個懸崖上,掙扎求存。
‘Theo! 要幫我地報仇! 記住,你可以架! 你唔單止要報仇,你要帶領我地家族奪得更高嘅榮耀!靠你啦’他的家人說罷,便跌下一個充滿烈火的深谷裡。 那深谷的火焰十分灼熱,教人不敢直視
‘爸!媽!爺!嬤!’
看到他的家人跌下去以後,他看到晴被他的仇人,梁弄,用一把劍架住她的頸。 梁弄就是梁氏集團的主席。他乃英籍華人,故中文並不靈光。
‘One step forward and I push her down the valley of purgatory , just like the rest of your family did’
‘Go fuck yourself then.’ 說時遲,那時快,他化身為‘沒羽箭’張清,從身旁拿起一堆沙石,往梁弄身上丟。 豈料那梁弄也非等閒之輩,僅管中了沙石,他混亂之際一手便把晴推下懸崖,情急之下,Theo也只有跳下去,把晴緊緊地接住。
‘點解你要救我? 我唔值得你敢做’晴道
‘值唔值得唔係你話嘅,我覺得值就得啦! 宜家,我終於可以從仇恨嘅枷鎖得到解脫,能夠同你去永生,繼續延續我地未完成嘅故事’Theo道,
‘喂!你做咩捉得我咁緊!好痛啊!’晴不斷拍打Theo道。這樣才把Theo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對唔住,剛剛發作個噩夢 … 我夢見我爭d失去左你,所以先不斷捉住你‘
‘算你啦,咁緊張我…’ 晴靦腆的道。 兩人隨後熱吻一輪,為大家仍然活著而感到萬分慶幸。
‘我地翻酒店啦,要趕飛機啊’晴溫柔地提醒Theo。
執拾過一切後,他們便跳上烈火戰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酒店。回到酒店checkout後,他們便衝衝趕到機場,往新加坡出發。 新加坡旅程略為平淡,但也無損兩人的雅興,皆因‘陪伴是心安,你就是答案‘。 在新加坡走馬看花過後, 他們便啟程前往倫敦,希望能欣賞白色的十二月。 其實兩人早就想到倫敦過聖誕節,只是礙於工作的壓力,兩人遲遲沒有起行。
‘係喔,不如我地搵日落去Brighton啦,等我都感受下你以前boarding嘅日子’
‘都得啊,唉,如果個時boarding你係到你話幾好呢’
在倫敦繁華的街道上,時藉十二月,天氣異常寒冷,故兩人皆穿了厚厚的衣服, 而Theo也不敢怠慢,在晴的身上多家幾件衣服,以杜絕任何疾病,為她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他們走到了車水馬龍的邦德街,牽著手看街上的人好不熱鬧。 雪花一點點的飄下來,好白, 而她的臉龐在雪的映襯下,顯得更蒼白。 此情此景,Theo有點覺得像周杰倫《不該》的 MV,他擔心,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這個曾經是有血有肉,而且是一生中暫時的摯愛,變為一個只會在回憶出現的人物,究竟如何? 雪熔化後花真的會開嗎? 如若死亡是緣盡的象徵,他們以後還能重來嗎? 這些問題使他不禁悲從中來,可是,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微笑,因為他不能再讓晴為她擔憂。 走著走著,他們經過了Buccellati的店舖,那個讓任何再高貴的公主都會吹之若驚的品牌。
‘入去睇下?’
‘好呀’
進去後,只見晴也是無精打采的在看那琳瑯滿目的珠寶。
‘做咩啊? 你唔舒服’ Theo隱約察覺了她的不自在
‘無,可能累姐,你慢慢睇下啦,我去角落坐下,補下眠先’
當她睡著的時候,Theo知道這是個機不可失的時機。 他確定為她買一對耳環和兩人買一對戒指。這只是他給她的驚喜的第一部份。 他小心奕奕的把耳環幫她戴上。
過了一會兒,她自然地醒過來。
‘你照下鏡,睇下有咩唔同?’
‘啊!點解會有對新耳環架?’
‘點解? 我買俾你架傻女。 你唔係恨左好耐啦咩’
‘下,咁點好啊? 何況你宜家咁需要錢’
‘晴,你要記住,你係我心目中永遠係無價嘅,所以我為你洗嘅所有錢都係微不足道,只要你開心,咁我就足夠’
‘走啦口水佬,唔好阻住人做生意啦’
之後,他們便出發去白禮頓,回到Theo當初寄宿的地點。 只是桃花依舊,人面全非,以前教他的老師,不是退休,便是辭世,教人心痛。 在校園慢行時,Theo心裡盼望,如果有天我和晴的孩子能到英國讀書,我們一家三口到這裡抑或其他寄宿學校去開學,那我就此生無憾啦,只不過,不知上蒼會否垂憐我這個卑微的要求呢?
在英國遊玩過後,他們便出發到紐約。 而他們一個月之旅程已經來到最後一個星期。
7天。
其實在這一個月裡,晴知道自己的身體健康每況愈下,可是,她不想讓Theo掃興,更不想讓他擔心,故每天強顏歡笑,並密密祈禱,希望上天能夠賦予她力量,去開心地走完這個旅程,便算是無負這一生。Theo也每天沒有怨言地照顧著晴,幫她量度白血球的數量及其他健康指標,客觀數據雖然不能令人樂觀,但他們心裡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上蒼垂憐能夠創造奇蹟。
來到紐約,雪好像下得比倫敦的還猛。 不過這非但無損他們的雅興,更讓他們更興致勃勃,更加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到達後的第二天,兩人便一起到名勝遊覽, 例如去central park 溜冰,到rocker feller tower 和 imperial tower 去感受大地的宏偉, 到華爾街感受這個資本主義裡的伯利恆。 之後的兩天,他們也駕著美國福特的肌肉車,到洛杉磯遊覽, 希望感受一下 la la land 裡 Emma 和 Sebastian 所到之處。 快樂的時光特別快,距離晴預期的死亡只剩下三天。Theo於是確定進行他的驚喜計劃的最後一部分,只見他在夜深鬼鬼祟祟的走出房間打電話,不知所謂何事?
翌日早上,在衝衝吃過早餐後,Theo便帶著晴去各名店置裝。首先他們到tom ford置裝。
‘你究竟做緊咩呢?’晴大惑不解的道
‘帶你扮靚’
‘使唔使咁隆重?’
‘要,當然要,一定要’
‘做咩先? 一餐聖誕飯唔使咁掛’
‘總知你跟著我指示,今晚就會知點解我大費周章啦。 ’他為自己選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而為她選了一條跟emma stone在la la land 穿過的Tiffany blue 裙。
‘我係咪好醜樣啊? 我又無頭髮又剩,會唔會影衰你?’
‘傻啦,呢個時候,你仲理人地點講? 我都差唔多啦,二十幾歲人就兩鬢斑白,所以我地好似d公公婆婆咁,咪幾襯…我真係覺得你好靚,呢一種靚,正正係生命最崇高嘅靚,因為你去到宜家,仍然同命運奮戰,堅強,樂觀活出自己嘅價值,呢一種靚,唔係人人都可以達到‘
‘衰鬼,又口花花,不如我地叫人幫我地影張相先啦,咁難得我地著到咁formal‘
‘1,2,3 – cheese!‘ 鎂光燈飛快的閃過。 在這張照片裡,兩人是笑得多麼的燦爛,眼神裡彷彿告訴世人,即使世上最強武力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終於來到平安夜的晚上,兩人來到曼哈頓一家金碧輝煌的餐廳, 享用最後的聖誕晚餐。 那一夜,食客嘈雜的談論聲仿彿都在談論他們二人是多麼的相襯,又是多麼的耀目。 只可惜,聽說太理想的戀愛都不可接觸。 所有美好的事情,包括這段感情都是短暫而精彩奪目的。
Theo幫晴坐下,點餐之後, 說‘ 你知唔知我點解要揀呢間餐廳?‘
‘點解?‘ 她嘗試微笑的問,可她真的開始累了。 她感覺,天父好像開始召喚她的靈魂回去。 可她的靈魂哀求天父,讓我再為Theo多活一天,哪怕只真的是一天。
‘記唔記得我地一開始一齊時,你上我屋企睇《一生一世》,其實呢到就係安然同埋永遠食個餐飯個到。 我就係個時覺得你真係好似高圓圓哈哈‘
‘啊!我記得!我仲話謝霆鋒好慘,好癡情!不過,宜家睇黎,你仲痴情,hehe‘
‘係,我都估唔到我地離離合合咁多次,最後因為d咁嘅嘢再一齊翻,不過慶幸我今次終於似番個男人,我無再俾你離開我。 宜,你做咩喊啊? 喊就唔好睇架啦’
‘無啊,我d眼藥水咋嘛’
‘你話點就點啦哈哈’
在享受這頓晚餐的同時,世界彷彿停頓了。 他們在談如果他們度過這個難關,未來該如何是好。 究竟是生男孩還是女孩? 究竟送他們去英國還是美國? 究竟要怎樣讓他們成為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呢? 在談論未來的美好,他們彷彿忘記死神明天很有可能會降臨。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希望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武器吧。
到甜品的來臨之前,晴問了他一句‘你可唔可以答我,你究竟點解咁多年淨係等我一個咁蠢呢?’ 當晴以為他會長篇大論抑或一笑置之時,Theo淡然地喝一口紅酒,道‘因為愛,所以愛。溫柔經不起安排。 不是為了什麼回報,所以關懷。不是為了什麼明天,所以期待。只是為了你一句話,我全身搖擺。 只是為了一個笑容,愛就存在。‘
她好像一時也反應不過來,聽得目瞪口呆,於是Theo便說,‘我去一去廁所,你坐係到,等埋我‘
過了20分鐘,究竟Theo在哪裡呢? 正當她開始心急如焚之際,忽然,她聽到餐廳的鐘在響,而Theo也踏上了餐廳的中央,這是何故呢?
‘Sorry guys, apologies for my rude interruption. I just want everyone to hear my medley, dedicated to my girlfriend over there. Sadly, she is suffering from leukemia and her days are numbered. Yet, she graces herself by staying strong and hence, I hope to dedicate this medley so that both of us would never forget’
之後,掌聲便開始熱烈起來。 Theo從容地走到鋼琴面前,徐徐地放下他的十只手指,開始彈奏他們倆的定情曲 – la la land 裡 的 ‘Theme of Sebastian and Mia’. 之後,他拿起一把結他,向她獻唱了謝霆鋒的別來無恙和let me die,最後已john legend 的 all of me 劃上句點。演奏後,他拿起咪高峰,走到晴的面前,忽然跪下來,把那顆奪目耀眼的一卡buccellati拿出來,問‘ Will you marry me?’
晴完全被他的舉動感動得不知所措,只好淚流滿面的說‘ Yes, I do’。 兩個人在經歷了多少的相思,悲喜,離合,終於修成正果! 而Theo也為晴戴上戒指,晴也為他戴上他自己準備的戒指。
離開餐廳後,他們便像連體嬰一樣,走回酒店。 回到酒店以後, Theo跟晴說,‘我有d野想俾你,你係我睇唔到時先好睇’ 晴回答說,‘我都係。‘ 於是他們倆人便交換了信封。 隨後,他們幼稚地轉身背向大家,希望儘快得悉對方的驚喜。
晴拆開Theo的信封,只見有一封信和一隻玉蝴蝶; Theo拆開晴的信,看見一封信,一只停頓了的白色g-watch 手錶 和 一條黑色的手製繩帶。
晴開始慢慢讀起Theo的信來 ,信中寫道
‘親愛的晴,
說實話,其實我對你要講的話,又豈非三眼兩語可以概括? 不過我儘力而為。 感激你讓我再次走進你的生命裡,讓我陪你走完這最後的旅程。 這段旅程是否只有三十天,抑或更長,抑或更短,我不知道。 不過,既然萬物既有定數,我也不必多作考慮,只管好好跟你走完變是。
可能妳也知道,很多人對我為你的完全情痴感到不可思議。 其實,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世界上的愛,很多都是因為愛,所以愛。 我也不例外。 我很肯定,遇上了你,我已經花光我一生的運氣。 從我第一天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妳會在我生命裡有一個十分特別,無人可以比擬的位置。 妳把我冰冷的心融掉,妳把我拿築得高高的心牆拆得一塊不剩。 是妳教會我,什麼是愛;是妳教會我,什麼是樂觀; 是妳教會愛,什麼是堅強。 我對妳的虧欠,應該用上百輩子都還不清;妳對我的恩情也是。 感激妳總是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候,燃亮了我,讓我知道生命的意義。
妳永遠都會是我奮鬥的動力。 引用帝皇業的數句‘你在我眼里本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的女人!我所生子女,必为妳曉晴所出,即便永無子嗣,终此一生,亦不另娶。除非得到妳和神靈的恩准!‘
最後,你可能會納悶玉蝴蝶的寓意? 你也知我對玉蝴蝶這首歌鍾愛的程度。其實,梁祝死後化蝶,我希望你能化成一隻玉蝴蝶,因為唯有玉蝴蝶才可以是戀生花,也是風之紗,同時也是夫斯基。 只有這樣的稱呼配合妳才迴腸和盪氣。
讓我再一次感謝妳對我的愛與呵護,如若那件事情真的不幸發生,但願來生再見。
衰鬼上‘
讀畢此信,她再也不壓抑她的情緒,哭得天崩地裂。 那麼Theo呢? 究竟晴又跟他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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