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音樂: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i35VKumduI)
經歷過連串浩劫後, Theo 痛定思痛,開始為自己的未來盤算。 他想起以前讀過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也想起林殊如何以梅長蘇的身分及在江左盟的身分作為幌子下,潛伏十年,一報赤焰軍冤案之仇。 所謂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野,要重振家聲,就必須潛伏在人們的視野外。 時間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壞的敵人,皆因這個計劃拖的越久,敵人(梁氏集團)的彈藥也會相對增加。 他決定,他必須以借力打力之法去草船借箭。 更重要的是,必須敵在明,我在暗,方能有取勝之把握。 故此,他必須淡出‘中環人’的視線,才可以放心的招兵買馬。 雖則這一路注定會荊棘滿途,稍一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陷之境,可是,此時此刻,所有包袱都沒有的Theo,何足懼哉? 他跟自己說,明天,他就會去附近的一家證卷行開始尋找工作。 復仇之路,正式展開。
翌日,烈日當空,雖則Theo成竹在胸,可是他也不敢怠慢,穿著他僅存的zegna西裝去大角嘴永恆證卷行找工作。 他把自己的鬍子剃掉,梳了一個all-back頭,噴了那支一支陪伴著他的 Burberry 古龍水, 便出發。
0830, 只見大堂依然空無一人。
‘先生,請問有咩可以幫到你呢?‘ 一切穿著永恆證卷的中年女職員問。 她那棚充滿’煙屎‘的牙,已經教人想把早餐吐出來。 不過既然有求於人,Theo就尚且忍耐,報以微笑道 ‘你好, 我想見你地總經理,容生。’
‘噢,先生有無預約呢?’
‘無,但你話比容生知,大地公司司徒小姐個孫到左’
‘好,請稍等’
只見那中女不敢怠慢,戰戰兢兢的敲了一下門後,不過一會兒,極像彌勒佛得容生便出來。
‘喂! Theo仔, 好耐無見! 入黎我房傾!’
Theo 便徐徐跟著容生進入房間。Theo對於容生的印象只停留於以前孩兒時代還住在太子時,每次農曆生年容生都帶著數個西裝男女上阿嬤家拜年,並且帶了很多果籃,零食, 更奇怪的是,他們對阿嬤都帶著一份敬意之心。
‘容生,你記得我就好啦! 相信你都知道我屋企d野啦 …’
‘我知 … 唉,節哀順變啦 , 錯不在你…’
‘其實我今日你係上你賣一個人情比我,應該話比我阿嬤‘
‘請講,能力範圍做到我一定做,無你阿嬤,就無我,所以我一定幫!‘
‘我想要一份證卷經紀的工作 … 唔使cc,比份同最低工資差唔多人工既老底我就得‘
‘呢個唔係問題 , 但以你quali,大可以去中環做啊,使咩黎我地到呢?‘
‘你都知我宜家咩都無,翻中環咪棧顯世 … 你又唔係唔知班人幾白鴿眼 …’
‘都係姐, 咁啊,好啦無問題!’
‘多謝容生,我仲有一個要求,就係唔好幫我申請翻證監牌’
‘唔申請你點開工啊?’
‘拿,見大家咁多年交情,講白d,我淨係要個經紀銜頭,其實就自己渣鑊鏟,炒自己錢,咁 得唔得?’
‘原來係咁 … 唉,既然你開到聲, 又念在你阿嬤對我提拔之恩,好啦。‘
‘多謝容生‘
‘咁我宜家帶你去豬肉房啦‘
豬肉房指的,就是坊間俗稱的炒房。 豬肉房之名,皆因交易員檯面的螢光幕像豬肉檯,故而得名。
‘拿,你坐角落啦,無人煩你架啦!你都係用番你以前係到個戶口啦?‘
‘係,無錯; 哇,宜家你地用terminal? 仲有,我可以leh 幾多?’
‘係啊,自從比新加坡佬收購左之後,我地公司都升左格啦 ; leh 果d野,暫時都係500%’
‘正,都話無揀錯地方! 500% … 好,咁我唔阻你! 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日我攞返我應有一切,一定唔少得你地公司!’
‘好,好,承你貴言!’
0930, 港股正式開始,Theo的戰幔也正式開始。 不幸今天市況淡靜,成交冷淡, 所幸Theo也不是心浮氣躁之人,沒有因此而失去方寸。 只見他整天不斷的在發掘研究公司,建立screener, 為日後的戰爭打下紮實的基礎。他下班前,查一查銀行戶口, 汪霸果然把收購所需的款項存進戶口,汪霸這樣算不算是良心未泯呢?
此後的三個月,市況依舊淡靜,北水再不像以前那樣,以滔滔不絕之勢流下來; 恆指依舊徘徊在30,000點至32,000點之間。 所幸環球估值尚算便宜, Theo也逐漸建倉。 他的生活也依舊是( 上班 –)到康文署運動-)回家 )三點為一線的平淡生活。 日子雖然平淡,而且孤單,但是這種平靜正是Theo所需,也是久違的生活。 想起以前每天下班後的應酬,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回家還和晴不時起衝突, 想到此時, Theo只覺得以前的自己十分可笑, 悔恨也慢慢從心底擁了上來。 忽然, 電話的震動打斷他的思緒。 他看到一條沒有電話號碼的訊息來電。
‘今晚 2300 回到最初的起點。
你眼中的蘋果‘
他看看時間,現在已經2230; 糟糕! 他不只是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嘛? 慢著,是誰玩這樣的惡作劇呢? ‘最初的起點,我眼中的蘋果?’ 他喃喃自語道。
‘我眼中的蘋果,不就是蘋果和iPhone嗎? 我女性朋友中沒有叫Apple的 … 眼中的蘋果…. apple of my eye?! 這不是 《那些年》的英文譯名嗎? Apple of my eye … 莫非是晴?! 無可能… 算啦,去了就知道! 最初的起點 …. 起點… 靠,不就是滑銀九龍中學禮堂嗎?‘他想也不想,便馬上換衣服,飛奔到樓下截的士。
下樓以後,才發現開始下起綿綿細雨。 ‘屌, 無帶姐… Is l but 啦!‘
‘司機,唔該去九龍滑銀,快馬,唔該‘
‘得啦細佬,你咁幹幹住去投胎咩屌‘
所幸不需一會,他便到達滑銀學校。 只見門外坐著一個帶冷帽而且瘦骨嶙嶙的女人,獨自在顫抖著,教人楚楚可憐。 Theo馬上跑上去,拍拍她的肩膀,說‘小姐,雨都唔細,你等緊人?’
當那女子回頭,還未開口時,Theo已經驚呆了!眼前這女子,雙頰無肉,氣息虛弱,若非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和那條於女孩子裡極罕見的劍眉,加上那飽滿且闊的額頭,他真的認不出那是晴!
‘係,我等緊你‘
‘晴,究竟發生咩事?! 點解三個月入面,你就變成咁樣?! 你話我知啊,我好累,我無心機再估啦!!‘ 他緊緊的抓住她那纖弱不堪的雙臂,著急的問到。
‘不如我地去避雨先啦,咳 … 咳…. ‘
‘好,好,我地去對面麥記避雨,我揹你!仲有,你著我件襯衫,唔好冷親!‘ 未待她張口回應,他便純熟地把襯衣脫下來,披在她那弱不堪風的身軀上, 然後便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上便啟程。
一路上,他們倆沒有說太多的話,可是燈火通明的街燈,彷彿為他們倆的關係重新注入新的力量… 在‘灰灰的天 空空的街 千串細雨點 用斜紋交織出一張冷面’的晚上,這情景顯得格外有詩意。
進入麥當勞後,Theo點了一杯黑咖啡,並為晴點了一杯麥旋風。 他知道,這將會是個漫長的夜晚。
‘做咩無啦啦txt我?‘ Theo首先打破沈默。
‘我, 咳。。。 咳。。。 我想同你講,我有左絕症‘
‘絕症?!點會咁架!’
‘你知道我屋企人早半年搬左去梁氏集團新起個樓盤,美詩樓, 我住左三個月之後,發覺自己身體機能衰退得好快。。。 於是,我叫同事幫我睇,同事話我身體有異常大量輻射細胞,導致我感染左急性白血癌,所以我同你嘈交講分手個日,其實就係我知道自己有cancer 個日! 之後,我就去做化療,但點不知越做越差;醫生話,我宜家得翻一個月命。。。‘
‘又係梁氏。。。‘
‘其實我真係唔係想同你講分手架,我講完我個心都好似裂左一萬舊。。。 你。。。你會原諒我嗎?‘
‘唔好講咁多先,食完之後,你返屋企,執passport,行李,同埋藥,我地0530機場見。‘
‘機場? 去做咩?‘
‘我想陪你度過你人生最後一個月。。。 就等我為往日嘅過錯補償,我相信呢一個月,會係我人生最開心一個月‘
‘咁你份工呢? 你唔驚比人炒?‘
‘放心,我宜家呢到好自由,我會打電話比老世解釋,唔使擔心;聽日我地慢慢講‘
說罷,他們兩人的淚線已經崩提,相擁而哭。此後,Theo便護送著晴回娘家拿一下passport。 在車程上,筋疲力盡的晴便小鳥依人地靠在Theo的肩膀上。 他也懶得破壞這種氣氛,只管默默地撫摸著她的臉龐,摸到她那稀少的頭髮時,想到她化療的痛苦時,心裡不禁一酸,晴呀,你又何必這樣傻,獨自去面對呢? 到家後,僅管她的媽媽有點奇怪,但是精靈的她也十分通氣,二話不說便拿了passport給晴,並祝福我們;至於她老爸,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從他跟我點頭的眼神,我知道,我們也得到她的祝福。
‘我說冷雨求求停吧 別追憶泡影一個4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Zg50XBRf
忘掉雨裡過去有愛侶走過‘ - 《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