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不覺,《雪說》終於迎來第一百篇文章。起初只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放置小說以外,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地方,怎知一年半內就寫了一百篇,而且每篇也不算短,這……大概是我平日廢話特別多的最好證明吧?
從一些無聊日記、小記事,到寫作黑歷史、宅女的發瘋時間、音樂小記事,以及旅遊照片,和近期的「菲林練習記錄」,文章的內容、文字、編排、每篇更新相隔的時間都反映著我在這一年半的轉變。而我今天打算趁著第一百篇文章,想說一個作為寫手十分重要的問題──「為何而寫」。
或許你會曾經在其他地方聽過我的回答。以前我的答案是「記錄一切」,但現在我的回答卻是「探求、思考、記錄」。
當初我會開始執筆寫作,只是為了用文字記錄下小時候和弟弟一起玩的白痴遊戲,以及為了向同是寫手的同班同學證明如何不會把故事寫到寫不下去,沒有甚麼美麗的動機可言。寫了幾年,某天突然發覺自己的文筆後設定十分悲劇,有段時間想著就此封筆不寫,但終究沒法放棄,休息了大半年,又再出發。
沒記錯的話,那時候我的寫作動力是「為了記下腦海中的想像而寫」,比起深入的主題,更著重於劇情的內容和表現,那時候有想過投稿,但不算是為了它而奔波。中學完結,去到外國,有一年我幾乎停止了寫作的生活。重拾筆桿後,我開始接觸不同的網路寫作社團,看著別人的作品,背負著各種生活壓力,加上好友的鼓勵,慢慢讓自己去嘗試新的方向,期間也逐漸領悟到寫作對自己來說是怎樣的一回事。
起初,我覺得是為了記錄──《劍舞》裡的歐式風景有不少是我在英國居住和在歐洲旅行時的回憶、華衣和歐式古典建築是我的個人喜好,就連不同角色的性格和行動等,都被我當作是一種記錄,但寫著寫著,同時得到一位寫作好友的啟發,令我發現自己的動力早已脫離「記錄」二字。
描寫、揣摩每一位角色的心理、性格和相應的行動時,我一直覺得就像證明原理(Theory)一樣,每一步就像算式的一部份,但同時我也在感受他們的經歷,從中學習更多;某些角色的經歷是基於我的過去而寫成,有些角色繼承了我的一小碎片,這些小安排、小意外,都隨著故事的發展,有意無意地像塊鏡子般反射給我看,讓我知道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追求著甚麼,執著於甚麼,到底有多愚蠢。我會和角色們一起追尋著問題的答案,有時候會藉他們的經歷和行動去求證一個答案,有時候我會從他們身上學到意想不到的知識,這一切,都是「探索」。
而不知不覺間,寫作已成為我抒發的重要途徑。心情差的時候,會想藉寫作來轉換心情;或者把自己的一些憂鬱焦慮藉故事表達出來,替長期被壓抑的情緒開一個換氣的口。有時候有些事,想說出來,又不想明確地讓人知道是我的心聲,就會想藉文字隱晦地說,看得明白的,自然會明白。最近得知,原來寫日記有助心理健康,因為把傷心經歷寫出來可以幫助整理思緒和感情,從而可以放下和忘記。雖然不是日記,但我想,寫作也有類似的效果吧。
今天,寫作早已悄悄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無論有多忙碌,我也沒法整個星期不寫一隻字;寫小說有辛酸的時期,但捱過以後回看,就像辛苦完成論文一樣,總是覺得值得。如果當初我沒有握起筆,大概現在就會變成一個沒有幻想和夢想,隨波逐流的人吧。
從今以後,我還是會繼續探究,繼續學習,繼續與角色和故事世界們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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