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歐尼與伊凡兩人一齊邁入十六歲了,歐尼不知未來會如何;而伊凡卻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時間滴滴答答,距離伊凡滿十七歲親政只剩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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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神秘的大人物偶爾會找歐尼來談話,說是談話更像是大人物好奇外面的世界所展開的閒聊,這段時間的接觸歐尼隱隱約約感到大人物內心深處的寂寞,然而跟多數有貪權好勢者不同的是大人物擁有一顆赤子之心,而且十分善良,這可是稀罕中的稀罕事,畢竟宮廷可是個利益薰心的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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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的米養百樣人啊~這是歐尼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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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歐尼在宮廷這些年生活是很不如意的,無法自在伸展想離開卻無果,繼續留在宮廷卻茫然沒有踏實的感覺,有些進退失據的味道,那個召他入宮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木下宮廷長對歐尼棄如敝屣任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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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按照往常一樣放學走在往花園的路上,那隻黑白斑紋的麻雀撲拍著翅膀在距離歐尼十公尺的頭上盤旋;麻雀有些頻繁的出現在歐尼生活周遭令他感到奇怪,他覺得大概是自己身上有一股食物的味道吧,俗諺有云「我為魚肉」嘛,或許他身上有麻雀愛吃的蚯蚓味道吧?歐尼來到花園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震驚;老園丁面無表情的站立在一側,花園裡滿目瘡痍,本來挺拔秀麗的花都被斷枝和摧殘,幾無一株是完好無損,歐尼的勳貴同學們站在花圃裡肆無忌憚的破壞,他們見到歐尼還故做姿態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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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歐尼這幾年來受到的傷害與委屈迅速轉成滿腔的憤怒到達臨界點,他已握緊拳頭,兩眼貌似噴火怒不可遏。老園丁看見歐尼,用平緩淡淡的語氣說:「小尼,沒關係我們從頭再來,這次我們種更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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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繼續種,我們一直來讓你們繼續重種。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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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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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因為我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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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跨出一個箭步,當老園丁意識到歐尼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想上前攔阻卻是來不及了,歐尼已奔了過去朝最靠近他的哈克臉上揮了重重一拳。那隻本來落在枝頭上旁觀的麻雀被歐尼此舉猝然一驚噗噗拍起了翅膀兀自在歐尼的頭上盤旋不去。一旁的老園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隨即斂去恢復到淡漠表情,但隱隱約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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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歐尼就被抓到宮廷內的御牢裡頭,先是下馬威的痛毆一頓,他打得鼻青臉腫又不施予醫療行為還直接剝光衣服投入一間暗無天日的小牢房中,被寒冷包圍止不住的瑟瑟發抖,看不見一縷光線代表著墜落黑暗的絕望,可以想見那樣的身體與心理的痛苦,牢房唯一出現亮光的時刻就是送來發臭飯食的時候,唯有這短暫的幾秒,享受
打開那傳遞飯食的孔洞由此間接透進來的一抹稀光,痛苦不僅如此牢房裡空間狹小到只能坐無法伸直平躺,沒錯,這牢房就是專門整人用的,在這關久了很難不精神異常,有些人甚至尋求自殺以解脫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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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的罪名是「平民以下犯上,攻擊貴族」,這樣的罪責最重可能處死,雖然火星帝國有它一套自詡完整詳盡的法典,然而詮釋和執行法典的人永遠是人,那些有權勢的人俱有左右刑罰輕重的影響力,換句話說,歐尼的生死僅僅在有權勢者的一念之間,哈克他們當然是欲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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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捲曲著赤裸身體半坐在冰冷的牢房裡兀自瑟瑟發抖,他當然覺得害怕,然而他並不怕死怕得是再也見不到父母,而且也怕連累父母因他而受罪,但事已至此追悔亦是無用之物,這段期間無論是夢裡夢外他都想起十二歲以前還未進入宮廷前的天真與無憂無慮,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希望自己愚笨一些不要現在的聰明,至少不要被人知道他的聰明,如果這樣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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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被自己的糞尿填塞的牢房裡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但歐尼的內心很潔白乾淨,老園丁那個經營許久一夕之間被毀掉的花園不時在歐尼的夢裡一磚一瓦的被他重建,園裡的一草一木他皆是如數家珍,可說花園是他在凄冷的宮廷內唯一的避風港,老園丁好比是他沒有血緣的爺爺,老爺爺教會了他許多事並真誠的關心歐尼,這幾年可說彼此相依相伴,這樣的回憶為這冰窖式的黃金鳥籠增添一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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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傷害歐尼他可以隱忍,但毀了花園就是跨越他無法忍受的底線。歐尼明白自己恐怕無法活著踏出這所牢房,一聲嘆息迴盪在黑漆漆的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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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不知白天或黑夜的時間流沙裡,某隻全身發出微弱光芒的蚱蜢赫然出現在牢房裡,歐尼以為自己眼花再看一次果然是那隻大人物給他的機器蚱蜢,蚱蜢乖順的任他拿起端詳,歐尼在它的腳下扭了一下然後放在窗欄上,蚱蜢蹦的一下跳走了。不知昏天暗地過了幾天,歐尼被移到單人牢房,身上也有衣服可穿了,飯食雖然粗糙但已不再酸臭,歐尼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只能欣然接受這樣的改變;這樣的改變歐尼只能聯想到或許和大人物有關。歐尼被投入牢中的那天晚上,老園丁做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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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按出場順序):
歐尼:歐治與喬亞莉娜的獨生子
歐治:火星帝國之下層官吏
普奧大帝:火星帝國的皇帝
喬亞莉娜:歐治的妻子,歐尼的母親
班魯克特.黛安:皇后
班魯克特.羅傑:首相,黛安的兄長
伊凡:皇太子
布克爺爺:教育型機器人
老湯姆:洞穴酒館的老闆
佐敦大公:普奧大帝的弟弟,伊凡二世的叔叔
珍華:服侍太后的首席女官
安亞瑟:軍事大臣,黛安的情夫
德爾:首相秘書長
木下康:宮廷長
哈克:學宮學生
艾傑:學宮學生
豐川男:學宮學生
老園丁:在宮廷種花養草的神秘人物
綠芽:宮廷女僕
大人物:宮廷內頗有影響力的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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