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止境 - 12

時間往前推移，被困在宮廷的歐尼依然被排擠也被欺凌，但欣喜的是他因挨打而受傷的情況逐漸減少，就算受傷也總能迅速復原，這要歸功於老園丁的教導和歐尼本身的認真學習，歐尼在自己的道路上逐漸站穩了腳步，面對著不可知的未來也增加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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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深夜時分，歐尼被一陣陣輕巧卻連續不斷的敲門聲給吵醒，好像是敲門的人不願用嚇醒的方式只想柔和的叫醒他，歐尼睡眼惺忪的勉強從床上爬起來，門一開，不知為何一個嬌小的少女站在門前，她穿著黑色及膝的大袍，兜帽下顯露出稚嫩的臉龐與垂下齊眉的黑色瀏海，雙眼好比明亮的海藍色鑽石，閃閃發光，她在盯著他看而那種感覺好像在打量，依她的穿著判斷像是宮廷裡的僕人，宮廷僕人歐尼這幾年見過的也不在少數，然而他在心裡搜索一遍卻尋不到少女的蛛絲馬跡，不僅沒有往來過就連說過一次話的記憶都不曾有過，她究竟是哪兒來的呢？然而就算歐尼沒有印象也不令人感到意外，畢竟宮廷人那麼多不認識也是合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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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請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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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大人物要見你，請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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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第一個直覺是同學的惡作劇，歐尼沒好氣的說：「好了啦，跟他們說這麼晚了早點睡吧，為了我這小人物犧牲睡覺時間開這樣的玩笑，講真的很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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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我說的大人物絕對不是你口中說的『他們』，大人物跟他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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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那大人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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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大人物就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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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輕蔑一笑，他覺得少女演技拙劣甚至覺得她頗為可笑：「反正都一樣啦，我累了，不想陪你們玩，早點睡，好不好。」他作勢要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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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個箭步用腳卡住了門縫不讓歐尼順利關上門，她說：「大人物說如果你不信的話把這封信拿給你看。」她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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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裡放著一封信與一枚墨色戒指，這枚戒指隱隱然出現花紋。歐尼對戒指感到熟悉，這是母親的東西，展信讀完歐尼大為驚詫，信是母親亞莉娜親筆信而信裡充滿了母愛，而那枚戒指是父母結婚時歐治送給喬亞莉娜的定情之物，既然是定情之物就代表是父母視若珍寶的東西，不輕易交給別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交給門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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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一讀，母親在信中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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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我和你爸都很想你，但我們沒辦法聯絡到你，我們想盡辦法還是得不到你的消息，所幸大爆神眷顧我們終於有機會知道你的下落，綠芽小姐說她代表大人物，還給我們看了你的視頻，這幾年你過得好嗎？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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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這幾年遠離家人的心酸苦楚化作熱淚淌過倔強少年的臉龐隨著兩道淚痕無聲墜下；他很想插上雙翅像鳥兒般飛離宮廷回到自己的家，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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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把信和戒指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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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到來自家人的東西，轉眼間少女卻要把東西要回去，歐尼以為自己聽錯了露出錯愕與不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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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態度堅絕的說：「戒指是信物，和信都是用來證實我說的話不是假的，我再說一次，把信和戒指還給我，不然的話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再收到父母的信和任何消息，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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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我知道了。」他不能失去與家人聯繫的唯一可能，雖不情願他顫顫巍巍的仍將信與戒指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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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從壞裡取出一個約手掌大小的黑色小盒隨即將信放了進去，就在歐尼還來不及慘叫前，信已被氣化成了一團無法補捉的煙霧轉瞬間消散於空氣之中，當下歐尼的臉色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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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宮廷裡步步是機關和陷阱，人心就是陷阱，一不小心就落在裡頭，東西如果被有心人拿到並利用的話可能就成了一柄可以斷人頭頸的利斧，所以不能留，如果你想與父母保持聯繫的話請跟我走，大人物想見你，戒指我會原封不動交回給你父母，請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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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去見你口中的大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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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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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我願意去，但是請你先跟我說大人物是誰？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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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點頭：「我沒有資格回答你大人物是誰？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綠芽，走吧，你有疑問的話直接問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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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歐尼懷著疑問也不得不跟在綠芽之後，因為要解答疑惑還得見到能解答的人才行，他禁不住在心裡盤想著：「如果是大人物的話為什麼要趁著黑夜偷偷摸摸的見面呢？白天不能見人嗎？這樣的話還叫大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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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與歐尼向下走入某個隱蔽式暗道中，過了一會兒又從暗道拾階走了上去，坐上等待好的懸浮電梯直下，等電梯停下門一開，延著走道向前直到走道的盡頭，搭上懸浮電梯向上，門一開是一間房間，這間房間平平無奇，但多了些玩偶、紙本書籍和不明作用的電子設備，微弱的光線映照黑漆漆的空間，這是個用簾子隔起來的房間，簾子這一頭擺著一把陰刻著三葉草的鑄鐵椅，綠芽示意歐尼坐在椅子上，歐尼才坐下，哐啷，椅子感應器發揮作用，他的雙手雙腳被椅子彈出的枷鎖給扣住，令他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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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住而驚慌恐懼的歐尼拼命掙扎，他說：「你們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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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為了保護大人物的安全不得不如此，結束時自然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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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另一頭窸窸窣窣似乎有人動靜，一個蒼老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我、我是……大人物，怕嚇到你所以採取這種方式見面，請見諒，嗯，請你不要擔心，結束後鎖扣自然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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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你怎麼會有我母親的信？還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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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這世界沒有幾樣我辦不到的事，你不用問我是怎麼辦到的，因為我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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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你能讓我和我的家人聯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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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可以，我給你一隻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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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蚱蜢忽然蹦跳到了歐尼的手背上，好比黏住了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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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這是機械蚱蜢，只要你想聯繫你的家人，你就拉拉蚱蜢的右腿，蚱蜢就會跳回來我這裡，當晚綠芽會去找你，她會幫忙傳遞你與親人之間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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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大人物先生，你可否幫忙讓我離開宮廷讓我直接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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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很抱歉，唯獨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至少現在幫不了，我只能說你得耐心等待他們徹底把你遺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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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這都是交易對吧，我能給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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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說話的聲音顯得熱切：「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尤其是宮廷以外的事，什麼事都好，我都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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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不解的問：「只要聽我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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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是的，別懷疑，你的故事值得我做的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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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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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說自己的故事，從出生開始談，大人物不時打斷然後發問，歐尼回答，回答完繼續述說，如此循環。從言談中歐尼感覺到大人物雖然對宮廷內知之甚詳，對歐尼在宮廷內的一舉一動也瞭如指掌，卻對宮廷外的世界可說是一無所知，而且大人物偏好歐尼故事中的凡夫俗子的生活性，例如那些平民平常做什麼活動，以什麼為消遣，吃些什麼，小孩子都玩什麼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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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按出場順序）：

歐尼：歐治與喬亞莉娜的獨生子

歐治：火星帝國之下層官吏

普奧大帝：火星帝國的皇帝

喬亞莉娜：歐治的妻子，歐尼的母親

班魯克特.黛安：皇后

班魯克特.羅傑：首相，黛安的兄長

伊凡：皇太子

布克爺爺：教育型機器人

老湯姆：洞穴酒館的老闆

佐敦大公：普奧大帝的弟弟，伊凡二世的叔叔

珍華：服侍太后的首席女官

安亞瑟：軍事大臣，黛安的情夫

德爾：首相秘書長

木下康：宮廷長

哈克：學宮學生

艾傑：學宮學生

豐川男：學宮學生

老園丁：在宮廷種花養草的神秘人物

綠芽：宮廷女僕

大人物：宮廷內頗有影響力的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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