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止境 - 015

當黛安皇太后直接向承審法官下達歐尼毆傷貴族罪免死時，皇帝伊凡二世正在宮殿內站在鑲滿珍飾的立鏡前由皇室御用裁縫師丈量衣著尺寸，縱使華貴的衣服多到擺不下偌大的衣室，伊凡依舊無止境的繼續增添衣服，因為他是個喜新厭舊的少年，只要穿過幾次他就會覺得衣服髒了而感到莫名的厭棄，然而皇帝的東西包含衣裳皆昭示著赫赫皇權，既然是與皇權相關就不容他人染指也就代表無法再利用轉送他人，既無法銷毀與回收再製就只能越堆越多，於是宮廷內許多房間都被改建成皇帝專用的衣帽間，一排剛興建完另一排又準備起造。雖然皇帝的衣服沒有外流，皇帝的服飾風格卻被自然的散播出去，成了一種流行於貴族少年之間的模仿風尚，彼此相互攀比，成了彰顯「貴族」身份地位的必要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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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役進入殿內向伊凡行禮說：「回稟陛下，皇太后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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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表情流露出明顯的不悅，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打發了僕役離開。身為皇帝理當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才是，卻還是得有所遷就，就算遷就的對象是他的親身母親，只因為他尚未親政，這就表示權力還沒完全握在手裡，所以他很難抗拒母親兼攝政太后的指令，然而另一個身份作為母親的孩子天真的他至少還能任性一下，他的任性就是姍姍來遲，讓母親枯等作為報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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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太后宮殿的路程上伊凡想像了當他親政成為他身邊夥伴們吹捧的至尊無上的皇帝時他將如何大展拳腳，伊凡向父親普奧大帝看齊，甚至想要做普奧大帝做不到的事，統一銀河系。自僕役通報兩個小時後伊凡才慢悠悠的來到黛安皇太后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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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母，黛安深知孩子的脾氣，於是母性自然的盡可能包容；是什麼時候黛安察覺到他已不是過去她襁褓中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呢？大約是伊凡八歲時剁了一個僕役的手指只是為了想觀察他如何痛苦時吧；這是很好的教育時機，黛安當時做了什麼來回應這樁荒唐事呢？那時候的黛安忙得不可開交，她忙著與哥哥羅傑首相聯手打擊貴族與反對她的勢力，對伊凡黛安採取直接簡單的方式，她用更多的溺愛來指導了伊凡。再過一年伊凡就要親政了，黛安即將失去掌握十餘年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她既希望伊凡英明睿智又期待他繼續依賴她這位即將退居幕後的攝政太后，有一種戀戀不捨難以言說加上苦澀矛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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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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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微笑的看著長大成了少年郎的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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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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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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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示意身旁首席女官珍華說：「去把那東西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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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華點頭退下，再出現時手上多了一個長方形的錦盒，光從盒上華貴的裝飾判斷就可知道盒內該是裝什麼稀世珍寶了，女侍將盒子輕輕擱在黛安與伊凡中間兩人視線中的茶几上，接著她頜首退出母子倆的視線之外，連帶的把所有人都帶出房間並把門給輕輕闔上，緊接著她站在門外警戒不讓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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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你看看盒子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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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走近打開一看，亮澄澄的金黃顏色彷彿光芒四射，像徵至高無上的皇帝權杖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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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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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帝權杖，象徵著帝王至高無上，你父親想了一輩子卻得不到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即將回到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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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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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孩子，即將，我會在一年後的登基大典上把權杖交給你，不只是權杖，我要把這整個國家都交給你，你只需要再耐心等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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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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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喃喃自語的重複著「一年」「再一年」這些詞彙，時間彷彿滴滴答答的在耳旁響起，他恨不得把時間向前撥快一些，他迫不及待想享有這帝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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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在獄中的生活有所改善，這情況稍稍加深了他或許可以獲釋的念頭，雖然他清楚這份希望只有萬分之一，但他並不知道老園丁已死更不清楚他皇族的真實身份，遑論知情老園丁近乎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歐尼自己的命。他在獨居牢房裡除了吃飯睡覺外整天無所事事，卻不知道一場危險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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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伊凡的跟班們不甘心判決結果，他們恨恨的非得置歐尼於死地不可，尤其發現歐尼在獄中沒有預期中的痛苦更令他們暴跳如雷，既然判決不讓他死，那就由自己出手去伸張貴族要求的體面與正義，也就是貴族的權利與身體是不容平民一絲一毫的侵犯，這對貴族而言不僅是實質上的被傷害，亦是精神上承受的莫大羞辱，這樣的羞辱必須以平民的死亡為代價。在貴族眼裡平頭百姓命賤如草，是作為螻蟻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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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他們私底下買通了獄卒，他打算在牢房裡殺了歐尼，為此還花了不少錢買了一小瓶無色無味的毒藥想混在飯食中讓歐尼吃了後毒發身亡，誰也不會在意一個無足輕重的平民小人物死在了獄中，屍體草草丟進氣化爐內氣化了也就一了百了並且死無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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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獄卒趁四下無人在歐尼的飯食裡灑了些毒液端去給歐尼，歐尼肚子餓拿起麵包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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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按出場順序）：

歐尼：歐治與喬亞莉娜的獨生子

歐治：火星帝國之下層官吏

普奧大帝：火星帝國的皇帝

喬亞莉娜：歐治的妻子，歐尼的母親

班魯克特.黛安：皇后

班魯克特.羅傑：首相，黛安的兄長

伊凡：皇太子

布克爺爺：教育型機器人

老湯姆：洞穴酒館的老闆

佐敦大公：普奧大帝的弟弟，伊凡二世的叔叔

珍華：服侍太后的首席女官

安亞瑟：軍事大臣，黛安的情夫

德爾：首相秘書長

木下康：宮廷長

哈克：學宮學生

艾傑：學宮學生

豐川男：學宮學生

亞歷山卓諾德：皇族，普奧大帝的皇叔

綠芽：宮廷女僕

大人物：宮廷內頗有影響力的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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