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老賊正待步下城樓, 卻聽見大量腰懸刀劍及盔甲行走時發出的鏗鏘之聲, 大隊錦衣衛及持着刀矛的京城衛軍士卒正在城頭通道迎面擁至, 看見全身白色衣袍及童顏白髮的二品武官正立在城堞傍邊後, 均大吃一驚.
“ 大膽!” 老賊把披風揚起, 叉着腰厲聲大叫:” 東廠督主曹少欽在此!” 言畢, 前面二百多人便一齊下跪大呼:” 參見督主大人!”
老賊趁可以動用隱形眼鏡, 馬上右眼彈出營幕掃描現場, 所有士卒都是燕山左衞, 燕山右衞和燕山前衞的步隊, 屬北平都司七衞的精銳, 營房也離東城牆不遠, 所以能伙同錦衣衛到場, 由燕山左衞的一名正千戶帶領, 左右有燕山前衞的一名經歷和燕山右衞的一名副使在場, 錦衣衛領隊則是一名十四所千户, 左右也有兩名總旗和校尉, 便大喝:” 領兵官報上名來!”
身型肥胖的錦衣衛十四所千户便向老賊禀報說:” 啓禀督主大人, 卑職是錦衣衛十四所千户倫正, 與燕山左衞正千戶柳文才領兵至此!”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8pxBK5S8
“ 所為何事!”
“ 搜捕妖女逆賊!”
“ 妖女逆賊? 即是何人!”
“ 白髮魔女老賊, 亦即蒲台唐賽兒!”
“ 是嗎? 本座在此多時, 没有發現妖女..” 老賊指着前面的東南角樓說:”但好像有人影飄入東南角樓紫微殿, 本座就入去查探..”再對倫正和柳文才下令說:”倫千户, 柳千户, 你們就護衞本座行動!”之後不待答允, 便率眾大步往東南角樓而行, 再抬頭察看七層的聚星塔, 這樓閣式塔樓有台基和基座, 也有木結構或磚仿木結構而成的梁, 枋, 柱和斗拱等樓閣特點, 看來很普通, 大地巫仙要一座這樣的塔樓做甚麽? 再發現塔頂的一顆閃亮的大明珠, 便知道這塔其實是宇宙能量的接收器, 可以跟銀河政體直接通訊, 再右眼瞳孔彈出營幕探測, 塔中各層都有人, 大地巫仙一定隱藏在塔中, 也知道自己正在接近, 再想到她是法王, 地位是超然的國師級, 不是正式的欽天監官員, 王射成才是欽天監最高級的官員, 便問跟在後面的倫正說:”王射成在欽天監是甚麽官職?”
“ 禀大人, 王射成是欽天監的監正, 屬正五品..”
“ 是最高的官職?”
“ 除了法王大國師, 他就是最高級的官員..”
“ 以下有甚麽架構?”
“ 禀大人, 以下有監副二人, 主簿一人, 官正五人, 五官靈台郎四人, 五官保章正一人, 五官挈壺正一人, 五官監候二人, 五官司歷二人, 五官司晨二人和漏刻博一人..”
“ 有那麽多人? 都在紫微殿内辦公?”
“ 是, 監副和主簿在欽天監主簿廳工作, 至於其他人, 恕卑職不知道..”
“ 聚星塔呢? 誰在内辦公?”
“ 卑職也不知道..” 倫正剛說完, 柳文才便搶着說:”禀大人, 聚星塔是法王大國師的辦公處及居所, 只有她一人可以入内, 其他官員内進要經其允許..”
“ 聖上呢? 聖上要登塔觀星也要經其允許?”
“ 那卑職不知道, 法王大國師是半人半神, 聖上也忌她三分, 不會無故到那裡觀星吧..”
“ 你們似乎知道很多法王大國師的事而本座是不知道的..” 老賊突然停步問倫正和柳文才說:” 就說說吧!”
“ 禀大人, 法王大國師十分神秘, 來無踪去無迹, 遠行通常騎掃帚飛天, 平日出行也不用轎和車, 瞬間就至目的地, 亦能穿牆過壁, 朝野上下都很怕她..”
“ 是嗎? 没有人不怕她?”
“ 道衍禪師在世時曾對聖上預言, 自己行將就木, 西洋女巫易請難送, 恐怕朝中没有術士可以克制, 千萬不要招來, 也不要招任何密宗伏藏師出仕..”
老賊想着對柳文才說:” 道衍禪師曾經那樣說? 神人呢? 他曾預言過甚麼?”
“ 神人? 是二徐真君大神?”
“ 不是二徐真君, 是那位隱藏在幕後的神人..”
“ 没聽過甚麽神人..” 柳文才問老賊說:” 大人所指的是誰?”
老賊轉而問站在後面另一方向的倫正說:” 你呢? 有聽過神人的事嗎? 他可以自由出入乾清宮的!”
“ 可以自由出入乾清宮? 是顛士嗎?”
“ 不是顛士, 是另有其人..”
“ 是謫仙人和曾道人?”
“ 都不是..”
“ 那麼他有名字嗎? 既然是神, 居於那所廟宇?”
“ 哦..” 聽到倫正所言, 老賊才意會到自己真是無能, 至今仍不知道神人是誰, 身份, 名字和其他資料一概都没有, 所謂知己知彼, 百戰百勝, 現在正和神人交戰, 又怎麼取勝呢? 再望向前面的紫微殿, 便想到得到姚廣孝的計劃書後, 想要的資料應就可以手到拿來, 便對倫正和柳文才說:” 本座現在要到紫微殿, 你們須拱衛本座!”
二人應諾, 便率隊隨着老賊大步而行, 到達紫微殿外的牌坊處才停步, 再望向那殿, 原本是元代大都城牆東南角的城樓, 有漢殿歇山頂設計, 臺基和透瓶欄板也很精緻, 三面佈滿門釘的朱紅漆實榻大門都緊閉着, 便想右眼瞳孔彈出營幕探測, 卻又裝置失靈, 又想到不必理會裡面有甚麽人, 即使大地巫仙正在等候, 仍須硬闖, 正想步向大門, 唐賽兒卻突然大叫:”陳佛波, 妳手下有兵, 何須自己動手, 怎麽妳那麽蠢?”
“ 唔.. 現在本座懷疑妖女藏在裡面, 你們就破門入内切底搜查, 如有反抗, 一概鎻拿!” 老賊指着實榻大門示意, 卻發現倫正和柳文才的臉色迷惘得很, 便對二人說:” 很為難你們嗎?”
“ 大人, 欽天監衙門源自元代的太史院和回回司天監, 替歴代聖上觀象衍曆, 地位很崇高, 任意破門搜查不是太好吧..”倫正說完, 柳文才又插嘴說:” 對, 聖上很專敬監正王大人, 他向聖上告狀, 卑職就恐怕人頭不保!”
“ 是這樣嗎?”
“ 大人又没有請他們開門..”
“ 如果他們不開門呢?”
“ 那才破門吧!” 倫正言畢, 老賊便指着實榻大門對二人說:” 兩位千戶, 請!”
倫正和柳文才立刻又面面相虧, 並搖頭耍手, 老賊見狀便厲聲說:” 兩位千戶是抗命嗎? 別忘記本座是東廠督主, 官居二品!”
“ 禀大人..” 倫正哭喪着臉下拜, 嚷着說:” 監正王大人性情非比一般, 鐵面無私,有仇必報, 這差使卑職不敢做..”
“ 叫他們開門, 有那麼難? 你們不是朝庭精銳的錦衣衛和燕山左衞嗎?” 老賊便改向柳文才說:” 柳千户, 你去叫他們開門!”
“ 哎呀.. 大人..” 柳文才哭喪着臉下拜着說:” 就不要難為卑職了..”
“ 吖.. 真是豈有此理..” 老賊被這兩名矮胖的中年軍官弄得哭笑不得, 也拿他們没辦法, 自己可以瞬間穿越入内, 但卻想以督主身份光明正大地内進, 便望着眾士卒說:” 眾將士, 本座需要有人自願拍門, 叫人開門, 本座將向聖上保舉自願者, 包保升官發財!” 士卒們聞言卻毫無反應.
“ 甚麽? 只是叫人開門也無人自願? 升官發財也不要嗎?” 老賊正無可奈何之際, 唐賽兒又說:”陳佛波, 妳自己去叫開門!”
“ 哎.. 好吧..” 老賊便走到大門處拍門大叫:” 開門!” 過了一會, 門內便傳來聲音說:” 這裡是欽天監紫微殿, 乃朝庭衙署重地, 任何人不得擅闖, 外面的是誰? 報上名來!”
老賊正想報自己是東廠督主曹少欽, 唐賽兒卻搶先奪舍大叫:”白蓮教佛母蒲台唐賽兒!”門内的人得聞後, 便不再說話.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epxUKNji
“ 哎呀, 三姐, 妳奪我的舍!”
“ 我是在幫妳!”
“ 妳實報自已是誰, 他們又怎會開門?”
“ 我就是要破門! 叫那些飯桶破門!”
老賊便回頭對倫正和柳文才指手劃腳地說:” 他們不肯開門, 去破門!”
倫正和柳文才聞言再次面面相虧, 老賊便破口大罵:” 你兩名無能的酒囊飯袋, 不破門, 本座就叫聖上將你兩人誅十族, 跟方孝儒一樣!”
倫正和柳文才聞言大驚, 急忙拔刀指揮士卒上前動手, 又推又打又敲, 更在城碟抬來了發射散彈的盞口銃來轟打, 没多久, 三面實榻大門都在硝煙迷漫中被擊碎破開, 士卒們便一窩風持刀矛呐喊着衝入欽天監主簿廳, 把端坐着的五名官員逮個正着.
老賊踏着方步進入紫微殿, 踩上台階再望向四周, 都是空蕩蕩的, 正中卻有三張中亞風格的椅子和一張鋪着紅色綉花桌布的長桌子, 望向天花, 是典型的平閣天花, 但地板卻是拜占庭式的馬賽克地磚, 正中位置鋪上漂亮紅色繡花圖案的波斯地毯, 由台階處直入大堂, 牆邊四角都有中亞穆斯林風格的擺設和天文設備, 也置有許多大理石屏風把空間分格, 便走到正中鋪着紅桌布的長桌子處, 桌上放置了一本訪客提名冊, 傍有筆和墨, 除此没有其他, 頭頂上面的虛白額以透雕刻製, 但文字卻是阿拉伯字體, 一定是洪武年時阿拉伯魯密國的黑的兒, 馬德魯丁和馬哈麻父子出任監正時所留下的物品, 再望向端坐着的三人, 烏紗及袍服都穿戴齊整, 但皆人到中年, 後面站着兩名身穿曵撒和深薝胡帽的年青人, 便問正中蓄着長鬚的一人說:” 三位是誰, 報上名來!”
倫正未等那人說話, 便先開腔對老賊說:” 此人是正六品監副彭大人, 左面的是正八品主簿白大人, 右面的是正六品官正穆罕默德大人..” 再指着後面的兩人說:” 那兩位是五官司歷和五官司晨..”
“ 哦.. 正六品官正竟然是阿拉伯人..” 老賊便問彭監副說:” 彭監副是吧, 你們三人坐在欽天監主簿廳幹甚麽?” 之後倫正又想說話, 老賊便大喝:” 倫千户, 本座不是問你!” 再向態度傲慢的彭監副大叫:” 彭監副! 向本座施禮!”
“ 請問大人是..”
柳文才向彭監副, 白主簿和穆罕默德官正說:” 這位大人就是東廠督主曹少欽曹大人!”
“ 是提督東廠嗎? 不就是廠公安天里安大人駕臨?”
老賊不等倫正和柳文才二人回應, 卻搶先對彭監副說:” 東廠直屬於聖上, 你們懂甚麽, 本座比廠公官位高, 安天里聽命於本座!” 之後便昂首叉腰, 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盯着彭監副.
“ 啊..” 彭監副, 白主簿和穆罕默德官正聞言雖不甚相信, 但眼前人演技實在神似, 而且也有士兵支持, 便一齊拜伏在地說:” 欽天監主簿廳官員向東廠督主曹大人請安!”
“ 唔.. 平身說話..”
“ 禀大人, 下官可以稱呼大人為公公嗎?”
“ 公公? 此話何解?”
“ 禀大人, 東緝事廠高層皆由司禮監秉筆太監充任, 稱之為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 既是太監, 為何不尊稱公公?”
“ 這個嘛..” 老賊想到倒没研究稱呼問題, 便嚷着說:” 稱呼不相干吧..” 又想到其他下級官吏何在? 便問彭監副說:” 其他下級官吏何在?”
“ 都在四周工作..”
“ 混脹! 工甚麽作, 押出來!” 老賊說完, 倫正和柳文才便向部下揚手, 未幾士卒便從樓上和四周押出十二人, 都逼令下跪, 老賊便數着說:” 五官靈台郎四人, 五官保章正一人, 五官挈壺正一人, 五官監候二人, 五官司歷二人, 五官司晨二人和漏刻博一人, 看來都齊了..” 還未數完, 唐賽兒又再開腔說:”陳佛波, 妳真懵, 齊人有甚麽用!”
“ 的確齊人了..”
“ 監正王射成呢?”
“ 啊, 我差點忘記了..” 老賊便問彭監副說:” 王監正何在?”
“ 敢問曹公公, 這次搜查本殿, 有否聖上的手令?”
“ 手令? 東廠辦事要手令嗎?”
“ 那麼, 曹公公是否奉旨辦事?”
“ 當然!”
“ 既如此, 請出示聖旨!”
“ 混脹! 聖上可以口述旨意, 不一定有實物!”
“ 公公所言差矣..”
“ 本座有說錯嗎?”
“ 不瞞公公, 大地無上萬行妙明真如上勝顯教灌頂弘善吉祥世尊西天黑佛德魯伊法王大國師來履新後, 聖上為表對本殿和法王大國師的尊重, 對王監正說過, 此殿不論何人, 如無旨, 不得進入, 無旨亦不得搜查, 今日公公帶兵來搜查, 並以炮打爛了殿門, 竟然說無旨?”
“ 吖..” 老賊不知道進入紫微殿會是如此的嚴格, 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唐賽兒便又對老賊說:”妳不是要搜書嗎? 别理他, 權在妳手上!”
“ 唔.. 本座有旨但不須對官階低下的官吏出示, 如想本座出示, 召一品官吏來!” 老賊也奇怪自己竟然隨口說出這樣的一個理由, 也不理會瞠目結舌的彭監副, 便對倫正和柳文才說:” 倫千戶, 柳千戶, 替本座搜查!”
倫正對老賊說:” 搜查甚麽?”
“ 甚麽也搜!” 老賊言畢, 士卒們便四處翻箱倒篋, 把宋代的花瓶及神像, 元代的書架和油燈都推到地上, 令碎片和古籍遍地都是, 老賊心急得到那可恨的計劃書, 便親自動手, 把郭守敬親手製的簡儀和高表模型, 及一具没有南北美洲和澳洲的簡陋地球儀由櫃頂掃到地上, 再把一個裝滿簡牘的金漆櫃子踢翻, 令裡面沈重的簡牘溢滿一地, 再把大理石屏風推翻並大叫:” 交出姚廣孝的書, 否則有你們好看!”
“ 公公, 那些儀器都是元代的, 很珍貴, 被你扔毁了..” 白主簿哭喪着對老賊說:” 這主簿廳没有違禁品, 請住手好嗎?” 傍邊的穆罕默德官正也想開腔, 令老賊很煩厭, 便向他們身邊的士卒喝令:” 給本座掌嘴!” 士卒便對二人口鼻處大力掌摑, 很快弄致臉上血肉模糊.
老賊揮舞着一具竹簡書巻對彭監副大叫:” 這裡的物品全是廢物, 都是書册和簡牘, 甚麽衙署禁地, 我呸!”
“ 公公, 欽天監替歴朝帝室觀象衍曆, 自周太史至今已數千年, 工作非常神聖, 關乎百姓蒼生, 不得侮辱..”彭監副還想以手勢輔佐着再說, 卻被老賊以竹簡書巻打在臉上說:” 說這說那煩死了, 交姚廣孝的書出來!”
“ 姚少師生前的著作不在這殿..”
“ 本座不是要找甚麼著作, 想找的是一本誅滅白髮魔女的計劃書, 應該很薄的!”
“ 是嗎?” 彭監副想着說:” 未聽聞有那樣的書, 即使存在也跟欽天監無關..”
“ 那書存放於聚星塔内, 你是監副..” 老賊揪着彭監副吼着說:” ..一定知道詳情..” 又想到如自己登塔搜尋, 難保不墮入陷阱和魔法陣之類, 現在的對手是大地巫仙, 自己還不是那大女巫的敵手, 最好還是他們把書乖乖的拿下來奉上, 便大叫:” ..告訴你休想再裝, 知機的就命人把書拿下來, 否則就命在今日!”
“ 公公, 那是聖上的旨意嗎?”
“ 當然!”
“ 那計劃書對聖上來說, 有甚麽重要?”
“ 聖上認為重要便重要, 須向你解䆁?”
“ 那麽.. 姚少師誅滅白髮魔女的計劃書叫甚麽名字?”
“ 神妖之間無三道!” 老賊話音剛落, 便感到滿室都是陰風, 油燈的光變得暗淡詭異, 附近的地磚和地毯的花紋全都改變了, 呈現的都是有翼, 有角和具獠牙的惡魔容貌, 便知道那些都是所羅門七十二魔神的形像, 加上四周都是陰魂野鬼, 實在不應該道出那書名, 那計劃書是一本魔法書, 道出那書名就等如自己入墮入了魔法陣的陷阱, 再望向眾人, 竟都在觀察着自己, 好像自己此刻已成為夜空中的一顆星, 便知道紫微殿又是一個局, 現已黃昏, 這些官員理應下班, 但整個欽天監除監正外全部都在辦公, 一定是在依照着那計劃書的劇本而演出, 便向彭監副大喝:” 姓彭的, 你在玩弄甚麼! 一定是五行欠打!” 正想用手上的竹簡書巻將其痛打, 一人卻在遠處大叫:” 公公, 手下留情!”
“ 啊.. ” 老賊望向右側樓梯位置, 一人正由寛闊的木階級徐徐步下, 其人頭戴烏紗, 身穿正五品白鷴繡紋之窄袖圓領袍, 身形高佻並蓄着班白鬍子, 看樣子也已六十餘歲, 但高鼻濃眉之貌卻像色目人之後代, 便知道此人正是欽天監監正王射成, 原來一直都在樓上, 便問王射成說:” 王監正是吧!”
“ 公公, 先放下手上的竹簡書巻, 那是秦始皇口述跟宛渠之民會面的談話紀錄, 有大量天文知識在内, 很珍貴!”
“ 呵.. 宛渠之民也有談話紀錄? 有何珍貴之處?”
“ 宛渠之民跟秦始皇有約, 可開探中原礦產, 條件是..”
“ 條件是甚麼?”
“ 現在不談那些, 先放下那書巻好嗎?”
“ 好..” 老賊便把那竹簡書巻放到桌上, 王射成立刻拜伏在地說:” 卑職王射成拜見公公!”
“ 平身說話..” 老賊指着樓上對王射成說:” 王監正在上面幹麼?”
“ 看來公公不太了解欽天監, 這衙署關乎天文科學, 研究工作十分繁重..”
“ 王監正在上面研究東西? 聖上可以輕易得到來自未來的高科技物品, 還要學術研究嗎?”
“ 公公, 甚麽未來的高科技物品? 卑職不知道所指為何..” 王射成指着被威脅着的下屬對老賊說:” 先不要為難他們..”
“ 他們想耍陰謀, 以為本座會上當嗎?”
“ 禀公公, 他們想耍甚麽陰謀?”
“ 他們..” 老賊想說他們故意令自己唸出神妖之間無三道那書名以令現場的能量改變, 但又想到自己並非以白髮魔女的形像至此, 而是用上太監曹少欽的形像, 耍陰謀一說並不成立, 便指着其下屬對王射成說:” 他們本應下班, 但卻全體都在殿内賴着, 不是有陰謀嗎?”
“ 看來公公很少出外辦公, 是聖上的近侍嗎?”
“ 胡說! 本座是東緝事廠之首!”
“ 但卑職從未見過公公, 敢問公公名號, 現居何職?”
“ 本座就是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 東廠督主曹少欽!” 老賊言畢又挺胸昂首, 雙手叉腰及以雙目盯着天花板, 擺出一副不可一世之模樣.
“ 恕卑職無知, 卑職於欽天監辦公數十載, 從未聽聞公公名號..”
“ 未聽聞是你孤陋寡聞, 本座是督主!”
“ 但督主不是等於廠公嗎? 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即是廠公, 現仼是安天里安公公, 怎麽可能是曹公公你?”
“ 哦..” 老賊至此才知道督主等於廠公, 錯信了飛機仔, 只怪自己没認真查究歷史資料, 但事已至此, 决不能認錯, 便嚷着說:” 督主以前是等於廠公, 但現在不同, 督主是廠公的上司, 官居二品!” 再指着眾官員, 對王射成說:” 你們在此有何陰謀, 黃昏仍不下班, 快說!”
“ 公公, 欽天監没下班時間, 日間紀錄太陽活動和風向, 夜晚則觀測星象, 他們都居於殿外的廂房, 除非休假, 否則不會離開衙署..”
“ 全日工作嗎? 那麽一定有一班休息, 一班工作, 為何全部在工作? 這個時辰又有甚麼特别事情要幹?”
“ 公公也知道, 剛剛發生了沙塵暴, 每逢沙塵暴結束, 本衙署必須舉行會議, 向聖上草擬奏章, 以選擇祭天吉日, 可是..”
“ 可是甚麽?”
“ 剛剛的沙塵暴跟往常的不同, 是突發的, 事前無迹可尋, 法王大國師說, 有術士正在干擾天地星宿, 效孔明借東風之術去借風沙..” 王射成瞪着老賊說:” 公公, 你說那位術士是何許人? 此際何在? 目的為何?”
“ 啊..” 老賊對王射成突然這樣說大吃一驚, 唐賽兒便開腔說:” 這傢伙知道妳是誰, 殺了他!”
“ 不是吧..”
“ 紫微殿的人都留不得, 叫士兵把人全部都殺掉, 妳登塔拿到妖僧的書, 就離開此地!”
“ 我不會殺人, 也不會叫士兵殺人, 三姐, 别說了!”
“ 那麽上塔去, 别跟他婆婆媽媽..” 唐賽兒還在說着, 王射成又瞪着老賊說:” 公公, 請問没有手令又没有聖旨, 這樣破門入殿搜查, 是想得到甚麽計劃之類的書嗎?” 再指着天花, 似笑非笑地嚷着說:” 是已故少師道衍的著作?”
“ 這傢伙早知就知道, 那監副也是一樣, 這裡是陷阱..” 唐賽兒還想再說, 老賊卻搶着說:“ 是陷阱又怎樣?”
“ 別忘了, 塔上那大女巫很厲害, 妳還不是她的對手, 怎瞞得過她? 恐怕妳不會得逞!”
“ 三姐, 那麽妳想怎麼樣?”
“ 陳佛波, 馬上離開紫微殿, 別想去取書, 回乾清宮把狗皇帝爺孫殺了, 擁立我們的傀儡, 或乾脆妳自立為君, 可以說是千萬白蓮宗道眾黃袍加身擁立妳以建立彌陀國度, 到時再派兵上塔殺大地巫仙和取書, 甚麼難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老賊想到唐賽兒說的也有道理, 但弑君與否是原則問題, 說來說去她也是想弑君, 便對唐賽兒說:” 妳說的也有道理, 但弑君與否是原則問題, 我的原則是不弑君, 但妳的原則是弑君, 我的原則是不殺人, 妳卻可以濫殺, 道不同不相為謀, 妳離去又為何回來?”
“ 回來便回來, 不歡迎本佛母?”
老賊感到唐賽兒開始強詞奪理, 自己其實不須她輔佐也能成事, 便想把這蠻橫血腥的女人痛罵一頓, 最好可將其罵走, 王射成卻又開腔說:” 公公若想取得少師之著作, 雖要親自登七層塔請求法王大國師才行..”
“ 是嗎?” 老賊想到若如此, 就非血戰一場不可, 自己是縱橫宇宙的老賊, 又豈會臨陣退縮, 便想上樓, 王射成卻搶先走上寛闊的樓梯說:” 公公, 請上樓參觀一下..” 之後便步上了一樓, 那裡早有二十名士兵在搜刮着值錢的金銀器皿及珍美的水晶石, 每人的胸懷都塞得脹脹的, 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書册, 文件和永樂銀幣, 當看見老賊便急忙放下手中物並肅立, 王射成便對老賊說:” 公公, 他們正在偷竊!”
老賊以傳心術瞪着眾人大叫:“ 放下所有東西, 否則没命!” 士兵們便爭先恐後地把懷中物扔出, 老賊再吼着:” 滚!” 眾士兵便一溜煙地爭先逃往樓下.
“ 公公剛才施展的是傳心術嗎? 令卑職想起一個人..” 王射成言畢便瞪着老賊.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2SrZPY5K
“ 王監正可以聽到本座剛才的傳心說話?”
“ 可以聽到..”
“ 果然學識淵博, 想起誰了?”
“ 想起老賊, 白髮魔女陳佛波, 亦即是明星玉女仙家!”
“ 呵..” 老賊早料到對方已知悉自己身份, 想不到的是竟以如此方法告訴自己不要扮儍, 欽天監的人還真是懂得語言偽術, 還在想着間, 唐賽兒又喊着說:” 這人早已知道妳是誰, 殺了他!”
老賊還未及回應, 王射成便指着四周說:” 看, 這裡的設備還有待研究, 全是來自未來, 卑職尚未知道該如何開始去做..” 便步至大廳中央一架巨大的碟型飛行器處, 老賊不看猶自可, 一看便大為震驚, 那百餘呎寬闊的碟型飛行器上漆有二戰德軍的黑十字標誌, 那就是維利會的維利七型飛碟, 全機以迷彩作為塗裝, 跟1944年西線的豹式坦克塗裝差不多, 1945年三月中, 維利會會長馬莉亞. 奥爾西奇最後一次向會員發信後, 便駕着維利七型飛碟逃到金牛座畢宿五去, 如今那麽巨大的東西竟安然停泊在一樓的密閉空間之內, 是怎麼弄進來的? 便問王射成說:” 這東西怎麼弄進來的? 不可能吧!”
“ 可以, 它穿牆過壁, 突然出現!”
“ 不是吧!” 老賊走到四周觀察, 寬敞的空間設立了許多屏風以劃開很多小區, 每個小區中都有令人嚇一跳的東西, 有雙座位小型低空突擊機, 激光縲旋炮, 手提的反物質槍, 音頻炸彈發射器及三種不同型號的突擊機械人, 還有能發射筆芯狀小型核彈頭的銀色機械犬, 角落處一個未開的木箱內還有更多奇怪的武器裝備, 便問王射成說:” 攪甚麽? 這裡的都是未來之物, 你們這時代不能擁有!”
“ 公公, 你不也是這時代的人嗎? 又何以知道這些武器是未來之物?”
“ 陳佛波!” 唐賽兒又對老賊厭煩地說:” 殺了這人!”
“ 我告訴你姓王的..” 老賊指着王射成嚴正地說:” 別碰那堆東西, 你和你的下屬都須遠離, 發生意外的話, 將會是災難性, 其毁滅的力量非你所能夠想像!”
“ 老賊陳佛波在告誡王某人嗎? 那是明星玉女仙家的仙訓?” 王射成彎着腰施禮, 兩眼卻偷望着老賊, 似在等待着該有的反應, 老賊知道很難再裝下去, 便以傳心術對王射成說:” 你在試探我, 給你試探到了!”
“ 拜見明星玉女仙家..” 王射成再彎腰作揖施禮, 老賊以傳心術對王射成說:” 你在心中說話就可以, 别用明語!”
“ 王某人領命..”
“ 告訴我藏書的位置, 但不必說出書名!”
“ 不說出書名, 又怎知道仙家要找的是那一本書?”
“ 他又在玩遊戲..” 唐賽兒對老賊吼着說:” 你不殺這人的話, 我去殺!”
“ 王射成, 你跟我再玩遊戲, 唐賽兒就動手殺你, 到時別怪我!”
“ 蒲台唐賽兒不會殺王某人的..”
“ 你怎麼知道?”
“ 因為王某人正計劃以這些武器..” 王射成以兩手指着四周說:” 攻撃乾清宮, 必要時枚平全幢宮殿!”
“ 好計劃!” 唐賽兒聞言大喜, 立刻向王射成說:” 本佛母全力支持!”
“ 呵..” 王射成知道老賊表態支持後, 似乎出其所料, 立刻向老賊下拜說:” 感謝仙家支持!”
“ 别弄錯, 我没有說過支持!”
“ 但仙家剛剛才說過話..”
“ 不是我說的, 那是蒲台唐賽兒對你說話..”
“ 蒲台唐賽兒不就是仙家? 仙家可是佛母啊!”
“ 我不是蒲台唐賽兒!”
王射成又以疑惑的眼神盯着老賊, 唐賽兒甚感不滿地嚷着說:” 陳佛波, 妳就是我, 我就是妳, 永都不能分開, 妳那樣說别人又怎能信服呢?”
“ 唔..” 老賊不理會唐賽兒, 對王射成說:” 不用理會佛母, 我不會動用那些武器攻打乾清宮!”
“ 不用那些武器嗎? 本殿的馬概有西域良馬, 武器室也有盔甲和刀劍, 我們可以召喚本部人馬, 公公黄儼, 常山侍衛指揮孟賢和内侍楊慶都是我們的人, 動手後, 孟賢會以仙家之天命控制宮禁各門, 趙王就會於彰德府舉兵策應, 入京便控制錦衣衛, 東廠及各衛兵馬, 逮捕太子, 漢王和其黨羽, 再火速繼位..” 王射成瞪着老賊, 在心中說:” 我們已預習多次, 可以做得很好!”
“ 你怎知道會做得很好? 不會失敗嗎?”
“ 不會失敗..”
“ 誰說的? 天下那有不會失敗的計劃, 頂多是失敗機會比較小, 那計劃是你想出來的嗎?”
“ 不是王某人, 是仙家想出來的, 不會失敗的計劃也是仙家說的, 怎麽現在又說失敗機會比較小呢?”
“ 我想出來的? 怎麼會?”
“ 仙家忘記了永樂七年時於京城趙王府之夜宴嗎? 趙王曾承諾建立白蓮宗政教合一的政府, 尊仙家為精神領袖, 仙家便即時制訂了這一計劃, 並由長史顧晟全程筆錄..”
老賊想到趙王的長史顧晟於永樂七年就因趙王之不法事件而伏誅, 明成祖並想褫奪趙王的冠服, 太子朱高熾求情才得免, 是因為那計劃嗎? 明成祖知悉了那計劃? 當晚又有甚麽人參與? 便問王射成說:” 那晚夜宴有甚麽人參與?”
“ 仙家, 王某人, 公公黄儼, 常山侍衛指揮孟賢和内侍楊慶都在, 其他的就不說了..”
“ 現在是計劃的一部份?”
“ 是, 上聚星塔奪取道衍的書是計劃一, 但若受阻, 可改行計劃二, 利用紫微殿的先進武器攻打乾清宮..”
“ 之後呢?”
“ 之後是以仙家之天命控制宮禁各門, 趙王就會於彰德府舉兵策應, 入京便立即控制錦衣衛, 東廠及各衛兵馬, 逮捕太子, 漢王和其黨羽, 最後一步就是佔領王恭廠, 奪取聖運寶塔, 那裡是八角聖蓮之陣的中心, 核武和合皮倉庫之儲存地, 也是京城精銳三大營駐防之地..”
“ 聖蓮寶塔本身就是核武和合皮倉庫?”
“ 不錯是..”
老賊想到那計劃就和自己天團的計劃一樣, 目的都是摧毁八角聖蓮之陣, 消滅核武和合皮倉庫, 但神人呢? 便問王射成說:” 神人呢? 計劃没有關於他嗎?”
“ 没有, 請問仙家, 神人是誰? 彭瑩玉和何野雲嗎?”
“ 哦..” 老賊又再啞口無言, 神人没有身份, 亦無名字, 怎麽說呢? 當然不可能是元末的彭瑩玉和何野雲, 這時唐賽兒又開腔說:” 陳佛波, 妳在等甚麽? 還不駕駛突擊機去攻打乾清宮? 没聽懂那計劃嗎?”
“ 我不會..”
“ 不會甚麽? 不會駕駛突擊機? 那計劃天衣無縫, 不會失敗!”
“ 不可能不會失敗!”
“ 妳進入乾清宮就逮住狗皇帝爺孫, 常山侍衛指揮孟賢會控制皇城及搜捕太子和漢王的黨羽, 趙王就在彰德府起兵, 不消半個時辰就至城下, 開城後, 大局馬上就告底定!”
“ 神人呢? 没計算在内嗎?”
“ 没有..”
“ 人家不會反擊?”
“ 別理會! 現在就跟隨王射成行動!”
王射成焦急地對老賊說:” 佛母所言極是, 時間不多, 仙家, 行動要快!”
“ 你聽到佛母說話?”
“ 她讓王某人可以聽到..”
“ 你說時間不多, 是甚麽意思?”
“ 仙家不知道聚星塔頂上有一顆天外晶石所造的發亮球體嗎? 王恭廠聖蓮寶塔上也有一具控天儀, 這兩座塔加上定都閣和漢經廠大鐘, 就是八角聖蓮之陣的靈魂所在, 可以直接聯絡天外的卡雷艦..”
“ 王監正, 你知道有卡雷艦存在?”
“ 王某人知道, 這艦的設計圖也曾看過..”
“ 不是吧, 竟然看過卡雷號的設計圖?”
“ 仙家可能不知道, 只要控天儀發出警示, 卡雷艦就會行動, 很快就到, 快到迅雷不及掩耳!”
“ 有那麽厲害?”
“ 仙家..” 王射成以衣袖抹着額上不停滴下的汗水, 焦躁地對老賊說:” 仙家, 不說那麽多了, 在維利七型飛碟或雙座位小型低空突擊機之間選一部, 我們就行動, 下面的人都會聽命於監副, 再上來選取武器助戰..”
老賊知道王射成是在造反, 心情一定焦躁不堪, 因為造反不容許出錯, 出錯一步將全盤失敗, 不單自己全族滅亡, 還有數以萬計的人將牽連慘死, 但那不是自己要走的路, 假若控天儀發出警示, 卡雷艦就會來鎮壓的話, 自己已摧毁了定都閣和漢經廠, 控天儀應發出了警示, 卡雷艦或許就在頭頂上, 那麼還進攻乾清宮幹麽? 便對王射成說:” 對不起, 我不能進行那計劃..”
“ 為甚麽! 那是仙家自己的計劃!”
“ 我..” 老賊正想解釋, 唐賽兒又厲聲說:” 陳佛波, 妳在胡說甚麽, 他很有道理!”
“ 妳別吵!” 老賊向王射成耍着手說:” 王監正, 你是有道理, 但那不是天團的計劃, 我不可能那樣幹..”
“ 那麽說, 仙家想登塔?”
“ 是, 我要取得那計劃書..”
“ 佔領紫禁城後, 也可以得到那書!”
“ 我說過, 那不是天團的計劃, 還不明白嗎?”
“ 可是仙家, 妳登塔就没命, 我們沒有妳參與, 一切都完了!”
“ 你怎麼知道登塔會没命?’
“ 我就是知道..” 王射成兩手比劃着對老賊說:” 現在有兩條路供仙家挑選, 一條是生路, 進攻乾清宮, 一條是死路, 登塔面對法王大國師, 恐怕..”
“ 恐怕甚麽?”
“ 恐怕仙家於第一層已告送命, 法王大國師在第七層辦公的!”
老賊聞言也暗暗吃驚, 第一層就送命? 有那麼危險嗎? 唐賽兒又開腔說:” 陳佛波, 妳聽到了吧, 當然選第一條路!”
“ 我選第二條!”
“ 仙家! 那是不生路!” 王射成焦急得涕淚交流, 竟以嘴巴喊着明語大叫:” 何苦要這樣抉擇!”
“ 即使是不生路, 我也要闖, 都別再說了!”
“ 陳佛波!” 老賊並不理會唐賽兒叫喊, 便步往通向聚星塔的門户, 但右眼瞳孔又不能彈出營幕, 便以松果體偵測, 得知門户在正北面, 再抬頭望向天花的軒轅鏡藻井, 吊着一顆大明珠, 便知道那就是大地巫仙和神人的監視系統, 自己在這裡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到, 但也没有相干, 沿途看見許多有角和有翼的透明東西在前呼後擁着自己, 也不作多想, 到達實榻大門後, 王射成便跟上把金環的獸頭鋪首推開, 外面即吹入含有風沙的涼風, 踏出後是一條露天長廊, 不遠便是聚星塔的入口, 便向前直走, 望望天色, 已告全黑, 但烏雲密布, 不見一點星宿, 黑影和透明物體也越來越多, 好像都在高興地轉着圈, 王射成一路戰戰競競地跟隨, 到了另一道實榻大門時, 便對老賊說:” 仙家, 到聚星塔了.”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4msHpL4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