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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終於醒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才剛睜開眼睛,青縈滿布淚痕的臉映滿了我的瞳孔,她青色的髮絲垂落在我的臉上搔癢,後腦勺柔嫩的觸感讓我意識到我正躺在青縈的大腿上;我愣愣的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入手卻是一陣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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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縈......在哭?這種事情?什麼這種事?還有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躺在青縈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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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哭?」我張開嘴,嘴裡乾澀的令人難受,說出的話像是乾礫一樣,沙啞又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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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嗎?哥哥你才是為什麼要做出這種......這種事情!」青縈說著說著眼角又湧出了眼淚,點點的溫熱打在我的臉上,淚水在我臉上飛濺,心中的困惑和不知名的恐懼彷彿被糊開的薄紙,逐漸擴大、也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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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剛從教官室走出來......對了......一定是那突如其來的溫暖,我在那個感覺當中失去意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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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什......」我吃力的坐起身想弄清事情原委,急著想尋找能夠否定自己猜想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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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縈體貼的攙扶下我終於看清了周圍的景象,嘴裡說到一半的話隨著我所看到的斷然中止,心中的恐懼彷彿被證實一樣在我腦海中蔓延、擴大,我眼前的景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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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大樓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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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啊哥哥......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青縈悲痛欲絕的吶喊彷彿一把劍,深深的刺穿了我胸膛,我瞬間陷入五里霧中,張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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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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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那個溫暖、讓人心醉的感覺......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嗎?明明是那麼溫暖......明明是那麼的讓人安心,難道為了這些我就必須要捨棄掉這條命嗎......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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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啊!」青縈一把捧住了我的臉頰,強硬的和我四目相對,無數複雜的情緒讓我無法面對她炙熱的眼神,但她的手卻出乎意料的有力,我根本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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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為什麼,告訴我......告訴我好嗎?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你還有我、還有媽媽啊......我拜託你了哥哥......告訴我們,好嗎?」她的肩顫抖著,強硬的語氣不斷的軟化,最後只剩下若有似無的哀求,她箝著我臉頰的手也逐漸放鬆,最後滑落在我的胸前,藕斷絲連的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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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麼......為什麼我會有想要拋棄青縈的想法?是因為她有了我所不知道的未知記憶、還是她失去了和我共有的片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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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誰發誓的?即使她變了、變得陌生、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的溫柔,我都得負起責任保護她、照顧她。就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就因為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就因為她是我最該守護之人......就因為她,是個會付出所有包容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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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活越過去了,不稱職也該有個限度啊......從現在開始別忘記了,這個人是我青音的妹妹,我不該讓她傷心、不該讓她寂寞、不該讓她擔心,更不該讓她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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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把青縈臉上的淚給抹乾,對她露出笑容,不知為何,此刻的我感到異常的輕鬆,心中充滿了方才幻覺所無法比擬溫暖,我感受著心中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心裡已經確信了我的想法,青縈她......就是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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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縈一愣,她看著我的笑容,哭著鼻子一把撞到我的懷裡,她大聲的嚎啕著,雖然可能是錯覺,但我覺得比起她剛剛的壓抑,現在的大哭總算宣洩了她的不安及慌恐,我半閉著眼,像是哄小孩睡覺一樣的順著她的背,我和她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我與她共有的童年,靜靜的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僅僅如此,卻深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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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來到了陌生的世界,青縈也不會變,只要在她身邊,我就感覺到自己並非孤身一人;她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話語,全都與我的記憶相輝映,我就像一步步領受救贖的羔羊,滿足且感動的細細回味她的所有,並深深的發誓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都要守護這片淨土,沒什麼好猶豫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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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縈的哭聲逐漸微弱,背上的起伏也趨近平緩,我低頭一看,眼前是她純真又安詳的睡臉,我不禁露出微笑,動作輕柔的將她打橫抱起,深怕一不小心就打斷她和諧的美夢,我環視周圍,心中出奇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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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我在通往樓下的階梯那看到了插著腰的教官,他的臉上是與平常一樣的無奈表情,卻似乎多了點欣慰?他整個佔據了樓梯口,如果要下樓絕對得跟他打照面,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抗拒,但我還是筆直的向著他前進,聽著青縈平靜的鼾息,我堅決的看著他那還未變鬼面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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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添麻煩了。」聽到我的話沒有顫抖,這讓我越趨冷靜,現在我只想要趕快的解決這件事情,並把青縈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去赴藍頤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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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子是沒事了,我也就不過問太多。」教官深深的看了我和青縈一眼,然後攤攤手就讓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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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正慶幸教官的通情達理、更為還有他對我的懷疑消除而感到放心,卻冷不防的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雖然他的話不鹹不淡,但卻讓我的血液為之一凝,身體僵硬得不敢回過頭,因為我知道,他正睜著赤紅的雙眼、對我磨著白森森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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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音,只要你乖乖配合,你妹妹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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