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看中你們兩姐妹,是你們的福氣。
「這件事我籌劃了一年,你們兩姐妹都是練法好材料,也是適合師公的好糧食。要不是這樣,我也不願意這樣就殺死芷昕。
「讓我好好地來個了斷吧。」嚴馨趨前一步。
嚴馨沉入草堆之中,一對手肘支著邊緣,手掌青筋暴現。本來縛住梁芷晴四肢的力量消失。「救我。」嚴馨說。梁芷晴嚴馨走到前邊,蹲下來。她本來略有姿色的臉容,因汗水塵土還有驚惶而變得討厭。「芷晴,扶我上來。」梁芷晴聽罷心頭一振,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嚴馨向前一撲,雙手握著梁芷晴的右手,把她拖跌。梁芷晴用力甩了幾下,,但嚴馨的雙手不但沒有放鬆,反而越收越緊。嚴馨借著力量,把上半身拉上地面,獰笑著。
梁芷晴感左手掌心一硬,才記得一直握著塊拳頭般大小的石頭。她揮動左手,砸在嚴馨的臉上,幾下就血肉模糊一片。嚴馨身體沉入草堆,就此不見,樹林間都是她的慘叫。
回到剛才的山路,梁芷晴經過父親的屍體,幾乎沒有認出。他全身上下都染滿血,還在流出來的鮮血跟乾涸的血跡交織。在這堆血肉有一點閃光,本來金色的刀刃,沾了血之後變成碧綠色,刀身的刻紋好像浮雕般凸出來。
沿著山路回去,梁芷晴在大閘前看進去,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轉身離去,仿佛聽到大宅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說「你不要走,快滾回來」,梁芷晴按著耳朵急跑。差不多跑了兩公里,才有一家加油站。梁芷晴走進去叫店員報警。店員打量她一下,馬上就拿起牆上的電話。
梁芷晴看著加油站店內的時鐘,十分鐘左右一輛警車就在店前。梁芷晴指指梁宅的方向。
「小姐,我們要先帶你去醫院嗎?」梁芷晴點點頭。警員在肩上的對講機說了幾句,救護車過了一會就到了。救護員先確認梁芷晴沒有傷勢,鋪一條毛毯在她身上,扶她上救護車。
梁芷晴在救護車哭了出來。
八月下旬,寄宿生陸續搬入宿舍,許多父母都會跟隨,有些會和女兒在大門擁抱,看著女兒步入學校就會離去。梁芷晴拖著行李箱,踏上石階,跨過木檻時和校長對視了一眼。
「校長,我回來了。」
「芷晴,歡迎你。」校長看著梁芷晴,兩眼微微發紅。
「令尊、令堂、令妹的事……」校長的目光從梁芷晴的臉上移開。梁芷晴搖搖頭,繼續前行。
在梁芷晴被送往醫院的途中,多個警員聚集在梁宅的門口,不敢進去。當無人回應門鈴,警察決定破門入內。他們在大廳找到梁芷昕的屍體。幾個警員潛進地下室,一兩分鐘就滾出來。他們都說地下室有股濃濃的腥臭氣,就像被剖開的動物內部。
另一隊警察在後山發現梁誠志和嚴馨的屍體,還有那柄金刃刀子。柄子有梁誠志和嚴馨的指紋,加上梁芷晴的口供,警方很快就結論,是嚴馨先在梁宅殺死梁芷昕,然後追趕逃至後山的梁誠志和梁芷晴。梁誠志在掙扎之中被嚴馨刺中多刀,嚴馨就失足跌下山崖。他們認為大賓為了保護主人,也為嚴馨所殺。
梁誠志是城中名人,此宗近乎滅門的慘案自然獲得傳媒注視。梁芷晴因受嚇過度,在醫院渡過餘下的暑假,避開記者的追訪。一份報紙提到梁誠志企業的財政問題,一個網媒則提到嚴馨是風水師的身份。幸好,最好不了了之。
這件事的所有報道都貼在梁芷晴的記事簿。她把筆記簿擺回宿舍房間的書櫃,在書桌上放置一個相框,鑲了一幀黃麗紅、梁芷昕和梁芷晴的照片。照片比較短,在相框的左方留下一個空位。所有東西都各安其位,梁芷晴跳上久違的單人床。
趁同房還未來到之前,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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