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勤因為溫管家的靠近聞到一抹不知名的香水味,那氣味讓他皺眉。
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到什麼時候,也擔心被長久遺忘在這,林之勤瞪著溫管家的側臉問:「溫管家……我說你,做這些事情良心不會痛嗎?」
「我做了什麼事?」溫旭曜低頭確認綁牢繩結,看向林之勤。
「少裝蒜。你在那個閣樓裡……研究怎麼下藥……」林之勤因為溫旭曜收緊的繩索血壓升高,受傷的頭痛得彷彿快裂開。即使陸先生真的有留下遺書,他也不確定那就是陸先生親自留下的東西。
如果,真的有如果呢?
「研究怎麼下藥?」溫旭曜滿臉不能理解,隨後笑道:「小子啊,那個閣樓可不是我用來給人下藥的地方。陸先生常年都需要治療頭痛的藥,身體又有過敏,我需要做許多事情來讓陸先生避開危險。況且這裡是離島,買什麼都不方便,島上種了一些藥用植物,我用那些植物嘗試自己做治頭痛的方子,怎麼能說我在下藥呢?」
「你少說謊了溫管家!」林之勤直接和他攤牌。「那些杏仁分明就是你藏在劉姨房間裡的。」
溫旭曜聽到這話瞬間沉默了。他低垂著眼看向林之勤,「林之勤,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誰告訴你我把杏仁藏在那女人房間了?陸先生過世前我的確遺失了一包杏仁,是那個女人知道我有杏仁以後去偷的;今天一早陸太太下令搜索每個人的房間,那包杏仁才在床底被陸太太發現的,這個怎麼可以怪我呢?」
林之勤腦瓜子嗡嗡作響,看著溫旭曜的臉竟不自覺慈祥起來,之前那些小動作和惡意消失無蹤。
溫旭曜又繼續說著:「我今天早上發現你昏倒在書房門口,你難道又要說是我半夜去書房把你擊昏嗎?」
「你說謊,我昨天明明是――」林之勤看著溫旭曜的臉,他臉上的表情竟意外柔和。
「是什麼?」溫旭曜一臉問號。
這老傢伙,還會演戲啊?林之勤氣得牙癢癢,卻沒有證據。之前他全程都是暈的,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連劉姨是怎麼死的真相都還不知道,萬萬不會輕信溫旭曜此刻的言論。
如果現在舉辦陸家演技大賽,這傢伙肯定得冠軍。
「而且現在想想也真是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閣樓裡的事呢?」溫旭曜又再度板起臉,「我說過陸宅除了一樓外,不是你們這些臨時工可以隨意進出的,沒有經過允許怎麼可以到主人家不許出入的地方?等暴風雨過後你就直接回島吧!陸家可請不起不聽話的人!」
林之勤看著溫旭曜的表情,他還以為溫旭曜會在這裡露出真面目逼他聽話,不聽話就要把他丟海裡呢。難道他誤會了嗎?
溫旭曜又看他一臉動不了的樣子,彎下腰稍微解鬆繩索:「我沒綁緊是怕你真的死在這裡,你別亂動,不會有人傷害你,但如果你被發現從這裡逃出去……這裡多的是沒有原因就能夠擅自處置你的人,明白沒有?」
林之勤氣呼呼地說道:「誰還會像你這樣隨便亂汙衊別人?」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還不能證明?不管是陸家還是劉家,他們的手沒一個乾淨的,你別看他們現在一副人模人樣,到了利益面前……惡鬼一窩。」溫旭曜低聲說道:「殺人也有可能。外面現在不是有暴風雨嗎?屍體往海裡一扔,說你硬要搭船跑了,結果船在暴風雨中翻覆,再拿點錢塞住所有人的嘴巴……你不知道有錢人的手段。」
「你少胡說八道!現在是文明社會,有你這樣恐嚇人的嗎?我死了警察也會追緝你到死!」
「哈,文明社會?看到宅子裡陸先生的死了嗎?劉姨的死了嗎?他們那些人的嘴臉像家裡死人的樣子嗎?」溫旭曜瞪大眼睛說:「現在殺人哪用得著刀,有錢就行。」
林之勤看著溫旭曜瞬間變得陰狠的樣子,真佩服自己剛剛的演技。演戲嘛,誰不會?看他不也可以拖著老狐狸的鬍子剝下他那偽裝的外皮?現在溫旭曜的模樣總算有個殺人魔的樣子了。
別的不說,這傢伙肯定有故事。
――但如果真的不是溫旭曜呢?
假設陸先生和劉姨真的都是自殺好了,那也是有人設局。若是他殺的話,除了溫旭曜還有誰?一直沉默的陸杰?還是劉氏一家人?
「到了利益面前……惡鬼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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