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很黑……誰可以救救我?媽媽……
早晨的陽光透過粉紅色的窗簾微微照射到房間內,除了這個被遮擋的光源,房間裡大部分的位置仍然被黑暗籠罩。
一個女孩躺在角落的大床上緩緩睜開眼睛,儘管還是小孩子,從她精緻的五官已經預視到她將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美人;然而,剛醒來的她,臉上卻掛著兩行淚痕。
女孩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靜靜坐起來,微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緒。她看向周圍充滿少女風格的房間裝飾,彷彿這些都不是屬於她的。
又是令人厭煩的一日呢。
換洗好後,女孩走到客廳,女傭早已準備好了早餐精美地擺放在了飯桌上。
「早安呀,Vivian。」坐在飯桌前的男生喝了一口橙汁後,向著女孩的方向微笑打招呼。
「早安,哥哥。」儘管沒有血緣關係,小Vivian還是從一開始就被教導要叫他作哥哥。
「Vivian今天放學後有空嗎?」
「嗯。」
「沒有興趣班要上?」
「嗯。」
「那便好,有東西想要你幫忙喔。」哥哥說罷便站起離開了餐桌。
要我幫忙?我只是一個小女孩,有什麼可以幫忙的?——Vivian這樣想著。
想了一頓早餐的時間沒想通,只好先把它放在一邊,專注學校的事。
Vivian在她才剛有記憶的時候便失去了母親,聽父親說,是遇到交通意外出事了;後來,父親再婚了,繼母是個時髦的女人,還帶著一個男孩,正是她稱作哥哥的那個男生;父親在辦生意,經常都早出晚歸;繼母和哥哥都不太理她,家裡的事大多是女傭在幫忙;Vivian一直很努力地扮演乖孩子的角色,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她都是各人羨慕的對象;然而,儘管這家庭能給予她富裕的物質生活,她的心裡卻總是空空的。
「哥哥?你是要我幫什麼忙?」放學回家後,小Vivian走到哥哥的房前,靠在門邊小心翼翼地問。
「你先進來吧。」哥哥坐在電腦桌前背對著Vivian,聽不出他的語氣。
Vivian不解地走進房間,哥哥轉過身,往她的方向靠近,然後走到她的背後,把她關上的門上了鎖。
Vivian看到哥哥的舉動更為疑惑,望著這個比她高一個頭、也比她年長八歲的掛名哥哥,莫名地感到有點恐懼。
哥哥溫柔地摸了摸Vivian的頭,屈膝俯身直視她,輕聲對她說:「Vivian,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哥哥經常對你愛理不理的,沒怎麼疼愛過你,總覺得有點愧疚,今天讓哥哥好好疼愛你吧。」
Vivian聽著他的這番話,不禁打了個寒顫,平日話都不會跟她多說兩句的哥哥,怎麼會突然這麼柔情?
Vivian還是怔怔地望著她的哥哥,望著他伸手抱起自己,再把自己輕輕放到床上。她越來越不安,哥哥……難道要做跟父親一樣的事情?
只見哥哥走近自己,慢慢掀起她的上衣,Vivian被嚇到,按住哥哥的大手想要阻止他繼續,然而Vivian的力氣太小,完全不能減慢他的動作。她張口想叫,卻想起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女傭也外出採購了,無奈之下只弱弱地呻吟了一聲。
這下卻令哥哥的舉動變得更急促、更強硬,把Vivian的上衣脫掉後,一下子就扯掉了她的裙子。
「放開我!」儘管知道沒有用,但Vivian還是忍不住屈辱放聲叫了起來,並想要爬到床下,可是哥哥一手便將她抱起,另外一隻手在褲襠周圍鼓弄著。
為什麼連哥哥都是這樣?我明明就不願意,為什麼要把我脫光,還弄得我這麼痛……說什麼疼愛我,這明明就是懲罰我呀!
Vivian抽泣著,無力反抗的她只能靜靜地哭著,任由面前的所謂哥哥擺布,盯著天花板的Vivian雙眼被淚水模糊,看不清哥哥的動作,只感覺下身被什麼異物頂了進來,那是眼淚止不住的痛、那是身體快要被撕開兩半的痛、那是明知無人能幫助她的痛。她記得這種痛,因為一星期前她也曾感受過,只是壓在她身上的不是哥哥,而是父親。
有誰能救她呢?繼母?她一點都不愛我,更別說我控訴的是她的寶貝兒子了;女傭?她知道了又能怎樣?學校老師?父親肯定會向他們施壓吧,最後應該會不了了之了。
不行,很痛,不能思考了……
之後的日子,Vivian都會不時被「疼愛」,不管是父親還是哥哥。而可怕的是,有一次哥哥忘了鎖門,被女傭無意中看到了,正當Vivian想叫喚她,期待她能拯救自己時,她竟默默地離開了。
從此以後,Vivian是真的絕望了。
這情況一直持續,就算她交了男朋友還是沒有停止過。中學的時候,Vivian有交過幾位男朋友,這些男生幾乎都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接近她;長期缺乏愛的Vivian,只要對方對她稍微比較好,便很容易會認定對方是自己的所有;可是,這也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傷害。
——「對不起,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跟你在一起我很大壓力,我已經受不了了。」
——「你很煩啦!我被你迫得很辛苦啦!」
雖說是被傷害,但有一部分也是Vivian自己造成的。因為太在乎對方,想要知道對方的全部事,也想對方只專心在自己身上,但中學的男生談戀愛大多都只是玩玩的心態,遇到一個控制慾這麼強的女生,會離開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在Vivian的眼裡,自己就更加變成了一個不被愛的人;這個想法越來越佔據她的內心,她亦開始變得越來越扭曲。
中四的那年,她見到了Chris,他的才華、他的溫柔、他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吸引著她,同時地,她的魅力很快就進入到Chris的目光裡,他們也一拍即合,成為眾人所羨的情侶。
Vivian喜歡Chris,但她越喜歡他,就越怕會失去他,也越渴望他也能同樣的喜歡自己。
所以她開始想控制他,想了解他的一切,但自己的事卻絕少提起,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的自己若是被知道了,對方肯定會拋棄自己的。——Vivian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
渴望被愛,卻不懂得如何愛人,只好以病態的方法去實踐她的愛;但這樣又如何能被人接受?
Chris縱使已百般遷就,但Vivian不斷侵犯他的底線,再隨和的人也終究會離她而去。
——「我們還是分開吧。」
——什麼?分開是……分手?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快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了,一切都只是依你想要的去做,可是,一直這樣下去,我也很累呀……以前我不了解你,我覺得還可以慢慢認識你的事;可是現在的我不要說是你,就連我自己好像也不太了解了……」
——你在說什麼呀……不了解我嗎?我……
真實的我這麼骯髒,你肯定不會喜歡的呀。現在的我你也不要的話,那我不又變成那個沒人愛的女生了嗎?
要怎麼做?
要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
要送你東西嗎?
要撒嬌讓你心軟嗎?
還是要像哥哥和父親做的事那樣令你舒服嗎?
對呀,如果他不喜歡我,便讓我們的時間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就好啦。
——「你這個週末有空嗎?可以陪我最後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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