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能這樣下去,就好了。」
夜幕把天空染成了藏青色,這晚天氣大好,一整片天空都沒有被烏雲所遮蓋,可以清楚看見掛在上面的鉤月,以及數不盡的繁星。在這個城市裡,能看到這番不被污染的景色實在難得。一對情侶依偎在小小的帳幕內,雙眸住滿了天上閃爍的星星,靜靜地感受微風不時吹拂,似是十分享受這幸福的時光。
「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買一座遠離市區的房子,而且外面還有小花園,就可以天天在花園裡搭帳蓬看星星了。」少年微笑著,柔和的嗓音訴說著遙遠的夢想。
「你想得美,現在的房子那麼貴,還要有花園,再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吧。而且,這樣的美景要是看多了,便不顯得珍貴了。」少女咯咯地笑著,卻不是在嘲笑少年的夢,而是笑得甜滋滋的。
「我們的家人也會幫忙的嘛——我記得你的爸爸是公司董事吧?他不會助你嗎?」
少女的笑在一瞬間僵住,漸漸消失,她低下頭,黑暗中望不清其神情:「如果我說……我的家庭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你還會喜歡我嗎?」
少年愣了一愣,擁住她的肩膀,輕聲說:「我喜歡的,是你、是Vivian的這個存在,所以不論你的家庭怎樣也好,我也是一樣的喜歡你的呀。」
「我……」少女張口想說話,但最後只吐出了幾個字:「沒什麼。」
少年見她欲言又止的舉動也不多問,只默默地抱住她。
未幾,少女在少年耳後悄悄開口:「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話中還帶有些許哭腔。
是你,讓我知道我還有被愛的資格;是你,讓我想感受這個美好的世界;可是,我們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我該讓你知道我的過去嗎?知道以後你會怎麼想?我們還可以維持現在的關係嗎?
不過,現在想這麼多又有甚麼用呢?如此的良辰美景卻煩惱些有的沒的,不是太浪費了嗎?
「生日快樂。」少年在少女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
此時甜蜜擁在一起的情侶,又怎麼會想到一段時間後,他們會成為殺人兇手和被殺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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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廚房裡,窩著一對小情侶,少女正仔細地洗著材料,準備當晚的晚餐;少年則站在少女旁邊,專注看著她洗菜的側臉。
「這麼材料你一個人洗可以嗎?真的不需要幫忙?」少年輕拍少女的頭,看著面前一大堆材料,擔心她會負荷不來。
「你乖乖等吃就好啦,今天是你生日,怎麼能讓你動手呢?」少女側頭向少年微笑,雙手仍然沒有停下。
「不過沒想到你還會烹飪呢,我還以為家裡有傭人的話,肯定不會自己下廚的。」少年一臉佩服地望著她,眼中滿是欣賞。
「Susie煮食的時候,我有時會走到她身邊看她烹飪,久而久之,她也會教我一些基本的技巧,還會讓我一起幫忙,不過最近太忙了,手藝可能都退步了。」少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Susie是她家裡女傭的名字。
「只要是你煮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全部吃下去的!」
「好啦好啦,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分心了,到晚上可能就什麼都沒得吃了!」少女一邊講著,一邊把少年推出廚房。被推的少年只好一臉可憐地離開。
這天是少年的生日,少女這幾天為他準備了一系列的活動,比如去各種熱點拍照、去郊野野餐等等,而正日剛好少年的家人不在家,少女便上了他家下廚,準備生日大餐給他。少女儘管出身有錢人家,卻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下起廚來有板有眼。
少年離開後,少女繼續準備晚餐,雙手在工作的同時,腦裡想著少年的一點一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或許這些年的痛苦就是為了這刻的幸福吧。要是能與他一直在一起,要我做再多頓飯也沒問題。
只要能一直跟Chris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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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ca獨自一人回到家裡,與Chris不歡而散的她躺在床上,賭氣地回想著剛才的種種。
她下午丟下一句「討厭你」之後,便沒有理會Chris的行蹤,自顧自地走回去,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他有追上來的痕跡。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話,心想也許自己真的太過分了點,於是回來後一直寢食不安,坐下了又站起來,徘徊了幾步又重新坐下。
她走近窗戶邊,呆呆地看著外面的風景,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回過神的一瞬間,她發現屋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那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跡象,雨點漸漸變粗,聲響亦從「滴滴答答」變成「淅瀝嘩啦」。
看著外面的大雨,Rebecca露出擔心的表情,雖然Chris靈魂的身軀並不怕會被雨打濕,但她還是不自覺地擔憂他,比起剛剛更坐立不安。
終於,她忍受不了這焦灼的心情,趁父母不在客廳便抄起一把雨傘走了出去。
然而,下到樓後,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下著大雨的街道像是披上了一層層紗幕一般難以看清,何況她並不清楚Chris會走去哪裡。Rebecca只能撐著雨傘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遊走,這個時間下,路人的行人已不多,即便有也是匆匆跑回家,這樣的畫面下顯得Rebecca更為怪異。
就算是撐著傘,雨勢的增大再加上小跑的動作,Rebecca的雙腳、雙肩都已被雨水沾濕,但她顧不了這麼多,只想在哪個位置見到Chris的身影。
為什麼?明明這種愚蠢的事就不符合我的作風呀,到底我是怎麼了呀?
Rebecca喘著氣停下來,淚水無由地湧出眼眶,和著雨水一起落到地面上。
「Rebecca!」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Rebecca驀然回頭,臉上的眼淚一併收進背後少年的眼裡。
現在的她,就像是迷途的小孩子一樣,眼神裡充斥著無助與受傷;看著這樣的她,Chris的心竟揪痛了起來。
「你還在生氣嗎?」Rebecca的問題在「沙沙」的雨聲中傳進了Chris的耳朵裡。
「現在這麼大雨,先回去再說吧。」Chris走近她一步,想要說服她先回家,免得把自己淋病。
沒想Rebecca突然前進數步,走到Chris的眼前,拋開傘,伸手按住他的雙頰,逼他直視她。Chris驚愕地望著Rebecca,全身未被雨水沾濕,每滴雨水落到他的身體時都如同被吸收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Rebecca只是人類的身軀,失去雨傘後的她瞬間就被傾盆大雨所襲擊,無論是頭髮、臉頰、還是衣服都濕透了,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徐徐滾落,Chris能看到她被淋濕的眼睫毛顫動著,被其保護的眼眸卻閃著一絲絲火光。
「我現在就要說清楚!」
「夠了!」
Chris猛然推開Rebecca,痛惜地看著面前著女生,眼底下卻藏著怒氣。Rebecca未料到他力度之大,後退了好幾步。
「夠了——Viv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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