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不是被控制住了嗎?Rebecca望著Chris好一陣子後,才想起他本來該是不能離開Vivian身邊的,於是開口想問他。
Chris彷彿已經猜到她的問題,在她問完之前就已回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力量增強了,一下子掙脫了她的控制。怎麼也好,我們先拉遠與她的距離吧,那位先生……怕不怕有危險?」
此時,阿康跳上了半空,在Rebecca他們的身邊護著他們,同時對他們說:「你們先走,這裡有我撐著,她的靈力已經越來越少了,相信很快就會被擊潰,我待會再和你們會合。」
Vivian眼看Chris要走,趕緊追了上來,卻被阿康擋住,像一面厚實的牆把他們分隔開。
無法突破的Vivian再次把目標轉移地上的靈魂,想控制他們擾亂阿康,自己則趁機追上Chris。
可是一來,阿康說得無誤,Vivian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被控制的靈魂撞在一團後,Vivian釋放在他們身上的靈力已經一同被撞消失;同時Chris擺脫了Vivian的束縛,用作困住他的靈力也一併被搶走;加上一段時間的戰鬥,以及一開始操縱了機動遊戲,消耗了她不少靈力;二來,Chris的速度不知為何比平常高了好幾倍,力量也增強了不少,是因為附上了Vivian一部分的靈力?還是另有原因?無人清楚。Vivian只知道,就算能追上他們,現在的自己在變強後的Chris面前也未必能順利帶走他。
最重要的是,Chris的逃離在她的意料之外,使她感到滿滿的挫折感與驚慌。在如此的精神狀態下根本無法再重拾戰鬥的心情,她所做的也不過是最後無力的掙扎。
小鬼始終是小鬼,對著沒有任何靈力的Rebecca還有勝算,但面對阿康,卻是瞬間被解決。隨後,阿康重新牽制Vivian,Vivian只好放棄離開的Chris,專心面對阿康。
可是,失去戰意的她,在阿康的攻擊下只能節節敗退。
「唉,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淪落成這樣了?」一輪攻勢後,阿康見Vivian已無戰意,加上對方始終是女生,他也不太忍心趕盡殺絕。他退開幾步,一邊防備著她的反撃,一邊痛惜地對她說。他總覺得,她還有救的。
聽到對方的這句問話,Vivian的眼光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失去了剛才的傲慢和殘暴。見他停止了動作,她幽幽地開口:「你懂什麼……一個個就會擺著大人的姿態……」最後輕得彷彿只有自己聽到:「我只不過是,想要被愛而已……」說著便消失在阿康的視線範圍內。
樂園又恢復了平靜,剩下一片漆黑,以及一堆糊里糊塗的小鬼。
阿康怔怔地望著前方,琢磨著她剛剛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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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聯絡過Rebecca後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與他們會合。
「謝謝你,阿康,要不是你的幫忙,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Chris,更加沒辦法與Vivian對抗。」見面後,Rebecca鄭重地跟阿康道謝,他大概是她遇過最想要尊敬的靈魂吧。
「我該感謝你才對,讓我能夠完成心願。不過,那女生……怎麼說呢?她本性不該是這樣的……」
一個人總不會一開始就有著如此強的控制慾,促使她變成那樣的,要麼是家庭環境、要麼是人際關係。只要能從她內心的最深處入手,大概就能了解到她變成那樣的原因。
「本性嗎……」Chris思考著,這裡最熟悉Vivian的人是他,然而,即便他們交往了一年多,他對Vivian的了解也只是流於表面,只知道她之前有跟其他男生交往過,家裡也只有父親,關於她的內心世界一概不知;不是不想知道,只是Vivian的自我保護意識太高,Chris總覺得跟她的距離很遙遠;再加上她之後的行為,Chris要了解她就更難了。這樣想來,如果當時自己更用心地去關心她的過去和內心世界,結果會否有所不同呢……
「阿康,你……」在Chris思考的同時,Rebecca注意到阿康的身體正逐漸變透明。
阿康低頭望望自己的身體,笑了笑:「要走了呢,你們兩個要小心點,那女生消耗了大部分靈力,復原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短時間內你們應該是安全的,不過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回來找你們,你們還是要多加提防。」
「知道了。」一向不言苟笑的Rebecca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那是一個溫暖柔和的、宛若冬季陽光的微笑。
「後會無期了,兩位。」說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阿康消失的位置,Rebecca感到一陣惆悵——難得遇上一個可靠的同伴,只是相處沒多久就要告別了。靈魂也好,人也好,都將成為誰的過客,我們始終還是要孤獨一個。
Chris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說:「別那麼傷心,你還有我嘛。」
Rebecca盯著Chris看了一會兒後,道:「好睏,回去了。」
你還不是遲早都要消失。
「嗯?你是看著我覺得睏嗎?」Chris望著Rebecca一臉無趣的神情,大受打擊,可還是習慣性地抱起了她,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在途中,Chris問起了阿康的事,於是Rebecca便由遇到阿康開始,把他的背景、願望、他們尋找Chris的經歷從頭說了一遍,感覺那是她一年說話的分量。
而Chris的故事跟Rebecca猜的差不多,Vivian帶他重遊交往時的故地,希望他能因此重新喜歡上她;但被撕毀的紙張無論怎麼黏也無法回到原始的狀態,Chris對她已經沒有愛這件事,是無法改變的。
「愛……嗎?」愛人,是怎樣的感受呢?Rebecca閉眼思考著,迎臉吹來的微風不冷,反倒涼涼的很舒服,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不知不覺進入了睡夢中。
Chris感覺到手上的重量越來越沉,低頭一看,是一副無防備的睡臉。他輕輕一笑,把懷中的人抱緊,繼續往她家的方向前進。
若現在有人經過,看到飄浮中的Rebecca,肯定會覺得她是鬼,嚇得屁滾尿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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